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选择跟随他们进入彭格列家族,成为泽田纲吉的雨守护者,一腔热血天真且莽撞的踏进黑手党的世界,就应该预料到终有一天会无法避免的牵连到身边的人。
比如被密鲁菲欧雷家族抹杀的父亲,某种意义上被自己葬送的感情,还有其他所在乎的东西。
无论是为了十年后世界的格局,还是仅仅只有眼前这短暂的一点慰藉都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也想能够再稍微任性一次。
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会尽如人意,只要有一点点的改变就已经比未来那个世界的情况好了。
见到十年后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弥足珍贵了。希望这场未来之战,能够改变一些事情。
“看样子,云雀也应该传送回来十年前了吧?”山本武把衣袖推上一截露出精致的腕表,和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走吧,狱寺。我们先去并盛神社找云雀,阿纲也快看完他妈妈过来会和了。”
“喂,我说过很多次了,别随便搭我肩膀。”狱寺隼人弹了弹烟灰,瞄了一眼他的腕表上的两个字母,嘲笑他,“还有,你这家伙四舍五入也奔三了吧,还留着定制手表的套路,不觉得羞耻吗?”
“啊啊,还好吧,四舍五入奔三的狱寺怎么还没遇到能让你抛弃羞耻心的人呢。”山本武好笑的看着狱寺隼人,毫不避讳的把腕表推上前让他看得更清楚。
“狱寺,烟头记得要丢好呐,山间一缕烟,拘留十五天。这可是并盛神社的后山,你也不想待会见到云雀,被他用手铐铐住你吧,哈哈哈。”
“啧,啰嗦得要命,十年前的夏侯怎么没把你弄死。”狱寺隼人掏了掏耳朵,把一包香烟丢过去给他,“刚去买的盐仓。在意大利的时候听你说过这款烟,早已经停产了吧。”
“嗯,停产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能在十年前再抽到这个口味,真怀念哈哈。”
“想什么呢。让十年前的你抓紧机会收购这个烟草公司吧,那样十年后的你就不至于废柴到一边看着那定制腕表一边抽着其他品牌的香烟露出一脸愚蠢的表情了。”
“真过分啊。回到未来,我还是和阿纲说一下,把之前为你挡下来的几个家族外交事务交回给你处理吧。我记得那几个家族的小姐都对你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呢。”
“喂,你适可而止啊。你信不信我去找夏侯把你的蠢事都爆出去。”
–
和泽田纲吉以及云雀恭弥商讨完事情后,山本武搭着狱寺隼人的肩膀,和他嬉皮笑脸一路走出神社时,四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了。
夏侯友希蹙眉,不久之前在学校里还稚气未脱的少年,却成了眼前这几个人模狗样都穿着一水修身西装,隐隐散发着成熟气质的男人,实在是让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之前想找也找不到,一下倒是快凑齐了,大白天真是见鬼。”夏侯友希喃喃自语,自欺欺人的想要转身离去,却冷不丁的被抓住了手臂。
“喂,夏侯……”狱寺隼人懊恼自己看到山本武那家伙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表情后就上前去阻拦住她离开的动作。
“狱寺君是吗?麻烦你让一让,打麻将的话你们人齐了,我还有事,就不给你们端茶倒水了。”
“……”
“……赶紧离开我的视线,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群聚。”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倒是淡定,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蔑,吐出没有感情的话之后迅速的离开了这支队伍。
“哈、哈哈,夏侯,看到你这么精神真让人放心,我和狱寺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纵然是经历了十年时光的打磨,十代首领泽田纲吉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快要挂不住脸上的从容淡定,他当机立断拉着狱寺隼人逃离现场。
“……”夏侯友希使劲揉了揉脸,觉得有点疼,“那个,你们是组团进行时空之旅的吗?那这个世界的他们呢?”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我们是从十年后的世界过来的,相应的,‘他们’互换去了未来。”山本武无奈的抬头望天,习惯性想掏出香烟续一根的时候想起了眼前这个女孩是十年前的心上人,遂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用在意那么多,这里也不是禁烟区,你想抽烟就抽吧。”夏侯友希看出他把东西塞回去的动作,“不过,还是尽量少抽点吧。”
“……”山本武愣了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友希,为什么你不问我其他的事情?也许十年后的我,回到这里会对你毫无保留呢。”
夏侯友希抿了抿唇,想知道的事情,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但是好不容易才消化掉「见到从十年后世界穿越回来的人」的事实,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其实她更希望的是,十年前的山本武能够和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无论是什么稀奇古怪或者是难以置信的事都好,不说出来对方怎么能够知道呢?只能胡思乱想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惴惴不安是最让人讨厌的。
可这些偏偏是山本武带来的,她不想接受,也不能不接受。也许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喜欢山本武,也许比她察觉的时候还要早。
“蝴蝶效应。尽管我已经见到了十年后的你们,但是对你来说,总归是件不好的事,而且我也不确定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夏侯友希转过头去,看着避开风口处熟稔吞吐烟雾的山本武,他下颌的疤痕看起来已经形成一段时间了。
