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句话不是必须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绾绾擦完眼泪:二爷嫌弃我用过的帕子,是不是你不爱我?
沈二爷皱眉:女人不讲道理,嫌弃和爱你是两码事。
以后~
绾绾正要擦泪,男人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沉声道:你用帕子?为何不找我帮你擦泪?你是不是不爱我?
绾绾:?!!二爷不是有洁癖么?
沈二爷顺势wen干少女泪珠,装傻:洁癖?为何物?(露出王·真香·境泽的微笑)
第17章 .你可以哭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出了宰相府的大门,阮绾回头看向宰相府大门时,心里无比平静。
若是以前,被母亲如此对待,她虽会伤心欲绝,但最后还是会咽下委屈。
然而如今,她庆幸,能从此处逃离。
男人看着少女清澈的眉眼,眼中没有来时的期待,知道她如今心里有自己的思量,他沉声道:“时辰不早,回家。”
阮绾闻言转头看向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眼底露出真切的笑意,扶着男人的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朝着沈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离开后,宰相府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盯着阮绾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面色冷然,眼底露出几分恨意,继而策马,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马车静静行驶在闹市中,阮绾想起男人背后的烫伤,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男人道:“你涂一涂背后吧。”
沈二爷看着眼前纤细白皙的手腕,小小的柔嫩的掌心中躺着一个白瓷瓶,他接过药膏放在一旁,沉声道:“如今已无碍。”
言罢,他便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阮绾见状,也不好再说,便转过身子,靠在车厢上,掀起帘子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然而这喧闹同她无关。
此时此刻,她的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悲伤后知后觉,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将她淹没其中,。
原来被最亲的人伤害,比她前世喝了毒药的痛感,还要痛上几万倍。
阮绾眨了眨眸子,毫无征兆地落了泪,泪珠滚滚,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压低声音,唯恐吵醒男人。
沈二爷微微睁眼,静静看着小姑娘靠着车厢默默啜泣着,她背对着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哭声,好像不愿意让他发现,她好像连哭都害怕打扰到他。
他比她年长七岁,知道如何发泄心中悲伤之意,他沉声道:“既然想哭,就哭,不必压在心里。”
阮绾闻声一顿,连忙止了哭声,抹了眼泪,缓了缓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没哭,就是方才风大,沙子迷了眼睛。”
她话音刚落,男人长臂一伸,搭上阮绾的手肘,此时不知为何马车一顿,阮绾顺势就摔了男人怀里。
她吓得惊叫一声,又害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又连忙捂住嘴,此时发现自己靠在男人怀里,他怎么举止如此大胆,这般想着,小脸泛起红晕。
小姑娘清澈的汪汪杏眼定定看着他,有些恼怒,有些害羞,他知道她误会了,无奈道:“吓着了。”
阮绾摇了摇头,沈二爷收回手,语重心长道:“想哭便哭。”
“我就是……就是……”阮绾下意识反驳,可看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她止了声音,沈二爷聪明如斯,怎么会信她这种鬼话。
男人看着呆呆的小姑娘,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你可以哭,我可以安慰你”
阮绾呆呆地看着眼前男人,她没想到沈二爷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是不是太快了些?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在道:“二爷,我现在不是很想哭了。”
“为何?”沈二爷看着她小脸通红,凤目微敛,疑惑问道。
阮绾低着头,嘟囔道:“按着话本的走向,一个女子在男子怀里哭,哭着哭着,男子心生怜爱,就会wen干心爱之人的泪水,二爷不会打算做这种事吧?”
虽然她是可以接受的,但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她打算徐徐图之,难不成沈二爷已经对她动心了?
沈二爷闻言,身子一僵,看着她害羞的模样,颇有些无奈道:“你误会了,我比你年长七岁,按理来说,可以当你叔叔了,以前听禾四五岁时,我也这般哄过她。”
但不得不说,极有成效,哄小姑娘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像哄孩子一样,要有耐心,让她发泄出心里的不舒坦。
阮绾闻言,愣了一下,看着男人温和的目光,好似带着几分慈爱之意,很不对劲,她扯了扯嘴角道:“二爷,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的意思么?”
“难道不是?”沈二爷没有察觉到少女言语中的不悦,准确来说,他压根就不知道少女对他有男女之情的打算。
“你这个笨蛋,松开我!”阮绾气鼓鼓瞪了男人一眼,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挣开男人的怀抱,她真是信头猪都不能信沈二爷这个直脑子!
