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好。”博慕迟靠在他肩上休息,“我看了部电影,又骚扰了一下谈书,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傅云珩微顿,低头看她,“晚上去电影院?”
“你能准时下班?”博慕迟反问。
“不一定。”傅云珩如实回答,“但八点后应该没问题。”
博慕迟想了想,“也行。”
她也就这几天快乐放松的时间,玩过后,她就得回学校上课了。学校那边她有联系过,只要她时间没问题,学校当然欢迎她回校上学。
看电影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傅云珩陪她休息了半小时,便匆匆回了医院。
博慕迟窝在家里,看了小半天的书。
-
两人的同居,没招到任何人反对。
知道她要跟傅云珩住外面,迟绿和博延也没说什么。孩子都长大了,他们本就是开明的家长,更何况对傅云珩知根知底的,知道他是那种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博慕迟伤心的人,自然就更不用担心了。
听到迟绿和博延对傅云珩这么高的评价,博慕迟还吃了点小醋。
这日,她难得回家陪迟绿喝下午茶。
她一点没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直接和她讨论各种八卦。
讨论半天,博慕迟没忍住问:“妈,你就不关心一下我最近的八卦吗?”
迟绿瞥她一眼,“你能有什么八卦?”
她眨眨眼,凑到她面前,“跟云宝吵架了?”
话落,迟绿自顾自补充:“这根本不可能。”
博慕迟噎住,不可置信地扬了扬眉:“为什么不可能?”
“就云宝纵容你那态度,他会跟你吵架才怪。”迟绿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如果真吵架了的话,那一定是你没事找事。”
“……”
博慕迟气,“那万一云宝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么好呢。”
迟绿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向她,“那你是傻吗?”
“啊?”
博慕迟不懂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他要不是我们看到的对你那么好,你和他谈什么恋爱,早点分手。”
博慕迟也是真的没想到,迟绿的回答会如此令她大跌眼镜。
她哽了哽,好半天只能憋出一句:“好吧,他私底下对我其实更好。”
迟绿:“看得出来。”
博慕迟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迟绿:“人啊,嘴巴会说谎,但眼睛和下意识的一些行为会和你实话。”
无论是他们在还是不在,傅云珩对博慕迟的那种照顾和关心,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不是作秀,更不是别的。
在他这儿,博慕迟就是最重要的,她所有的情绪,所有事,都在傅云珩那儿排第一。
博慕迟“哦”了声,腻着迟绿撒娇,“妈,过段时间云宝毕业了,你和爸应该会参加他毕业典礼吧?”
迟绿觑她一眼,“你说呢。”
博慕迟无辜脸,“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
“会去。”迟绿弹了下她额头,“不过,你什么时候能毕业?”
“……”
这问题过于扎心,博慕迟沉默好一会,才幽幽地说:“争明保后。”
迟绿:“你说的还挺文艺。”
-
傅云珩的毕业来得比想象中快。
他在六月初的时候,便从实习医院离职,专心准备毕业论文。
他的毕业论文,是在国际学科博士年会上进行答辩的。
博慕迟没能亲自参与。
但她可以想象出他答辩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一直都知道,傅云珩是骄傲的。他有骄傲的底气和能力。
拍毕业照这天,博慕迟和迟绿一行人一起过去的。
她手捧了一束自己亲自挑选的鲜花,在看到穿着学士服的傅云珩时,飞快地跑了过去,将花塞给他,“云宝,毕业快乐呀。”
博慕迟小声:“以后就是个社会人了。”
傅云珩被她的话逗笑,眉目柔和:“谢谢兜兜妹妹。”
博慕迟脸一热,眼睛弯成小月牙,“你们毕业照拍好了吗?”
