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裤衩就套在人家小姑娘的头上, 开始有了一丝男人自觉的花无痕,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还真的有点气血翻涌, 耳根发热。
他知道那是他兄弟何向戴的妹妹何向蕙。自那次后,胖丫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即便远远见到, 也转身就逃,只留下一个犹如小熊般圆润润的背影。
一晃眼,胖丫头都这么大了。妹妹,肯定也出落得十分秀美。她跟妹妹两人性格迥异,妹妹自小就沉稳懂事,这丫头却是个闹腾欢脱的性子。
想到这,花无痕的双眸又柔和了些。
“白峰村离京城很是遥远,你怎的会从白峰村过来?”
何向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登徒子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轻声细语?他竟然还知道白峰村,得亏自己没撒谎,这流氓将军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
“回禀将军,白峰村因着受到魔物的袭击。”何向蕙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空气一冷,压力扑面而来,原来坐着的将军猛地站起了身子,双眸尽是萧杀之色。
“说!”
何向蕙有点被吓到了。明明他的修为没有师傅高,怎的站在他身边感觉压力反而大很多,“确实有村民受伤,但李家军来得及时,很快平复下去。我爹娘和挚友逃进了十莽山避难,如今有李家军护着,也平安无事了。我跟师傅学厨艺,一路辗转来到京城。”
花无痕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能让李家军护着的,肯定是自己的家人了。
花无痕语气微涩地道,“平安就好,魔物着实令人憎恶,与库娄族一事结束后,本将军定率兵全力消灭魔物,绝不容许此等邪恶之物在风澜泛滥成灾。”
反倒是何向蕙怔住了,原来他是因着魔物的事情生气了。看来这个登徒子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起码一心为民,英勇骁战。看着他还有点良心和用处的份上,她下药顶多让他难受几天,绝不会伤及他的根本。
花无痕皱皱眉,冷声道:“外面站的是谁?”
“小的等了何妹妹许久也不见妹妹回来,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等妹妹一起回。”一个做作忸怩的声音响起。
“担心?她担心什么?”将军上下看了何向蕙一眼,挑挑眉,“不会以为我对你?”
“嗤”将军嗤笑一声,“我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言毕,施施然朝前走去。
何向蕙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双手握拳,恨不得挠死他,娘的,堂堂的一个大将军,要脸吗?我何向蕙哪点难吃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饥不择食?再说了,我他娘的就算是一泡屎,也谢绝你来舔,草!
砰的一声,将军突然站住,身后气得眼冒金花的何向蕙显然没有察觉,整个人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
将军转过身来,低头看着疼得不断搓摸鼻子的何向蕙,“跟你的好姐妹说,本将军这几日的吃食都由你来伺候,你就近歇在本将军的院子里。”
“我?”何向蕙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眸,一脸抗拒的表情。
将军咧嘴一笑,“放心,我不是饥不择食的人,只吃饭菜,不吃人肉。”
“花姐姐。”何向蕙小跑了出去,简直有一种逃离危险现场的急迫感。
花祥打量了下何向蕙,见她无甚异样才放下心来。
何向蕙出来这么久,还跟那个禽兽将军待在一个屋子里,若是有什么差错,他如何跟朵儿交代,朵儿伤心,龙少要是发起飙来,想起十莽山花吉说的龙吟,花祥生生打了个哆嗦。
“奴家见过见过将军。”花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粉红色的手帕,手一扬,香风扑鼻,加上他那娇滴滴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若真的有登徒子在这,怕早按捺不住扑了上去。
可惜将军不解风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不善。
本将军是魔物还是色狼,溜得那么快,还挨得那么紧。
看着何向蕙半边身子躲在娘气男子的背后,还揪着人家衣角,花将军觉得心有那么一点点哽塞。
可花祥沉浸在自己的貌美如花里不可自拔,若是勾引得手,哼,他一会直接把这禽兽将军的第三条腿打残。
“将军,”柔媚到何向蕙听了肠子都打颤的声音响起来,“奴家是第一次见到将军,将军真的是勇武不凡,威风凛凛,奴家,”
花祥撩了左边的头发,又撩了右边的头发,再一次捋了捋额间的碎发,抛了个媚眼。
“你多久没洗头了?”冷不防花将军开口了,“头发脏了就滚回去洗,在本将军面前左挠一下,右抓一下,头顶还薅一把,简直不堪入目。”
何向蕙和花祥石化在地,尤其是花祥,一脸无法置信地望着花无痕。
他以女装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从来都是无往不利,只有他把别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别说像这样被耻笑,连被人无视都不曾有过。就连那个小七,不也好声好气地告诉他可以来将军院子外等小何。
他这样的国色天香,眼前这家伙居然无动于衷,还言辞恶毒地将他辱骂了一顿。这混账不会是有龙阳癖吧,若是龙阳癖,他也不会轻薄小何呀。
花祥还在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不断地琢磨,花将军又开口了。
“笃在这碍了本将军半天的眼,本将军要你这样一点眼见力没有又邋遢的下人有什么用?”花将军双眸一睁,冷气四溢,“滚去墓竹林给本将军采那圣音竹上的露水来给本将军泡茶。”
“提着桶去!”花将军眼一瞪,“还愣着干什么?滚过去,难不成要本将军送你一脚?”
