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答道:“我们的人没有近身,但是依稀能听到语气不是很好,像是吵起来了。”
“这孩子,都是亲兄弟,一见面还是冤家一样的。”
*
沐汐看着手里的信,那日她见了那谢郎中心中总是不安,所以暗地里找人去调查了一番。
人是她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调查消息最是厉害,可是现在查出来居然真的没什么猫腻。
或许真的只是她多虑了,她们是真的两情相悦。
“姑娘,鸾公子来了。”
沐汐赶忙放了手中的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然后移莲步走了过去。
“鸾公子今日怎么有空。”
“有些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沐汐身型一滞,几年了,鸾公子第一次说···想她。
“坐下吧,陪我喝几杯。”
沐汐回了神,再次换上得体的微笑,“难得今日鸾公子有雅兴,那沐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沐汐酒量是不行的,几杯下肚脸就红了,但是不知怎的,居然没有拒绝,一杯接着一杯,最后明显开始醉了。
鸾公子带着面具,不知是否醉了,但是声音却低沉了不少。
“沐汐姑娘总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内地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想是心中有许多故事。”
沐汐摸着滚烫的脸,苦笑着说道:“我的事,扬州城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很看好鸾公子和沐汐!
第24章 .定情 ·
“我本不是这扬州生人, 所以并不清楚。”
沐汐又是一杯酒下肚,嘴角的苦涩顿显。
“我本是大理寺卿许常远之女,家父刚正, 家母慈善,还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妹妹, 一家人算得上极为合乐, 可是两年前,有人举报家父徇私枉法,贪污受贿, 且人赃并获,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只一夜,父亲被斩,母亲也自尽而亡,只剩下我和妹妹被发配为奴, 在这途中,妹妹失踪,后来我只找到了她冷冰冰的尸体。
而我···几经辗转来了这百花阁,再次回到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鸾公子又为她斟满了一杯酒,疑惑道:“如沐汐姑娘所说, 令父是刚正之人, 就不该犯了这些错,是为冤案, 沐汐姑娘为何不为父伸冤?我也可以帮忙。”
沐汐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全家覆灭, 此仇就算粉身碎骨也是要报的。”
鸾公子没有再接话,而是静静等她接着诉说。
沐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母亲死前我去找过她,问父亲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母亲摇头,说我父亲为官清廉,绝没有做那些事。”
“哦?”鸾公子挑眉。
沐汐一滴眼泪流了下来,眼里都是苦痛,“但是,母亲又说,父亲今日所做,也是罪有应得,欠人的,总要还。”
鸾公子将手覆到沐汐的手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令父···”
沐汐张口打断,“母亲从不撒谎,我的父亲,可能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刚正不阿,不然母亲也不能临死前一直念叨着都是报应···
我心中存疑,想要调查究竟父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我能力甚微,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们家,的报应。”
“沐汐姑娘心地纯善,本不用被父辈所累,不该受这样的苦。”
沐汐的眼里渐渐湿润,“可是我父亲若是也这样害了谁呢?那人子女或许还不如我的处境,亦或是已经身亡,他们就该被父辈所累了吗。
我尚且还活着,他们可能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不配过的好。”
鸾公子垂着眸似乎在深思,良久才开口道:“令父已死,往事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想必那人的子女也不会怪罪沐汐姑娘的。”
沐汐看着窗外出神,喃喃道:“会吗····”
鸾公子手扶着脸,轻轻敲击了两下面具,窗外的树上飘下两片树叶。
*
谢韫看着手中的信,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月色里。
一身形魁梧,面相却俊美的中年男子在房中来回踱步,而椅子上坐着的美艳妇人则是拿着帕子捂着脸不停的啜泣。
“这几天我见翼儿好了不少,怎么好端端的这就吐血了呢。”
“楚大夫现在也看不出来,还是要等···”
一老婆子匆匆来报,“公子回来了。”
两人赶紧起身就要出门去迎,可是谢韫脚步更快,转眼已经进了屋里。
“父亲母亲,云翼呢。”
“就这几日状态很好,今早还多吃了一碗饭,谁知晚上突然开始吐血抽搐,楚大夫也束手无策。”
谢韫父亲谢霆狁眉头紧皱道。
谢韫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走到了屋内,床上的男子脸色煞白,还透着一丝乌青。
