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老公!”公子鸮厉声道。
“那我叫什么?”贺余眨巴着眼睛,看着公子鸮的时候,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只是眼前这个男人而已。
公子鸮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一把把人给拉了起来,按到了椅子上,他自己则背过身去,不看贺余。
贺余瘪了下嘴,在心里道:果然,男人都吃这一套,鬼王也不例外。
“老板,我能问个问题吗?”
公子鸮一听她这话,就觉得头疼,这才多会儿,怎么又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
“只能问一个。”公子鸮答道。
“你能听见我叫你,是因为手上这个吗?”
贺余摊开了掌心,那掌心上有一个「喜」字,这是那晚她在桥上,公子鸮给她的。
“这是喜神印。”公子鸮回头看了一眼,道。
“就跟工作证一样吗?”贺余又问。
公子鸮白了一眼,居然把他的喜神印说成是工作证,有见过这样特别的工作证吗?
贺余见公子鸮那嫌弃的眼神,心想,还真的是只回答一个问题。
好吧,反正她现在知道了,这个是喜神印,也就是能叫来公子鸮的好东西。
话说贺余当时被保安围住的时候,脑子里还真没别的东西,就蹦出「公子鸮」这个三个字来。然后,公子鸮就真的来,救她于危难。
现在,贺余看着掌心,那个「喜」字若隐若现。她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用得着。只是,是不是每次都这么灵,还有待再试用。
“对了,老板,暮雪姐跟千山哥还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得去跟他们说一声,我已经回来了。省得他们俩白等。”
贺余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一茬,也没顾上膝盖疼,就要往外走。
哪知道,她刚走到门口,那门突然开了,而站在外面的暮雪和千山有些尴尬地跟贺余打了个招呼。
“你们不是说……”贺余顿时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小余,我跟千山真的没骗你。我们真的在学校门口等了你一会儿。是后来感受到老板来了,想说老板肯定会带你回去,所以我们才……”暮雪立马解释道。
贺余看了看千山,千山这回倒是点头,证明暮雪没有说谎。
“可是,你俩把我扔下,自己跑了,那也太没义气了。”贺余想到自己一个人被丢下,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个……它不是没办法嘛。你说,那种时候,我要拉着你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还在楼道上的监控之下,那恐怕学校是要出大乱子的。
我们也不敢那么做呀,这才……再说了,他们就算送你去派出所,警察也不会真的把你关起来的,最多问几句,还是会把你放了。”
暮雪说得有理有据,贺余还没法反驳。
“你俩,滚进来!”公子鸮厉声道。
暮雪和千山立马进屋,规规矩矩地站在公子鸮面前。
“千山,你一向都由着她这么闹吗?”公子鸮这回先问的千山。
千山回头看了暮雪一眼,暮雪那点心思他知道,做了几百年红娘,这是要给老板创造机会。
不过,她好心给老板创造机会,但老板和老板娘大约不会领情。
“这一回,我觉得她没错。如果我们当时带走小余,学校那边就真的会乱套。大活人在监控里突然消失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暮雪没想到千山这么义气,平常这家伙都闷不作声。
公子鸮看了看千山,然后目光落在暮雪脸上,“你带她去做什么?”
“之前跟小余说过我们的特别业务,这次有机会,就想带小余过去了解一下流程。
只是,我跟千山都忘记了,小余是大活人,跟着我们过去会被发现,而且还是在学校里。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暮雪答道。
“下不为例。但下个月月老庙的厕所,你俩负责。”
暮雪与千山顿时就像泄气了的皮球,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一同盯着贺余。
贺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大不了,我帮你们就是。”
贺余倒是挺有义气,只是公子鸮听到这话,敲了一下贺余的头,“你到底是有多傻?”
暮雪和千山笑了笑,借机赶紧开溜。
“他们是因为我才挨的罚,我哪能在旁边干看着,那多没义气。”贺余摸了摸被公子鸮敲过的头,好像自己特别有理一般。
第24章 我比猪还傻,你确定还要抱吗?
