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沈宛辛还真是不放过一点陷害她的机会啊。
渔歌拿起裙子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裙摆边缘的污渍倒是没有其他破损。
污渍洗洗不就干净了?
渔歌不觉得沈宛辛会这么手下留情,拿起裙子仔细观察裙摆上的污渍。
衣服一拿近,渔歌立马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衣服上黑黢黢的污渍好像都还没干,渔歌用手指抹了一点下来,触感有点粘黏,好像是石油。
石油要洗干净好像得用醋泡,但这件礼裙的面料肯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就坏不得了。
渔歌又把昨天高跟鞋找出来,发现沈宛辛还把鞋底跟鞋的边缘也抹上了石油。
沈宛辛该不会还以为自己很机智很细心吧?
渔歌有点想笑。
渔歌就这么大喇喇的提着鞋子跟衣服下去了。
她把衣服鞋子递到张兰英面前的时候,张兰英也一眼就看到了衣服鞋子上的污渍。
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优雅的张兰英女士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
“那是什么?!”
张兰英整张脸都在发抖,她一把夺过衣服跟鞋子,在确认自己没眼花后,她抬手就把鞋子朝渔歌砸去,“我不是让你好好保管吗!”
幸亏渔歌反应快躲开了,不然不毁容也会被砸得不轻。
“不是我弄的,我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变这样了。”
渔歌语速极快,以免张兰英没听完就发疯。
“你以为扯个这个屁话我就能饶了你?”
张兰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真气得不轻。
渔歌也理解,要是谁她花了几百万买的裙子给弄成这样,她也很难忍住不砍了她。
“我有监控证明。”
这下张兰英愣住了。
在一旁看戏的沈宛辛也愣住了。
第30章 沈宛辛被赶出家门
“这条裙子那么珍贵,我当然要做好防盗措施了。”
渔歌这话是看着沈宛辛说的,唇边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听渔歌这么说,沈宛辛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剧烈颤动。
渔歌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瞳孔真的可以地震。
渔歌轻扬嘴角,“我倒要看看谁想污蔑我。”
沈宛辛的表情又是一震。
张兰英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侧目冷冷看了沈宛辛一眼。
“带我上去看看。”
“好。”
渔歌转身准备上楼,脚步却在楼梯口顿了顿。
她回头看向沈宛辛,问她,“沈宛辛,要不要一起去看,你不好奇是谁干的吗?”
被突然cue到的沈宛辛浑身不自主地抖了一下。
她咽了咽唾沫,慌张、不敢置信以及踌躇不定的神情开始在她脸上交织。
慌张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衣服是谁弄脏的,踌躇是因为她不相信渔歌真的安了监控,难道她早就料到她会去弄脏这条裙子?
不可能的。
渔歌一定是在诈她!
想用这个办法来让她不打自招。
她才没那么蠢!
沈宛辛攥了攥拳头,坚信渔歌根本就没有安监控,她颇有些挑衅地抬起头来瞪向渔歌,咬着牙说,“走啊,看看。”
渔歌轻笑了一声。
很好。
三个人一起来到渔歌的房间。
有钱人家的卧室都是自带衣帽间的,衣服鞋子首饰都是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地方。
渔歌走到放包的台子上,拿起一个小熊背包。
她打开背包的内层给张兰英和沈宛辛看,里面是一些电子零件,她又指了指小熊的眼睛,“这个眼睛就是摄像头。”
小熊背包摆放的地方正对着放礼服的衣间,要是谁进来把衣服抹上了石油,摄像头可以拍得一清二楚。
这下沈宛辛是真的慌了。
她……她怎么可能真的安了摄像头。
现在沈宛辛大脑完全是一块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等脑子稍微清晰一点的时候,渔歌已经去拿来了电脑。
沈宛辛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电脑,调出监控。
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与其这样活生生地被人钉在耻辱柱上,不如冲上去砸了电脑然后跑掉。
脑子里这么想着,可她两只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有了。”
渔歌按下暂停,取消快进,此时的监控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棉质白色睡裙的女生,又黑又直的头发齐齐垂在胸前。
监控画质其实不太好,但还是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画面上的人是谁。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张兰英转身就给了沈宛辛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知要比在教务处时她扇渔歌的那巴掌重了多少倍,沈宛辛直接被扇倒在地。
张兰英气得快疯了,指着地上的沈宛辛大骂,“读了十几年的书,这你都干得出来!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张兰英像是还想骂些什么,但心头的怒火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胸腔剧烈起伏,她必须要扶着身后的桌子才能不至于全身颤抖。
沈宛辛瘫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地往地上掉,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可怜她。
渔歌站在一边冷漠地旁观,仿佛这是一出与她无关的闹剧。
张兰英靠着桌子缓了一会儿后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出气,她操起手边的皮包就朝沈宛辛砸去,一边砸一边骂,“贱货!白眼狼!”
沈宛辛一边拿手挡着,一边哭着求饶,“我错了,妈我真的知道错了,妈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沈宛辛还试图解释,却被张兰英怒吼着打断,“别叫我妈!”
“我不是你妈!我生不出来你这样的黑心货色!”
张兰英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眼里像是烧着两团火,指着沈宛辛继续吼道,“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撵出去!”
听到这句话,沈宛辛一愣。
她怔怔地望着怒不可遏的张兰英,像是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心理防线,她的眼神渐渐从后悔害怕变成了一种愤怒、不甘又近乎阴沉的神色。
“原来妈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她冷冷地看着张兰英,“就因为一条裙子,你就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听她这样说,张兰英明显一愣。
沈宛辛讥讽地笑了一声,“我竟然还比不过一条裙子。”
“你!”
