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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来和他对视，轻声的和他说：“为什么不要一个人睡？”
“我，我害怕！”
头顶一声“嗤！”，我知道那是卡普。不用看，他又是用鼻孔看人。
我摸了摸龙的头，说：“可是男子汉都是一个人睡的耶。”
“那我不要做男子汉了！”
“那你要做娘娘腔吗？”
我手肘用力一戳，戳到他小腿上。他又闭嘴。
“可是龙龙不是说要做男子汉保护妈妈吗？自己一个人睡是做男子汉的第一步哦！”
龙嘟着嘴巴，眼睛往上瞄了眼，说：“爸爸很厉害，让爸爸保护我们吧！”
我一愣，没料到龙会说这种话，这两父子独处时经常会很闹腾。我刮了刮他鼻子，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龙有点害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亲生的爸爸泼冷水了。卡普一把抱起我，睥睨小不点：“老子的老婆老子当然会保护了！倒是你，妖怪来的时候老子就把你丢过去，抱着你妈妈走！妖怪最喜欢你这种爱哭鼻子的小鬼了！哈哈哈哈！”
龙仰着头，张着嘴，开始抖下巴，眼泪哗哗的，捶打他爸爸的双腿，“啊啊啊啊，我讨厌爸爸！”
我揪住卡普的耳朵，“欺负孩子很好玩吗？他哭了你哄吗？”
“疼疼疼，希拉！臭小子不能宠，娇气了怎么当海军？”就算被揪耳朵，他也没把我放下来。
龙抗议：“我不要当海军了！”
“老子让你去当你就得去！”
“啊！不要！你这是□□！强权！我要打倒你！”
“……”卡普一时没话说，他低头看着三头身的龙，“这些词你哪里学来的？”
“妈妈教的！”龙很快把我出卖了。
卡普的视线盯来，眼神犀利，“你还说我乱教小孩子，希拉你看看你教了什么？”
我解释，“这不能赖我！我写小说时，他在旁边嘛。你也知道，龙龙就喜欢问为什么，我就回答啊！然后他就记住了啊！我有什么办法？”
卡普相信了说辞，他对龙说：“你要打倒老子？那就去隔壁房间睡吧！”
龙吸了吸鼻子，“那能不能我长大了再打倒你？”
“不行！”
“呜呜呜呜，妈妈……”
我抿着唇，被卡普盯着，说：“龙龙不要怕。我们就隔了一面墙，不远的。你害怕的时候就敲敲墙壁，妈妈听到了也敲一下。好不好？有危险的妈妈会来的！”
龙挂着鼻涕，眼泪汪汪，我受不了，再说：“妈妈等你睡着再离开好不好？”
最后龙还是同意了，因为卡普说要不然他就锁了门。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龙盖好被子，手拍打被子哄他睡觉。
卡普则靠在门口，闭目养神。
龙渐渐睡着，我留了一盏小灯把卡普拉走，轻轻关上了门。
卡普跟在后面，“希拉，你不觉得你太宠这小子了吗？”
“他才三岁，而且今天第一夜啊，已经很棒了！”
“切！老子从小就没人哄也能睡着啊！”
“那我来哄你睡觉好吗？”
“这可是你说的！”
关了灯，和哄龙睡觉一般，我也是轻轻拍打卡普的后背，轻声的哼唱摇篮曲。
昏暗的房间里卡普的目光如炬，我问：“你怎么还不睡？”
“希拉，我才不要小鬼的方式！”
“嗯？”
“我要大人的方式！”
两人换了位置，卡普捻了一缕发丝放到嘴边，“希拉，你不觉得你对那小心关心过头了吗？”
“那是你儿子啊！”
“谁都不可以夺走希拉的关心！”
“你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那小子以后会遇到对他好的老婆！凭什么还要老子的老婆一直关心他？”
“……”说这么多，就是吃醋！
他埋在肩头，“可我只有希拉啊，会一直陪着我的，只有希拉。”
臭小子长大后会离巢，会变成苍鹰，翱翔于天际，飞过万里大洋。会一直陪着我老去的人，只有希拉一人！
卡普在不安，我感受到了。自从有了龙，做了妈妈，我想想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让卡普没有安全感。
是了，做了妈妈，重心都移到了孩子身上，对卡普疏忽了很多。
我都忘了，我不仅是龙的妈妈，还是卡普的妻子。
我会为龙打点好一切，给他安排好，注意他的健康，会为了他跟卡普吵架，不合我心意的都要否决掉！
卡普忍耐了很久吧？
他也不是很大，也是第一次当爸爸。也会面临角色转变，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成员，他也在努力学习着，包容着。
我用脸蹭蹭他的头发，发自内心的和他道歉，“抱歉卡普，是我忽略了你。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呐，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了，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不舒服了，你就像今晚一样告诉我，好不好？”
“嗯。”
我抓了抓他的头发，有些感慨，“算一算时间，卡普也26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嗯，那趁还有时间，把你欠我的给我补回来！”
“诶，我欠了什么？啊嘶！卡普你咬我唔！”
长夜慢慢做点大人做的事吧！
“卡普，戴，那，那个！”
“不用。”
“你不是说不想生了吗？”
“我结扎了，以后都用不着那玩意儿了！！你省点力气说话吧！”
半夜，卡普还没睡着，他听到了轻微的咚咚声，不注意根本听不到，是从墙壁传过来的。
他低头瞅了眼睡睡的人，咚咚声越来越急，他伸了手，往床头墙壁捶了会，果然那边就没声音了。
怀里的人动了下，他缩回手轻轻拍打后背，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来晚了，揉着眼睛那俩父子已经在餐桌上吃早餐。
龙看起来精神很好，“妈妈你晚了！是不是昨晚龙龙不在，你没睡好？”
我：“唉？”
卡普：“切！”
“妈妈，昨晚你有没有听到妖怪的声音？”
“什么？”
“就是妖怪啊！就像唱戏的那样，咿咿呀呀的叫着！”
“噗！”卡普吐了一口粥出来，被龙嫌弃，“噫，爸爸好脏啊！浪费食物！”
“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失魂落魄的往卡普身边坐下。
