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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此乖巧，成绩如此优秀。
薄母难得笑着夸他一句，深以为他会听话地留在北城。
没想到，年初八早上，他一声不吭跟着薄奕回了临城。
薄奕打开门，进客厅，行李随意一放，舒服地叹了声：“还是这舒服。”
说完，看向薄许妄，抬了抬下巴：“是吧？”
薄许妄弯起唇角，很轻又很重地点了下头。
“你以后跟我混，绝不亏你。”
“……好。”
“别理你妈，在我面前，她就是块小饼干。”
“……”
“还有你爸。”
“……”
薄许妄没带东西去北城，好像只是出门转了圈，买了些伴手礼。
他简单打扫了下房间，将行李打开，东西拿出，摆在各个地方。
薄许妄站在阳台，看着大旺的领地。
阳光被风送进来，猫爬架被染成金色。
看起来温暖又温馨。
看了好一会，薄许妄坐在一旁的摇椅。
任由阳光爬满肩头。
金芒温暖，也不吝啬，来了他的世界。
薄许妄弯起唇角，摸出手机，点开跟林萌的聊天框。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安呀～
-
精修啦：-D晚安安呀～么么啾～
第31章 第三十一口
咬星星/余温酒
chapter31
——
窗门半开，细风扬起窗帘。
也拂动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薄许妄偏头，看了眼窗外。
手机突然震动，立刻垂眸，唇角缓慢勾起。
而后起身，抬脚往玄关走，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转身回房间。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几眼，理了下衣领，才转身出门。
*
薄许妄刚进客厅，遇见从厨房出来的薄奕。
他捧着一杯热茶，见他要出门，直直看着，不说话。
薄许妄站在玄关换鞋，看他一眼，很快低头，轻咳：“外公，我出门一趟。”
薄奕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笑了下，不说话。
短暂的安静后。
薄奕笑着摆手：“去吧，孩大不中留。”
“……”
顿了半秒，又道：“玩得开心点。”
“……”
薄许妄沉默几秒，点头：“如你所愿。”
他正想转身开门，薄奕再次开口。
“我说真的，玩开心点。”
薄许妄回头看他。
薄奕喝了口茶，叹：“别信他俩。”
顿了顿，语气郑重：“你已经很优秀。”
薄许妄抿唇，轻嗯了声。
薄奕垂眸，看向他手中袋子，没忍住：“去萌萌家？”
薄许妄脚步一顿，温声：“去接大王。”
他以为蒙混过关。
下一刻，外公笑问：“是去接大王，还是去见萌萌？”
“……”
“啊，年轻真好。”
“……”
薄奕脸上带着追往昔的恍然，和对小外孙的调侃：“老头以前也像你这么年轻过。”
薄许妄表情有些别扭，没底气反驳：“你别乱想。”
“我没有，我不是，我冤枉。”
“……”
静了会。
薄许妄认真道：“她很好很单纯。”
就像一颗小太阳。
让人忍不住靠近。
可太好，太单纯，让他觉得，不该也不配对她产生任何念想。
那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
篮球赛一年一回。
高一秋季篮球赛，十月底；高二春季篮球赛，三月底，月考结束后那周。
月考本周周五，只考一天，上下午都安排了两科，时间极紧。
但大部分学生注意力已经不在月考，对他们而言，考试后的篮球赛更诱。
林萌所在文重稍好一点，基本都在专注备考。
很有学霸自觉。
可她觉得，主要原因是，无能为力。
文科班少男生，别说打篮球，凑篮球队都难。
林萌叹了声，没太把篮球赛放心上。
*
月考结束后，林萌回宿舍收东西。
何欣很快回来，兴奋道：“萌萌，姜文旭会参加篮球赛！”
林萌抬头看她：“他篮球打得好，不参加才奇怪吧。”
“我好久没看到他打篮球，激动！”
突然想到薄许妄微信头像，林萌叹：“不知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旺旺打篮球。”
“从没听说他会打篮球……”
林萌觉得薄许妄会，但不知怎么开口，想了想，开玩笑：“旺旺那么高，肯定一丢就进。”
顿了顿：“百发百中薄许妄，听过没？”
何欣好笑：“薄许妄知道自己百发百中吗？”
“嗐，他谦虚而已。”
“……”
*
回家路上。
公交上很多人，林萌和薄许妄没多交流。
直到下车，实在忍不住，喊他：“旺旺。”
薄许妄偏头看她：“嗯？”
林萌抓抓头发，小声道：“下周篮球赛。”
薄许妄没多大反应，点了下头。
“听说姜文旭会参加。”
“嗯。”
林萌想了想：“我感觉大部分男生都会打篮球，这次篮球赛也是理科班更积极，你会参加吗？”
薄许妄顿了下，缓慢道：“不会。”
林萌安静几秒，笑嘻嘻：“真巧，我也不会欸。”
薄许妄看她一眼：“我知道。”
“不愧是旺旺，竟然猜中了。”
“……”薄许妄静静看着她。
林萌也觉得很尬，轻咳了声：“那我们去看吧。”
“不去。”
“……”
“不看。”
“旺旺，你好伤我心。”
“？”
“萌萌用尽所有勇气，邀你看篮球赛，你毫不留情拒绝。萌萌伤心难过绝望，人间不值得！”
“……”
“所以，去不去？”
林萌看着他，见他别开眼，很快转回。
而后，沉闷一声传来。
“……嗯。”
*
隔周周二，月考出了成绩，全校热点彻底变成——篮球赛。
