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声响起,身上的睡裙瞬间四分五裂,五位数的裙子化为破布,飘零着落在地上。
时鸢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进房间,放到床上的。
趁着自己尚存一丝理智,她推了推胸前的人,声线不受控制掺杂进一丝嘤咛。
“裴忌...还没吃蛋糕呢....”
床头微弱的光亮下,时鸢看见他缓缓撩起眼,狭长的眼尾微挑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眼眸漆黑,里面坠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温柔而缱绻。
那是近乎勾引一样的目光。
被他这样望着,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起来。
他又俯下头去亲她,含糊道:“一会儿再吃。”
“现在先吃点别的。”
时鸢的脸又是一烫,紧接着,他的掌心扣在她的手腕上。
她听见他在耳边低声问:“我送你的那条手链?”
“嗯.....”
其实,是她的一点小心思。
想让他开心的小心思。
裴忌又怎么会不懂。
他没说话,喉结轻滚了下,长指缓缓扣入她的指缝里。
十指相扣的姿势,一丝缝隙都不留。
时鸢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了。
“裴忌...关灯好不好.....”
接下来的一切,再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时鸢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置于一汪温热的池水里,怎么也找不到实处。
她只能紧紧咬着唇,克制着那一丝呜咽声不泻出来。
裴忌抬手,揉了揉她的唇,掌心扣在她的后脑勺,把她扶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语气轻哄着。
“乖,别咬自己。”
时鸢也不客气,埋头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宝贝,你好紧。”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喘息着,嘴里一边说着直白又放荡的浑话。
时鸢想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的声音都含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的:“你..别说了....”
他的确没再说了。
剩下的话都是靠做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一层接着一层冲刷洗礼。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时鸢已经累到动都不能动一下,疲惫地睁开眼看去。
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超过十二点。
完了,生日已经过了。
这时,房门打开,裴忌穿着深灰色的浴袍走进来,胸口敞开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延伸往下,白皙的胸膛上印有几道浅浅的红印,暧昧至极。
浴袍还是她那天买的,买回来洗完就放在衣柜里了。
他还挺自觉。
正在时鸢迷迷糊糊想要起身的时候,他走过来,眉梢里都透着餍足。
“醒了?”
他刚抽完烟回来,身上还透着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
时鸢美目微瞪着他,语气娇嗔:“都怪你...零点都过了,生日没过成.....”
他轻笑,低头去亲她:“嗯,我的错。”
大概是事后,男人都比平常温柔。
时鸢红着脸推开他,刚想掀开被子下床,一阵风就灌了进来。
猛然意识到什么,她又紧紧捂住被子,脸一阵涨红。
刚抬起头,就对上裴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的目光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流连片刻,痞气丝毫不掩,有些放荡形骸。
时鸢咬着唇,语气凶巴巴的:“你快去柜子里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裴忌抬了抬眉梢,答应得挺利索:“好。”
然而等他回来时,时鸢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衣服,瞳孔顿时一缩。
她结结巴巴的:“你..你拿你自己的衬衫干什么....”
裴忌神色坦然:“你说干什么?”
..........
时鸢还在挣扎:“我不穿。”
他抬了抬眉梢,直截了当:“不穿更方便。”
“.......”
她要撤回刚刚那句话。
什么温柔,都是假的!!
*
折腾了一通,时鸢还是只能穿上了那件白衬衫。
幸好是按照他的身材买的,长到足够盖住大腿根。
她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摆到桌上,把蜡烛一根根插上。
裴忌刚抽完一根烟从阳台回来,就看见她穿着白衬衫在餐桌旁走来走去,白皙纤细的腿在衬衫下面晃来晃去,若隐若现。
他微眯起眼,走到她旁边。
桌上,那个小小的四寸蛋糕摆在上面,简单的白底上,画着一朵绚烂的烟花,有些歪歪扭扭的。
裴忌心口一跳,抬眼望向她。
关掉灯,点燃蜡烛,几簇火光映在她的眼底,莹亮动人。
心上忽然陷进一处,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眉眼都不自觉透着一股从前没有的媚态,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快点许愿。”
其实裴忌真的没什么愿望可许了。
他唯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但见她无比期待的模样,裴忌还是闭上眼。
几秒后,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笑容盈盈的脸。
他的目光漆黑又深邃,眼底仿佛藏匿着无法言说的情绪,静静地凝视着她。
对上他的眼,时鸢也措不及防地怔了下。
窗外电闪雷鸣,室内温暖如春。
气氛安静而温馨,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流淌着。
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骤然打破了气氛。
是洛清漪打来的。
问时鸢喜不喜欢她送的礼物。
时鸢这才想起,她还没来得及看那个纸箱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时鸢腿酸懒得走路,于是使唤裴忌去把箱子拿来。
然后,她就看见裴忌的动作滞了下。
这让时鸢更好奇了。
他面不改色地把箱子放到桌上,时鸢立刻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什么啊......”
