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糊了糊了——”
萧颐还在走神中,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的他手一抖,还串着鱼的棍子就那么顺溜的从手里滑了下去,眼看就要落入火堆,千钧一发之际,从旁斜探出来一只素白的手成功将鱼从抢了出来。
“嗷嗷嗷烫——”
显然,火中取鱼这种做法并不可取,姜妧刚把鱼捞上手还没来得及高兴拯救了一波食物,就被滚烫的鱼身给烫的嗷嗷叫,一边叫还不舍得放手:“烫烫烫快快快给接住——”
萧颐:“......”
萧颐都来不及反应,几乎是瞬间就那条已经炙烤的金黄的鱼从她手里夺了过来随手扔到一旁,扣着她的手腕,借着月光能清楚的看见她手指已经被烫红了,尤其是食指,原本白皙的指尖已经变得通红。
姜妧还在龇牙咧嘴喊疼,突然就感觉指尖被一股温热包裹。
看着低头将她的手指噙入嘴里的萧颐,姜妧成功愣在当场,直到温软的舌头轻轻扫过她的指尖,就仿佛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心中扫过,姜妧身体一个哆嗦,一股独特的酥麻感从指尖开始蔓延直到全身,姜妧整个人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当场石化,脑子里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字——
啊啊啊啊——
这一系列的动作对萧颐来说也是下意识的行为,等吮吸了两下,察觉到对面人肢体的僵硬,萧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行为恐怕有些不妥,萧颐即刻就想松手,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些太刻意了。
萧颐将她的手指从自己嘴里拿了出来,抵在唇边轻吹,动作之轻柔,仿佛就是在对待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生怕重了一点就能捏碎。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指尖,濡湿温热的触感还很明显,姜妧呆呆的看着垂眸给她吹手的俊朗男人,脑子一瞬间都转不动了,直到听见男人的问话,姜妧才猛然惊醒,立马就要将手给抽回来,却被人给牢牢扣住了。
“好些了没?”萧颐还握着她的手指抵在唇边,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往外喷洒。
姜妧觉得估计是在火堆旁边待久了有些热,要不怎么感觉她脸上都火辣辣的呢?
“好,好了。”姜妧回答的磕磕巴巴。
“不过就是一条鱼,没了就没了,这也值得你巴巴的去火堆里捞?幸好没有烫出泡,不然有得你疼...”萧颐想到刚刚姜妧直接就把手往火里伸的样子就有些后怕,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忍不住训斥:“你要是想吃,再烤就是了,上次在宫外也是,你...”
萧颐轻轻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姜妧,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不是什么时候朕都能在你身边,你不要,吓朕...”
姜妧:“......”
姜妧:“!!!”
这尼玛到底是谁吓谁?!
萧颐眼中是一片黝黑,就仿佛是什么一直在压抑的东西被放了出来,月黑风高,晚风轻拂,喧嚣声似乎都渐渐远去自动被隔绝在外,看着面前渐渐放大的俊脸,姜妧心砰砰直跳,直觉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陛,陛下,吃鱼吗?”
姜妧手举一条烤得焦黄似乎还有些发黑的鱼,硬着头皮开口:“我觉得这鱼还能吃,当然,您要是想再烤一条也成。”
趁萧颐发愣的空档,姜妧赶紧把自个儿的手指从他手里解救了出来,顺便把掉地上的烤鱼重新塞给他,然后起身撒丫子就跑:“陛下您先烤着,臣妾待会儿再来。”
萧颐晚了一步,眼看着姜妧的衣角从自己手心划过,她已经像一阵风飕飕跑了。
【滴——与贵妃亲密接触一次,生命值+1,贵妃好感值+1,剩余生命值:2.5攻略进度:3】
萧颐垂眸,看着手上那条历经坎坷的鱼,沉默片刻,突然勾唇笑了。
“陛下,”陆励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烤鱼,见没人注意这边,陆励快速开口:“网已经撒下去了。”
萧颐慢条斯理的翻着鱼,英俊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不辨喜怒,半响,萧颐暗哑幽冷的嗓音才响起:“别打草惊蛇,按原计划进行。”
“是,属下明白。”陆励拱手应道。
“对了,陛下,”陆励继续:“今日您走后,安乐伯等人去了靖安侯府。”
以为走后门就不会被人发现吗?