第一轮正式开始，不分文理班，打乱顺序，抽签决定对手，进行预赛。
预赛是淘汰赛机制，简言，两个班谁赢谁晋级，输的那个班直接拜拜。
高中时代最后一次篮球赛将与你毫无瓜葛。
再见了你的青春。
林萌没想到的是，文重联合左右俩隔壁班，凑够五个首发，甚至还有个替补，一共六名球员。
富裕中透着穷酸。
林萌本着班级荣誉，跑去当啦啦队。
她以为会输得很彻底，结果很意外，或说幸运？
第一轮遇见更富裕且穷酸的文科班，竟然赢了。
这种好运到了第二轮，用尽了，遇见很会玩的理科班，直接被打爆。
好在男生们都没抱赢的想法，输了后，笑哈哈地一窝蜂冲进小卖部。
*
晚修结束后，林萌回到寝室，见何欣一脸菜色。
林萌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欣欣，怎么啦？”
“郁闷死了，”何欣有气无力，“理重抽到杨科的班。”
林萌愣了下：“……不是吧？”
何欣抿着唇，叹了口气，沉默。
离开学渣班，林萌跟之前同学都淡了，有的甚至没了印象。
但这杨科还有，除了回回倒数第一，老爱来她面前晃以外。
还有就是，篮球打得好。
连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画大帅哥的宅女都知道。
林萌想了想：“我记得他选了理科。”
“对，二十班，理科班中的学渣班。除了他，还有个校队。”
闻言，林萌立刻皱眉：“理重岂不是很难赢。”
何欣很郁闷：“我下午去看了，除了姜文旭，只有那小前锋好点，其他几个，说不行都是夸。”
两人面对面，一脸绝望。
良久，何欣叹了口气：“听天由命。”
林萌安慰她：“我们不用太丧，有姜文旭在，不一定会输。”
何欣更丧了：“就是因为姜文旭，我才这样。要是没他，理重第一轮就淘汰，都跟我没关系。”
林萌哽了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几秒，她突然想到薄许妄。
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旺旺参加就好了。
下一刻，耳边响起那天薄许妄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声音。
-不会。
-不去。
-不看。
“……”
*
篮球赛也算大型活动，尤其高二后，再没其他学校官方认证的娱乐活动，大家的重视或郑重更高。
林萌原本不怎么在意，但何欣天天在耳边念，不免放心上，想起之前看的篮球动漫，心情开始动荡。
她有段时间，尤爱灌篮高手，一有空就循坏播放，看见里面在球场挥洒汗水的少年，忍不住思考——
如果现实生活中，真出现像流川枫、三井寿这样的男孩，真不会动心吗？
哪怕一刻？
何欣还在学渣班，就不太喜欢杨科，分班这么久，那点曾经的微不足道的同学情谊早化成渣渣。
再遇到姜文旭，直接扬成灰。
果断且愉快决定，翘掉周五下午的数学补习，去当啦啦队——姜文旭的。
不仅如此，她还把林萌叫上，给了个红色加油弹跳发卡。
林萌又懵又惊，看着何欣脸上藏不住的兴奋，心道，内敛害羞的欣欣子终于崛起啦。
现在只是当着大部分师生面加油，说不定下一刻就是告……
不等她美好畅想完，一抬头看见班长，戴着同样的发卡：“赶紧的，再不走，就抢不到好位置。”
而后，几个女孩起身，摸出发卡，戴在头上，浩浩荡荡出门。
“……”
原来是藏在人山人海。
就……也行吧。
*
林萌戴好发卡，先去一班。估计都去操场，教室里没几个人。
薄许妄正坐在座位，埋头写试卷。
林萌轻手轻脚过去，站在他身后，抬手，轻拍了下左肩，身体飞快往右一闪。
谁知道，薄许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右看。
她脸上的窃喜来不及收起。
薄许妄看着她，没说话。
林萌抿了抿唇，小声嘀咕：“真没意思。”
薄许妄看她好一会，慢腾腾开口：“发卡？”
“好看吗？”林萌抬手摸了下，杏眸充满期待，“欣欣给的。”
薄许妄唇角微向下撇，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给姜文旭加油？”
林萌点头：“是呀，既然欣欣跪求啦，作为最合格的仙女，肯定要答应滴。”
薄许妄哦了声：“意思是，我不合格。”
此时，教室只剩他俩。
林萌看看周围：“这么明显的答案，就不用我亲口揭露吧？”
薄许妄顿了顿，解释：“因为等你。”
林萌愣了下：“等我？”
薄许妄瞥她一眼，很快挪开视线，“不是说要看篮球赛吗？”
林萌自然记得上周五的约定，只是看他好像不高兴，所以没立刻提。
她眨眼，调笑问：“其实很关心胜负吧？”
薄许妄勉为其难：“还好。”
林萌想了下：“毕竟姜文旭是你好哥们，肯定担心。”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
薄许妄平时老淡定哥。
已经从妄哥变成妄爷，最后晋级成王爷。
简言，大爷得要死，才不会说自己其实很关心哥们，很在意胜负。
这话说出来，高冷得萎靡的王爷人设崩了，很耽误我们高岭之花继续呆在神坛的好不好。
林萌点头：“遇见那么强劲的对手，我都着急得要死，更何况你们。”
“……并没有，”薄许妄又看了眼她头上的发卡，莫名觉得很碍眼，“我一点都不着急。”
林萌笑着摆手，表示很理解：“我懂。”
“……”薄许妄觉得，她一点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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