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氏点点头,三皇子确实是惹不起,若是寻常皇子还好说,偏偏这家伙诡异莫测,根本没人能管的了,更别说皇帝现在也都吊着一气了,更没人能奈何他。
所以只能祈求菩萨,别再让玉儿遭受这些痛苦了,这孩子够苦的了。
*
箫氏和项横正在项玉房里看她,项玉还睡着,只是眉头还一直皱着,想是难受的,看的箫氏一阵心疼。
“北柠那丫头怎么就养成这样狠毒的样子,若是不沾着亲,今日我如何也不能这样放了她。”箫氏轻摸着项玉的手说道。
项横看见项玉的样子也皱了皱眉,“小妹性格软弱,也管不了北柠,北柠失去父母后没有了依仗,她那祖母和叔叔婶婶没有一个不是厉害的人,难免多了些心思,不过这次再被送回去,她怕是更不能好过,所以也算是惩罚了。”
箫氏也知道北柠回去没有好日子过了,但是一看着玉儿现在遭罪的样子就觉得难受极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三皇子来了,还带来了许多补品说是给小姐赔罪的。”
明月急匆匆的走上来禀道。
“糟了,真缠上来了。”箫氏惊呼。
项横嘴角一沉,起身道:“夫人别急,为夫去处理。”
项横一路疾行到了会客的大堂,下人不敢得罪三皇子,只能把人请了进来,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乱看。
莫展离歪坐在那,笑着对走进来的男子说道:“恭喜项大人升官啊。”
项横行礼,“下官见过三皇子。”
“这是项大人家,还用我让吗,坐下吧。”
项横皮笑肉不笑的坐了下来,客气道:“下官不过是个小小侍郎,怎么敢劳烦三皇子亲自上门拜谢。”
莫展离噗嗤一笑,“项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对令千金一见倾心而已,而且今日下手重了些,所以特来看望令千金。
我若是真来祝贺项大人,岂不是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扣下来了,父皇只剩半气,我对皇位也没什么兴趣,不过项大人就算要顶着和我结党的帽子,也不愿意我和令千金扯上些关系啊~”
项横心里直骂三皇子是疯子,这种话也敢乱说,于是赶忙跪了下去。
“三皇子喜怒,下官不敢,皇上万岁。”
“项大人,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对令千金项玉,很感兴趣啊~”
项横咬紧牙关回道:“小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小地方出来的,没规矩,怕是难登大堂之雅,配不上三皇子,还请三皇子三思。”
莫展离忽然收了笑,不耐烦道:“项大人哪那么多废话,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说句话拐八百个弯儿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东西放在了,如果你敢扔我就敢割了你的脑袋,给项玉带个话,就说我十分喜欢她,等她伤好了,我会来看她的。”
莫展离说完抬屁股就走,项横赶忙拜道:“下官···遵命。”
项横起身冷冷吩咐道:“把那些东西都单独放到一个库房里,谁都不准动。”
这些东西可是要命的!
*
箫氏这一刻心一直悬着,知道看到夫君的身影才赶紧迎了上去,“都说了什么了?”
项横笑着摇摇头,“三皇子就是表达了些歉意,我也不好多说,那些礼不好推,所以就叫人送到库房里了,不过三皇子为人我们也都知道,那些礼 也吩咐过不能动了。”
项横当然不会把两人的对话告诉妻子,生怕她跟着急,谁让碰上三皇子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呢,着急也没有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那就好,若那三皇子真是耍起来,也是个麻烦事了。”箫氏松了一气,然后替项玉掖了掖被角,两人相携走了出去。
*
其实两人说话这会儿项玉就醒了,身上疼的厉害,睡也睡不实,只是碍于父亲母亲在说话,只装睡了一小会儿。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三皇子会这么好说话的,因为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三皇子这人难缠极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求的也不多,就是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这些事以后一点也不想再粘上半分,多所以后,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迈出这项府半步了。
发了一会呆她又觉着头晕,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隐约间又看到了今日街上那一瞥白发,疼的又是一激灵,但却不是身上疼了,反倒是心疼的厉害。
她好像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她会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好像隐约在白发人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三皇子这下要死盯女主的!
第66章 .宫变 ·
三皇子看着手上的信突然啪的一下摔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就给我找来了这个?”
