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箱后,意外惊喜,是她钟爱的大尺寸包。
温笛提前两小时出门,走到门口才想起她的车子还在4S店维修。晚上免不了要喝酒,她给严贺禹打电话,打算让他的司机接送她。
严贺禹接通:“什么事?”
温笛长话短说:“我车子坏了,晚上阮导生日宴,你借辆车给我。”
严贺禹:“以后这种事直接找康助理。”
挂电话前,严贺禹又说:“把酒店和宴会厅名字发给我,给你送瓶酒。”
温笛不懂他脑回路,难得他主动示好,她顺手把瞿培发给她的酒店地址转发给他。
半小时后,温笛等来严贺禹的司机,司机开了一辆车牌低调的商务车来接她。
可即便再低调,等车子开到酒店地库时,还是有人认出这辆车的车牌。
“你看什么呢?”丁宜见驾驶座的田清璐一直盯着前挡玻璃看,连妆都忘了补。
田清璐说:“那是严贺禹的车,他今晚在这有应酬。”
丁宜恨铁不成钢道:“你没救了。”田清璐喜欢严贺禹,他们圈子里无人不知,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田家和严家决定联姻。
田清璐还在看严贺禹那辆车,车停稳,然而车里下来的人不是严贺禹,是一个妖娆的女人身影,修身的裙子将她的性感完美勾勒。
就在女人侧身关车门的瞬间,即使女人鼻梁上架着墨镜,丁宜和田清璐同时认出那是温笛。
丁宜的关注点是:“那种颜色的礼服很挑人,只有温笛那张脸能驾驭得了。”
田清璐没吭声,觑一眼闺蜜。温笛上千万的粉丝里,一半是剧粉一半是颜粉,如果不是因为她跟温笛是情敌,丁宜恐怕早成了温笛的颜粉一枚。
丁宜忽而蹙眉,疑惑:“温笛那个包?”
田清璐也注意到温笛肩上限量款的包,她和丁宜昨晚都在会所,知道严贺禹为了赢那个包打牌打到凌晨一点。
会所的大股东是位女士,自己对包没什么兴趣,她老公和严贺禹他们是朋友,又有生意往来,有稀缺的新款她会托人买来送给严贺禹的私人包间,给他们的牌局加点乐趣,算是变相回馈和感谢严贺禹他们常年捧场会所。
昨晚是严贺禹第一次认真玩牌,田清璐以为他赢那个包是送给他母亲或是妹妹,估计连他的一众发小也这么认为。
谁知道那个包今天出现在温笛的肩上。
丁宜快言快语:“看到没,这就是你想要订婚的男人,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田清璐把口红和化妆镜扔扶手箱,瞪她:“不会说人话你就闭嘴!”
丁宜不紧不慢道:“巴结你的人多的是,你要想听好听话你找她们去。”
两人打小认识,拌嘴成了家常便饭,伤不到感情。
丁宜作为局外人,清楚严贺禹不是善茬,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和跳火坑没区别,她不知道劝过田清璐多少次,可田清璐半个字听不进去,魔障了一样。
“严贺禹根本不喜欢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上赶着倒贴?”
田清璐心口又被狠狠补上一刀。
丁宜指着温笛离开的方向:“不管怎么说,人家温笛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你别告诉我你要去争那个渣男?嫌不够丢人是吗!”
田清璐不屑:“我跟她争?严贺禹跟她顶多是玩玩,又不会跟她结婚,我用得着去争?再说,联姻是两家长辈的决定,又不是我的意思。”
丁宜冷嗤:“你就自欺欺人吧,你要实在不想嫁,我不信田叔叔会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嫁给严贺禹!”
她手背在车窗上拍了两下,越想越气,再次转头看田清璐:“你管不了严贺禹的,真要订婚,你哭的日子在后头。”
田清璐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别给我添堵!”
“砰!”丁宜摔门下车。
两人惹了一肚子气,坐电梯上楼时也是相顾无言,谁都没搭理谁。
到了她们跟塑料小姐妹聚会的包间门口,两人不约而同换上一副姐妹情深的面孔,不计前嫌勾着对方手臂跨进包间。
此时,另一层的宴会厅里,温笛被瞿培拉着介绍影视公司的人给她认识,一圈应酬下来,她嘴角的笑快僵掉。
瞿培拍拍温笛的肩膀,“找位子坐坐。”她转而去招呼其他客人。
“温小姐。”今晚负责宴会厅的酒店领班找到她。
温笛微微一笑:“你好,有事?”