陆励表示,不可能的。
别说是几个大活人了,就连一只蚊子飞进去他都能给扒出蚊子公母,更不用说这些人还是重点监视对象。
陆励简要叙述了一下投诚派开会的主要内容,概括起来就是说要防备皇帝整他们,必要时候可以来个世家联盟守望相助,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不是不行…至于是什么非常手段倒是没有展开细说,但懂的都懂。
萧颐一边听陆励汇报工作,一边继续烤鱼,等他说完,萧颐才淡淡开口:“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等此事了了,人也就不必留了。”
萧颐说的很随意,三言两句间就决定了一大群人的身家性命,养鱼养了这么久,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汇报完工作,陆励拱手就准备告辞,却被萧颐唤住:“你去取一瓶烫伤膏来。”
烫伤膏?
陆励一愣:“陛下您被烫伤了?”
萧颐摇头:“去取就是。”
等陆励走了,萧颐将已经烤的鱼取下来放在盘子里,把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拿着筷子,开始了挑刺大业。
回想着刚才姜妧慌不择路就往外蹿的样子,萧颐低笑了一下,倒还有几分小聪明。
船舱里,姜妧缩在自己的专属小房间,对着烛灯,看手。
刚刚抓过鱼的手还有那么一点红印子,倒是不怎么疼,应该没烫伤。
想到刚刚萧颐专注给她吹手的样子,姜妧手指蜷了蜷,似乎都还能感觉到指尖上的那抹濡湿感。
含手指什么的啊啊啊好涩啊!
不过,原来烫伤了第一反应是往嘴里塞用唾沫消炎这个冷知识大家都知道啊…
所以,到底还要不要去吃鱼呢?
姜妧有点发怵,但又觉得不吃有点亏。
吃,还是不吃?
算了,吃了再说。
众目睽睽之下,萧颐又不会把她怎么着。
当成功吃到烤的外酥里嫩焦黄喷香嫩而不柴五香麻辣各种口味都有关键还不带刺的鱼肉后,姜妧就觉得,她决定来吃是正确的。
看着席地而坐,正挽袖垂眸兢兢业业认真给她挑鱼刺的萧颐,姜妧想,看在他手艺不错态度认真的份上,她就大度的原谅他刚刚的亵渎行为好了。
嗯,真香!
此后一连几天,姜妧都在花式吃鱼,煎炸烹煮烤每天换着来,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自给自足就地取材,至于萧颐,别的不敢说,烤鱼与挑鱼刺的技术绝对是得到了质的飞跃。
靠着一手烤鱼技术,萧颐成功收获了两分好感值。
看着大快朵颐的姜妧,萧颐心情很微妙,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直到小奶音一语戳破——
【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她的胃,亲,这边还有根据贵妃喜好量身打造的食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只要一积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萧颐:“……”
然后他就变成专属厨子了,是吧?
终于,就在姜妧吃鱼都快吃吐了的时候,南巡第一站,幽州,到了。
.
南方本就繁华,幽州作为有南大门之称的南方州郡之首,同样是一片繁荣景象,每年光是给朝廷缴纳的税银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此次南方水患,幽州同样也受了灾,只是没有蓟州兖州那么严重。
皇帝南巡的消息老早就已经传来了,幽州刺史陈平携一众官员早已在岸边等着接驾,看着遥遥已经能看到影儿的龙船,一众官员心情是既激动又复杂,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年轻帝王,按照规矩,地方官员是三年才入京觐见述职,陛下登基还未满三年,所以大家基本都没见过。
“王大人,你看我这衣裳着装没毛病吧?”
“没有没有,我头发呢?梳整齐了没有?”
