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与老七很是般配。”
楚韫:“……”
龙傲连咳了几下,声音疲惫而欣慰:“不知不觉,老七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楚姑娘家中还有何人,可否方便将他们邀至龙宫,参加你与老七的婚礼?”
楚韫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与阿熙成亲了?”
龙启适时地插嘴:“是啊父王,您有所不知,这位楚姑娘并非与老七情投意合,而是被老七掳掠而来。”
龙傲脸色微变,瞪向龙熙:“老七,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也学你六哥,玩弄人间女子不成?”
“龙王爷您别误会。”楚韫眉眼弯弯,“我与阿熙成亲一事还需从长计议,但我答应他了,会给他生一颗龙蛋。”
她话音刚落,在场三位龙姓男子都脸色大变。
龙傲与龙启面露吃惊,没想到这个娇小纤细的人族女子,竟然敢主动应下生蛋一事……
龙熙则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口无遮拦的少女,他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韫儿,此事是你我的私隐,就不必告之于众了。”
楚韫眨了眨眼:“哦,所以生蛋一事,咱们还得偷偷摸摸地来?”
龙熙耳根微红,“那倒不必……”
毕竟真折腾起来,那动静之大,也瞒不住别人。
☆、二十九
龙启不甘心地继续挑事,“父王,楚姑娘为人单纯,“定然是被老七的甜言蜜语给蒙骗了!您可要替她做主啊!”
“楚姑娘,老七是不是逼迫于你?”
楚韫摇了摇头,眼神天真,“我是心甘情愿的,阿熙并没有逼我,倒是这个长兄……”
她上下看了眼龙启,流露出几分不屑,“不知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一直劝我在龙王爷面前说阿熙的不好,恕我见识浅薄,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兄长。”
言语直接,丝毫不给龙启留情面,反倒还将他指责一通。
龙启:“……”
说好的傻白甜呢?合着之前都是在演给他看的,在这儿设陷阱等他呢!
到如此地步,龙傲自然也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失望地看了眼老大,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老大,自即日起,你携着家眷到紫玉潭去住两年。”
龙启怔住了,不敢置信:“父王!”
龙傲抬了抬手,侍候他的老龟便上前搀扶着他起身,叮嘱龙熙招待好楚韫,便没再说别的,径直回了寝殿。
这边的风波很快便传遍了龙宫。
老二摸了摸自己尚未恢复的腰伤,脸上的掩饰不住的窃喜。
如今老六被囚,老四老五两个蠢货又不受父王待见,老大又被发配出去了,放眼整个龙宫,能与低贱的老七一较高下的,便只剩他龙忻。
都说老七带回一名貌美少女,看着单纯好欺,反过头却把老大给咬了一口,龙忻神情桀骜,露出一抹冷笑:“再怎么有心机,不也就是一个弱女子?睡上那么一回,不怕她不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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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韫并没有被带回楼阁,而是被龙熙带到了他的寝宫。
单独相处时,龙熙又变得冷漠,仿佛先前对她露出的温柔笑意,全是楚韫的幻觉。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难受,在他坐在案前看书时,楚韫站在他身后,两手按上他的肩揉捏,小声讨好:“阿熙,我给你解解乏。”
龙熙无动于衷,目光都不曾分给她半分。
楚韫并不气馁,继续柔声道:“阿熙,之前你听到的那些话,都是我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呀。”
“那么说,殿下是真心喜欢我而迎合我了?”
“啊?”楚韫脸色微红,“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呀,要不然也不会……”
脑海中浮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指尖也跟着软绵无力,不像是在给他按捏肩膀,更像是似有若无的撩拨勾引。
龙熙呼吸重了几分,转头将她拉入怀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果我不强求,你也愿意为我生下龙蛋吗?”
楚韫略微犹豫须臾,小声问:“那个会很疼吗?”
从龙王与龙启的反应来看,生龙蛋这事,好像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只要你乖乖服用我给你的那瓶药,就不会很疼。”
“唔……”楚韫轻抿红唇,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是愿意的呀,只要不太疼就好,我从小就很怕疼,手上割破一点儿都会疼很久的……”
她絮絮叨叨嘀咕着,浑然没发觉龙熙身体的变化,直到她觉得屁股下有些硌人。
“咦?”她低下头,伸手去摸了摸,却被龙熙用力按在胸膛上。
他声音微微沙哑:“我写一封信送到大楚的皇宫,让你兄长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你在这里多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呀,不过最好还是带上我的贴身玉佩,这样皇兄才会相信。”
盘桓在心头许久的郁气似乎消散了几分,薄唇亲了亲少女的额头,龙熙鬼使神差地开口:“殿下大婚一事,是否已选择心仪的皇夫?”
“嗯?”楚韫似是有些如梦初醒,“那个事啊……从头到尾都是皇兄在操持,我并不清楚诶。”
郁气散得差不多,心头还升腾起些许愉悦之意,龙熙唇角微勾:“看来殿下并不急于成亲。”
“是啊,要不是那些老臣逼我,我才不想立什么皇夫呢!”
楚韫猛地住了口,小心地看了眼龙熙,见他神情如常,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赶忙转移话题:“阿熙,那个龙启说了你很多坏话诋毁你,还想在龙王面前陷害你,你就这样算了吗?”
龙熙握住她白嫩的手指细细揉捏,沉声道:“龙傲将他发配紫玉潭,已成废子,之后也应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足为惧。”
“哦……那你娘呢?今日怎么没见到她呀?”