沈二爷不知何处惹怒了少女,颔首道:“哦,好。”
阮绾闻言,一阵气短,撑着一旁的车厢正要起身,此时不知为何马车一顿,便听得马匹嘶鸣,整个车厢都往后倒去,阮绾重心不稳,整个人又摔回男人怀里。
沈二爷手疾眼快,一边扶着车厢,一边护着怀里人,马车颠簸,两人靠的更近,身子几乎挨在一起,男人胸膛厚实温热,阮绾却感觉滚/烫无比,忍不住耳尖泛红。
她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她的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耳鸣了,然而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如雷贯耳,直击她心里。
男人看着少女惊魂未定的模样,以为她受了惊吓,听着马车外喧闹声,冷声问道:“外头发生何事?”
“回主子,有人突然横闯街道,前面两辆马车撞在一起了,马匹受惊,其中一辆马车侧翻了,您和少夫人没事吧?”兴文一边安抚着受惊的马儿,一边高声回答道。
阮绾闻言,脑海里细细回想着前世之事,前世的确有过这样一件事,不过她那时待在家中过夜,并未遇见。
听说其中一辆是静南王的马车,坐在马车里的是静南王府的小世子,摔伤了一条腿,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这静南王府的世子刚从青楼出来,碰上这种事,不利于其名声,加上又是偷跑出来的。
府里的下人藏着掖着,害怕泄露世子身份,只顾着去找马车,将世子丢在酒楼,耽误了很长时间才将人送回府中,静南王府世子白白错失了治腿的时机。
而前世将静南王府世子送回王府的人,是段秉言。这个故事,是段秉言同她说的,段秉言自然不配拥有这种气运,这场事故,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前世她以为段秉言是磊落的君子,是维护正义驰骋沙场的英雄,然而他的真面目却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别说外人了,便是家人都能亲手送上断头台。
思于此,她急声道:“你将马车停到一旁,去看看是哪个府邸的马车,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受伤。”
既然碰到了这样的机会,她断不可能看着段秉言得偿所愿,她要亲手毁了他,还有他的前途。
沈二爷闻言微顿,看着少女严肃的脸色,正要开口,少女便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带着戏谑之意道:“沈叔叔,你觉得静南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沈二爷慈爱:哭吧。
绾绾摇头:我不是很想哭了。
沈二爷直男:我可以安慰你。
绾绾:不必。
以后:
沈二爷:谁让你哭,我让谁死。
绾绾连忙开口:二爷,法治社会,不要那么粗鲁。
沈二爷颔首:绾绾所言甚是,来我怀里,给绾绾擦泪。(背后:来人,解决他们。)
(绾绾叫沈二爷叔叔,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称谓,类似于两夫妻之间的小昵称。)
第18章 .万年铁树
小姑娘甜甜叫他沈叔叔,沈二爷身子一僵,他怎么觉得这甜腻的话语是裹着蜜糖的石比霜呢?
沈二爷轻咳一声,细细思索道:“静南王身份显赫,是陛下亲弟,得陛下宠信,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权贵。”
何止是权贵,这还是以后的皇帝啊,当今陛下有四个儿子,还未曾立太子,然而朝堂之上却是风云诡谲,朝中大臣虽然明面中立,实则暗地站队。
众人都以为最后的新皇人选会在四个皇子之中出现,然而这其中有人谋逆,不仅杀兄弑弟,还取了父母性命,最后被静南王斩落马下。
谁都没想到,一场虐谋逆案,不仅天子驾崩,天子的四个儿子也死了,最后皇位落在了静南王头上,正统皇家血脉,众人就算有异议,也没办法啊。
静南王上位,整顿朝堂,以贤取才,不偏私小人,亦不捧杀忠臣,减低赋税,微服私访,不过短短一年,便得了民心。
所以,只要跟着他,何愁没有大好前途?这也是前世沈二爷为何会选择静南王为主的原因吧。
“那你想不想同这位炙手可热的权贵交往?”阮绾紧紧盯着男人,她不太懂朝堂之事,但是她知道沈二爷缺乏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迟早会来,前世沈二爷就得了静南王重用,可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既然时机已经送到面前,哪有不抓住的道理?更何况,还能压段秉言一头。
“你话中何意?”沈二爷凤目微眯,静静看着少女,面上信誓旦旦,他眼底露出几分探究之意。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兴文的声音道:“公子,少夫人,奴才方才去打听了,不过侧翻马车的车夫压根不理会奴才,但奴才看到,马车中有个小公子受了伤,看着伤势极为严重,已经昏过去了。”
“沈叔叔,我们下车,这辆马车就让给他吧。”阮绾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起身,既然段秉言将这种好机会送上门,她自然不能拒绝。
沈二爷眉眼微动,看着少女笑眼弯弯,一时摸不准她话中何意,不过他直觉告诉自己,小姑娘不会害他。
思于此,他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看了一眼前面,果然围着不少人,此时阮绾伸出小手软软搭在男人手上,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她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青眉,有她在很碍事,她笑道:“青眉,你先回府,我和二爷想去买点东西。”
不等青眉开口,她看着男人笑道:“我们去看看。”
“阮小姐,你意欲何为?”沈二爷看着小姑娘自顾自往前走,凤目微暗,迈着长腿跟上去,低声问道。
阮绾见他一口一个“阮小姐”,心里有些不开心,他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怎么还叫自己“阮小姐”,明明在宰相府时,他很自然地叫她绾绾啊。
想到此处,她止了脚步,一手拉住男人,有些气短道:“沈叔叔方才占了我便宜,如今又这般生分地叫我阮小姐,意欲何为?”