傅云珩点头,抬眸看向另一侧几位大人。
“爸、妈。”他顿了顿,又喊:“迟姨,博叔。”
季清影和迟绿异口同声道:“云珩,毕业快乐。”
季清影扑哧笑出声,拍了拍他肩膀说:“终于长大了。”
迟绿在旁边乐,瞅着傅云珩道:“虽然是长大了,但要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还是可以找你爸和博叔的。”
“……”
傅言致看他一眼,“你迟姨说得对。”
博延跟着点了下头,“小事就自己解决吧,大事才找我。”
傅云珩没忍住,笑了笑:“我一定谨记。”
他知道,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告诉他,虽然他长大了,毕业了,是个大人了。可只要他们在,只要家在,他就永远有避风港。
这一点,傅云珩很清楚。
大家找人拍了毕业照。
拍完,迟绿和季清影兴致勃勃给博慕迟和傅云珩拍双人照。
拍着拍着,迟绿咕哝:“我怎么有种给你们拍结婚证的感觉?”
博慕迟:“……”
这是亲妈?
听到这话,博延咳了声:“那还早。”
他心底发酸地看了眼傅云珩,“再说,他们穿的也不像拍结婚证的样子。”
季清影和傅言致在旁边笑。
她贴近他耳畔说:“迟绿说话还是那么直接。”
傅言致捏了捏她的手,“你看云宝的神色,明显是习惯了。”
两人对视一笑。
拍着拍着,下课了的迟应贺礼,下班了的陈星落一行人也都来了。
这是他们的约定,除非真有天大的事,不然无论是哪位小朋友的毕业典礼,他们都要参加。
他们这一群人凑一起,就是个庞大的团体队伍。
等所有人都拍完照,又闲逛完傅云珩的大学校园后,夜幕已然降临。
晚上到傅云珩家吃饭,考虑到小情侣需要点温存时光,大家都很知趣地先走。
一晃眼功夫,学校里就剩傅云珩和博慕迟了。
“想不想去我宿舍看看?”傅云珩问她。
博慕迟眼睛一亮,“好呀。”
她说:“不过这个点,大家是不是都走了?”
傅云珩点头,“赵航可能还在。”
他们不是拍毕业照这天就得搬离学校。对毕业生,学校都有给足他们找工作,甚至找住处的时间。要到六月底,才会打扫宿舍,让全部学生搬离。
博慕迟下午时跟赵航拍了合照,只不过看他们这么多人在,赵航也没和她多说什么。
她点点头,“那要不要让赵航跟我们一起吃饭?”
傅云珩想了下,“他应该不想去。”
博慕迟微怔,“也是。”
他们都是大熟人,赵航一起的话,他自己可能会产生格格不入的想法。
“那下回?”博慕迟看傅云珩,“等你去首京医院上班了,我们约小赵医生一起吃个饭?”
赵航留院了,他会继续在之前的医院上班。
对博慕迟这个提议,傅云珩表示赞同。
傅云珩的宿舍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
博慕迟原本以为,像他这种学霸的宿舍,会有例外。没想到和普通宿舍一样,上床下桌。
不过唯一一点区别的是,傅云珩的位置,无论是桌子还是床,都收拾的极为整齐。
“书什么时候搬?”
“下回。”傅云珩拿了点东西,“赵航不在。”
博慕迟点头,忍不住掏出手机朝他的床位拍了张照。
傅云珩挑眉,“这有什么好拍的?”