谢韫坐到床边,伸手为他把脉,过了良久,才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谢韫母亲于氏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翼儿···”
“云翼无事,只是最近身体突然大好,有些受不住了。”
于氏一下哭了出来,她这儿子可是成了她的心病了,本来这几日好好的自己也跟着开心,这突然这样可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谢霆狁一手揽过妻子,安慰道:“泽儿都说翼儿无事了,不哭了。”
于氏擦干了眼泪,抽噎道:“是是是,那现在翼儿什么时候能醒。”
谢韫将云翼的手放回被子里,看着他的脸回道:“服了我的药明日就能醒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好好好,泽儿,你也许久未回家了,不知最近在忙什么,今日回来了,就顺便陪陪父亲母亲吧。”
谢韫看着已经慢慢变老的父亲母亲,心中升起一股酸涩。
父亲母亲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因为他和云翼的降生而被迫困在这牢笼,如今父亲两鬓都已经生出些白发,再不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好。”
于氏这才露出些笑模样,赶紧抓住谢韫的手,“母亲瞧着你都瘦了,定是在外奔波的···”
谢霆狁无奈的笑笑,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儿子,对着旁边的婆子吩咐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
陈渺渺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张没有脸的男子一步步向她逼近,可她却没有一丝恐惧,甚至想要更靠近他。
就在两人即将要碰到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双眼。
天很黑,月光却极亮,正好打在她的床边,男子坐着床边,满目皆是情深。
“渺渺···”
“韫郎···你怎么来了?”陈渺渺睡眼朦胧的起身,而后就被一把捞进了他的怀里。
谢韫深夜在确定云翼无事后,一个人在那做了良久,他没有对父亲母亲说实话,云翼现在是没什么事的,那药的确是对云翼的病情十分有效的。
但是正因为太有效,也缩短了云翼的时间,他必须再尽快去练出那药,不然云翼恐怕挺不了多久了···
“想你了。”
陈渺渺用手环住他的背,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桌上燃起的香,满足的闭上眼睛。
她的韫郎啊~
谢韫身体微微向后,双手捧上她的脸颊,喉结滚动。
陈渺渺看着他的脸,两人的鼻尖都亲密的贴到了一处,嘴唇也近在咫尺。
是她先亲上去的,有些鬼使神差,但是皆是心甘情愿。
这一次的谢韫不像上一次的温柔,更霸道一些,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娇艳的花骨朵。
他们缠绵了许久,久到陈渺渺都不知何时都躺在了床上,谢韫压着她,手指开始灵活的挑开她的中衣。
陈渺渺头脑昏沉,身子也开始绵软,但是此时内心却十分的清醒,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但是却不悔,她甘愿将所有都献给她的韫郎。
身上的阻碍都已经去除,谢韫的手指有些冷,所到之处引得陈渺渺不停的的颤栗。
“渺渺,看着我。”谢韫的声音同以往不同,更低沉,充满了情·欲,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睁着猩红的眼。
陈渺渺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脸有些不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着他。
“我是谁。”
陈渺渺忍着娇羞和身体上的异样,软软道:“韫··”
那声婉转的“郎”还未出来,谢韫身下一沉,陈渺渺就是一声惊呼,喊完了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身上的痛感让她身子控制不住的弓了起来,不停地向上退,身子一直轻颤,鬓间甚至有微汗溢出。
谢韫在她的脖子处辗转,一直吻到耳边,道:“无事,铃铛现在听不到的。”
被迷晕的铃铛:我谢谢你们···
接着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怜爱,谢韫近乎痴狂,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温润,陈渺渺哪受的住这些,忍不住开始轻轻啜泣。
谢韫替她拭去泪水,这才慢了下来,但是直到天都蒙蒙亮,陈渺渺早就昏睡了过去,才停下来。
谢韫好像并不累的样子,躺在那里看着少女的睡颜出神。
她睡的并不安稳,眉头还蹙着,眼角甚至还挂着晶莹的泪,叫人忍不住还想怜爱。
谢韫替她抚平了眉头,然后起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那一吻,好像倾尽了他全部的深情。
他迅速的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拿出帕子给她擦拭了一番,穿好衣服,才在怀中拿出一瓶药,喂了她一粒,才离开了这屋子。
陈渺渺一夜好梦,醒来已经是午时了,她看着身上完好的衣裳还以为昨夜只是荒唐一梦,但是刚一起身,那浑身的酸痛让她一下跌坐了回去才让她确定了。
昨夜真的不是梦。
她已经是···韫郎的人了。
“铃铛?”
