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鸢又高兴地嘿嘿一笑。
[爷爷对鸢鸢好,鸢鸢喜欢爷爷。]
唐毅闻言,心里无可奈何地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陆鸢乖乖点头。
和她说了一会儿,又转头询问谢应的事,可现在就连谢颀和谢长钦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能等谢应回来,他和我们说了。”
看到他们的担忧,鸢鸢这时急忙跑过来,对他们道:[哥哥不会有事的,那个叔叔答应过鸢鸢,不会抓走叔叔。]
“哪个叔叔?”
几人疑惑。
陆鸢想了想,道:[宋嘉树哥哥的爸爸。]
这人谢颀有印象,好像是警局的支队长。
可他随口答应一个小孩子的话,谁知道能不能作数?毕竟谢应的身份太特殊了。
所有人心情忐忑地等着,可到深夜也不见谢应回来,就连警察也没有再来过。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刚亮,一通医院的电话直接打到家里。
谢应受伤了。
两人被这个消息吓得心惊胆战,急急忙忙带着鸢鸢赶到医院,刚进病房,就看见里面站在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一个是之前谢颀见过的宋嘉树父亲,此时正在和病床上的谢应说话。
谢应额头上缠着绷带,手臂也打上了石膏,看上去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精神应该还不错。
见此,几人的心慢慢落下来,但也只落下一半。
“好,那就这样,既然你弟弟他们已经过来,那我就先回去了,警局那边还有事。”宋爸爸朝门口看了一眼,对谢应说道。
然后站起身,和谢颀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警员匆匆离开。
谢颀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躺在病床上的谢应埋怨道:“你们怎么把鸢鸢也带来了?”
一边说,抬起手想要活动活动,却被疼得龇牙咧嘴,吓得三人急忙跑过来。
“别乱动,要什么?我帮你拿。”
谢应皱了皱眉:“没什么想要的,就是觉得不太舒服,躺太久了。”
听见这话,谢长钦本来要帮忙的手立即收回来,不满道:“你要是不受伤,现在就不会躺在病床上了。”
谢应听了哭笑不得。
“这又不是我自己想伤的。”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天鸢鸢是警察送回来的?你怎么会受伤?那些警察又是干什么?”谢颀询问。
谢长钦也是脸色一变,他们担心了一晚上,根本没睡好。
“哥,是不是你和人打架的时候,被抓住了?”
“算是吧,应该说,是我被人追着打。”谢应叹气道。
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打算瞒着别人,便将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后来陆鸢被送走之后,他按照约定,带着警察去找了明老大的老窝。
以前谢应一直很尊重明老大,可以说能为他两肋插刀,结果出了那件事后,心也彻底凉了。
只是找过去的时候,明老大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还活着,还有警察跟在身后,恰恰撞上了他正带着人销赃,直接来了一个人赃并获。
不过在抓捕的过程中,谢应上去帮忙,受了点轻伤。
“天快亮的时候才结束,我一被送到医院,就让人联系你们了。”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被他说得这也很轻描淡写,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真的只是轻伤。”
谢应点头。
手臂骨折,胸口软组织挫伤,还有头被打一下,出了点血,其他问题都不大。
在他眼里确实算是轻伤。
谢颀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你现在彻底退出了?那刚才他们是来干什么?”
“污点证人,来做笔录的。除了我,还有胖子和狐狸他们,如果警方调查之后,确认没有犯罪史的话,应该也会没事。”谢应道。
“没有大车?”谢长钦问。
胖子、狐狸、大车,这三人可是谢应的左膀右臂,经常跟在他身边。
再听到这个名字,谢应只是微微垂下眸。
“被抓了。”
三个字便轻描淡写盖了过去。
想到那天在巷子里,自己视为兄弟的大车竟然会背刺他,谢应还是无法接受。
还好两人没有再询问。
“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
谢应微微点头,紧接着想起另一件事,视线落在陆鸢身上,仔细再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喊了一声。
“鸢鸢,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陆鸢一直站在病床旁边,点头。
“你是不是能提前知道一些什么事?比如,你昨天是怎么知道水哥要害我,后来在店里,还能提前知道他那些回答的?”
