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酌被骂得莫名其妙,他顿了一回儿,转身进房间,他得快点恢复灵气,然后去查元婴的下落。
云幽望着他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离开合欢派,去百事忧买了一瓶无色无味的强效媚药。
既然那个叫晏生的被买回来了,就要物尽其用,如今他灵气耗尽,若是被还未开荤的主人采上一次,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云幽扬起嘴角,笑容徐徐绽开,如那曼陀罗又美又毒。
就算主人再喜欢他,一个形容枯槁的丑东西也进不了她的心。
第26章 我们去办正事
茶鸢气冲冲的回到房间, 猛的灌了几口凉茶,心里还是有点生气。
她深呼吸了几下,告诫自己, 不要生气, 气坏身子是自己遭罪,不值得。
天色渐黑,她没心情修炼, 直接捏了个除尘诀,睡下了。
清晨, 她早早醒来,一天之计在于晨,她决定修炼御鬼决的第二招,祭鬼出。
茶鸢筑基已有一段时间,早就可以修炼御鬼诀的第二招,只是被杂事干扰, 一直未修炼。
她拿出御鬼幡,开启结界, 避免招出来的鬼物跑出去。
茶鸢早将祭鬼出的口诀熟背于心, 只是在练气期不敢用罢了, 她挥动御鬼幡,使出祭鬼出。
茶鸢等了好一会儿,都无事发生, 她怀疑是不是她口诀念错了。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动静,她抖了抖御鬼幡。心中纳闷,不会吧,上品魔器也会坏, 还是因为里面没有鬼物了,需要她投放进去,才能使用?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门外传来,听声音像是施盈盈,她推开门,一下子愣住了。
结界外,爬满了鬼物,龇牙咧嘴的想进来。
“茶鸢,你大清早的在搞什么啊。”施盈盈从窗口探出头,怒气冲天,连她房间的结界上也爬了几只。
施盈盈方才出门,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十几只鬼物从四面八方漂来。她第一想法是这些鬼是来攻击她,她赶紧退至屋内,将结界打开,结果无事发生。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发现鬼物不是冲她来,而是冲着隔壁的茶鸢。
它们并未攻击茶鸢的结界,只是趴在结界上,努力的想挤进去。有几只鬼物敏锐的发现了她,这才扑了上来,撕咬她房间外的结界。
“......”茶鸢沉默了一瞬,赶紧挥动御鬼幡,鬼物失去控制,向四周散去。
危机解除,施盈盈才将结界打开,从房间里出来。
她眼尖,看见了茶鸢手中的上品御鬼幡,她嗤笑了一声:“师父对你可真好,连上品魔器都肯赏给你,哪像我这种可怜虫,只能自己挣。”
茶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转开话题,一脸歉意的说:“师姐对不住了,是我鬼术学得不精,叨扰了师姐。”
看在茶鸢语气诚恳的份上,施盈盈没有计较,她问道:“小师妹,今年灵月地宫会提前开放,你要去参加历练吗?”
茶鸢很惊讶:“提前开放?”
“嗯,我也才接到消息,听说是为了魔界大比,掌门让我们先去历练,等回来后好有时间巩固修为。”
“我要去,师姐你知道什么时候报名吗?”
“今日开始,截止到后天,时间不多,我得去寻一个可心的鼎人。”施盈盈叹了口气,“我昨晚没控制住,我那鼎人差点死了,现在将他养在后院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茶鸢听见她说没控制住,心都哽了一下,直到她说人还没死时才恢复:“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你呢,要带你养在南苑里的那个鼎人吗?”
