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茶鸢,你呢。”
“我叫段洛灵。”
她浅笑道:“很好听。”也很像女孩,不知这是他的真名,还是假名。
他生得特别艳绝,看表面是个妩媚,又有些飒的大姐姐。
除了身高有些高挑之外,完全不会将他联想成男人。他的声音并非电视中的人妖那样带着点粗砾,完全是御姐音,而且说话又很温柔,特别迷人。
茶鸢是个特别直的女人,提前知道他是男人,才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随后,她脑中闪过方才和叶景酌在床上的场景,他清冷的脸上因为她,一片羞色,连眼中都都染上了欲色,特别好看。
茶鸢有些心虚,方才还和他亲密的接吻,现在又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只是,他太难攻略了,而且一直很排斥与她接触,搞得她像是要强他一样。
算了,既然他不喜欢她,她就换一个人喜欢好了。
其实,才接触这么短的时间,她对段洛灵谈不上喜欢,就是很好奇,很有新鲜感。
幻境中,一年相当于外面一天,看似时间差很大,但是在于修仙人眼中,一年时间只是弹指一挥间。
灵月地宫只开放七天,她在外面已经耽搁了一天,离地宫关闭还剩六天。若是她没在地宫关闭之前,离开幻境,她就会被剥夺记忆,成为幻境中的一个真人NPC。
活着,却相当于死了,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茶鸢不想落得个如此下场,只是,破幻境的方法有点刺/激,她心中有一丝忐忑。
面对段洛灵,茶鸢只有好奇而已,若真要干那事,她是非常害羞和犹豫的。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幻境中,得尽快离开,攻略之人足足有七人之多,要下很大功夫。
茶鸢需要给自己一段心理疏导的时间,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她并不是一只野兽,不可能对陌生人做那样的事情。
所幸,段洛灵生得好看,她心里并不排除,她会试着接触和了解他。
段洛灵鬓间有一丝发丝,被风吹乱,挡在无暇的侧脸上有些碍眼。
茶鸢将那缕不听话的发丝,轻轻撩开,指腹不小心碰到他脸上的肌肤,非常细腻,甚至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茶鸢收起手,指尖微弯,那细腻的触感还在她心头颤动。
“谢谢。”段洛灵没有察觉出异样,反而对她笑了一下,在他的容光映耀下,天地仿佛都黯然失色。
茶鸢呼吸不稳,脸有些热,小声说:“举手之劳。”
临台院位于青云门的外门,平时鲜少有人居住,这次充当参比门派的客房。
参赛门派很多,隔壁还有几个院落,以及内门也有一些院落被充当于客房。仍然不能满足一人一间房,所以按照门派,五人分配一间房间,掌门特殊,单独分一间。
由于,客房过于拥挤,好多人都住在山下的客栈中,或者在青云门有熟人被请到其他府中居住。
像茶鸢这种,没钱住客栈,也没熟人的人只能住在简朴的临台院。
幸运的是,她是掌门单独拥有一间房间,不用和别人挤。
临台院中人声鼎沸,许多人在院落中练剑,以及谈论第一场比试各自的对手。
被分派在临台院的都是一些小门派,来青云门纯属来见世面,但是不妨碍他们兴致高涨,在院里吹牛逼。
段洛灵抱着茶鸢进来后,声音明显一静,除了惊艳于他的美貌外。还羡慕他青云门亲传弟子的身份,以及他年纪轻轻就有金丹修为。
茶鸢成了他的对照组,虽然她的模样也是一流,但是她的骨龄委时有些大。
青云门掌门和她一般大,早就步入化神,而她只有金丹,可见资质之差。
金丹修士在这些小门派中,算长门级别。但是他们最近见了太多青云门的天才,便有些眼高于眼,瞧不起用时间熬上去的修士。
殊不知,他们也修为平平,就算熬时间也不见得比茶鸢好。
茶鸢脑中多了三百年的阅历,一眼便知院中这些年轻弟子在想什么。
这种眼神伴随着她在青云门修行的大段时间,她一直是外门最刻苦的弟子。但是她的运气很差,每次从外门挑选弟子她都落选,渐渐的,她年龄大了,更没办法进入内门。
她很长一段时间,成了外门的反面材料,告诫大家不能死修炼,要灵活运用。
这些回忆,压得茶鸢有些难受,这应该是修真界大部分人的写实。
所以,幻境才设置了这一身份,让入境者更有代入感。让她们攻略的人都是天之骄子,既考验了她们的业务能力,又大大提高了她们的成就感和爽感。
茶鸢不得不感慨,这幻境真的绝。
再次受到这种眼神攻击,她没和这些“晚辈”计较。反而搂住段洛灵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他怀中,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她这一搂,一埋的动作,刺到了无数男修的眼,恨不得和她互换位置。
第45章 我依你便是
进入西厢后, 堂厅里的人都惊讶的望着她们,段洛灵问:“你住在哪一间房。”
“右边里面第一间。”
段洛灵将她放在床上,给了她一张传音符:“若是再遇见歹人, 记得传音给我, 我会立刻带人来救你。”