这个问题,谢应从昨天就一直在想,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却觉得无比荒唐。
犹犹豫豫,还是决定问出口。
谢颀和谢长钦听见这话却是一脸问号。
“大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提前知道?鸢鸢怎么可能知道水哥要害你?”
“别说话,你听鸢鸢回答。”
谢应的视线一直落在鸢鸢身上,道:“鸢鸢,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几个,没关系,你不要害怕,可以告诉哥哥。”
陆鸢十分坦率地回答:[听到的呀,鸢鸢告诉过哥哥了。]
没错。
她一直都实话实说,可每次谢应他们都没当真,以为她的“听到”,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样。
他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鸢鸢,你说的听到,是怎么听到的?”
陆鸢粲然一笑,露出嘴角两个可爱的酒窝,拉了谢应一下,然后道:[只要这样,就能听见了,哥哥的心在说话,鸢鸢都听到了。]
她的手轻轻放在谢应胸膛上,似乎在仔细感应什么。
过了一会儿,噘起嘴巴。
[哥哥不能说脏话!]
“卧槽!”
这下谢应彻底傻了。
虽然之前就有了猜测,但当真正发生在面前的,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现在看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就能说通了。
难怪他们每次出事的时候,鸢鸢都能帮上忙,有时候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会被她说出来。
当时他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
读心!
“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谢颀疑惑道。
谢应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道:“你们去把门反锁,还有这个摄像头,医生能看到吗?快拿东西给我挡住!”
他抬头打量着房间角落的摄像头,朝两人直接命令。
谢长钦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拿了一个枕头,过去将其盖住。
“到底怎么了?搞得这么严肃”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一开口,谢应便神色凝重,警告道:“是关于陆鸢的,你们必须保守秘密,如果做不到,那我就不说了。”
两人皆是一愣。
“哥,你都说和鸢鸢有关系,那我们肯定要听的。”
谢应点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鸢鸢为什么能提前知道水哥要害我吗?那是因为鸢鸢会读心。”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
在一瞬间,两人还以为谢应在开玩笑,因为这种事太离谱了,但看见他此时严肃的模样,心里同时一惊,纷纷转头看向陆鸢。
两人都不是傻子,迅速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
谢长钦每次因为家里的事情难过,虽然自己已经刻意掩盖,不表露出来,但鸢鸢每次都会察觉,然后开始安慰他。就连他在比赛中逃走,躲在酒店楼顶,她也能准确地找到自己。
谢颀更不用说了。
之前在剧组差点被人陷害,也是陆鸢提前得知,阻止他进门,力挽狂澜,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这么一联想,两人便已经信了九成。
“原来是这样。”
谢应直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绝对不能!”
这样的读心能力太过逆天,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的话,肯定会利用陆鸢去得到什么。
两人纷纷点头。
“不过鸢鸢,你一直都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吗?”谢颀疑惑道。
陆鸢摇头,指着谢应道:[鸢鸢遇到哥哥的那天,才变成这样的。]
不然以这个读心的能力,之前在陆家的时候,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了。
此时谢应突然眼睛一亮,得意起来。
“那不就是因为我?看来鸢鸢是注定要当我妹妹的!这是命中注定的啊!”
