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将她的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所以负面情绪全都融合在一起, 让她沉浸在这样的疯狂的噩梦中,抑郁得难受。
良久,她才用衣袖擦干额间汗水,身体的酸痛感没之前那般强烈,但是还有点不舒服,只不过还可以忍受。
茶鸢将结界开启,进入芥子世界中,她走之温泉边褪去衣裙,跳入泉水中惊起浪花,水花四溅。
暖和的泉水包裹着她,滋润她的身心,身上的不适减少了些许,全身暖洋洋的。
她趴在温泉边上,面颊被水蒸气氲得有些红润,她拿出一瓶桃花酿,倒上一杯浅浅地啜了一口。满口清香,回味甘甜,最后才有一丝淡淡的酒味。
好喝得让人有些迷醉。
茶鸢抬头望天,夜幕上星光璀璨,光亮在天际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给夜空添加了一丝绚烂的色彩。
不知为何,她心情有些有点低落。
茶鸢拿起酒瓶,不再倒入杯中细细品尝,直接将剩下的大半瓶一口干掉,因为喝的太急喉间有些烧,心里却有一丝爽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潜入水底,将整个人都融入水中,等呼吸不畅才舒展四肢,任由水中浮力将她举起来。
她思想放空,尽量不去回想那个梦和梦中的声音,竭力的想要驱散梦境对她的影响。
颓废了许久,她决定做点开始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忽然想起什么,她脸上浮起一丝娇色,很久没和将傀儡修炼了。
她将傀儡取出,让他靠在温泉壁上,望着他那张容色清绝的脸,还是不争气的乱了心神。
第一次见他时,她低头不敢看他,有些自惭形秽。之前她以为这是她见识短浅的缘故,如今她历尽千帆,回到最初的港湾,心中仍是这种感觉。
他的美貌和气质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茶鸢将手放在他心口,平静、无一丝波澜,这辈子都不可能为她心动,但是没关系,她依然喜欢他。
茶鸢运起心经,闭上水雾弥漫的眸子,慢慢向他靠近,贴上那娇嫩温软的世间珍馐。
她皮肤表面的温度被泉水同化,体内的温度却在不断攀升,下腹坠坠,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她美眸羞闭,仰着雪缎般纤长的脖颈,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抖,急切地汲取他檀口中的甘甜灵力。
茶鸢在玄女心经的影响下,对他的渴望泛滥得不可收拾,就算这样亲密的拥吻着,都不能平息她心中的炙热。
她脸上泛起红潮,情难自禁的摸向他腰间,他月色的外袍浮起,最终漂浮在水面。
温泉水惊起一浪浪水波,蔓延至石壁外,水雾萦绕,夹杂着甜腻缱绻的媚香。
南苑,却是另一番景象,透明结界内,月光轻薄的透过窗扉,室内一片皎洁。
叶景酌盘坐在地下,他身下是一个纹路繁杂的庞大阵法,每条纹路的走向都不一样,错综复杂,闪着莹莹金光。他并二指覆在另一只手的手臂内侧,手臂平伸。
他手腕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不知伤了多久,周围的血渍都有些干枯。他不断将殷红的鲜血逼出,汇聚成一条线垂直而下,金色逐渐被血色沾染,发出玫金色的光芒。
叶景酌因失血过多,唇色和脸上都有些发白,这是他第三次用秘术换血,若是成功他将不受盅虫所害。
一片温软贴在他唇上,娇软、水润,他手臂微抖,手腕流出的血断了线,阵法上的玫金色淡了些许。
他薄唇微抿,神色淡然,覆在手臂上的指尖却泛了白,在极力克制不被甜软的触感分神。
他下意识抬起软舌,避开她缠人的追逐,似乎忘了,他不管做什么都逃不开,躲不掉......