贺余洗了个澡,头发还未吹过,就那样湿哒哒地披在肩上,睡衣已经湿了一大片。
公子鸮看着傻愣在卧室中间的贺余,又是一脸嫌弃。
“真丑!”他说。
“再丑也是你老婆。”贺余怼了一句。
嘿,公子鸮还真没法反驳。
“去,把你那头发弄干,看着跟个水鬼一样。”公子鸮扔了条毛巾过来,把贺余整个头都给盖住。
“水鬼是什么?”贺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淹死的人。”公子鸮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贺余身边,按着她的头就是一顿狂搓,弄得贺余差点站不住。
贺余心想,我都不指望你温柔一点了,但我没请你老人家给我弄头发,能不能就别多事。
“怎么不吱声?”公子鸮见贺余没说话,这一向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今天怎么还安静了,这要照往常,那还不一堆问题等着他。
“我怕你把我扔回学校去。”贺余答道。
嘿,这脑回路。
那一波不是过去了吗?
你还傻兮兮的要去帮千山和暮雪打扫厕所,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学校那边不会很奇怪吧?”贺余这才问道。
“墙边是监控死角,你该庆幸,没给我惹更多的麻烦。”公子鸮把那毛巾撩起来,露出贺余的小脸来。
“哦!”贺余仰着头看公子鸮,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这种仰视的视角看他。没办法,谁让人家腿长个高呢,她不仰视能怎么办。
“闭眼。”公子鸮突然道。
“为什么?”贺余不解。
“不是说听话吗?”
“哦!”贺余只得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通常来说,偶像剧里男主角要亲女主角的时候,都会让女主角闭眼,现在他们这种姿势,完全就是偶像剧的套路。
等等,老板是要对她下手了吗?
不,是下嘴了吗?
怎么搞的,居然还有点小激动。
贺余这点小激动还没持续几秒,心头另一个声音说道: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还想他亲你?他杀你还差不多。
贺余一激灵,立马推开了公子鸮。
公子鸮本来是觉得,这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那样虔诚,就像是全世界都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这还真有点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就感觉自己像是猎物一样,被别人给盯上了。
当然,公子鸮又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太合适,毕竟还没有什么人敢把他当猎物,只有别人成为他的猎物。
“老……老板……”贺余有点结巴,“头发干了,我们睡吧!”
话一出口,贺余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我们睡吧?
这是多想跟他睡吗?
贺余自己爬上了床,主要是有点尴尬。但这爬床的速度似乎又太快了一点,好像表现得特别心急。
哎,现在也不管了,还是躺下吧。
反正,他也不让摸。
屋里的灯熄灭了,公子鸮睡在了贺余的旁边。
第三晚,这家伙居然没死?
公子鸮心想,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再进一步试试看。
贺余这会儿心思倒是比较单纯,倒是没有想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在想傍晚在学校看到的周旋手上的红线。
周旋的红线连着另一个人,但千山和暮雪是去处理特别业务的,这是要硬生生地把人家的红线断了吗?
有钱真他妈任性,能买姻缘,肯定也能买命。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能不能买,贵不贵?
“老板……”贺余翻了个身,靠着公子鸮便更近了些。其实,越靠近公子鸮,她会越觉得暖和,反倒是离他远了一点,会觉得这屋子和被窝都是凉的。
她像之前那样,为了取暖抱了公子鸮的手臂,然后接着说道:“那个周老师,就是千山哥和暮雪姐今天去见的那个美女老师,我看到她的红线连着学校里的另一个人,他们应该是一对。如果咱们这边按特别业务处理了,那周老师跟那个人是不是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还有心情操心别人的姻缘?”