对他的态度,谢颀有些苦笑不得,认真询问道:“鸢鸢,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陆鸢摇头。
“鸢鸢听好,这件事以后不能再告诉任何人了。”
三人仔细叮嘱了一番,估摸着医生应该快来查房了,才岔开话题。
虽然他们表情都表现得很冷静,但心里却都是震惊又疑惑。
接下来几天时间,警察开始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做了不少笔录。很快,警方对外发布通告,成功打击红街两个非法组织,抓获涉案人员五十多人,两个头目也在其中。
遥市最大的帮派聚集地被彻底朗清,整条街道也会进行整顿。
谢应给警方提交的名单都是他信任的兄弟,对他们知根知底,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加入这一行,经过警方调查之后,确定没有犯过大错,拘留几日以作教育,便将人放了。
出来以后,他们才知道红街大变天,听到了谢应的决定之后,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能在这场扫荡中全身而退,所有人都有些庆幸。
之前在警局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有几个其他组的兄弟不愿认罪,然后以前做的事被警察一桩桩,一件件,全部翻了出来,可以说是被调查得清清楚楚。
还好谢应平时对他们管得严,这才没事。
从警局出来当天,所有人听说谢应受伤住院,就匆匆赶过来探望。
一推开病房的门,看见谢家的人都在。
鸢鸢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对面,正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什么,膝盖上放着一本童话书,似乎是再给谢应讲睡前故事。
只是谢颀和谢长钦的表情都有些惊讶和复杂。
“鸢鸢,故事书上是这么写的吗?”
这个灰姑娘,怎么和他们记忆中有些不一样?
一会儿剪刀脚干翻一个姐姐,一会儿又使出一个铁山靠猛锤后妈
玻璃鞋在哪儿?
仙女教母又在哪儿?
陆鸢坚定地点头。
[哥哥念给鸢鸢听的时候,就是这样。]
“哥!”
谢颀和谢长钦大喊一声。
谢应连忙道:“我这也是对鸢鸢好,灰姑娘那种故事少听,世界上哪有什么南瓜马车?看见耗子就应该踩死,还等它变身?鸢鸢这么容易被欺负,剪刀脚和铁山靠才能靠得住。”
反正他已经抽时间,把这两招提前教会她了。
陆鸢看着手里的图画书,又是满脸小问号。
这时,他们才发现走进来的胖子几人。
这伙人各个五大三粗,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手里却捧着一束鲜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没事吧?”
“没事,只是做完笔录,拘留几天就出来了。”胖子走过来,把鲜花放进花瓶里。
谢应微微点头。
“那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不怪我?”
众人惊讶,连声道:“当然不怪你!应哥,要不是你,我们现在估计也和其他人一样,在里面蹲大牢呢。”
在里面拘留的几天,他们看了太多,想法也渐渐通透了,现在只想珍惜这次机会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行,趁这段时间,你们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找个出路。”谢应道。
正说着,陆鸢念完故事,把图画书合上,走到谢应面前,看了看他受伤的地方。
[哥哥还疼吗?]
谢应顿时笑出了花。
“还行,已经不是很疼了。”
然后陆鸢伸手在自己衣服的小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颗奶糖递到他面前。
[哥哥吃糖,吃了就不疼了。]
谢应咂了咂嘴,一脸难色,感觉嘴里里残余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还要吃啊?”
他不禁往陆鸢口袋看了一眼。
这看着不大的小口袋,是不会是哆啦A梦的口袋吧?
怎么掏了一天,鸢鸢还能从里面翻出糖来,一个劲递给他。
难道在孩子眼里,糖包治百病?
正有些犹豫,一旁的几个兄弟见状,不怀好意地凑过来。
“应哥,之前我们住院的时候可都吃了,你不会是想让鸢鸢难过吧?”
“快吃吧,多吃几颗,好得快。”
他们什么目的,谢应能不知道?
当初胖子几人住院的时候,谢应就喜欢按头让他们吃,看着几人痛苦的模样哈哈大笑,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他们竟然马上发起报复。
“吃就吃!又不是药,鸢鸢给的东西,我都吃!”
谢应一把接过来,将两颗糖往嘴里一扔,灌了一杯水才将口腔里的甜味冲散。
鸢鸢高兴地笑起来,道:[可是哥哥,鸢鸢明天要去幼儿园,不能再来看你了。]
“我本来就没事,你们不用都来,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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