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吐出两个字——
“幼稚。”
江阙阙觉得自己刚刚化了0.1cm的冰棱又冻上了,而且还加厚加固了!她气得跺了下脚,看向身旁的林情,娇艳的小脸一垮,抓着林情的手来回晃了两下,小声嘟囔:“又欺负我。”
江阙阙从小就特别会撒娇,十里八乡遭过这个技能冲击的人都说遭不住,当然,林情也不例外。
林情眼神顿时软下来,安抚性摸了摸江阙阙丝滑柔顺的长发,尖锐的目光刺向季砚。
季砚沉默了几秒,纠正:“没有。”明明是她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鼻涕。
林情冷笑:“和小姑娘都能吵起来,真幼稚啊。”
季砚:“…….”
江阙阙见季砚被怼,骄傲的小下巴一扬,又赶忙在小花鸣笛前缩了回来。
余光看到这一幕,季砚微微垂眸,敛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好笑。
经过这两天相处,他发现江阙阙的真实性格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好……活泼灵动一些?
不过这和讨厌他并不冲突。
想罢,季砚抬起眸子,目光深沉平静。他看了一眼腕表,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十点十分,该走了。”
林情敛了敛披肩,转身招呼两人往楼下走,“行,四楼就不看了,你们以后自己看,二楼的主卧刚刚隔过去了,我带你们看一眼。”
“床单我都叫佣人铺好了,你们参加完节目就可以来住了。”
江阙阙苦恼地蹙起纤细的眉毛,她还记得她冰天雪地的心。
这时,在前带路的林情侧过脸,美丽通透的眸子轻轻扫过她单薄的衣服,停顿了几秒,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江阙阙娇嫩的唇角翘了起来。
林情带两人进主卧后,就靠在门边,让两人自己参观。
“牙刷牙膏都让佣人准备好了,衣柜里的衣服现在只放了季砚尺码的,一会儿阙阙把尺寸告诉我,我给你定做。”
“床垫是季砚在家里睡的同款,还行吧,阙阙要是觉得不舒服,不用管他意见。”
“一楼的冰箱有吃食,是今天上午刚送来的。要是缺什么,就吩咐采购人员,季砚知道电话。”
江阙阙一个个记下,认真点头。
季砚看着布置地温馨舒适的卧室,意味不明地看向林清,林清报之以绝美微笑。
这时,江阙阙忽然打了个喷嚏。
林情单方面结束了和季砚的对视,往江阙阙身边走去,摸了摸她的肩膀,有些吃惊。
“怎么穿这么少?”
江阙阙又打了个喷嚏,从兜里掏出纸巾无声地擦了擦鼻子,声音有些萎靡:“厦门可暖和啦,谁知道这边这么冷。”
季砚扫了眼门边中央空调的温度,陈述道:“26度。”
林情瞪了他一眼,“那肯定是在外面就冻到了,有外套吗?”
江阙阙小声:车上有衣服。”
“Ok,我叫小陈帮你把衣服拿上来,”林情的脸色柔和下来,拿出手机往外走,还顺手帮两人把门给关上了。
林情走的太快,季砚没来得及提醒,他揉了揉眉心,拉开衣柜,看着里面排列着满满的男士衣服,抽出一件外套扔给江阙阙。
江阙阙乖乖穿好,认真地挽起过长的袖子,宽大的外衣垂到她的大腿中部,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见她穿好,季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发动机发动的声音。
季砚:?
江阙阙:嘻嘻。
季砚眉心一跳,迅速转身,大步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正好看到他那辆宾利开出大门的身影。
他暗骂一声,如果刚刚他的手感没有出错,门应该是从外部被锁死了,他又回到门边尝试了几次,最后一脚踹在门板上。
江阙阙被剧烈地声响吓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季砚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床上穿着不合身衣服的江阙阙,眉头蹙成一团,江阙阙在他冰冷的视线下,又打了个喷嚏。
江阙阙嘴巴一撇,眼框就开始泛红,她把鞋子迅速蹬下,缩到大床的角落,抱着身子窝成小小一团。
季砚缓缓松开拳头。
的确,这种情况下,更害怕的应该是江阙阙。
他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曾担心江阙阙为了捆绑他在晚上做出什么不知羞耻的行为,事实证明,江阙阙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季砚松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把手机扔在床上,不巧,他的手机十分钟前刚自动关机。
他看向江阙阙:“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回答的声音萎靡又甜软:“我的落在车上了。”
季砚被如今的发展气笑了,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还都没有联系外界的工具。他不懂林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把他们关在一起,她明明是最应该厌恶痛恨商业联姻的人。
江阙阙看季砚风云万变的脸色,把下巴枕在膝盖上,轻声问:“几点啦?”