“好着呢。”
“欸,沈大人,你…”
“……”
在一片议论声中,龙船缓缓靠岸了,见龙船靠岸,一群人立马呼啦啦的跪了下去,齐呼万岁。
因为要迎接皇帝,渡口早已被城防军围的严严实实,半响,就在一众官员跪的膝盖都觉得疼的时候,一列身披玄甲的飞翎卫从龙船上迅速出来守卫在两侧,两道身影自舷梯缓步而下。
“平身。”
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呼“多谢陛下”,等起身,看见那两道出现在众人眼前并肩而立的身影后,成功愣住。
年轻帝王并未穿象征皇帝身份的明黄色龙袍,而是一身玄袍,但就那身凛冽骇人的气势,往那儿一站,威仪自成,谁都不会将他认错或者是怀疑他的身份。
至于他旁边的那道纤细人影——
一身赤色飞凤百褶宫装,绾着高耸繁复的朝云鬓,两根赤金的镂凤流苏簪对着插在鬓边,一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垂于眉心。
今天原本应该是阴天,但正好一缕阳光破开云层的遮挡照射下来,正落在她身上,纤细高挑的身姿挺拔,修长的脖颈如天鹅颈,精致的下巴微抬,勾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
她静静的站在男人身边,并未说话,但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不怒自威,让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不敢亵渎之感。
看着这两人,大家脑中只会浮出八个字——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用多说,这女子自然就是贵妃娘娘了。
都说贵妃得宠,陛下对她多有宠爱,就连南巡都不忘将人给带上,眼下见陛下居然毫不避讳的众目睽睽之下就与贵妃携手并立…这…
萧颐坦然自若的牵着姜妧的手缓步下船,感觉到她步子有些迟疑,安抚似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
“我没怕,”姜妧同样小声回:“那啥,能走慢点不?头上这几根簪子老重了,压的我脖子疼,还有这衣裳也重,少说也有五六七八斤,还有这鞋…”
听见姜妧的吐槽,萧颐语滞了一瞬:“既然不方便,那又何必穿成这样?”
“头一次亮相那不得凹造型惊艳四座啊,”姜妧小幅度的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儿这身行头怎么样?没给您丢人叭。”
萧颐飞快的侧头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甚好。”
确实是惊艳四座,就连他也没想到,她可以这般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那可不,”听到萧颐的肯定,姜妧得意的笑了:“我琢磨了好几天呢。”
“倒也不必如此费心,朕看你平常的打扮就很好,照样能惊艳四座。”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姜妧一愣。
这是在夸她天生丽质吗?
是吗?
是的吧!
嗯,有眼光!
第73章 追妻第十五天 同居生活~
考虑到姜妧穿的裙子确实是有些长, 为了避免可能会有的摔倒风险,萧颐还是很配合的放慢了脚步。
看着姜妧背脊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模样,萧颐心中有些好笑, 别说,这副样子还真能唬人。
最起码幽州的一众官员是被唬住了
见皇帝和贵妃下了船, 幽州刺史陈平赶紧迎上去行礼,恭声谄笑:“陛下南巡, 亲临幽州, 是我幽州百姓之幸, 陛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 驿馆臣已经令人收拾妥当了,还请陛下娘娘移驾稍作休整。”
陈刺史约莫四十上下,看着就是一个标准的文士, 态度特别的恭敬, 老老实实低着头目光也不敢随意乱瞟。
萧颐一笑:“陈刺史有心了。”
听见萧颐夸他,陈刺史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但立马又压了下去,继续恭敬道:“不敢,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显然萧颐对他这种谦虚的态度也是感到很满意的,于是萧颐就表示不必这么麻烦了,干脆就去住刺史府吧。
陈刺史:“?”
陈刺史霍然抬头, 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结结巴巴开口:“住, 住臣府上?”
萧颐颔首,见陈刺史一脸震惊,就连其他官员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萧颐淡笑,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莫不是陈刺史不欢迎?”
这哪儿能啊!
皇帝愿意放着富丽堂皇的驿馆不住,而是去住臣子府上,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这代表了啥?代表了皇帝对他的看重啊!
帝王下榻,多么充满了荣耀有有逼格的事,这要是把陛下给伺候好了,还愁没有光明前途?陈刺史几乎都能想象到他之后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生活了,对于这种天降馅饼,陈刺史当场就激动了,但也还不至于激动过头,按耐住心中的雀跃,状似小心翼翼:“陛下,臣府上简陋,比不得驿馆富丽堂皇,陛下在臣府上住,恐委屈了陛下与娘娘。”
“无妨。”
好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能往外赶人不是?弄不好陛下还以为是他不欢迎呢,怀着这样一种兴奋且慌乱的心情,陈刺史立马叫了几个小厮回去通报一声,交代说一定要把最好的厢房收拾出来,不对,怎么能让陛下住厢房呢?陈刺史想了想,算了,就干脆把主院给腾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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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颐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落脚的地点,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前往刺史府的路。
出行的马车据说是陈刺史为了迎接皇帝专门花了重金打造的,空间格局要比寻常的马车大不少,从地上铺着的羊绒地毯以及香炉里燃着的据说千金一两最能养气凝神的熏香来看,姜妧觉得,这所谓重金还是落到了实处的。
马车里就姜妧跟萧颐两个人,没了外人在,姜妧也就懒的继续凹造型,刚刚不过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脖子都快给压歪了,这年头想装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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