“友希,怎么说呢?难得糊涂的时候你却显得通透,其他时候倒是挺容易钻牛角尖,真的拿你没办法。”山本武的手掌毫不客气覆上她的头发揉搓几下,还真羡慕过去的自己能够经常摸到这么柔软的发丝,也许等事情结束后,‘我们’都还能拥有这份柔软吧……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总喜欢乱揉别人的头发。”夏侯友希顿了顿,虽然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就是山本武,但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我想问的事,你应该也能回答的。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还有,你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还会不会疼?”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碰了碰他下颌处的疤痕,随即感到不妥想要收回来。
“没关系,不会疼了。你想摸就摸吧,反正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挺期待被你触碰的。”山本武及时的擒获住她退缩的手,油嘴滑舌的腔调倒是让人想要揍他,
“不知不觉烦闷的时候就沾上烟瘾了。”山本武捻灭烟头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拧开水喉仔细搓洗双手,“疤痕是打架的时候留下的,也算是松懈的惩罚。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逊?”
山本武发现她捂着手腕的动作,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抬起她的手推开护腕,在腕骨处轻吻即离,“友希,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介意。”
「其实也不是在意这个事情,让人在意的是过去的你和未来的你……」——夏侯
☆、十三瓶柠檬水
“不是我说,你们也没必要一直穿着西装到处跑吧……红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未来的世界里,我们也是突然被传送过来的。那时候的我们可是在工作中啊工作中。五筒。”
狱寺隼人大气的把一张牌掷了出来,斜乜了一眼夏侯友希,补充道:“啊对,现在的你只是个初二的小鬼头,你不懂社会人的艰辛啦,夏侯。”
“啊,真是谢谢狱寺了。”泽田纲吉笑着吃了上家狱寺出的五筒,正好就可以听牌了。
“……”夏侯友希被狱寺隼人一副过来人的艰辛语调噎了下,视线先停留在对面那个笑得温柔且看不出从前怯弱胆小的泽田纲吉,再看了看左右神情自若的两个人。
确实,十几岁的她在这几个从未来穿回来的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来说,也就是个小孩子似的,怎么说他们也是成年人。
无力反驳,想生气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呢。夏侯友希使劲搓了搓手中的麻将牌。
她想起下午时候发生的事情,有点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要放这几个人进门,眼不见为净才好。
让他们几个进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凑合他们打起麻将来了。
恰逢周末,做完作业简单收拾好屋子卫生后,她正准备午休一会,却听到了门铃声响了起来。
平日里鲜少会有人上门来,自从爸爸重新找了份工作后就没再和那群猪朋狗友酗酒赌博了,一切都慢慢的步入正轨。
这几天他正好去了中京出差没在家,临出门的时候让她独自在家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特产。难道是推销的吗?这就让人很头疼了。
等她开门后看到站在门口处对她露出笑脸的来人,瞬间有点凌乱了。
这几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会比上门推销的更让人头疼。
只见泽田纲吉带着一脸歉意的微笑向她点头问好,狱寺隼人极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而山本武背着把木刀,一口大白牙晃得她差点晕眩。
他们手中提着的寿司盒还有拐角处7-11便利店的塑料袋,都没有山本武刻意亮出来给人看的麻将盒来得刺眼。
“上次我只是口不择言说了打麻将而已,你们也没必要……”领会到他们的意思之后,她无力的扶额。
“哈哈,我们也没开玩笑啊,这不是来跟你打麻将了吗?”山本武爽朗的笑,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还说什么云雀恭弥是不可能跟他们群聚的,他们三缺一所以就拉着狱寺隼人和泽田纲吉一起过来打麻将。
“不……大可不必。”夏侯友希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人,还是让开了过道让他们进来。
来者是客,总不能做出闭门不见这么失礼的举动。再说,最近这几天她爸爸出差,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也省去了要解释怎么突然出现三个成年男子的状况。
曾经和自己一般年龄大小的朋友,突然穿越时空回到从前的世界,在她眼前揠苗助长拔高成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说没有压迫感是不可能的。
夏侯友希颤抖着手从冰箱里拿出几瓶柠檬水,心情复杂的递给那几个在客厅处坐得板正的大高个。
说实话,虽然已经和他们几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交际,也称得上是朋友,但是面前这几个浑身上下充满着成年男子气概的,她还是有点不太擅长应对。
“狱寺君,你们回来这个世界就这么‘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吗,就没点正事可以干?”