只能可耻的承受。
良久,对方不但不停止,反而更加放肆,他微喘着,将手握成拳头,加快血液流出。
就快成功了,他必须忍住,不能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腰间带着一丝折磨人的痒意,身上一轻,温热的泉水没有任何遮掩的冲刷着他的身体。
突然,他瞳孔一缩,紧绷的弦突然断掉,血气直冲大脑,他脸上红得滴血,一脸羞愤。
叶景酌顾不得阵法,召出龙吟剑,踩在剑身破窗而出,不竭余力的往莲花池的中心湖中飞去。
他飞速跳入水中,一头扎进湖中,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难堪渐渐消下去。
手腕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渍,与湖水混合,他体内的温度也随之消失,肤色更加冷白,毫无血色。
茶鸢鬓发微湿,眸光涣散,靠在他身上,脸上有一丝不满,她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
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失败,实在太折磨人了。
所幸,心经转化的魔力已经够她修炼,不然她想将他启动一遍。
重启时,玄女心机也会控制不住的运行,到时候多余的魔气会在她体内乱窜,经脉很容易出岔子。
在大比的重要关头,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损了修为。宣亦瑶对她们非常看重,若果她自毁了修为,肯定会被宣亦瑶打死。
想到这里茶鸢只得作罢,她欲求不满的将傀儡收回,在水中游了一会,消磨掉多余的精力,才离开温泉。
微风一吹,水汽带走身上的余热,清新的草香绕在鼻尖,她脑中清晰了不少。
顿时有些后怕,若方才她真的成功,铺天盖地的灵力涌入她体内,以她的修为肯定来不及转化。到时候,不仅仅是魔气乱窜的小问题,而是爆体而亡的生死问题。
茶鸢将身上水汽烘干,穿上干净的新衣裙,心中一阵后怕,她方才怕不是被什么上脑了。
她不由得暗想,这傀儡到底是什么来头,体内的灵气怎么这么浓郁,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都金丹了,还承受不住,难道她就不配体验快乐。
茶鸢走至小屋,坐在椅子上,将玄心经拿出仔细翻看,希望能找到抑制心经的办法。
若是她能控制心机不主动汲取他体内的灵气,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她将整本心经都翻遍了,都没找到方法。
这本秘境就是纯粹为了修炼创造。
茶鸢忽然悟了,合欢派的魔修看似有情、好色、浪荡,却完全是为了修炼。若真她们真找到一个想托福终身的人,情到浓处,只能牺牲对方修为,换取一时欢愉。
这种单方面索取的感情,必定不会长久,就算对方修为高些,修为的天平也会逐渐倾斜。对方亲眼看见她的天平越来越高,直到看不到她,这种落差常人无法忍受。
在崇尚武力的魔界,少有人会痴情的奉献到这种地步,当到了可接受的临界点,就会退缩,不再愿意当炉鼎。
魔修能放弃一时欢愉,却不能放弃命,同理,在合欢派魔修眼里放弃修炼,就是放弃命。
两人产生分歧,就会渐渐走远。
除非对方是海纳百川的圣父,能包容对方一切,甘愿头顶绿光,容忍她们找其他鼎人。
这就不是伴侣,只是情人。
所以,茶鸢穿来这么久,都没见过合欢派的魔修有固定伴侣,就连原主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恋爱脑的合欢派魔修。
茶鸢不由得多看了心经一眼,突然发觉,她似乎也做不到专情。就算她此时心里全是傀儡,等她平复心情,几天不见,也不会怎么想念他。
只要见了,才会恢复情绪。
茶鸢忽然笑了一下,这心经可真是有意思,附加buff甚是厉害,以有情,断专情。
一切都是为了修炼,为了生存。
她脑中逐渐活络,天马行空起来,也不是不能和傀儡欢愉,她修炼时,体内的魔力处于平衡状态。
转化的魔力,会在体内拓展,从而增加修为。若是她体内处于亏空状态,就能吸收更多力量。
而且,要达到安全界限,一般的魔力耗尽还不够安全。必须要重伤,身体极度亏空,这时转化的魔力会先修复身体,等身体恢复了,才会补充存于金丹中。
茶鸢有被笑到,她吃饱撑着都不会故意伤害自己,换取一时快乐。
疯子吧。
随后仔细一想,若真有重伤的一天,拿他补身体也是极好的,堪比灵丹妙药。
她捂着微红的脸颊,那时候,她估计浪不起来,如果他是自动的就好了,躺着享受就行了。
自动治疗机器。
自动修炼机器。
自动口口机器。
她嘴角疯狂上扬,不行了,她得打坐巩固修为,不能继续胡思乱想。
第70章 反正他也不认识她
叶景酌在中心湖中泡了许久, 才从游至莲池边上,起身溅起一地水花。
他捏诀将身上水汽烘干,望了一眼太阳升起的方向, 叹了一口气, 往南苑走去。
他在幻境帮茶鸢调查第四个攻略的资料,意外查到解盅的办法,解蛊的办法除了母盅身死外, 还可以通过乾溟大阵将子盅引出,扼杀在阵法中。
此阵极难成, 极耗心血,阵成后需要通过三次换血,才能达到彻底清除子盅的效果,一旦失败,便要重头再来。
夜色深沉,他一身青色长袍, 说不出的飘逸绝尘,好似一只孤独而高傲的鹤, 踽踽独行。
他的忍耐力超乎常人, 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沮丧, 只是心中恨意多了一重,浓得化不开。
茶鸢修炼到次日清晨,她身体实在吃不消,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一脸疲惫的推开窗。
距离魔界大比还有两日,她虽然困成狗,但是没时间睡觉,她如今已是金丹修为, 可以练习合欢派的绝技媚杀。
虽然说是绝技,但是人人都可以学,只是很少有人能施展出来。