茶鸢摇了摇头:“我不带他,他才练气初期,实力太弱搞不好会死在里面,我最近新得了一个鼎人。”
施盈盈没想到小师妹也会抓鼎人了,倒是有些欣慰:“哟,他是什么修为啊。”
茶鸢说:“筑基中期。”
“不错,不错。”施盈盈摸了摸她的头,“师父就只剩我们两个徒弟,这次历练可不能丢她老人家的脸,必须拿到名次,最主要是注意安全,全须全尾的回来。”
“嗯,师姐我知道啦。对了,师父去哪里了,最近都没看见她。”
“不知道,灵月地宫开启的那天应该会回来吧。”
两人没谈多久,施盈盈把报名步骤告诉茶鸢后,就离开了合欢派。
报名需要将鼎人带上,茶鸢昨天才气急离开,今天又不得不去找叶景酌,好在她已经气消了。
毕竟是陪她历练,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她心中难免有点歉意。若不是因为她贸然打开母盅,他也不至于被困在魔界。
为了让自己安心一点,茶鸢特意出门买了早餐,才往南苑去。时间已不早了,他的门还紧闭着,不知道是在修炼,还是在睡觉。
茶鸢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才敲门喊道:“晏生。”
叶景酌从入定中醒来,他睁开眼,抬手想使用法术将门打开,却意识到这是魔界,他不能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灵气用掉。
他下榻,走去开门,打开门便见茶鸢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她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晏生,早呀。”
她一头浓密的青丝挽成了随云髻,一袭飘逸的长裙,笑靥比花娇,眸光粲然,比那骄阳还艳三分。
“嗯,早。”叶景酌没有察觉,撞见她的明媚笑容时,他嘴角也随之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茶鸢见他笑,竟一时没回过神,他笑容极淡,如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充满生机。
叶景酌见她久久没说话,便主动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我昨日同你说过的那个灵月地宫,今日开始报名,需要带上你一起去。”
“嗯,那走吧。”
“别急,你应该还没吃朝食吧,我们吃了朝食再去。”
茶鸢没注意到,叶景酌听到她说朝食二字时,表情僵了一下。
叶景酌早就不需要进食,食用五谷对他来说是负担,不利于他修炼,容易使人心生贪欲。
“嗯。”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拒绝,将门推开了些,让她进来。
茶鸢将清粥从食盒里拿出来,食盒下面有保温的阵法,所以清粥还冒着热气。她将几样小菜和碗筷也摆在桌上,亲自帮他盛了一碗清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茶鸢见他还站着,便说:“站着干什么,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很拘谨?”
叶景酌并不认为,却也没说什么,坐下安静的吃饭。
茶鸢干饭速度极快,一碗粥几下就喝完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吃。
叶景酌没她那般粗鲁,他的教养让他坚持用勺子,绝对不可能直接用碗怼着喝。
一顿饭下来,茶鸢见他秀色可餐,心情愉悦,叶景酌坐如针扎,百般不自在。
茶鸢见叶景酌吃好了,将碗筷施了一个诀,将它们弄干净后,装进食盒里:“食盒先放在你这里,我们先去办正事。”
“嗯。”终于挨到出门,叶景酌松了一口气,他鲜少同人一起吃饭,有些不习惯。
两人并肩往执事堂走。
云幽在茶鸢敲门时就醒了,听见她们其乐融融的吃朝食,他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他被安排在南苑后,除了昨日,主人再也没有来过一次,更别说亲自送朝食。
云幽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心中也无怨恨,每天像个小太阳一样,只想努力修炼,早点能帮助到主人。
直到他看见晏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也想拥有更多,得到更多关怀。
云幽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抱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两人走远,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机关小人,只有巴掌大,是用桃木雕刻,看轮廓能看出是一个女孩。
主人给他了一堆功法,只不过他天赋很差,唯有炼器学得最快,这是他炼的第一个魔器。
云幽昨天回来在小人额间添了一枚花钿,看起来更可爱了。
他在小人内堂放了一小颗魔石,小人机械的动了起来,他将昨日买的小药瓶放入它怀中。
小人抱起小瓶子,欢快的跑出去,推开隔壁的窗子,将瓶中药倒在房间的花瓶中。
媚药沾水,蒸腾在空中,很快蔓延了整个屋子,无色无味,此药名一梦春。
*
很快,到达执事堂,合欢殿的魔修都习惯在夜里修炼,都有晚起的习惯,所以来人并不多。
叶景酌见来往只有七八人,有些惊讶:“你们门派的人这么少?”