再一轮摸牌后,夏侯友希有气无力的扔了个三条出去,结果被下家泽田纲吉笑眯眯的明杠了一把,幽怨的看着他抓走一个岭上牌。
她郁闷的想,自己手气怎么这么差,隔了十年的智商碾压?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余光往几个人脸上飘去,她又感到了一丝欣慰和好笑。
有输有赢,输了的人要被糊了的玩家用眼线笔画上一道。几圈下来,四个人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线条,输赢是半斤八两,谁也别想笑谁。
虽然她脸上的败绩也不少,但是能看到这三个人像小花猫一样被画得一塌糊涂的脸,她就觉得滑稽得忍不住想要笑。
“什么是‘游手好闲’啊?我们几个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你玩的,你父亲不是正好不在吗?”狱寺隼人顿了顿:“咳,劳逸结合。对吧,十代目?”
被点名的「十代目」泽田纲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看破不说破:“嗯,劳逸结合哈哈哈……”
毕竟穿越回来的他们,并不是主场,该说的已经在云雀恭弥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商讨完了,现在他们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十年后的消息。
山本武摸上牌后扫了一圈桌子上的牌,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正在暗自窃喜的少女,淡然的把一张牌丢了出去,意料之中的看到她眼中亮光一闪,把三张刻子牌摊开。
等她抓走一个岭上牌后,山本武笑着帮她补充一个牌到王牌:“这么巧,被友希明刻了一手牌。”
夏侯友希摸到岭上牌后掩盖不住眼底的高兴,岭上开花后自摸糊牌了。她把手上的牌都推倒在众人面前,搓搓手兴高采烈的拿起眼线笔,激动的看着山本武,狡黠的样子就像一只猫爪轻轻的勾住了山本武的心口。
巧什么巧,狱寺隼人心里暗骂山本武,这么明显的放水真当他们看不出的吗?但是想想这几圈下来,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他还是忍受了被画脸的耻辱,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友希,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吃你为我做的鸡蛋面,嗯……对你来说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呢。”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已经过了快十年了,真想念当初那碗面的味道。
山本武把洗干净的菜放在菜篓子里沥水,随后放在桌案上。慵懒的抱手斜靠在洗手台上,看着裹围裙忙碌着的少女。
“你这话说得真奇怪。”夏侯友希切肉的动作停顿了下,没有看他。
“……”
“其实也不是,看到未来的你们就已经够奇怪了。”不止是你和泽田纲吉他们几个人奇奇怪怪,就连她自己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夏侯友希顿了顿,故作轻松:“看来十年的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吧?那么你可以说说,是你被甩了还是我被甩了?让我想想等‘他’回来后,我要不要反悔交往这个决定。”
“哈?友希怎么说得这么过分,这才刚开始交往就要反悔了?”山本武一愣,可能没有想到少女话风急转,说的竟然是这个。
在喜欢上夏侯友希之后,他就抱着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的想法,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就算是情侣间难免会有小吵小闹,那也不失为一种情趣,但是偏偏他们两人之间,连小打小闹都没有。
只要不是什么过激的矛盾和摩擦,他都有自信可以妥善处理那些问题,他对夏侯友希有信心,对自己也有信心。
他没有说出来,夏侯友希的一些体贴,体贴到反而会让他觉得似乎在一起交往只是走个流程。她生性平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不甚关心,也不过多干涉过问他的事情,很多次欲言又止每每都会看到满眼都是他的眼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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