“后来我拍了墙，拍了好久，那边才回我。妖怪也不见了。它一定是害怕妈妈！可恶！妖怪太可恶了！都来吓唬小孩子！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等门口的树开花结果子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卡普回答。
可是门口种的是花。
我对卡普说悄悄话，“我们家……隔音不好吗？”
卡普瞥了眼围着围兜自己吃饭的龙，说：“这小子可能有见闻色。不过还没觉醒。”
见闻色我知道，有能听到心声的，有预见未来的，也有勘察能力，反正用途多种多样。我诧异地看着龙，不得了啊！
“我的基因那么好吗？”
“放屁！明明是老子的基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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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龙越来越大，5岁就被卡普扔到了基地里和新兵一起训练。
现在卡普是少将，上头有意让他去别的地方，他没去。
龙八岁了，他现在已经从可爱的龙龙变成臭屁捣乱的龙龙了！除了海军分部，他已经敢一个人跑遍香波地群岛，除了灰色地带。
他还去当其他小朋友的老大，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子的儿子！”卡普拍腿大笑，还竖起大拇指。
我怒火中烧，“卡普！不许笑！这样下去闯祸了怎么办？”
被我逮到的龙老实的立正站好，我拿着鸡毛掸子指挥，“站好！”
餐桌前的卡普吃着饭，说出的话有点狂妄，“香波地是老子的地盘，怕什么？”
“你的地盘？你就能时时刻刻保护他吗？这里可是有灰色地带的！可能还会遇到天龙人！出了事就来不及了！”
卡普不以为然，“难道要把这小子拘在家里吗？我当年5岁就进山了！你操心过头了，臭小子命硬得很！”
我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一敲桌子，惊得卡普拿碗的手抖了下差点撒汤水。“有你这样说儿子命硬的吗？都是你做爸爸的没有做好榜样，儿子才有样学样的！”
“这也怪我？”
“你给我过来！”
卡普喝了口汤，眼睛眨巴眨巴，“干，干吗？”
“嘭！”再敲桌面，加大音量：“过来！”
卡普犹犹豫豫的走过来，我一扯他手臂让他和自己的儿子站一块，“跪下！”
卡普试图讲理，“希拉……”
我没听，表情都变狠起来，“我说，跪下。”
卡普老实以跪坐的姿势面对我。
“你们两父子都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半个小时吧，听到没有？”
有气无力的二重奏，“听到了——”
我丢下一句话，接着收拾餐桌。
卡普对着8岁的儿子面面相觑。
龙说：“老爸，你好没用啊。”
卡普脑门蹦起青筋，“还不是你害得？你说你不好好待在军营里跑出来玩干嘛？”
“军营里无聊死了！我才没有玩！我这叫考察！”
“考察个屁！”
“妈妈写的小说里说人民的精神匮乏，我想看看是不是。”
“嗤，你妈妈写的都是哄小孩儿的玩意儿！”
“不许你这么说妈妈！那叫文学作品！”龙看着大个头的脑袋，摇摇头，“妈妈说的对，爸爸你的脑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装，是个榆木脑袋！一点文学素养都没有！是兵痞子！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娶到妈妈这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大美人的？”
青筋又多了一个，卡普拿起两个拳头放在龙脑袋的两边撵着，“臭小子居然看不起你老子？”
“啊啊啊，疼疼疼，臭老头放手！放手！”
洗碗的我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那两个打在一起的人，“卡普，你又欺负龙？”
卡普放手，辩解，“希拉，是这小子先说我的！”
龙也告状，“妈妈，爸爸说你写的文章是哄小孩儿的玩意儿！”
“卡普！！”
卡普举手投降，“不不是，希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做的事都是玩笑是吗？”
“不是不是，我是个粗人，我看不懂文章，我错了好吗？你先放下刀，小心伤到自己。”
我把刀放到架子上，看到起来的卡普，又气，“我让你起来了吗？卡普，你今晚去和龙睡吧！我不想看到你！”
卡普急了，走了过来劝说，“别啊！希拉！我都认错了！”
“认错？那是认错吗？那是敷衍！”
“希拉……”
我捂住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卡普举起手，欲言又止：“……”
龙：“……”
我拿起门上的包，换鞋，卡普追过来，“希拉你要去哪？”
“我要去，我要离家出走！”
卡普抓住了我的包包，“外面很危险的，有不法分子，有天龙人！”
“你不是香波地是你的地盘，不会有危险吗？”
龙：这对话，似曾相识。
他觉得，他爸爸也很辛苦。他就体贴点少捣乱吧。他看过一本书，说夫妻吵架，内部攻克不了，要从外部解决。
龙看着拉扯来拉扯去，你无理取闹我冷酷无情的夫妻俩，他开口：“妈妈，基地里有个很漂亮的阿姨给爸爸送便当吃！”
拉扯的我一愣，关上门，卡普后退，“卡普！！！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诶呀，你别听那臭小子乱讲！”
“那有没有人送你便当？三二一，说！”
“有，那是……”
“好啊，卡普！你是不是很期待我离家出走？我告诉你，没门！”
龙：你看，妈妈不离家出走了！
卡普：我谢你啊！
晚上，卡普成功和龙躺在一张床上，两眼相望无言。
卡普又接到了任命书，他要去其他的分部上岗了，我打算带着孩子回老家——风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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