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被他的脸骗了,现在想起来,我应该是被他盯上了,不然他住的地方离我好几个街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时常碰到。”撇着嘴,跳出恋爱陷阱的林奈衣脑子清醒,品出不一样的味儿来:“总之就是我像纯洁无瑕的小白兔,落在了腹黑心机的大灰狼手里,十八岁成年那一天就成了他女朋友。”
这说的也太笼统了,叶媚媚啧啧两声,眼睛突然放光: “十八岁?玩的够花的啊,宝贝。悄悄的跟我说说,咱们许总能力怎么样?”
林奈衣失笑,捂住她黄的五彩缤纷的眼神:“你想什么呢?那时候的许清池和你给我描述的完全不是一个人。我初吻还是在二十岁生日自己送出去的呢。”
不只是叶媚媚,秦肆都不敢信,这世上居然有自制力这么变态的男人?
叶媚媚回过头去望着她老公,别看这个男人一脸正派,可是回来的第一天就急吼吼的表白初吻初夜一气呵成,进度堪比坐火箭。
秦肆被看的心虚,错开眼神,望向别处,要不是他下手快准狠,现在哪能夜夜搂着香喷喷的老婆睡觉。
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叶媚媚有些担心:“这许清池在腐国长大,找了这么个俏丽的女朋友,不上供着,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这你完全想多了,他健康得很。”分明是她送上的初吻,一亲上差点刹不住车的人确实许清池,她才明白,许清池一直没碰她,是怕自己一担开了荤就在吃不了素了。
事实证明,许清池确实没说谎,初吻过后,这个男人就像被打开了新世界一样,吻技花样百出。
“那后来呢?你分为什么分手了?”林奈衣那一刹那的脸红,可没逃过身经百战叶媚媚的眼,只是现在不方便细说。
“后来啊,”林奈衣的声音黯淡了下去:“后来林家知道了我在伦敦有男朋友的消息,让章姨把我带回了国。”思绪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心痛的感觉记忆深刻,每回想起,都是克制不住的心悸,那天许清池本来是要向她求婚的。
他们本来约好,自己二十四岁,他二十八岁的时候,找一片绿草丛荫,鲜花绽放美丽的地方,叫上她们亲密的朋友,举行一个浪漫而难忘的婚礼的。
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刻骨痛意,那一天晚上,她差点就失去了他。
林奈衣死死的掐住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索性她本来就在感冒,嗓音沙哑听不出哭音:“就这么回事吧,说起来还是我抛弃了他。”所以她这几年心如死灰,甚至不敢快乐,一直背负着愧疚,徒耗时光。
叶媚媚叹了口气:“那现在他是什么意思,不甘心?想再续前缘?”
“他想得美!”林奈衣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引得其他家属侧目。
深呼吸一口,林奈衣压低声音:“不说他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想陪着我奶奶。”
他想得美!他明知道自己是南城人,他明明也来了南城,他却从没想过来找自己,自己快意花丛,可能还报复的看着她受苦。
听到她离婚的消息,没有一点音讯的人马上窜出来了,能安什么好心思,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说不定许清池就是不甘心,觉得被她抛弃了是他人生的污点,表面上是想再续前缘,实际上是想把她骗到手后再狠狠地抛弃她,羞辱她!
一定是这样!
光是这么想着,林奈衣就生气了起来,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被这个男人的皮相骗了,绝对要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受到伤害。
一直到晚上,林家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奶奶也没什么消息,昏迷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林奈衣开始着急。
许清池是十点多来的,找人给开了一间VIP病房,让林奈衣休息。
叶媚媚欲言又止,寻思着他两这关系,晚上把他两单独放一屋不太安全吧。
思来想去,叶媚媚只能委屈秦肆:“老公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陪奈奈,两天没见,我们有很多私房话要说。”
秦肆:“???”
