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绾绾的,吃多了体力好,绾绾喜欢。”沈二爷吃下饺子,笑着亲了亲小妻子的鬓角,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沉声笑道。
阮绾这样的小白菜怎么说得过沈二爷这种狡黠的老狐狸,她只得止了心思,懒洋洋靠在男人怀里,指挥他给自己夹菜。
“二爷,我想吃奶黄包。”阮绾指了指一旁的奶黄包,此刻宛若被大人宠的没边的娇纵小孩,仗着有人宠爱,为所欲为。
沈二爷屈着手指敲了敲不听话的小妻子,故意冷冷道:“叫夫君。”
阮绾捂着脑袋,对上男人幽暗的目光,到底是以小脸亲昵地蹭了蹭男人的下巴,乖乖道:“夫君,nai黄包。”
沈二爷像喂食小猫儿一样,耐心掰着小块的nai黄包递到小妻子嘴边,昨夜闹得那么晚,她一定是饿狠了。
阮绾此刻也不矜持,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捧着鸡汤喝着,吃着极香,一碗热汤入肚,原本空荡荡的胃被填满,她发出一声细细的喟叹。
“夫君,我还要鸡汤。”阮绾如今已经在沈二爷怀里化成一滩水了,柔若无骨。
沈二爷存了逗弄小妻子的心思,慢悠悠盛了一碗鸡汤,原本应该递到嗷嗷等吃的小姑娘手上,他却故意就着她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
阮绾见状,不可思议瞪大眸子,嚷嚷道:“二爷,你耍赖,不是说好要伺候我的嘛?”
“乖乖,叫衡郎,昨夜浴房内,绾绾可是一口一个衡郎,如今这般生分地叫二爷,为夫总觉得疏离。”沈二爷看着少女炸毛的模样,眉间凝着宠溺的笑意,果然,自家的小妻子是最好玩的。
阮绾看着老男人厚颜无/耻的模样,气得嗷呜一口咬在男人的下巴上,也不松口,口水糊了男人整个下巴。
她松开口,看着男人的下巴上浅浅的牙印子,得意洋洋笑道:“衡郎,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沈二爷凤目微眯,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少女精致的小脸,温柔道:“喜欢,只要是绾绾给我的,我都喜欢。”
阮绾被老男人如城墙厚的脸皮磨得没了脾气,她是敌不过他的,想到此处,只能乖乖吃早膳,免得沈二爷又坑她。
沈二爷看着怀里人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吃的津津有味,她不论吃什么,都这么香甜。
他眼底露出无尽的宠溺爱意,一边温柔凝视着小妻子,一边给她剥鸡蛋。
“二爷,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阮绾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盯着,无奈叹了一声,给男人盛了一碗鸡汤。
沈二爷眉间凝着笑意,故意将鸡蛋剥的极慢,沉声笑道:“为夫空不出手,不如绾绾喂我?”
男人薄唇微勾,眼中带着笃定的笑意,阮绾知道他是故意的,她硬着头皮咳了一声,继而便舀了一勺汤递到男人嘴边。
“衡郎,喝汤汤。”
沈二爷闻言一顿,面色微僵,对上少女眼底露出的狡黠笑意,他就着她的手喝了汤,继而伏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道:“汤的味道,不比绾绾滋味好。”
阮绾闻言,嗔怒地瞪了一眼男人,果然开了荤的男人,整日喜欢说着不着调的话,妥妥地老流/氓。
沈二爷见小妻子生气,低低笑了一声,将鸡蛋掰开,哄着人道:“是为夫错了,我们先把早膳吃了,等会儿给你上药。”
阮绾听话地咬了一小口鸡蛋,听着“上药”,她此刻动了动腿,果然酸涩无比,腰肢和那处还隐隐作痛。
“二爷,等会儿让青棠来就是了,你这几日因为我的事,好几日都没有看书温习了,这可不行,等会儿用了早膳,二爷去书房吧!”阮绾心里愧疚难安,她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红颜祸水了,将沈二爷日日缠着,不让他离开。
沈二爷面色微沉,有些不悦,给阮绾夹了一筷子小菜,淡淡道:“绾绾那里,只能我碰,其他人都不行。”
阮绾闻言,听出男人言语中不快之意,她连忙转身,抱着男人的手,软软道:“二爷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二爷没时间温习,并非不想你给我上药。”
沈二爷眉眼微松,屈着手指敲了敲小妻子的眉心,温柔道:“我看的书已经够多了,以前不参加科举,是因没必要,如今娶了你,为夫好歹也要为你争一争。”
言罢,不待阮绾回答,他又指了指一旁的书桌,“你看那处,为夫将要看的书都搬来了,绾绾不在我身边,这书也看不下去。”
他这番话,并非作假,相比于看那些已经翻烂且早就熟记于心的书籍,他更愿意将时间花费在和阮绾耳鬓厮磨。
阮绾看着自己的小书桌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大桌子,正是男人书房里用的那张,她有些意外,连忙道:“二爷,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你一个人待在院里,平常也无趣,有为夫陪着你,你可愿意?”沈二爷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毕竟这是他擅作主张。
阮绾心里惊诧万分,她没想到沈二爷会考虑到这个层面,原来被人牵挂和在意的感觉,竟这么好。
她呆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书桌,沉默着,并不说话,沈二爷唯恐她不开心,沉吟片刻,方道:“绾绾若是不愿意,那我……”
“不,我开心,我愿意,我就是……没想到二爷会对我这么好,夫君真好。”阮绾连忙摇头,一把抱住男人,将小脸埋在男人颈间,蹭着男人的颈间。
沈二爷笑着揉了揉小妻子的脑袋,嗓音低沉道:“可吃饱了?”