龙熙静默须臾,低声开口:“在我七岁那年,我娘将我带到了这里,自那日起,我就没再见过她。”
楚韫大惊:“啊?她去了哪里?”
“她被龙傲关了起来,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找到确切的位置。”
“所以……”楚韫小心翼翼地说,“你才费尽心机当上龙太子?”
龙熙嗤笑一声,“这太子之位又何需我筹谋?他们那几个酒囊饭袋,内斗不止,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佯装听从龙傲的命令罢了。”
楚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满眼崇拜:“阿熙你好厉害啊。”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看得龙熙不禁有些脸热,将她抱坐在膝上,研墨展纸,提笔给楚烈写信。
寥寥数语交代清楚因果,龙熙将信封好,低头看着楚韫:“给我你的贴身玉佩。”
在颈间摸索了一会儿,楚韫忽地“啊”了一声。
“我忘记了,自从你送我那枚吊坠后,我脖子上便只戴那一个东西了,原先的玉佩被我系在了荷包上,荷包在树上的楼阁里。”
龙熙迟疑地开口:“我送你的坠子你一直贴身带着?”
“是啊,你看。”楚韫说着,将坠子从衣领里扯出,炫耀一般,“因为我总带着,感觉比之前更圆润光滑了呢。”
龙熙定定地看着她乌黑的眼睛,轻声道:“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嗯?”
“这枚坠子确实是我胸口上的鳞片所制。”龙熙薄唇微弯,“当时夸下海口要送你一份终身难忘的贺礼,想了许久,最终决定送这个给你。”
“你知不知道对龙来说,胸口上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有一片逆鳞,平时谁都碰不得,碰一下便很疼,我将它拔了下来。”
龙熙轻松一笑:“当时流了很多血,所幸伤口不深,不会变得丑陋。”
楚韫整个人都呆住了,见他风轻云淡地说起旧事,她想起他胸膛上的伤口,当即红了眼眶,解开他的衣襟扒开——
白皙紧实的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块绯色的弯月状疤痕,犹未完全愈合。
她心中一疼,泪水滚落,低头吻住了那片伤痕。
似是迟到许久的安抚,她伸出湿濡的舌尖温柔地舔舐着,只觉手掌下的一颗心跳得极快。
下巴被他抬起,楚韫泪眼朦胧地仰起头,龙熙轻叹一声吻住了她的唇。
唇角有咸咸的泪水,他一一吮去,语气轻柔:“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楚韫呜咽着急切地亲吻着他,“呜呜呜当日迎瑞宫大火,我以为你葬身火海了,难过了很久很久你知不知道……”
龙熙轻吸着她的舌尖,“我知道,当日我就躲在暗处。”
楚韫闻言一愣,登时哭得更凶,“你、你故意看我伤心难过?”
龙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哄道:“别哭,我当时也是被你气昏了头,见你当着我的面便去与别人亲热,心里极为难受,又想着人龙殊途,不如早点离去,也好成全你们。”
“骗人!如果你真有成人之美,真的决定离开我,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小屋里?”
楚韫两眼通红地瞪着他,忽地想明白什么,狡黠一笑,“你在一直跟踪我对不对?”
龙熙静默不语。
“你就在跟踪我!”楚韫极为笃定,“从何时开始的?”
龙熙吻了吻她发红的眼尾,“从你出宫。”
“那么说,你也看到了我与皇兄在船上的一幕?”楚韫有些不自在,毕竟被人窥见她与嫡兄的暧昧举动,还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却不料龙熙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是重重亲了一下她的唇,哑声道:“以后这里只可以我亲。”
心口猛地急跳数下,楚韫红着脸道:“那你也只能让我亲。”
龙熙薄唇微勾,笑容夺人心魄,“从头到尾,龙熙都是只属于殿下一人的。”
他握住她的腰往下压,喘息着问:“韫儿呢,可不可以只属于我?”
浑身燥热难当,五感却更为敏锐,楚韫细喘一声,圈住了他的脖颈呜咽着叫他的名字,“阿熙。”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龙熙眼眸微黯,用力拥住了她。
当夜楚韫宿在了龙熙的太子宫里。
次日醒来时,龙熙已不见踪影,楚韫穿好衣裳拖着两条废腿找到他时,他正在见客。
楚韫连忙躲在了屏风后面,待外面的人离去后,她才探了个脑袋出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早就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龙熙觉得好笑,便由着她躲藏,前来议事的大臣也心生诧异——
平日里这位太子爷一直都不苟言笑,怎么今日倒像是心情极佳的样子?
哦,他们也瞥见了楚韫的身影,原来是因为这个人族少女。
虽然未得见真颜,但诸大臣都对她略有耳闻,纷纷猜测太子爷会何时大婚,龙王又会何时将王位传给太子。
他们的想法楚韫自然不得而知,她软靠在龙熙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阿熙,你可以带我出去玩玩吗?”
“韫儿觉得闷了?”龙熙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从玉瓶中取出药丸,“吃完药,我带你出龙宫去转转。”
“真的?说话要算话!”楚韫登时来了精神,笑眯眯地把药丸吞掉,舔了舔唇,“甜的。”
龙熙眼眸微暗,低头舔吮着她的唇瓣,许久之后,哑声道:“确实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的位置是作者瞎掰的,请勿考究谢谢~
☆、三十章
楚烈面色阴沉得似乎能滴下水来,案上的洒金信笺,质地柔软,不是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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