许清池:“???”然后看着秦肆,哥们,你行不行,快把你老婆带走。
林奈衣看着三个人眼神乱飘,歪着头,心中透亮:“媚媚你和肆哥刚回来,开那么久车肯定累了,回家休息休息明天白天再来陪我。”
这缺心眼孩子,叶媚媚急的,使劲冲她眨眼睛。
林奈衣当没看到,抬头对上许清池:“许总,劳您费心了,您也快回家休息吧。”让她清净清净。
不愧是前男女朋友关系,面对如今已经是大佬的许清池,一点不怂,叶媚媚万分佩服。
许清池默默不语看着垂着眼皮,睫毛忽闪忽闪的林奈衣装死,然后嘴一撇:“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许清池出去,叶媚媚拉着秦肆和林奈衣挥手再见:“宝,我明天一大早就来看你。”
林奈衣冲着她点头微笑,挥手再见。
这一天都在椅子上窝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林奈衣直线摔躺下去,终于能直腰的感觉,太爽了。
盯着天花板,林奈衣脑子放空,打过哈欠泛着泪光的水汪大眼充满迷惘。
“哒哒哒。”鞋跟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响起,林奈衣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却见刚才分明已经走了的许清池手上拎着两份宵夜,手指扣在病房的门上。
二人的两眼在空气中对撞,许清池看着她那熟悉的迷糊劲儿,得意的扬起嘴角:“怎么?看到哥哥买了宵夜回来陪你,这么感动?”
第13章
在林奈衣眼中,许清池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阳光清爽的大帅哥,相反,许清池帅的放肆张扬,明艳四射,且带着些许邪肆,但这丝毫不影响此时此刻露着洁白牙齿的他清风俊朗的像个少年。
歪着脖子的姿势实在难受,林奈衣干脆侧过身去,双手合叠枕在脸下:“哥哥~”
“嗯~”许清池下意识的应声,声音溢出喉咙才意识到情景不对,不过脸上的笑容未变,反手关上门慢步踏进房间。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奈衣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许清池的动作。
许清池将移动小餐桌拉过来摆上宵夜:“什么?”
林奈衣坐了起来,男人靠近后,在仰视着他让自己有些难受:“你是怎么做到的,脸皮这么厚。四年里自己在南城逍遥自在,纵意花丛,看着我一个人受苦,然后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清池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在床沿身子一侧和林奈衣的距离不到两掌:“脸皮厚吗?”然后一侧嘴角一斜,有些嘲讽:“这难道不是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的天赋吗?”
什么?两人离得太近,林奈衣几乎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干扰着她并不清醒的大脑:“你走吧。”林奈衣往后退了退:“别再来了。”她认识的男人是许清池,一个从小在伦敦长大,有温暖笑容,宠她爱她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南城人人惧怕的大佬,皮笑肉不笑的许氏集团掌门人许清池。
许清池跟着她往前挪,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两掌不到:“为什么?我的囡囡不喜欢我了吗?还说二十四岁就嫁给我呢,小骗子。”
原本低着头的林奈衣仰脸,看着许清池云淡风轻的笑容,瞬间红了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断了线般从眼眶中坠落:“哥哥,我的二十四岁早就过了,再过两个月我就二十七岁了。”
“我一个人在南城每天担惊受怕的过了四年,没有人陪我吃饭,生病人没人陪我去医院,做噩梦了没人哄我。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第一年我生了小半年的病,病好之后轻了将近二十斤,和郑奕结婚的时候最小码的婚纱我都挂不住,很多人在背后说我在国外吸DU。”
“刚结婚,郑奕要碰我,我觉得很恶心,我会控制不住的大哭,哭到吐,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直到他对我完全失去兴趣。我不喜欢出门,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一秒钟的快乐,我都会感觉到耻辱。这四年里,我学古人卷抄经书,和郑奕的母亲初一十五的吃素,诵经念佛,我向所有知道的神祈祷,祈祷你平安健康。”
林奈衣喉咙刺痛,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看来我的祈祷还是有点用,你看起来不止健康,似乎还健康的过了头。”伸手抹掉满脸泪痕,林奈衣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几番努力后她放弃了,崩溃的情绪就像泄洪的堤坝,汹涌奔腾,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的眼泪坠落化成冰雹,又急又狠,尽数砸在他心底的软肉上。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许清池安静的等着她宣泄自己的情绪,任由她对自己又抓又闹,推搡捶打。
不知道哭了多久,再遇许清池以来,林奈衣仿佛要把这四年来积攒下的眼泪全流给他看。
大哭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一通宣泄情绪过后,林奈衣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对不起,四年前给你带来不幸,对不起没等你醒过来我就胆小的逃跑,对不起我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二十四岁了,对不起我已经嫁给过别人了。”
床上的女人眼角依旧带着泪痕,许清池拂过她额侧的碎发,看着她清瘦苍白的小脸,喉咙堵得发胀:“脾气真大。”
轻轻躺在林奈衣身边,许清池从身后将她温柔的揽进怀里,脸埋进她浓密的黑发间,有液体从眼角滑落:“对不起。”
林奈衣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许清池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知道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肿的像大眼金鱼,嗓子更是直接废了,一张口就和拉锯似的。
“狗日的。”叶媚媚拿热鸡蛋给林奈衣滚着眼睛:“早知道许清池这么狗,我昨晚说什么也不能走。”
林奈衣扯了扯嘴角,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我也没想到。”
好在下午的时候章星辰从欧洲回来到了医院,可以换林奈衣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
章星辰在病房里开着视频会议,突然有人敲门,助理连忙跑出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却不敢拦一下。
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投在眼前,章星辰抬头看到来人,中断了会议,让助理先下了班:“许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许清池礼貌的微笑:“章总,有空吗,楼下咖啡厅一叙?”