早在三年前原主就旁听过,那时候宣亦瑶弟子众多,她教金丹弟子练习时,让茶鸢这些才练气或者筑基的弟子也一起旁听。
金丹修为的弟子有五六个,但是只有一人激发媚杀,足以证明此招需要的天赋有多高。
茶鸢还记得一些,但是不太清楚,她不想这时去找宣亦瑶,便拿出媚杀的秘籍自行领悟。
她仔细翻看,发现这一绝技先要激发媚意化形,运用女心经释放媚意,将扩散的媚意实质化,这个过程很玄妙,很多人都止步于此。
就算练成媚意化形,也不一定能练成媚杀,因为有些人的媚意化形一点伤害也没有,只能制造出好看的特效。
这取决于媚意强度,越强越锋利,越具有杀伤力。当然光有杀伤力也是不行,还需要强大的神识来控制,才能达到可怕的绞肉机效果。
茶鸢花了一些时间将秘籍吃透,才开始练习第一步媚意化形。每次运行玄女心经时,空气中都泛着甜腻的靡香,这香味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她记得当初云亓就被迷得主动求欢,但是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参考意义。
她在灵月地宫外,吃了魔兽肉玄女心经曾短暂失控过,但是被她极力压制,并没有对叶景酌释放。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魅惑能力是强还是弱。
茶鸢运转心经释放媚意,她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化形,反而被心经折磨得浑身火热。
她强行停下心经运行,躺在床上,夹着枕头喘着粗气,一脸媚态。
她有些郁闷,若是这个状态去擂台,肯定丢脸死了。她一直不明白心经为何连本人都会影响,难道是为了采补时,更好的进入状态?
茶鸢歇息了一会儿,想起其他师姐练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但是反应没她这么大。
她简直羞死了,难道是她还未过荤,所以比其他人都要饥渴?
这就很离谱。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身,她将秘籍又翻看了一遍。媚意释放,会迅速向外扩散,时间越久越难掌控,速度必须快到溃散前将其浓缩化形。
茶鸢从储物袋中,摸出几颗清心丸服下,然后一遍又一遍,不竭余力的练习。
她被折磨得欲/火焚身,浑身皮肤都泛了分,才不得不停止修炼。她呼吸紊乱,浑身汗淋淋的,仿佛从水中捞出,连鼻尖带着细小的汗珠。
这次比之前歇息得更久,也更加难以忍受,浑身黏糊糊的,她想洗澡,但是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就随意捏了一个除尘诀清理身子。
忽然,她想起什么,休息了一会才挣扎着起身。她将浴桶搬出来,装了大半桶水,为了让她彻底冷静,她用法术制造了些冰块倒进去。
为了让冰块不融化,她在冰块中注入了足够多的魔气,避免寒意消失。
她将外衣脱掉,只剩轻薄的小衣,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身体浸泡在冰水中。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全身肌肤收紧,手臂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冷得发抖,她咬着牙,拼着一口气继续练习。
在寒冷的刺激下,她神经异常清晰,每次练习都比之前的状态好,捕捉媚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天黑了,又亮。
一片霜花落下茶鸢眼睫上,她眨了一下,霜花落入水中,飘浮在水面上,如一叶扁舟在水中轻悬。
随后,房间里下起鹅毛大雪,甜腻的媚香逐渐便淡,茶鸢伸出手接下几片雪白。
她眼中惊讶,这是成了吗?
茶鸢望着手中的霜花,晶莹透亮,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却在手心温暖的呵护下,安然无恙,并没想像真正的霜花那样融化成水。
她记忆中的媚意化形大多是花瓣,或者枫叶,从未见过霜花之类的寒物。她看着浮着冰块的浴桶,许是她在冰水中待久了,脑中除了冷就是冷,根本没有想其他。
她手一挥,满地霜花消失不见,她从浴桶中走出,烘干身子,穿上暖和的衣裙。
茶鸢在冰水中泡了一天,唇色发紫,一脸病态的苍白,衣裙将热气裹住,才慢慢恢复所以知觉。
她眼中湿润,是喜极而泣的眼光,她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不然原主也不会在原主脑中留下深刻印象,甚至心理阴影。她现在回想那个画面,还记忆深刻,漫天的桃花被血染得格外鲜艳,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却不见血,全去染了桃花。
所以,她才一直不停歇的练习,渴望这一强大的力量,好在命运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她粲然一笑,希望她在擂台上也这般好运。
茶鸢兴奋了一会儿,等心情归于平静,她需要将神识覆盖在每一片霜花上,驱使霜花进攻,练习运用媚意化形。
茶鸢初次试验,只幻化出了几片霜花,她控制霜花袭向窗外树叶,恍若无物,直接穿过树叶射向远方。
几片霜花很好控制,数量一多就有点费力,有些霜花不受控制,直接掉在地上,或者在空中飘散,七零八碎。
一直练到深夜,直到神识枯竭,她才停下修炼。脑袋像要炸开,疼得厉害,她吃了几颗补神丹,疲惫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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