小姑娘眸子亮晶晶地宛若星河,眼底带着戏谑之意,他没想到她会在意如此细微之处,不过细细想来,“阮小姐”三字,的确生分不少。
“你希望我唤你什么?”他负手站立,微微垂首,目光沉沉盯着少女,薄唇微勾道。
男人面冠如玉,兰枝玉树,清贵自持,一眼看去就是翩翩公子,相比于自己,倒像是一个垂涎美人的色liang。
她有些难为情低了头,小手揪着帕子,飞快低声道:“绾绾比起阮小姐,更得我心。”言罢,她便急急朝着前头走去。
沈二爷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嘴角,到底还是小孩子。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笑声,沈二爷微微侧目,便看到小厮捂嘴直笑。
他敛了笑意,冷冷看了兴文一眼,语气淡淡道:“将马车牵过去。”言罢,便朝着少女大步流星走去。
兴文被自家公子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应了一声,便牵着马车跟在沈二爷身后,他方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自家公子万年冰山脸,刚才竟然笑了。
真是奇事一桩,当初公子得知要娶少夫人时,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一回到院子,便练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剑,自家公子一旦开始练武,就说明他动了真怒。
少夫人嫁进来时,他还捏了一把汗,唯恐自家公子做出什么事,可谁想,不过短短几日,自家公子像变了个人,对少夫人极为耐心。
更甚,还亲自陪着少夫人回门,还任由少夫人朝他发脾气。
难不成真如传说里提到的,万年铁树真会开花?他这个单身了二十二年的主子,如今终于找到真爱了么?
兴文盯着沈二爷背影若有所思,此时前头扔在一枚果子,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脑门上。
他捂着脑门,正要张嘴骂人,便听得传来主子幽幽的声音道:“跟上来。”
他缩了缩脖子,连忙牵着马车跟了上去,几人朝着前头走去,压根没将青眉放在心上,青眉看着几人背影,眼底露出恨意,转身离开。
此时阮绾带着沈二爷挤进人群中,小姑娘身材娇小玲珑,不一会儿就被众人淹没其中了,要不是手里一直抓着沈二爷的衣袖,沈二爷压根看不到她的身影。
沈二爷看着少女艰难的步伐,无奈摇了摇头,她好像很喜欢凑热闹,方才明明还哭得厉害,如今小脸却满是好奇之意。
周围人极多,又有不少男子,看着少女的目光像是打量,又意味深长,总之令人不适。
然而阮绾却宛若没事人,压根没将周围人放在心上,沈二爷眉间凝着寒意,好似冬日寒月,令人不敢靠近。
他长臂一神,将人护在怀里,挡住犹如潮水般涌来的众人,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前头。
阮绾这期间一直被男人抱着,小脸泛着红晕,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抬眼看向男人,他此刻好似一座泰山,紧紧护着自己,阮绾的心里,是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沈二爷知道小姑娘再打量自己,目光毫不遮掩,火辣辣又赤/裸/裸,让他忍不住伸手覆上少女的眸子,嗓音低沉道:“你费力挤进来,并非是为了看沈某罢?”
“自然……自然不是,二爷好看,所以便多看几眼。”阮绾尴尬地笑了一声,扒拉开男人的手,她只是感激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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