茶鸢收下传音符,放进储物袋中:“谢谢。”
“你好生疗伤,我先走了。”
“嗯, 慢走。”
段洛灵走后,门外弟子睽睽相视, 商讨一会后,便去另一间房中告诉正在打坐的穆长老:“穆长老,掌门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刚被人带回来,你去看看吧。”
穆音猛的睁开眼,脸色微惊, 立刻下床:“我这就去看看。”
穆音敲门,一脸焦急的问道:“掌门, 你没事吧。”
“我没事, 穆音。”
“我能进来吗?我会些治疗之术, 也许能帮上忙。”
“那你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长得格外清秀,观之亲切, 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气质温婉。
星陨门此次共来了十一人,掌门茶鸢,二长老穆音,还有九名参比弟子。
此次青云之巅大比,参赛者为十五至一百岁的正派修士, 比赛按照修为分为练气场、筑基场、金丹场、元婴场,四个比赛级别。
每一级别比赛中,获胜的前十名都能登上青云榜,并且能获得极丰盛的比赛奖励。比赛前三名,便有资格去沧海一粟武器冢,挑选一把武器,作为本命武器。
此武器冢中,出现过数件仙器,当年青云掌门和他夫人丁宛白,皆在其中获得仙器,可谓惊羡四海。
当然,像星陨门这种小门派,最终目标是挤进前十,获得丰盛的比赛奖品。若是有一人成功,星陨门一年的门派经费就有了,若是省吃俭用说不定能用两年,所以每个弟子都铆足了劲儿。
穆音今年一百二十岁,已过了参比年龄,她以往来参加过几届,经验丰富,所以由她带队。
“茶鸢”当年也未参加大比,青云门的修士太多,所以只轮得上内门弟子参加。外门弟子则负责接待来客,累死累活却只分发了一些丹药,和几块灵石。
穆音见她脸色惨白,气息虚浮,便知不好。她将手覆在茶鸢的腕脉上,一脸凝重:“掌门,你的伤势不轻,经脉断了数处。我能用灵力将你的经脉链接,但是治标不治本,需要诸多良药滋补,才能痊愈。”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块中品灵石和一小瓶丹药,脸色有些拘谨:“我囊中羞涩,能为掌门做的只有这些。”
在“茶鸢”接手前全由她负责星陨门的庶务,早已掏光了全部家底,还欠了一许多外债。她现在存的这些灵石,还是“茶鸢”上任后发放的,她还了外债,便也不多了。
好意茶鸢心领了,只是这灵石她不能用,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碧绿的剑,上面系着一块上好灵玉配着粉色流苏。
她将碧玉剑递给穆青:“你将它卖了,用来买丹药,若是灵石不够,我再想办法。”
穆青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去接:“掌门,这是你爱惜之物,你怎么能卖。卖了以后就买不回来了,青云门现如今越来越强大,这弟子剑多少人抢着要。”
“是我的命重要,还是这把我现在根本用不到的弟子剑重要。”
“可是......”
“我意已决,你莫要多劝。”她早就离开青云门了,却舍不得这把象征于青云门的弟子剑,时常拿出来缅怀曾经。
茶鸢却对这东西一丝感情也没有,那些都是不好的回忆,有什么值得缅怀的。她身上疼得要死,只想快点养好伤,她现在穷得要死,得早点出去赚点钱。
茶鸢原本想将捆仙绳卖掉,可是这是她唯一的上品武器,她需要留着防身。
“好。”穆音艰难的说出这一字,眼中已是一片湿润,她以为茶鸢这幅无所谓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心中定是万分不舍。
很快,她打起精神,一脸严肃道:“掌门,我现在为你疗伤,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嗯。”茶鸢直起身,盘腿打坐。穆音将手掌置于她背后,一股温柔的灵气,从她背后渡进来。
灵气在完好的经脉上,如同温泉水流淌过,在经脉断掉的地方却如熔浆灌溉,疼得不行。
茶鸢脸色更加白,冷汗直流,她猛的吐了一口血,伤势更加严重了。
“掌门。”穆音被吓了一跳,急急扶住她,再探了一下她的经脉,发展她的伤口竟然排斥她的治疗。
她忙道:“掌门是何人伤了你,竟然在你身上下这般狠毒的反噬咒,不是同宗的治疗术,根本不能将你经脉接好,只会越治越严重。”
“晏......”晏霁月,这个狗东西。
茶鸢就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穆音残留在她体内的灵气就像镰刀一样,疯狂的割她本就脆弱的经脉,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茶鸢倒在床上不停的抽搐,她手颤巍巍的伸进储物袋,摸到一个镂空精致的小铃铛,她准备将其拿出来时,手顿了一下。
若是让他来了,被晏霁月那个狗东西发现了,她肯定会连命都保不住。
她在储物袋里又缓慢的摸索了一会,拿出一张传音符,她手上的鲜血将淡黄的符纸,一大半被染成了暗红色。
茶鸢缓了一会儿,对一脸焦急的穆音说:“若我现在......请一名青云门的修士为我疗伤,他能发现是他同门伤了我吗?”