季砚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腕表:“十点半。”
江阙阙点了下头,片刻后,她忽然咬住下唇,迟疑地看向季砚。
季砚眯起了眼睛,舌尖抵住下颚,“直说。”
江阙阙抱着腿把脸埋进了臂弯里,闷闷不乐说:“对不起,其实,刚刚我察觉到阿姨的意图了。”
“但是没有告诉你。”
季砚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继续。”
“我们结婚了,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
“江家人跟你讲的?”
“嗯。”江阙阙这句回答含混在嗓子里,她一点点带着怯意抬起头,露出明净漂亮的眼眸,直视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季砚。
宽大衣服包裹着的她,在月光的侵袭下,带着惊人的脆弱美感,好像一具美丽的人偶,被家族扯着线,哪怕思绪再灵动,仍被牢牢控制着肉.体。
相对无言。良久后,季砚垂下眼睫。
小花忍不住了:“卧槽,宿主,这次半真半假的自爆,你在第九层。”
“所以,”江阙阙伸出柔滑莹白的手指攥住季砚垂在身侧的衣袖上,“可以同居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林情&江阙阙:来自戏精的惺惺相惜。
季砚:大概是亲儿子吧。
第28章 .装乖28% ·
卧室里, 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季砚无声地与江阙阙对视片刻,视线缓缓上移,落在雪白的墙壁上。
他想到了季临的那句话——“最起码表面功夫要做好, 她喜欢你,我才好做。”
季临希望江阙阙爱上自己, 方便他借助自己操控江家。
同居倒是个影响季临判断的可靠幌子。
想罢, 季砚又把视线落回江阙阙身上,拂开了江阙阙泛着湿意的手,转身拉开衣柜, 抱出一床被子扔在地上。
“在你没有出格行为的前提下,我配合你到节目结束。”
结束后就离婚。
如果江阙阙配合得好,出于回报,他也不介意动用手段逼迫江家给江阙阙自由选择婚姻对象的权利。
听到这段话, 不知为何, 江阙阙该死地生出一些怎么就把男人教坏了的小怅然。
男德班班长、深夜为守清白会把她的门堵上的季砚,竟然答应了自己的同居请求。
哎!
但江阙阙看了几眼季砚帅绝人寰的脸, 又迅速开心起来。
这时,她大脑里忽然传来小花“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江阙阙耳膜震痛。
她不理解。
她的系统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攻击宿主的方式发泄情绪?!
“恭喜宿主打穿该剧情任务的隐藏任务——【上了车就同居】!”
隐藏任务?
“是的是的,不过隐藏任务奖励是待特定时机触发的,当前无法告知!”
好吧,那你下线吧。
“下线前我跟宿主重申一次人设规则哈,什么假装摔下床他一起睡啊,什么滑了一跤跌进他怀里啊,只要演的自然,都不算崩人设哈!”
江阙阙还没来得及惊异隐藏任务这个事, 就被小花的贴心提示逗笑了,她倒是没这个想法, 暂时。
毕竟这太刺激纯情砚砚了。
她撅起嘴唇,轻轻翻下床,光脚站在房间洁白无暇的地毯上。
…
几分钟后,季砚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光洁玲珑的脚丫,白嫩的脚趾轻轻抓着地毯,左脚踩在右脚上,显得有些局促。
季砚把视线移开,面无表情地扯过一旁的毯子开始铺。
片刻后,江阙阙软糯的声音从他头上方传来:“刚才洗了脚,我帮你铺吧。”
季砚看了眼自己已经完成大半且铺的十分完美的地铺,冷漠拒绝:
“不必。”
他怕被褥上被投毒,让他昼夜难眠,第二天出现黑眼圈,被江阙阙趁机污蔑上。
虽然江阙阙不想爬自己的床,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想在江家面前表现得更真实,装腰疼?自己到时就是百口莫辩。
江阙阙扬起眉毛看着一脸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砚。
又迅速瞥了眼正反颠倒的床垫皱成一团的毯子。
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摆出商业假笑。
“的确铺的非常好!就酒店里的一样!”