花祥呆呆愣愣地转身向外走去。
这是啥情况?这是男人吗,是正常的男人吗?
何向蕙也跟着走。
“何向蕙,你站住。”将军勾了勾手指,“过来,给本将军磨墨。”
看着何向蕙依依不舍的模样,花将军心里不知怎的更加来气,怒喝一声,“还不快走,是不是需要本将军送你一程。”眼睛,已经不自觉朝何向蕙的屁股上扫。
花祥来到墓竹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一跺脚,我草你大爷的!
墓竹林种满了圣音竹,每一棵竹子都青翠欲滴。
之所以叫墓竹林,是因为这里每一棵竹子下面都埋葬花五一脉战死将士的骨灰。
英灵永在,浩气长存!
花祥寻了个石墩坐了下去,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扯掉裙子跑回去干他娘的。
禽兽将军将他叫来墓竹林,一到晚上,冷风阵阵,竹影婆娑,听说偶尔还有阵阵拼杀之声,让他在这采集露水,若他真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岂不得要被活活吓瘫了。
一桶?煮茶?
做你大爷的春秋大梦!改明儿老子就去提桶池水,泡个脚再给你送去。
“真是男的?”远处高墙上,崔哥看着坐在那无聊地将一颗颗石子捏碎的花祥,问道。
“可不是么?”小七应了声。想到自己刚见到那男子时还被他的容貌撩拨得蠢蠢欲动,简直膈应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老实说,你将那娘不拉几的男人叫过来将军的院子里,就想看着他被骂?”崔哥一脸你很无聊的模样。
“屁,将军骂人很新鲜吗?”两人跃下了墙头,小七一脸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那个厨娘有点眼熟?”
崔哥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门,“眼熟吗?不觉得啊?老子除了觉得自己的媳妇眼熟,其他的女人都眼生得很,看完就忘记了。”
小七瞥了他一眼,简直无力吐槽,就没见过一个男的无时无刻都在给自己媳妇表忠心,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还记得我们回来那天在酒楼里吃饭,外间有三个女子在为将军争风吃醋?那个小胖妞。”小七贼兮兮道。
“哎呦,瞧我这脑袋,”崔哥一拍脑门,“你说李家送来的厨娘就是那个胖妞?”
小七竖起了两根手指。
“咋了?那胖妞是个二货?”
小七翻了个白眼,“她跟将军单独待着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
“果然是老大,体力真他娘的好。”崔哥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亮。
“我草,”小七气得甩手就走,“你他娘的就这个脑子怎么在边关活了那么久。”
“你想想,老大什么时候如此岁月静好地跟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处这么长的时间?云海那两位公主,用尽手段,要生要死也就留他一炷香的功夫。什么时候老大把一桌子菜舔个精光还吃了七碗饭?有辟谷丹吃他什么时候碰过吃食?什么时候老大吃饭喝茶还喜欢身边留个人?如果有,那一定是个死人。再给你交个底。”小七停下脚步。
此时的崔哥面红耳赤,犹如抓奸般激动得不行,“说,快说。”
“当日我们经过大街的时候,那胖妞不是掉下来了吗?”小七眨了眨眼,“我怕有不妥,专程回去看了下,问了句,听掌柜的说,那姑娘伤着屁股了,一直喊疼,还有,那窗棱上,有老大元力切割的痕迹。你品,你细细品。”
“你,你是说”崔哥长吐出一口气,“我草你大爷的,老大这狠人,泡妞都要虚晃一枪,还要如此处心积虑,真特么不累吗?不就是个女人?扛上肩,扔上床,再冷冰冰的人儿脱光了捂一捂心就热了。”
小七一脸同情,拍了拍崔哥的肩膀,“你当不上将军是有道理的,也幸亏你没当上。你这种段数,”小七摇摇头,“太低级。”
“你可知道那小胖妞来自白峰村。”
“那又如何?白峰村很有名吗?”崔哥一脸不知所以。
“老大也来自白峰村。你品,你细细品。”小七摸了摸下巴道。
崔哥一巴掌狠狠甩到自己脑门,“难道是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小七接着道。
“身负家仇赴边疆,无奈分离各一方,归来相见不相识,奈何花枝已被折。”崔哥站在那,竟然吟诗一首。
“可怜的老大,竟然要吃那种娘里娘气小倌的醋。”
两人渐行渐远,花祥就趴在他们原来趴着的墙头上,听得目瞪口呆,云山雾水。
啥意思?那禽兽跟小何一早就认识?那禽兽对小何心怀不轨?那禽兽以为我跟小何有一腿?