阮绾抬头,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像只小鹌鹑一样点了点道:“嗯?吃饱了,二爷不吃吗?”
他从方才到现在,好像一直在看着她吃,他怎么不吃呢?
“为夫昨日吃饱了,今日……且再说。”言罢,他一把将怀里人抱起来,走进内室。
阮绾趴在男人怀里,怔怔地看着他,不由自主道:“二爷体力真好,昨夜……”
她话还未说完,连忙捂住嘴巴,她怎么把想的说出来了?他体力好,最后累的不还是自己吗?
“嗯?绾绾说过,喜欢我力气大,昨夜可满意?”沈二爷忍不住薄唇微勾,看着怀里人通红的脸蛋,故意打趣道。
阮绾将脑袋搁在男人肩膀上,答非所问道:“二爷,不是要上药么,我们先上药吧,我那处有一瓶极好的筋骨膏。”
“绾绾,外敷无效,只能内服。”沈二爷将人抱在榻上,义正辞严说道。
阮绾有些不解,不就是揉腰揉腿吗,还要内服?她疑惑道:“腰酸背痛,内服有何效果?”
沈二爷看着天真的小兔子,沉声笑道:“效果极好,绾绾试试便知。”
言罢,沈二爷将幔帐放下来,隔绝了室内亮堂的光,只余满室幽然,此刻幔帐内传来少女大惊失色的声音,“沈彦恺,你住手!”
“绾绾听话,上了药才能好。”
“你这狡诈的老狐狸,你好好上药,不能乱动。”
“嗯。”
“你……住手啦!”
帐内声音越来越小,只隐约听得男人低沉的安抚声,还有少女细细软软的说话音,室外风起,吹的玉钩叮当作响,将细碎的声音掩盖其中。
幔帐微敞,露出少女纤细洁白的小手,带着指环,懒懒搭在榻沿上,不一会儿,又从幔帐中探出一只男人清瘦宽大的手掌,同少女的小手十指紧扣,一大一小的两枚指环,紧紧挨着。
窗旁的高几上搁着一个细颈花瓶,里头斜cha了一束栀子花,花瓣洁白,已经全然绽开,露出淡黄色的花蕊,裹着晨间晶莹的水珠。
一只蜜蜂飞来,嗡嗡嗡扑扇着翅膀,停留在花蕊之中,将裹着水珠的花蜜皆收入囊中,留下淡淡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阮绾上了药, 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是接近午膳时分, 她懒懒翻了个身,下意识摸了摸一旁的位置, 掌心一空, 沈二爷并不在。
“二爷,你在温书吗?”她朝着外室问了一句,并无人应答她, 想来沈二爷应是出门了。
这只老狐狸,如今吃了她就跑了,下次再也不上他的当了,阮绾哼唧了一声,费力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周围,一旁的矮几上搁了一碗酪奶,以热水温着。
旁边还放了一张纸条,以话本压着,阮绾慢吞吞挪到榻旁, 展开纸条一看, 便见上头写着一行苍遒的字:绾绾,用膳前若是饿了, 先吃酪奶垫垫肚子, 为夫去趟顾府——衡郎。
阮绾见得“衡郎”二字,想起方才幔帐中发生的事, 小脸不由染了淡淡红晕,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酪奶,继而心满意足躺了回去。
不过重生短短几个月,总觉得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她只觉得这段时间像是偷来的,提心吊胆却又贪婪地活着。
若是当做无事发生,这一生也许能和沈二爷携手到老,可心里的那股不安感告诉她,人太贪心是不行的。
人在做,天在看啊。
然而让她将这些都舍弃,她舍不得,若是以前,她还未爱上沈二爷,她可以……转身离开,可如今不同了。
罢了,罢了,左右还有时间,如今最为紧要的是弥补前世之过,至于其他,只能听天由命。
阮绾敛了思绪,趴在软枕上,懒洋洋朝着外头叫道,如今她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然而心里还记着昨日救的那个小倌,如今安置在前院。
“青棠,你在外面么?”青棠听得屋内传来动静,连忙应了一声。
她方才得了沈二爷的吩咐,只要自家姑娘一醒来,就要监督她用膳,昨日闹了一夜,自家姑娘的身子骨想必是承受不住的。
“姑娘,您醒了,二爷吩咐奴婢,让您醒了之后吃些东西,您如今身子可还舒爽?”青棠提着食盒走进内室,按着沈二爷的吩咐,将膳食摆在矮几上。
阮绾看着青棠轻车熟路的模样,有些惊诧道:“怎么摆在这儿了,我去外面吃便是。”
“二爷说您身子要紧,躺在榻上吃舒服一些,他还让奴婢给您备了您最喜欢的樱桃酥酪,说吃了午膳,您能吃一碗冰镇的樱桃酥酪。”青棠一边摆着膳食,一边笑着说道。
说实话,她方才看着沈二爷宛若一副长辈吩咐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宰相府陈嬷嬷的形象,如今的沈二爷,不仅是自家姑娘的夫君,更是一个会管人的长辈了。
阮绾闻言,面上不由自主扬了笑意,她捧着酪奶,笑道:“二爷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他只让奴婢好好守着您,不让您乱跑,说您上了药便要好好调养身子,等他回来。”青棠将矮几放在榻旁,给自家姑娘盛了一碗排骨汤,笑着说道。
阮绾将酪奶放在桌上,接过青棠手里的汤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还关在柴房里头的青眉,便问道:“青眉怎么样了?她可闹腾?”