侍卫慌慌张张的跪了下去,“三皇子息怒,实在是查不到了, 线索显示清觅姑娘在野外就被乱匪弄死了,尸身也验过无误。”
“我不信有这么相像的人, 滚下去吧。”
三皇子捏着眉心, 那项玉虽说和清觅有些不同,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改变不了的,他不相信。
查不到就是这些人废物, 想来想去还是挥袖走了出去。
*
太子府上。
三皇子一路横冲直撞,还踢倒了几个小厮,见小厮狼狈的趴在地上笑的很是惬意。
“叫我的好太子哥哥来见我。”
丫鬟也习惯了,一路小跑的来到太子跟前,“太子殿下, 三皇子来了···”
太子看着手中的书信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烧了信走出去。
“又到我这闹什么。”太子看着三皇子冷冷道。
三皇子拿着手中的茶杯就丢了出去,太子一侧身,茶杯砸到了门上应声而碎。
“放肆!这里是该你闹的地方!”太子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三皇子的衣领, 小声道:“这个时候你不该来, 皇后的人一直盯着。”
三皇子起身虚晃一下,和太子撞在一起, “我当然知道, 找亲哥哥都要演戏,累的很, 赶紧让父皇解脱的了,我看着都觉得累。”
太子将他抓住怼在墙上, 两人面色都带着滔天的怒气,语气却平常,“快了,等我消息,皇后那里···”
三皇子勾唇一笑,“鱼儿已经上钩了。”
两人拉扯之际,三皇子凑在太子身边问道:“等事情办好了,哥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不违背人伦,随便。”
三皇子狠骂了一声,“仔细着你的太子之位吧!”然后扬长而去。
暗地里的一双眼睛将屋里刚发生的情景都看在了眼里,然后转身离去。
*
皇宫里。
皇后手上涂着丹红的指甲,正宝贝的摸着怀里的猫,听到宫女来报笑的更加得意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去。
“他们兄弟的关系也算彻底完了,展离那孩子就是个疯子,这颗棋子用完了也该弃了,皇位就该是我们肚子里的孩子的,那老头子苟延残喘这些日,也该去见阎王了吧,一身的骚味儿,我看着都恶心。”
皇后身旁站着的高大宫女轻轻拍拍她的手,然后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怎么天天疼你还不够,就快了。”
*
三日后。
宫里突然发出震天的火光,宫门外兵马也纷涌而至,百姓紧闭了门窗,纷纷猜测是宫里发生了巨变。
不过他们一届百姓,只要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但是官员们就真的是害怕了,宫中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就是最大的炮灰,所以官员权贵的府邸都是彻夜难眠。
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等着天亮。
今夜也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项横抱着妻子的手异常的冰冷,外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做官的但凡有一点的脑子就知道这恐怕是早晚的事了。
皇帝沉迷长生之术,龙体已经撑不住了,且不理朝事。
皇后及其外家权势滔天,太子却势微,朝堂已经彻底偏离的正轨,
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左右什么呢,龙椅上坐的是谁就要效忠谁,至于个人的私心都会有的。
他只愿皇位上坐的是堂堂正正的那位。
天渐渐亮了,宫里的烟火弥漫了一整个扬州,到处都是灰烬,空气中还带着丝丝血腥。
箫氏一夜无眠,一直守在女儿床前,项玉也不想睡,只不过身子虚弱些还是没抵得住困意。
“老爷,宫里来人说要老爷穿好官服上朝!”下人匆匆来报。
箫氏心咯噔一下,抓着项横的手都在抖,“夫君···”
项横拍了趴她以示安慰,“无事,为夫去去就回。”
老夫人那里得了信也惦记儿子,人直接就过来了,“老爷,此去务必要谨言慎行,你是臣子,效忠皇上是应该的。”
老夫人话里的意思项横懂,不过是惦记他的安危,于是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箫氏服侍着项横换了衣服,又目视着他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都远了才脚下虚浮的走了回去。
以往街上早该有行人和叫卖的摊贩了,今日街上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还是紧闭着的,就连狗都没有乱吠的。
马车越近皇宫,灰烬就飘的越多,血腥味也冲鼻。
项横一下马车,就看见宫门口堆的尸体有数丈高,宫内血水成河,仿佛地狱一般。