人间太魔幻,太让人想骂娘了!
与花祥的感慨一模一样的,还有那行舟在会龙江上的水灵一族。
骂不完的娘,草不完的大爷!
那艘画舫,为何总是如此阴魂不散?
画舫上那个看起来像个人的男子,为何总是如此阴阳怪气?
第158章 鸟屎 擎天眼睛一眯,凶气一闪而没……
“啊, 一条江,一条船,花儿美名天下传”
“啊, 一江水,一船人,朵儿美人落凡尘。”
少爷站在船头, 难得一身淡青色的长衫,不若往日的墨衣, 身着浅色长衫的他少了几分冷冽狠酷, 多了几分儒雅斯文。
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 让你有种猝不及防的形象尽毁。
玄武, 大鱼,擎天就坐在他身后的小木凳上。
玄武手里还拿着纸笔在记。
“好!”大鱼率先鼓起掌来, “好诗,我听着心情激荡不已,少爷果真才华横溢,属下每天坐在着聆听,感觉自己简直徜徉在诗歌的深海里, 摸不着底,触不到边。”
“好听,少爷的声音犹如澎湃的海浪, 一波又一波地激荡着我的心。”擎天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握着拳头, 一脸沉醉不已的神色,“少爷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跟少爷一样吟出这样的好诗?”
龙少爷一脸孺子可教的傲娇模样, 扬起了下巴,“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玄武赶紧回答,“少爷一天一首,过几日就能凑成一本诗集了。”
龙少爷朝着坐在船沿边的朵儿,眨了眨眼,“朵儿,我今日的诗你可喜欢?”。
朵儿坐在那,双手扶着船沿,双脚悬空挂在船身外,颇为惬意的摆着腿。
她一袭青衫的颜色与少爷无异,衣带束起的细腰,玉颈修长,顾盼生辉的眸子莹然发光,明明是翩翩少年郎,却给人一种艳而不妖,娇而不媚的美。这种美,不若那种惊心动魄的惊艳,而是犹如细雨,朝阳,落叶,飘雪,属于自然的风情万种,让你百看不厌,每一次凝望都有新的怦然心动。
朵儿眸光流转,看了一脸求表扬的少爷,转过头去,嘴角上翘,笑得眼睛里仿若盛满了朝晖。
渡舟会龙江的日子,是她长这么大最舒心畅快的时光。
父母安全无恙且因祸得福,如今应该也已经跟家人团聚。
最最挂心的哥哥实践了他的诺言,真正一战成名,光宗耀祖。
而她,她的修为一跃而上,足以傲视群雄。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从来不介意放下身段只为博她一笑的男子。一个让她无时无刻想起来,心底都泛着丝丝入扣甜味的男子。
十莽山一遇,是她毕生的幸运。
看着朵儿近日来不若以前犹如男子般的正襟危坐,而是愈发容易娇羞的模样,少爷咧开的嘴收不回来。他就愿意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笑得春光明媚,看着她笑得无忧无虑。
他心爱的女人哪,就应该过着这样的日子,岁月如虹,前程似锦。
赵四喜掩着嘴笑了,引来了大鱼的目光。
美得有点过分的男子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赵四喜下意识便低下了头,心里如小鹿乱撞。
见到大鱼的那天晚上,他面目全非,自己还因为心疼小晴天把他揍了一顿。可怜的赵四喜,直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擎天是晴天,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可爱。
两天后,大鱼渐渐恢复了容貌,赵四喜简直无法相信。
少爷的帅气霸道张狂,桀骜不羁,那是让人不由俯首臣服 ,不敢直视的耀眼。
而大鱼,赵四喜承认当天她吞了好几次口水。美到极致的男人,美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要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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