穆音仔细思虑了一番:“不能,若是一开始便是青云门的人为你疗伤,根本不会发现有反噬咒。现在来的话,更不可能发现,因为反噬咒已经起作用,反而会以为是我残留的那丝灵气是凶手留下的。”
正派修士鲜少对无冤无仇之人下手,因为作了恶,会在渡劫时,被天道惩罚。
若她当时真是强迫叶景酌,晏霁月杀她是为儿报仇,天经地义,并无业障。
但是叶景酌承认是他自愿,他就没理由发作,杀她便是作恶,所以他才耍阴招对付她,将业报转到别人身上。
真是好心机啊。
茶鸢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殷红的血开得异样鲜艳刺眼,她脸却像纸人一样惨白。
茶鸢启动传音符:“洛灵,你现在有空吗,我好像要死了,能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说完后,传音符化为一束白光,从窗外飞出,没入空气中。
穆音红了眼眶:“掌门,你不必如此心灰亦冷,我这就去求青云门的人帮忙。他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跪下求他门也不会让你死。你的我们星陨派的恩人,我们还未报答你,你绝对不会死。”
茶鸢虚弱的睁开眼:“我知道我一时死不了,起码得一天,活活疼死我。我方才是去搬救兵,他应该等会就来,你先出去避一避,若是他不来,你便将剑卖了用灵石请人来。”
“好。”望着一床的血,她正准备施法帮她处理干净。
“不要施法,我自有用处。”因为开口太急,她被口中鲜血呛到了,像肺里镶嵌了铁皮,特别难受。
穆音停住了动作:“好,我不是施法,掌门你别激动。”
茶鸢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声音像砂纸一样粗:“没事了,若是他愿意帮我疗伤,你也去将剑卖了,换成灵石,购些伤药。”
她将灵石推了推:“你将灵石收回去,药我先服用几颗吊命。”
穆音犹豫了片刻,知道掌门性子倔,不会轻易反口,她将灵石收回:“我就在隔壁守着,掌门若有吩咐,喊我便是。”
“嗯,去吧。”
段洛灵正在摇光殿听月真道人授课,忽然,他感觉腰间一烫,他将神识投进发现是传音符在发烫。他望向窗口,外面有一个小光点在窗外徘徊,殿内设了结界,传音符进不来。
他的传音符并非只给了茶鸢一人,其他师兄妹也有,他不知道是谁找他。
月真道人是他师父,她虽为女子脾气却非常古怪,做事一丝不苟,绝不能容忍弟子迟到和早退。他方才跑得肺都要炸了,才堪堪赶上,因行色匆忙,发髻不整,被罚了去灵兽山喂一天灵兽。
灵兽山的灵兽最近处于发热期,非常暴躁,而且喜欢到处撒尿,一不小心还会被溅到。还需提高警惕,别被灵兽攻击,既锻炼了他的反应能力,又成功恶心了他。
他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正襟危坐认真听课,等结束后,才去查看传音。
茶鸢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她有些绝望,难道他给她这张传音符是让她当摆设?
很快,她想起他同行的女修说,她们要去找师父,应该是被事情耽搁了。
她静下心来,继续等待,只是身上的经脉断裂越来越疼,疼得她甚至想主动了结自己。
穆音担心她,中途进来了一次,茶鸢叫她不用担心,再等一会儿。
直到傍晚,段洛灵才急冲冲的赶来,他猛的打开门,晚霞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了一层绚丽的光。
一双皓手扶在门上,因跑得太快,他呼吸急促,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粉,更添俏媚。
他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茶鸢,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语气轻柔:“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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