张兰英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沈宛辛却还不服气地说着,“是,我不是你亲生的,现在你亲生的这位变漂亮了就不想要我了是吧。”
沈宛辛刀子一般的目光剜向一旁的渔歌,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碎尸万段。
“既然这样,我走就是了!”
她拎起一只身旁的包向张兰英和渔歌的方向砸过来,然后攥着拳头站起来,再次狠狠地瞪了房间里的二人一眼就转身超门口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甩上,房间里就剩下渔歌和张兰英两个人。
渔歌属实是被震惊到了,正常人能有沈宛辛这脑回路?
她自己品性有问题,关别人变漂亮什么事?
有毛病吧。
而且吧,渔歌看她那一脸“你等着,我会回来的”的表情就知道,她走什么走,估计又不知道要耍哪门子花招。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就看她怎么继续表演。
“渔歌……”
耳旁传来张兰英有些虚弱的呼喊,渔歌转头,只见她捂着胸口,表情十分难受。
渔歌忙忙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张兰英吃力的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身子不断往下滑。
渔歌见状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把张兰英轻放到床上后,渔歌立马打了120,张兰英已经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像是心脏不舒适,手一直抓着胸口。
香山别墅区旁边就有一家私立医院,救护车很快赶来。
张兰英被抬到担架上送进了抢救室。
渔歌完全不知道张兰英还有心脏疾病,上辈子完全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哪怕是她死的时候。
心里像是什么梗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渔歌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沈立国的电话。
沈立国没有存她的新号码,她打了三次沈立国都给挂了,估计是在开会。
渔歌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妈心脏病犯了,在圣丹医院。
一分钟后,沈立国的电话打了过来,“兰英怎么样?!”
沈立国语气很是焦急,看来是真爱。
“现在还不知道,在抢救室。”
“我马上过来!”
沈立国赶回来的时候,张兰英刚好被推出来,医生说张兰英的心脏病大概是先天的,情绪太激动就会容易出现心梗,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这么说,沈立国也是松了一口气。
医生走后,沈立国转眼就瞪住渔歌质问道,“你把你妈气成这样的?”
渔歌简直是大无语,不问怎么回事儿直接就把帽子扣她头上?
“不是我好吗?”
渔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除了你还有谁能把你妈气成这样?!”
沈立国还在那儿扣屎盆子。
渔歌真的火了,“家里是只有我一个活人吗?”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沈立国的分贝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说清楚!”
渔歌沉了沉气才开口,“沈宛辛为了污蔑我,把妈给我穿那条裙子抹了石油才把妈气成这样的。”
“宛辛?怎么可能?”
渔歌再次翻了个白眼,“妈都躺这儿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沈立国这下才相信了她的话,眼底的火光噼啪一闪,“那沈宛辛人呢?!”
“走了。”
“走哪儿去了?”
沈立国气得瞪大一双肿泡眼,“她妈都躺这儿了,她给我死哪儿去了!”
“患者家属能不能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
门外一个护士过来提醒沈立国。
渔歌也懒得听他在这儿大吼大叫,一五一十把原委给他说了一遍。
“这个杂种!”
沈立国骂得比张兰英还难听,“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看她能撑几天!”
渔歌也很想看看,她能撑几天。
第31章 精彩绝伦的表演
傍晚,夕阳映在清澈的喷泉水池上,泛出暖色调的粼粼波光。
沈宛辛在喷泉旁停下来,黑着脸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大小姐,找我什么事啊?”
手机里传来周恪吊儿郎当的声音。
“在那儿?来接我。”
沈宛辛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周恪却仿佛格外受用,“现在?”
“恩。”
“来哪儿接你?你家?”
“香山别墅区门口的喷泉广场。”
“好,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开着一辆红色跑车的周恪如约出现。
沈宛辛冷着脸走过去。
周恪看她脸色就知道事情有点严重,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也没多嘴,只问,“去哪?”
“找家偏僻点的路边摊,我想吃炸土豆。”
“路边摊?炸土豆?”
周恪有点儿吃惊。
“怎么了?不行吗?”
周恪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以为路边摊那种环境你不会喜欢。”
以前他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但凡盘子餐垫有些破损或者不干净,她都嫌弃得要死。
沈宛辛冷笑一声,“我装的。”
周恪一愣,表情有些出乎意料。
只从那天他让她不用装后,她是真的越来越放飞自我了,挺好。
周恪轻笑一声,一脚踩下油门,极具未来感的跑车在空旷的马路上划过一道红色的虚影。
周恪知道沈宛辛还是要面子,不想被熟人看到吃路边摊,所以带他去了南边的老城,然后随便找了家看起来没那么拉胯的路边摊。
路边摊老板像是没见过这么炫酷的跑车,还拿出手机来拍,结果看到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好像是在朝自己这边走才赶紧放下手机。
“老板,来份炸土豆,不要葱不要蒜,要糖醋麻辣味的。”
周恪看沈宛辛熟练点菜的样子像是经常来吃,就问她,“你经常来吃?”
“从来没有。”
沈宛辛随便找了个凳子面无表情地坐下,也不看凳子脏不脏,和平常那个爱干净又讲究的沈宛辛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沈宛辛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平时一口饭至少都要嚼上二十多下的沈宛辛,今天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一口气往嘴里塞满了土豆。
因为嘴里包的土豆太多,她一嚼,嘴里的红油就往外冒,滋了一嘴的油她也不擦,还继续往嘴里塞土豆。
把周恪给看呆了。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她突然这么大变化,好奇心终于还是驱使他问了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宛辛先是没搭理他,直到把最后一块土豆咽下肚,她才开口,“我被赶出来了。”
“什么?”
周恪瞬间单眼皮都被睁成了双眼皮,可以说是很震惊了,“因为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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