门吱嘎一声推开,不是铃铛,却是谢韫,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上面绣着烟青的暗纹,头上一只玉冠,简单却衬的他愈发丰神俊朗。
“韫郎。”陈渺渺脸一红,头埋了下去。
谢韫笑着走到跟前,“昨夜累坏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我给你带了药膏,涂上就不会痛了。”
这大白天的,陈渺渺还不羞死,但架不住谢韫坚持,只好头都埋在被子里任由他给上药。
“好了,这药一个时辰就会有效果了。”
陈渺渺顶着大红脸,就要起身去够衣裳穿,但谢韫早她一步,亲自为她穿衣,甚至是鞋子。
陈渺渺心里感动着,伸手就抱住他的腰,很是粘腻。
等再抬头,就感到脖子上一凉。
“这是···”
“我们二人头发做成的坠子。”
陈渺渺双眼逐渐湿润。
结发,是为夫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也算是洞房了,现在谢韫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他是爱渺渺的呀,真爱哦!
第25章 .终生 ·
谢韫蹲了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陈渺渺眼泪夺眶而出, “韫郎···我···”
她现在只是一个妓子啊···
谢韫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我从未想过余生能和情爱沾染上半分, 直到遇见渺渺, 我以性命做誓,此生只渺渺一人。”
陈渺渺死死抓着他,哽咽道:“不许韫郎发这样的毒誓, 就算没了我,韫郎也要好好的。”
谢韫手臂慢慢的收紧,“不会的。”
心都没了,又怎么能好好的。
陈渺渺擦干了眼泪,欣喜过后只剩下苦涩, “可是韫郎···我现在,是百花阁的一名··”
谢韫起身坐到一旁,“我们既然已经私定了终生,我就不会让渺渺不明不白,百花阁, 也是能走的。”
陈渺渺看着谢韫, 没了任何的疑虑,她信他, 就算有欺骗, 她也全信他。
“要我怎么做吗?”
谢韫起身,慢慢交代道:“渺渺现在已经破了身, 是逃不过孙老板的眼的,所以我找人假扮了云公子, 让众人以为昨夜是云公子来过了,但是今日又恼怒的走了,并向孙老板扬言与渺渺交恶,结下梁子。
云公子身份不简单,所以孙老板对他十分忌讳,如若她知道了渺渺惹怒了她,就算是忍痛割爱,也定会想把渺渺尽快除掉。”
陈渺渺呼吸一滞,“除掉我···”
“渺渺别怕,我会暗中安排好一切,绝不会叫渺渺受到任何伤害。”
陈渺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云公子那···该如何说呢···”
谢韫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笃定道:“都有我。”
陈渺渺温和的笑笑,都觉得她傻,其实她很多时候都是聪明的,只是不想去在意太多。
韫郎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她能够感觉的到,但是她也能感觉到韫郎对她并未有恶意,所以她可以等,
等着时机到了,韫郎亲口对她说。
其余的,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就好。
谢韫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最不想伤害她的人,就是自己啊,可现实往往不能如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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