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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恶龙后我遭报应了——染春风

时间:2021-12-29 12:32:31  作者:染春风
一壁细声抱怨着,一壁又伸出小舌舔她方才咬过的地方。
 
似是怕咬疼了他。
 
龙熙心口软成一片,汩汩冒着腾腾热气,他禁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长舌探入重重吸吮,直吻得怀中少女气喘吁吁,面泛潮红,两人才交颈相依,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阿熙,你救出娘亲了吗?”
 
“嗯,我已经将她安置好,过两日便带她去见外祖父母。”
 
楚韫有些诧异,“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外祖父母呀?”
 
龙熙摸了摸她的脸,“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年纪老迈,怕是时日无多了。”
 
“在我娘尚未成亲,却与人暗结珠胎时,她就被外祖父母赶出了家门,我出生后便与娘相依为命,直到七岁那年,才被龙傲带回龙宫。”
 
“唔。”楚韫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安慰道,“不怕,以后都有我陪着你呢!”
 
话音未落,她脸上的笑便有些僵住,耳边又回想起那两名仙人所说的话。
 
她与龙熙人龙有别,寿命相差太多,她又有什么底气说“以后”呢?
 
潋滟的桃花眸不禁变得黯然,看得龙熙心中一紧,低声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楚韫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抹笑,“没事,只是自从回到了地上,总觉得身子发热,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龙熙脸上闪过愧疚的神色,关切地打量着她,“大抵是因为有孕的缘故,除了感觉热,还有什么不适吗?”
 
楚韫摇了摇头,笑道:“才刚过了两日,哪有那么快。”
 
常言道,怀胎十月,虽她的情况特殊仅需半年,但她也明白,身体的变化不会那么迅速。
 
可龙熙的神情却告诉她并非如此。
 
楚韫愣了一下,“难道你们龙会长得很快?”
 
“我那几个兄长姬妾众多,不乏有人给他们生儿育女,我见过她们怀有身孕的样子。”龙熙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她们的变化都很大……肚子很快便鼓了起来。”
 
楚韫眨了眨眼,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那里一马平川,很快便会鼓起来?
 
她的脸色几番变化,快要哭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确切来说,她也没有完全准备好做人娘亲,毕竟她自己都是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女帝而已……
 
“你别哭。”向来冷静的龙熙见楚韫如此情状,也不禁有些慌乱,他轻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抚,“等我几日,待我将娘妥善安置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楚韫因为想起两人寿命差距一事,情绪又难免低落,她依偎在龙熙怀中,轻声道:“阿熙,我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以后……”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但龙熙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紧紧拥住她,不发一言地亲吻她的额头。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师父临走前送给他的锦囊——
 
除非你笃定要与楚姑娘长相厮守,否则不可打开它。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少女,一个多月前,她还是大楚呼风唤雨无忧无虑的女帝,而此时却被兄长囿于偏僻行宫,腹中还孕育着他们的孩儿。
 
虽然她从未说过此生只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早就做了选择不是么?
 
“只要你为我生下一颗龙蛋,我便放你走。”
 
他贪婪地想要她整颗心,妄图拥有她整个人,却害怕听到她直白的拒绝,而选择缓兵之计——希望她能生下他们的孩子,希望以孩子绊住她的心。
 
此种行径并不光明亦有失磊落,但龙熙别无他法。
 
先动心的人便落了下乘,但若是为了楚韫,哪怕是将他打入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别忧心那么久以后的事。”龙熙亲了亲她的耳骨,从腰间摘下荷包,取出那枚锦囊,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是一张洒金纸,上面写着两行字——
 
长相厮守,若心已决。
破龙丹,均寿命。
 
楚韫凑过来瞧了瞧,满眼疑惑:“这是什么?”
 
目光在那两行字上停留须臾,龙熙收好锦囊,凝视着少女乌黑的眼,“师父出去游历前给我留下的,说我若是认定了某个女子是一生的伴侣,便打开此锦囊。”
 
楚韫桃花眸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阿熙找到了吗?”
 
“找到了。”龙熙望定她,“就是你。”
 
他漆黑的眼眸幽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目光灼灼,看得楚韫心口急跳数下,想避开他过于炽热的视线,却似是被钉住了一般。
 
她直直地看着他,在他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影。
 
掌下精瘦紧实的身躯紧绷,楚韫忽地意识到——阿熙在紧张。
 
堂堂北海龙太子,以后会掌管那片富庶的海域,呼风唤雨,睥睨苍穹,冷漠高傲的少年,竟然会为了她这个凡人而紧张与害怕。
 
内心最深处无力地塌陷,整颗心都温暖而柔软。
 
胸口怦怦直跳,楚韫认清了一个现实,她被龙熙驯服了。
 
在他扬起英挺的眉对她露出第一个笑,在他用龙尾带她飞上天,在他拔下逆鳞磨成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在每一个与他相处的瞬间,她好像都比从前更加喜欢他。
 
她对阿熙的喜欢,比对其他所有人的喜欢加起来还要多。
 
“那寡人就立你为皇夫。”楚韫仰起头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舌尖灵活地游走。
 
龙熙眼眸微敛,“什么?”
 
见他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楚韫猜到他定然是又胡思乱想了,不忍心让他再难过,她佯作恼怒,“为了你,寡人会遣散后宫,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满足我呀。”
 
面前的少年似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漆黑的眼睛迸出明亮的笑意,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颤抖:“韫儿,你、此言当真?”
 