博慕迟觑他一眼,保存下来说:“你不懂。”
她没有参与他真正的大学生活,所以现在看见了,就想留个纪念。这样的话,她会有种自己也在一直陪着他成长的感觉。
-
傅云珩毕业后休息了大概一周,便去医院报道了。
他去的时候,博慕迟正坐在教室里上课。
她前不久回的学校,当时还上了微博热搜。不少同学拍了她的照片发出,告诉所有人——博慕迟回学校了。
趁着课余时间,博慕迟偷偷给他发了条消息,询问情况。
博慕迟:「小傅医生,第一天去上班,感觉怎么样?」
傅云珩的消息回的很快:「还不错。」
博慕迟:「你们医院帅哥美女多吗?」
傅云珩:「怎么?」
博慕迟:「我就问问。」
傅云珩:「不知道。」
博慕迟:「嗯?」
傅云珩:「没注意。」
他顿了顿,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哄她:「反正肯定没我女朋友漂亮。」
这话说得不走心,但还是让博慕迟开心了。
她低垂着眉眼,开心地打字回复他:「那当然,我可是最漂亮的。」
傅云珩忍不住笑。
他没注意到的是,一侧有护士正在观察他。
今年首京医院来了新医生护士,但傅云珩无疑是最吸睛的。除了他优秀的成绩和论文履历之外,他的长相更是让各个科室的同性异性好奇。
看过他的人,都忍不住在各个小群里发消息夸他。
一时间,不少人想趁着空闲时间过来围观,瞻仰瞻仰看,到底是什么神颜,能让神经科的医生护士这么激动。
看过后,不少人不由感慨——神经科护士没夸大,这人就是有那么帅。
几位小护士盯着他,在注意到他笑了后,心更是砰砰砰直跳。
“小傅医生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他在跟谁聊天啊,这么开心?”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女朋友?”
“不至于吧。”有护士提出疑惑,“这么帅的男人,不都是单身的吗?”
一侧路过的,一位高傅云珩两届的学长听到这话,扬了扬眉说:“别想了,他是真有女朋友。”
他和束正阳认识,自然知道傅云珩的部分情况。
“真的假的?”护士遗憾,“大学同学吗?”
这个这位学长便不清楚了。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和他女朋友感情还不错。”
瞬间,护士们那颗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归于平静。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人颇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小声逼逼:“我觉得小傅医生就算是有女朋友,肯定也不是个温柔贴心男友的。”
“我也觉得。”
另一人比较实诚,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压着声说:“可是他跟女朋友聊天的时候笑得很温柔啊。”
噎住的两人无言,小有怨气,“那谁知道他刚刚聊天的对象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
“就是就是,万一是之前的病人呢。我们对病人,才需要温柔。”
“……”
傅云珩并不知道,就这么小半天功夫,他有女朋友的消息便传开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被人问起女朋友时,他还诧异了少顷,但很快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傅云珩有女朋友这事,在当日便传遍了整个医院,让不少好不容易盼来了唐僧肉,却被告知唐僧肉已经被人吃了的医生护士人,心碎了小半天。
好在大家对他的心思还没太深,很快便拾起了自己那颗碎裂的心,把傅云珩当作正常的同事相处起来了。
博慕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她忍不住问傅云珩:“小傅医生,后不后悔提前谈恋爱了?”
傅云珩瞥她,“你后悔了?”
“问你呢。”博慕迟瞪他,“我当然不后悔。”
傅云珩笑,“我也不后悔。”
从喜欢上她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他喜欢她这件事,他绝不会后悔。
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博慕迟主动亲了亲他的唇。
傅云珩抬眼,“就这样?”
对上他视线,博慕迟也不扭捏,抬手勾住他脖颈,主动将自己送了过去。
博慕迟的投怀送抱,傅云珩没有拒绝的理由。
夜色再次越发浓郁,屋内的动静时而轻时而重。
男女的喘息声混在一起,让人听得脸红。月亮听久了,也羞答答躲进了云层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暧昧美好。
-
暑假两个月,博慕迟和傅云珩一大半时间都在异地。
傅云珩刚到新医院上班,熟悉多花时间熟悉。而博慕迟,也趁着这个时间,跟队友一起飞新西兰那边做滑雪训练。
他们明年是不用参加冬奥会,但也有国际滑雪比赛。总而言之,一年两次的封闭训练,必不可少。
这次她训练结束回国,飞机没有再延误。
傅云珩也没再遇到医闹,早早地在接机口等她了。
一看到他,博慕迟飞奔地朝他跑了过去。
“云宝。”
傅云珩一把将她接住,一如往常。
博慕迟趴在他怀里笑,“想我了吗?”
傅云珩捏了捏鼻子,嗓音很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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