在灵墟派,如有大型历练,报名的第一天早就挤满了人,生怕名额够了,报不上名。
“很多啊,只不过她们现在应该在睡懒觉。”
“......”叶景酌无法理解,睡觉比历练更重要?合欢派魔修又给他留下一个坏印象,懒散。
因为人不多,所以很快就轮到茶鸢,报名的流程很简单,先用阵盘测试修为,再登记名字。除了参加历练的弟子要登记,鼎人也需要登记人数、修为、姓名等。
最重要的一点是检查鼎人是否与历练弟子结契。
灵月地宫是合欢派独有,为了防止其他门派的人冒充鼎人,在地宫作乱,只能带上已经结契的鼎人,如若发现鼎人有异动,就地格杀,
听到要查契约,茶鸢紧张得冷汗直冒,都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谁知检查的人打着哈欠,看了一眼,就过了,然后用留影石给她们留个影像。
报完名,两人一起往回走,茶鸢问叶景酌:“你等会有什么安排。”
“回去修炼。”
茶鸢轻笑:“猜到你会这样说,我送你回去,等会我要出门一躺,应该晚上才回来。”
“不用,我认得路。”
“那好吧,我虽然不会走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拿着这个,如果盅毒发作你就闻一下,应该能有所缓解。”茶鸢将手上之物递给他。
叶景酌下意识的接住,是一块玫红色的绸布,还未靠近,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什么?”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望着他清澈又略带着考究的双眸,茶鸢突然有点害羞,别开眼,细声的说:“这是我的小衣,刚脱下来的。”
叶景酌白玉般的脸庞,刷的一下红了,手上的东西成了烫手山芋:“快拿回去,我要这个作甚。”
第27章 这又没有外人
茶鸢背着手, 脸颊微红,直往后躲:“哎呀,你就拿着吧。”
说完, 她一溜烟的就跑了, 徒留叶景酌一人在风中凌乱。
叶景酌简直是又气又羞,想将这东西丢了,又觉得这是女儿家的私物, 若是被他人捡起,有损坏她清誉。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用力, 在灵力的催动下,小衣在他手中化成灰烬,空气中只留一丝撩人思绪的微香。
处理完这一尴尬事,叶景酌额角上起了薄汗,手中还残留着小衣的余温,他手指微握, 转身往南苑走。
一路上,叶景酌都有些恍惚, 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异样, 他盘腿坐于硬榻上, 清空思绪,将身心都投入修炼中。
渐渐的,他心中升起一丝无端的欲.火, 浑身燥热不堪,他忍不住扯了扯衣领,露出了十分显眼的锁骨。
一梦春,无色无味,不似一般媚药是因药力让人心血沸腾, 它擅长引出人内心深处藏匿的欲。叶景酌本不是好色之人,他心如磐石,坚韧不屈,此药本该对他影响很小。
可他身中龙血草之毒,此药让本该被剑气压制得死死的血毒,重新出来作乱,叶景酌艰难的压制心里的邪火,根本分不清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茶鸢刚走到大门口,突然想起食盒还在叶景酌那里,于是她折回去取食盒。
云幽以为茶鸢会和叶景酌一起回来,毕竟之前两人那般亲密,并肩走在一起。
却不想只有叶景酌一个人回来,眼见要药效就要发作,可偏偏主人不见踪影。
云幽急得在房间内不停徘徊,如果他现在去寻主人过来,很可能会被发现是他干的好事。
云幽望着桌上的一堆炼器材料,其中有一件魔器他只制作了一半,也许他可以找这个由头让茶鸢过来,向她请教炼器之术。
他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从门缝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云幽愣了一会儿,脸上多了一抹讽刺的笑,嘲笑自己,方才的想法不过是多此一举。
茶鸢抬手,敲了几敲叶景酌的门,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晏生,你在里面吗?”
听见门外酥软人心的声音,叶景酌口中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吟,他羞耻的用手臂堵着嘴,不在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茶鸢耳尖,听到了这声压抑的声音,她在合欢派呆了这么久,很熟悉这种声音。
她顿时脸色发青,心中怒火翻腾,她一脚向紧闭的房门踢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叶景酌察觉到她要硬闯,抬起手,想用灵力将门抵住。可惜他思绪混乱不清,行动也慢了一拍,没能阻止得了。
门栓裂成两半,大门被打开。茶鸢来势冲冲,浑身魔气携卷一股狂风,吹散了一室一梦春。
她怒气腾腾的抬眼四处张望,却没发现第二个人,不由得表情有些微怔。
只见,他一人脸色潮红,倒在硬榻上紧紧的咬住胳膊,额间布满汗水,面如冠玉的脸上一脸隐忍。
茶鸢方才以为是有人趁她离开,偷偷给他下药,欲行不轨之事。
谁知,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这就有点奇怪了,难道是下药之人还未来。
空气中泛着一股带着血腥味的香甜,茶鸢喉咙有些干涩,她走近,他紧紧的咬住手臂,猩红的血液从他唇间不断流出。
“你是属狗的吗?对自己这么狠。”茶鸢强行将他手臂扳开,有些心疼,“想叫就叫出来,这又没有外人,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叶景酌听这话,被口中鲜血猛的一呛,捂着心口不断咳嗽,满脸通红。
茶鸢坐在榻上,动作轻柔的拍他的背,皱着眉,满眼的疼惜。
就算隔着衣服,叶景酌也能感觉到他后背的手,是多么娇小,多么软若无骨,多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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