*
宣国五十七年。
皇后伙同家族逼宫,欲将皇帝及其皇子一并杀死,却被太子识破,将皇后等人击杀,皇后背后牵连的家族势力和官员一并抄家处死。
皇帝受刺激于子时薨,太子持诏书玉玺坐上王皇位,众皇子封王,其中一向与皇上不和的三皇子最先跪拜新帝,两人的关系也公之于众。
其余官员未有大的变动,只是随着前皇后造反的个别官员升了别人上去顶替。
太子仁厚,这皇位坐的也稳当,没有一人有异议。
太子顺利即位后就开始清洗皇宫,为先皇大葬,天下百姓也该守孝三年,这三年不可行婚丧嫁娶之事。
不少百姓官员都心生烦闷,有的即将要成婚的也要耽搁了,但是这其中可不包括箫氏。
她本就不打算将刚得来的女儿嫁出去,可是到了年龄也不好一直拖着,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三年,别提有多高兴。
一月后,扬州的风波就算彻底过去了,百姓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皇上坐稳后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当年他和三皇子生母离世一事,大理寺卿主持此案。
陈年旧事一向不好查,有关联的人物死的死没的没,但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御花园。
宸王和皇山并肩而走,如今封了王,比当皇子时稳重了不少,起码不会再行那些荒唐事了。
兄弟之间首次能够这样光明正大的说话,恰逢今日艳阳天暖,两人性致都不错。
“朕见你这样还有些不习惯了。”皇上笑着打趣道。
“面具戴的久了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宸王摇摇头,也是无奈。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还要多谢皇弟这些年来的牺牲,要不是皇弟的戏演得好,假意投入她的阵营,她的势力也不会拔出的这么容易。”
宸王这些年的纨绔狠戾都不过是接近前皇后所装的假象而已,兄弟之间的不合也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实际两人是极好的兄弟。
“皇兄的牺牲又谈何少呢,母妃去世后,若不是皇兄庇护,我怕也活不到现在吧。”
提起他们的母妃,两人的面上都带了些哀伤。
“母亲的死会查明吗···”宸王问道。
皇上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这些年朕也一直在寻找,当时母妃的病明明已经好了,却突然严重,然后被父皇抬去了冷宫在冷宫里惨死,受牵连的还有回春楼的一众人,朕一直不相信回春楼的辛大夫会对母妃下杀手,所以寻找母妃真正死因之时也在寻找回春楼还有无后代,欠人的总要补偿。”
宸王那是虽然才三岁,却也记得给母妃看病的大夫,他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带上几颗粽子糖,还有他的夫人,会抱着哭闹的自己哄。
“臣弟也会帮忙寻找的。”
“对了,那时你说要朕帮忙,现在可以说了。”皇帝笑笑,转移了话题。
宸王唇角轻轻勾起,“就是看上了一个姑娘,无奈她爹娘不太中意我。”
皇上扶额,自己这弟弟看着是个混不吝的,看上起姑娘还真是不折不挠的,于是无奈道:“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真心,这事就算是朕也不好插手,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也没想着要皇兄帮什么忙,就是别阻挡我追人家姑娘就好。”宸王扭下来花园的一枝花插到耳朵上。
甜不甜的他愿意扭还不行吗。
“再说了,皇兄这么多年府里也就一个侧妃,如今正宫悬着,三年一过也要充盈后宫了吧。”宸王忍不住打趣。
皇上笑笑,他知道弟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也就认他去了。
至于自己的后宫,他脑海里总是一个女子的影子。
“皇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宸王小时候也是个喜欢黏兄长的小男孩子,后来两人为了演戏哪次不是剑拔弩张的,他还真是有些怀念小时候了。
“再等等吧,现在朝中虽然稳定了不少,但是北国和我们的关系也不容乐观,军事上也要重视起来,如今谢将军隐有卸甲归田之势,所以还缺个能统领全军之人。”
皇上说到这眼睛微眯,身居高位,哪有一天能是为自己考虑的。
宸王平时懒散惯了,坐在那也习惯歪着,懒懒道:“谢霆狁的儿子不是说病好了,还又多了一个儿子,虎父无犬子,用哪个不行。”“那就要再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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