领班压低声音:“严总送了您一瓶酒,等入席后您看清酒杯,我亲自给您倒酒,其他人倒的酒您放一边。”
温笛表示感谢,她好奇严贺禹到底搞什么名堂。
宾客来得差不多,跟各自熟悉的人寒暄过后找自己的位子入座。
瞿培把她安排在了寿星阮导那桌,贵客太多,以她的身份只能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今晚还不知道要敬多少杯酒。
领班倒酒时,温笛看了一眼领班手里的酒瓶,跟其他酒瓶无二。
抿第一口时她微微蹙眉,严贺禹给她送的不是酒,送来了一瓶带点酒味的凉白开,今晚她再也不用担心喝多了难受。
第三章 不经意间的拥抱
凉白开里兑的酒太少,温笛为了保险起见,让服务员倒了半杯红酒给她,喝上几口红酒,淡淡的酒香给凉白开打掩护。
除了领班,没人知道她另一个酒杯里是水。
桌上高谈阔论,温笛除了回敬别人酒,安静吃菜,从不参与任何话题。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阮导的消息:【吃吃吃!你没见过饭啊!】
温笛抬头,阮导坐在她斜对面,俨然对她在酒桌上冷冷淡淡的表现恨铁不成钢。
她回:【没见过这么好吃的饭:)】
阮导掸掸烟灰,快速打字:【你来之前你瞿老师没交代你?】
交代了,瞿培让她晚上好好把握机会跟几位大佬熟络熟络,把握好这样的人脉资源,对她事业有帮助。
不管瞿培还是阮导对她诚心诚意,所有恩情她都记得,只是她不喜欢巴结别人,礼貌性敬酒完全没问题,但有目的性的讨好,她做不来。
阮导:【你怎么跟沈棠一个样子,油盐不进,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这个性子,吃亏的日子在后头。】
沈棠是她的闺蜜,在阮导眼里,她跟沈棠心气傲不识时务。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欲擒故纵,假清高。
温笛:【谢谢您跟瞿老师,我得凭本事让别人投资我的剧本是因为剧本好能有高回报。】
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现在不可能阿谀奉承。
资源和关系有多重要,温笛不是不知道,阮导气就气在,她明知道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笛在创作上有天赋和灵气,要是再有优质的资源加持,那便是如鱼得水。
阮导又气又无奈:【你这孩子可怎么办,我看你是剧本写多了还真以为你爸是首富,等着家里随便掉落几个亿投拍你的剧本。】
温笛笑说:【我爸是不是首富,关键在我(偷笑)】
阮导不明白什么意思,回来一个问号。
温笛打开爸爸的微信对话框,改掉爸爸原本的备注然后截图发给阮导。
阮导打开截图一看,温笛给她爸爸的备注是:首富爹
他:“……”
肚子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能将蛋糕上所有熄灭的蜡烛给重新点着。
今晚唯一让阮导欣慰的是,宴席结束转场去会所玩,温笛没有拒绝,给了他一回面子,答应过去玩两个钟头。
宴席散场时其他人酒精上头,只有温笛全然无感,她问瞿培在会所哪个包间,准备前往。
瞿培揉揉眉心,想了下:“2808包间。”
晚上敬她酒的人多,喝了四杯,这会儿略头疼。
她关心温笛:“你胃难不难受,我这有解酒药,给你两片?”
温笛摆摆手:“我还行。”
不是还行,是好得不得了。
瞿培夸她:“不错,酒量见长。”
这时领班来找她,温笛跟瞿培约在会所包间见,她朝领班走去。
领班微笑着说:“这会儿等电梯的人多,我带您走专用电梯下楼。”
温笛表示感谢,看来也是严贺禹的安排。
领班拿着经理给她的专用电梯卡走在前面,她不知道严总是谁,又跟温笛是什么关系,只按经理的吩咐做事,不会多问一个字。
温笛给严贺禹发消息,她心情不错,发了一个啾咪的表情包,随后又在对话框里输入三个字:【想你了。】
瞬时,满屏金灿灿的小星星。
她高兴时就给他发这三个字,她自己也喜欢看星星雨。
到了电梯口,领班刷卡,等电梯从上一层下来。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严贺禹正好给她打来电话。
温笛接听,对着领班点头再次表示感谢,她几步跨进电梯。
电梯里有人,温笛紧挨着门口站,背对着身后的几个女人。
她对着手机说:“刚进电梯,信号不一定好。”
严贺禹问:“宴席结束了?”