老太太住院的地方是南城有名的私立医院,除了贵哪里都好,中西餐体咖啡厅奶茶店等一应俱全。
许清池手指扣着桌面,面前放着一杯冰美式:“章总,拐弯抹角浪费时间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麻烦章总跟我解释一下,奈奈为什么会认为四年前我的遇险,和她有关系。”
四年前,许清池订了鲜花取了亲手设计打造送去完善收尾的订婚戒指,本是满怀欢喜的去向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求婚,谁知道刚下车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鸭舌帽黑T恤的男人,然后便是腹部的剧痛,黑色的长柄伞与怀里的鲜花落地,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倒下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么大的雨,他的囡囡没人接怎么办。
章星辰的心随着他手指扣桌面的声音起起落落,混迹商场十多年,竟然在一个三年多前才冒出来的小子面前感到恐慌:“我并未刻意引导什么,是她自己琢磨的。”
“章总没刻意误导,但默认了是吗?”许清池哂笑:“这三年多来,章总一边从我这里拿着好处,一边瞒着奈奈让她活在压抑和愧疚里,好处全让你得了,我现在很不爽啊。”
章星辰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让冰块融化带来的凉意刺激着手心的感官,让自己保持清醒:“许总,林氏是奈衣父亲拼命留下的产业,如果林氏没了,奈衣也就没了傍身的依靠。”
眼前的男人,和四年前见面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章星辰怎么也没想到四年前被林家看不起逼着分手的青年后来居然会以南城许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思绪飘远,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林奈衣疯了一般的冲进大雨里,颤抖着双手捂住男人腹部的血洞求她就她。
而她的条件,就是让林奈衣不管结果好坏,回国相亲。
把人送去了医院,许清池很幸运,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只是一个想赚点外快的瘾君子,枪法不准没伤到内脏,但连中两枪,但凡他再被晚一些送来,那都回天乏术。
再后来就是许清池还没清醒,她就用了些小手段让林奈衣误会许清池受伤是林老二和林老三的手笔,如果她不离开他的话,许清池的小命不保。
当时她只以为许清池就是一个运气不好普普通通的华裔。
许清池嗤笑一声,看着外面突来的雷雨:“林氏什么时候是她傍身的依靠了?以后,她的依靠会是我,会是她自己,但绝不会是林氏。章总,林氏早就是一只被扔在水里的肉鸡,即便你再努力的和里面尖牙利齿的鱼争抢,它也已经被啃的只剩一副骨架了。”
窗外,电闪雷鸣,许清池早就走了,章星辰那杯咖啡里的冰块也已经化尽,将咖啡兑的淡而无味。
她没有做错,章星辰掐紧掌心的肉,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尽力抓住自己的人生。
躺在自己的床上,林奈衣却有点失眠,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一道道闪电落下,撇嘴,不知道这座城里此时此刻有多少发下山盟海誓的男女,心虚的害怕被击中。
摸到遥控器,将厚重的遮光帘关上,林奈衣翻了个身盯着星空顶。
不想许清池吗,想的,日思夜想,发疯发狂的想,不喜欢他了吗,喜欢的,起码他靠近自己时,那股心悸战栗提醒着她自己的感情,但是还想和他再开始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她孤独度过的日日夜夜里,从没想过,两个人还会重逢。
手上端着一杯浓烈的白酒,从和章星辰分开后就站在那里的许清池一口将酒液灌进口中,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向体内,那股灼烧的感觉,让他感到畅快。
对面的灯光已经熄了很久,落地窗里男人的倒影,腹部有两处明显的疤痕,许清池勾了勾一边的嘴角,所以老天这么声势浩荡,是在嘲讽他的愚蠢?
第14章
因为昨晚失眠,林奈衣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懊恼的捶了捶脑袋,连忙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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