“昨日关进去时,她嚷嚷着要见您,她说她是被段公子威胁逼迫,才听命于他,让您饶了她。”青棠叹了一声,她压根没想到青眉会存了那般腌臜的心思。
若不是自家姑娘聪敏,怕是今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段家公子和男人睡在一处的传言,里头的主人公会变成自家姑娘了。
阮绾闻言冷哼一声,夹了一块酥肉,慢吞吞吃着,淡淡道:“她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过蠢就蠢在,她以为我真会信她无辜么?”
虽然那日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但该知道的一样不少,如今青眉是废了,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惩罚她。
青棠自然不同情青眉,她只觉得她恶毒,不由冷声道:“她昨夜闹到三更天,最后应是饿着了,便没了声音,今早奴婢去看了一眼,给了她一碗水,她让奴婢在您面前给她说一说好话。”
“她是段秉言教出来的人,脸皮厚实,如今还存着心思让你给她说好话,想必是还没饿狠,这几日除了水,其他食物一概不给,看看她这把硬骨头能撑到何时。”阮绾前世见惯了不入流的手段,最可怕的不是直接让一个人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青棠闻言点了点头,只要是自家姑娘想做的事她一概都支持。
“对了,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去城东的宽巷找一个叫做易永福的男人,请他帮忙查一查地下钱庄和沈府大房之间的交易,若他问了,就说是仇人便是。”
解决了段秉言那处的事,如今要开始应付沈府大房了,毕竟端午节快到了,她和林氏说好了的,自然是要给她们备一份贺礼。
“奴婢省得,不过那个男人会同意么,毕竟是调查地下钱庄,那可是极危险之事呢。”青棠有些疑惑问道,心里更是惊诧,为何自家姑娘提到这些事宛若家常便饭。
阮绾并不言语,只小口喝着汤,将整碗排骨汤喝完,满足地叹了一声,方才笑道:“若是空手去,人家自然不会同意,你从私库里取那坛人参酒出来,灌一小壶送去,那个男人好酒,且口味极是刁钻,不过好在,这参酒可是上好的酒,不愁他不喜欢。”
“姑娘,那坛参酒本就没多少,还是老夫人留给您当嫁妆的,给那样的人喝岂不是浪费了?”青棠看着自家姑娘大方的模样,很是肉痛,那坛参酒可是好东西,千金都买不来,
阮绾闻言微微一笑,拍了拍青棠的手背,“参酒若是放着吃灰,也没太大用处,而且也不只是给那个人喝,主要还是当做鱼饵吊一吊那个人,若是他能将大房同地下钱庄交易的证据找出来,参酒的价值就显现了。”
她虽然知道沈府大房做什么勾当,但只是臆想断案是不能的,自然还是需要证据,才能将沈府大房一击毙命。
青棠还是不太愿意自家姑娘和外头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她低声道:“姑娘为何不找二爷?二爷那个姓顾的朋友神通广大,指不定比那个男人还厉害呢。”
阮绾闻言一愣,想起男人眉眼间的倦色,叹了口气道:“二爷忙着明年春科,我不能总麻烦他,即便我和他是夫妻,但若他一味因我的事奔波,欠下人情,以后成了大官,定要还回去,我不想让他因这些琐碎之事烦恼犯难。”
而且这些事本就是后宅争斗之事,用不着麻烦他,而且他插手反而不好,她可是存了分家的心思去的,沈二爷本就是沈家人,夹在中间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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