楚韫心口软绵一片,含住他的唇瓣笑道:“保证比你们龙宫里的大珍珠还要真。”
 
下一瞬她便被压在了身子,龙熙的眼尾微微泛红,楚韫笑着调戏他,“要不要这么感动呀?眼睛都红了。”
 
可接下来她便笑不出来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拂在脸上,让楚韫的身子愈加燥热。
 
阿熙的状况与造蛋那日十分相像。
 
“韫儿,我的发情期还未结束。”下巴抵在她的颈边蹭了蹭,少年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抹惹人怜的委屈。
 
楚韫不禁想起那夜的旖旎,惧怕中……又有些期待,她咽了咽口水,“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像那日那样吧……”
 
他重重地吻下来,“不必化形,我轻一些。”
 
可发情期的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楚韫满面潮红地伏在软榻上喘息,哀怨地看着身旁吃饱喝足的少年。
 
龙熙满面春风,正低垂着眼睫给她揉捏细腰。
 
“我们方才那样孟浪,不会伤到孩子吗?”后知后觉的楚韫有些后怕,却见龙熙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龙崽的生命力顽强,一旦成胎,便鲜少会出事。”
 
“以防万一,以后我们不能再……”
 
“不行。”
 
龙熙打断她的话,“你不能为了他,就亏待了我。”
 
楚韫:“……”
 
这是亲爹会说的话吗?
 
金乌西坠,殿门口的两名侍女才幽幽转醒,两人茫然地对视一眼,便听到里面叫人,连忙进去伺候。
 
殿内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年轻公子,身量高大,容貌俊美,浑身散发着冷意,唯独在对着殿下时,神情才柔和许多。
 
两人不敢多看,重整床褥,取走殿下换下的衣衫便退了下去。
 
虽尚未经人事,但两人也见过些世面,在看到被褥上斑斑驳驳的狼藉湿痕时,两人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低了头去做事。
 
不过殿内那位公子是何时出现的?她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主子的事她们哪敢多加议论,便不再多想,却有人暗中将一切快马加鞭呈报给了雍王。
 
楚烈看完密报后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龙熙一定会追过来。
 
“碧霄,去把诸蚩叫来。”
 
诸蚩,便是他从赤海上寻来的黑龙。
 
片刻后,碧霄一脸不忿地回来了,“爷,手下的人说,那条妖龙又出去鬼混了。”
 
楚烈眉头一皱,“去乐安街把它抓回来。”
 
乐安街,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烟花之地,青楼楚馆林立,是好色之徒名副其实的安乐窝。
 
而诸蚩,乃是色中饿鬼。
 
 
☆、三十四
 
碧霄带着人在青楼里找到诸蚩时,他正搂着一名花娘调笑,衣衫不整,酒气熏天,看得碧霄没忍住当场便翻了个白眼。
 
“喂,王爷命你去见他。”
 
诸蚩醉眼惺忪,丹凤眼微挑,笑道:“敢问王爷找我有何吩咐?”
 
碧霄没好气道:“爷的事,我怎么知道。”
 
诸蚩耸了耸肩,又摸了把花娘白腻的乳.肉,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走吧,去瞧瞧王爷又有什么需要诸某做的。”
 
到了王府,楚烈仍埋头在一堆公文之中。
 
眼下大楚各地水涝虽略有缓解,但天气严寒,多地缺米少粮,饥寒之下,便有几处小规模的动乱。虽不至于动摇社稷,但弄得各地人心惶惶,着实有些棘手。
 
诸蚩略拱了拱手,道:“王爷找诸某所为何事?”
 
楚烈抬起头放下湖笔,看着面前放浪形骸的男子,不禁蹙了蹙眉,“本王交给你的事,进展得如何了?”
 
诸蚩挠了挠耳朵,“不伤身又可让人丧失记忆的药,给你们凡人吃的倒是有不少,只是王爷要的是给龙吃的。”
 
他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楚烈道:“难办并非办不成,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不然……”
 
“若不然又要拿欣儿要挟我?”诸蚩嘲讽一笑,“传闻中的大楚雍王爷,温文尔雅,斯文谦逊,委实没想到竟会是一个以稚子威胁人的小人。”
 
被他辱骂楚烈也丝毫不恼,喝退满脸怒气的碧霄,他淡声道:“怎么会是要挟呢?唐姑娘在王府有人照料,有人玩,过得不是比与你在海上漂泊更舒适?”
 
诸蚩冷笑一声,“如此大费周章地研制失忆药丸,王爷何不让我直接杀了那条银龙?”
 
楚烈静默不语,却还是被诸蚩看出了些许端倪。
 
“你是不想你妹妹知道真相时恨你?”他大笑出声,笑得眼尾都微微发红,“没想到,你竟然对你妹妹存着那样的心思。”
 
“龌龊。”
 
诸蚩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罔顾人伦。”
 
楚烈面沉如水,“与你无关。”
 
诸蚩胡乱挥了挥手,“诸某继续去研制毒药去了,顺便去看看我女儿。”
 
楚烈没有阻拦,目光沉沉地落在他懒散的背影上,久久未曾挪开。
 
**
诸蚩去了王府的西厢房,那里环境清幽,室内烧着地龙暖烘烘的,他掀开厚厚的门帘,一抬眼便看到欣儿灿烂的笑脸。
 
她穿着锦绣衣裳,眉眼弯弯,糯米团子一般可爱。
 
负责照看的嬷嬷见他过来,连忙起身行礼,安抚了欣儿几句便悄声退下。
 
诸蚩走到唐欣面前,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笑问:“欣儿今日做了什么,愿意给爹爹说说吗?”
 
唐欣握住他的手,笑盈盈地指着满桌奇形怪状的面团,自豪无比:“欣儿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爹你要不要吃呀?”
 
她已然是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可眼神单纯,言行如稚童,天生便有些痴病。
 
诸蚩眼眸微微黯然,复又露出笑:“要吃,欣儿给爹做着吃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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