“但是我想干点活,想让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少一些。”
季砚了然。
他站起身,脸上表情很是冷傲:“你若真心愧疚,就签了离婚协议。”
“书桌上有纸笔,合同我现在就可以拟。”
江阙阙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她原本只是想给季砚一个台阶下,谁想到这人竟然自己顺着台阶就往上爬?
啊这啊这?
江阙阙迅速摇了摇头,声音胆怯:“节目结束……以吗?”
江阙阙打算先采取缓兵之计,先把同居这事敲定再说。
她就不信节目录完,她还套不住季砚这匹野狼不羁乱窜的心。
季砚不置可否,他瞥了眼地铺又冲着江阙阙抬了抬下巴,意思她收个尾。
他提的时候就知道江阙阙肯定不会答应。
她自己说对他感到愧疚,且不论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愧疚这种情绪对于一个把家族利益放在至上地位的人来说,最多持续一个晚上,可能一个晚上都撑不过。
不过,既然江阙阙赶着要讨好他,那他就收点利息。
江阙阙被这个这个仰卧起坐的速度惊到了,她憋着笑赶紧低下头“嗯嗯”两声,轻轻踩在褥子上。
柔软的床褥因为江阙阙的体重微微下陷,江阙阙嘿咻嘿咻地把褥子掀起来大半,然后站回地毯上,又把另一半掀了起来。
用力一翻,一个大写的“正面”出现在两人面前。
季砚眼神渐渐凝固。
……个字刚刚怎么没有?
江阙阙什么时……这两个字贴上去的?
季砚冷冷看了江阙阙一眼,背着手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别墅区优美的绿化。
又小看江阙阙了。
*
深夜,季砚躺在床侧,江阙阙躺在床上。
季砚辗转反侧,江阙阙酣然入梦。
就在季砚翻到第108下的时候,他从铺上缓缓坐了起来。
倒不是他睡不惯地铺。
——平心而论,江阙阙的收尾工作还是干得略不错。
也不是他认床。
——他曾入军队训练过半年,大通铺也不是没睡过。
就……砚紧皱着眉头看向背对着他入睡的江阙阙,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好?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封闭环境。
她怎么可能这么心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季砚想,如此厌恶自己身体接触的江阙阙肯定在装睡。
她要么吓得根本不敢睡,要么在等自己睡着,然后想办法捆绑自己。
季砚屈起一条膝盖,把右手肘支在上面,认真思索。
他更偏向后面那点,因为江阙阙在给自己铺地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像是强忍着什么的样子。
虽然她在自己严密的监视下,并没有投.药成功,但谁知道会不会采用别的方式,在不与自己发生肢体接触的前提下,让自己身陷囹圄、有口难辩。
毕竟同居的生活只会维持到节目结束,之后,她应该是非常担心如何本家解释的。
季砚越往深了想眼神越冷,眸光如刀,直直刺向江阙阙纤弱的后背。
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躺回了地铺,面对着江阙阙躺好,闭上了眼睛。
他要抓江阙阙个措手不及。
…
一小时后。
季砚清醒地睁开略带红血丝的双眼,他先透过丝丝月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三点。
季砚疑惑地把视线转向床上,双眼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此时江阙阙已经把睡眠的方向转向了自己,季砚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他睁眼早了,应该先看看江阙阙的情况的。
已经打草惊蛇,季砚直接从铺上翻身而起,往前走了两步,垂着头看向床上,状若熟睡的江阙阙。
睡觉时,窗帘并没有拉好,一层薄薄的月光笼罩在江阙阙的脸颊上。肤色如流动的牛奶,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季砚把眼神缓缓下移,落到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圆润肩膀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很明显比她大了整整两圈,此时滑落在侧。
季砚把目光不自然地移开,停顿在江阙阙此时穿的衣服上。
睡前,江阙阙从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衣服当睡衣,他清晰地记得,江阙阙说那件衣服是带吊牌的,可他如今看来,这明明就是他今年夏天穿过几次的V家经典款白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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