“嗯。”温笛这才想起来问他:“接我那辆车的车牌号多少?我没记清楚,马上到地库。”
严贺禹把商务车车牌号告诉她,问道:“直接回家?”
温笛:“不回,还有个场子,在你常去的那家会所。”
说话间,电梯抵达地库,温笛下来后去找那辆商务车。
紧跟着温笛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田清璐和丁宜,缘分不浅,一晚上遇到两回。
田清璐跟丁宜到这家酒店吃饭从来都是坐专梯,今晚温笛跟她们同乘一部电梯,不用想也是严贺禹的安排。
直到坐上车,丁宜才开口说话:“我想看看你还怎么自欺欺人!”
就在她们坐电梯前,田清璐给严贺禹打电话,严贺禹没接,田清璐安慰自己,说他应该在忙,手机不在身边。
结果下一分钟田清璐被打脸,严贺禹没空接她电话,却有空打电话给温笛,他并不忙,手机也在身边。
田清璐发动引擎,看着前挡玻璃,吼了丁宜一句:“你能不能闭嘴!”
让丁宜闭嘴很难,她说:“除非哪天咱俩不再是朋友。”
她们闹掰的可能性是零。田清璐不可能跟丁宜绝交,她知道丁宜是真心实意为她考虑,只是她现在的心情丁宜无法感同身受。
她自己都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喜欢上严贺禹,现在有个跟他结婚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做不到舍弃。
押上自己的婚姻和自尊去豪赌,她像个赌徒。
她什么道理都懂,心里也清清楚楚知道严贺禹不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可就是无法回头。
搁在控制台上的手机振动,田清璐一把抓过手机,严贺禹回她消息,问她:【有事?】
田清璐终于能在丁宜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她把严贺禹的回复甩到丁宜眼前:“看到没?”
丁宜无言以对,深深吐口气。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真恐怖,严贺禹只是出于客气回复她的一条消息,她都能解读出至死不渝的爱。
田清璐无暇顾及丁宜,打字回严贺禹:【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想跟你商量件事。】
过了两分钟严贺禹才回过来:【温笛爱吃醋,不管她知不知道,我从来不跟任何女人单独出去。】
拒绝的直接又扎心。
田清璐删除这条回复,问他:【那你现在在哪?】
严贺禹说:【在会所。】
田清璐驱车从酒店的地库出来,拐向会所方向。
丁宜刚才一直闭目养神,等她睁开眼时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转头质问田清璐:“你又要去找严贺禹?”
“嗯,找他聊点事。”
丁宜指指前边:“你放我下来。”
田清璐看她一眼,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道:“你到底干嘛?”
“不想看到你去找严贺禹。”丁宜不想看田清璐跑去犯贱,‘犯贱’两个字她最终顾虑田清璐的自尊,忍着没说出口。
田清璐做不出把闺蜜扔在半路的事,她在前面一个路口改道,先把丁宜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没再多说半句话。
在丁宜家别墅区门口,恰好碰到丁宜老公的车回来,田清璐放下丁宜后才放心离开。
到会所是一个小时后。
田清璐直奔严贺禹和他发小的包间,这个包间从来不对外。
今晚周五,包间里比平时热闹。
田清璐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去找严贺禹。
会所的服务人员站在严贺禹旁边,严贺禹正在低头写字,他把写好的字条给服务员:“送到2808包间。”
服务员拿着字条去酒窖取酒,严贺禹在会所藏了不少红酒,平常他自己都省着喝,很少拿来送人,今天例外。
田清璐拖了一张椅子,在严贺禹旁边坐下。
严贺禹转头看她一眼,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商量?”
自然是婚姻大事,她跟严贺禹之间能商量的也只有订婚这件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听说两家决定联姻,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她为了嫁给严贺禹不惜利用手段。
她必须得表明一下态度。
田清璐以退为进:“你要实在不想订婚,我跟我家里人去闹,总有办法解决。”
严贺禹看手里的牌,漫不经心道:“用不着。我订不订婚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出面解决。你以为我会迫于家里的压力?”
片刻后他说:“你跟你家里人,包括我们家人,还没人能勉强得了我。”只有利益能稍微让他勉强一下自己。
稍顿,他再次提醒:“倒是你,想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田清璐面色紧绷,没搭腔。
他跟她说过:如果她真想订婚,那他跟她之间就只剩利益可言,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也没了。婚姻只是个形式,谁也别干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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