“我操心那也是瞎操心,我又做不了什么。我就是觉得吧,如果是本来两情相悦的人,因为被第三个人看上了,人家有钱,可以花钱把原本不属于他的姻缘买过来,原本有缘的两个人,生生成了陌路,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公子鸮冷哼了一声。
“不可惜吗?本来,他们是应该在一起的,结果生生被人给拆散了。俗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是喜神,怎么还干这种拆人姻缘的事……”
贺余刚嘀咕完,脑门上就被公子鸮敲了一下。
她摸了摸被敲过的脑门,今天第二回了,真疼啊。
“老板,我哪里说错了吗?”贺余接着问道。
“你哪里对了?人间姻缘皆由姻缘册主宰,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哄鬼的屁话,不过是被姻缘册强拉到一起。
彼此看对了眼,那就是两情相悦,没看对眼,那就是怨偶。也就是你们人太愚蠢,非得相信什么情呀爱的,简直比猪还傻。”
公子鸮说完这话,把那支被贺余抱着的手臂伸出来,轻轻一揽,也就把贺怀给揽进怀里。
嗯,他还是喜欢这种姿势,抱起来比较舒服。
“老板,我比猪还傻,你确定还要抱吗?”贺余吐槽了一句。
“没关系,反正猪和人在我眼里,都一样。”
嘿,贺余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但实在不敢动手,因为打不过人家。
“你要是觉得那个周什么的老师,被拆了姻缘可惜,那你就去说服千山和暮雪。这是他们接的业务,定金已经收了,反正我的账户没有退款一说,你自己想办法。”
贺余一听这话,那不就是让她掏钱了吗?
她哪有钱啊?
再说了,为了别人的姻缘,自己掏钱,她又没疯。
贺余叹了口气,心底有个声音开始嘲笑她。
“贺余呀贺余,你能活几天啊?趁着现在还能喘气,还是赶紧回去看一眼父母吧。那可就是最后一眼呀,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贺余变得安静了,公子鸮反倒有点不习惯。但是,她要是一直问问题,他又觉得特别烦。
“冷吗?”公子鸮又问。
“老板,你还是直接说要干嘛吧。你每回这样问,我心里就打鼓。”
“为什么打鼓?”公子鸮不解。
贺余冷哼了一声,心想:我打什么鼓?你是男人,还每回都这样抱着我,问我冷不冷,心里没点数吗?
第25章 我说过,不许乱摸
公子鸮见贺余没回答,他也没再问。
他轻轻合上眼,便有一个声音跳了出来,“主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宜洞房。”
这个声音别人听不见,它只在公子鸮的脑子里出现,因为这是姻缘册的声音。
公子鸮装着没听见,姻缘册又说:“主人,咱们说好的哦,要结婚,要洞房,不能反悔。”
“滚蛋!”公子鸮在脑海里骂了一句。
“主人,你好凶哦!”姻缘册可怜巴巴地说。
“再不滚蛋,今日就不是宜洞房,而是宜杀人。”
公子鸮的威胁很有用,那姻缘册顿时消失得连点尾气也没有。
这时候,公子鸮发现怀里人总是动来动去,特别是被子里的那条两条腿,越来越没规矩,在他腿上擦来蹭去也就罢了,居然还碰到了他的小朋友。
更奇特的是,他的小朋友立马就站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谁的召唤一样。
“别动!”公子鸮道。
“老板,要死啦,快……松手……”贺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老板不会死,因为我是鬼王。”公子鸮道。
贺余现在被公子鸮勒得直翻白眼,“老板,是我快死了……”
贺余被公子鸮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半点动弹不得,脖子还被公子鸮紧紧地勒住,只有双腿还是自由的。不然,她连表达临死前的挣扎都没有机会。
公子鸮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抱得太紧,也勒得太紧,于是赶紧放手。
灯,突然亮了。
贺余顿时坐起身来,连连咳嗽了几声。
“老板,你要杀我……我能不能选择别的死法,勒死……太难受了。下回,给我选个舒服点的死法……”贺余说着喘了几口粗气,摸了摸被勒得生疼的脖子。
公子鸮跟着坐起身来,看到贺余脖子上有刚刚勒过的红印。
他是没觉得自己有多用力,大约是刚刚被姻缘册给气得,所以手臂上不自觉地用了劲。
“跳河?”公子鸮嘴里崩出这么两个字来。
“什么?”贺余有点没听清楚。
“舒服点的死法。”公子鸮道。
“老板,你还是人吗?这种时候,你老婆差点被你给勒死了,你居然还在替她想舒服点的死法?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贺余气不过,推了公子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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