话音未落,看见里面的东西,时鸢瞳孔一缩。
整..整整一箱的.....
气氛短暂安静了两秒。
时鸢深吸一口气,试图挽救一下局面:“我不知道她居然会送这个....”
裴忌神色淡淡:“嗯。”
时鸢抿了抿唇,果断说:“我们先吃蛋糕吧。”
“好。”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时鸢不再多想,拿了塑料刀叉,刚想切,身后一道身影覆下来。
细细密密的吻从耳后落下,他的大掌扣在她的腰上,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最敏感的腰窝上。
时鸢有些欲哭无泪:“你..怎么又....”
“别辜负别人的良苦用心。”
“蛋糕......”
“我吃。”
时鸢怎么也没想到,她花费了好大力气打出来的奶油,最后居然.....
滑腻的奶油冷不丁接触到皮肤上,有点凉。
她的双眼越来越涣散,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热气拂耳,他的嗓音喑哑低沉。
“好甜。”
第52章 正文完结
十二月的第一天,《沉溺》剧组全员正式杀青。
也是在同一天里,电视新闻里,爆出有关豫星娱乐的报道。
就在季云笙以高价竞标成功后的不久,伪造的资质证明被检察部门发现,银行以项目风险为由收回高达五十亿的高额贷款,导致重要项目推进受阻,这些年季云笙急功近利,投资的项目不计其数,资金周转本就存在问题。说是灭顶之灾亦不为过。眼下,豫星正面临史无前例的财务危机。
而出售该地皮的温氏地产,亦被查出包庇纵容豫星做假,隐瞒不报,同时存在偷税漏税等违法行为被一并查惩。
此事一经爆出后,温氏地产的千金温书莹也开始遭到网友极力抵制,靠舞蹈家营造出来的高贵人设彻底崩塌。
迫于舆论压力,《舞蹈新星》综艺即日宣布已与温书莹解除合同,将不再邀请她作为导师参与节目录制。
温家千金的星途还未开始,就已止步于此。
而时鸢,在犹豫过后,也还是选择了退出这档节目。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她前段时间在裴忌的陪同下又去医院复查了脚伤。之前拍摄《沉溺》里面的舞蹈戏份后,时鸢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伤势已经有些恶化。害怕损耗过度,也不想让裴忌担心,她只好选择暂时放弃。
来电视台解约的这一天,时鸢再次见到了温书莹。
与上一次在星崎晚宴见到的时候不同,温书莹面色憔悴,温婉的眉眼也透着几分无力和疲惫。
看见时鸢,她的面色不自然地一僵,似是有些难堪。
气氛安静片刻,温书莹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闻言,时鸢蹙了蹙眉。
温书莹笑容自嘲,又喃喃自语道:“为了你,他废了那么大力气,把豫星搞垮了。”
恍惚间,温书莹又想起前几天,她去裴氏集团总部找裴忌求情。
她在楼下整整等了四个小时,最后却连他的办公室门都没进去。
一直在门口等到晚上,她才终于等到男人出来。
温书莹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她甚至提出用自己手中的股份,和裴忌做交易。
只要他愿意收手,放过温氏地产这一次,就可以轻松得到上百亿的利润。这样的交易,对他来说根本稳赚不赔,更何况是对一个商人来说。
可他却连眼都没抬。
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她。
车窗降下,男人的面容冷戾而绝情,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她。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在她身上打主意。”
话音一落,温书莹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为了给时鸢报仇,他甚至可以做到对利益不屑一顾。
原来真的有人,生了一副薄情相,却唯独对一人偏执入骨。
而她,从一开始,真心便给错了人。
*
收尾了所有工作后,时鸢正式进入了退休模式。
她还没有正式公开退圈的消息,只是在微博发了一则声明,宣布暂停了近期的一切工作,归期不定。
声明一经发出,无数营销号纷纷开始猜测,最后都一致笃定,她淡出娱乐圈,是为了嫁进豪门当富太太去。可扒了半天,偏偏又没有任何时鸢要结婚的消息透露出来,于是,大部分狗仔又开始了新一轮蹲梢。
《沉溺》剧组还有一段时间才进入宣传期,时鸢便打算在这段时间沉寂下来,好好考虑今后究竟要做什么。
趁着裴忌出差的几天,时鸢自己偷偷跑回了南浔,陪奶奶呆了几天。
好消息是,这些日子里,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比起从前来好了不少,医生说已经可以准备出院回家慢慢修养了。
这天下午,时鸢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刚要走进家门,就看见隔壁柳奶奶家的小孙子正蹲在门外面壁思过,应该又是因为调皮捣蛋挨训了。
6.7岁大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奥特曼蹲在墙角,哭得好不可怜。
看见时鸢过来,小男孩立刻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喊她:“鸢鸢姐姐。”
奶声奶气的,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时鸢蹲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巾,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干净眼泪,笑着揶揄:“今天又怎么惹奶奶生气了?”
她的嗓音温柔又动听,小男孩立刻开始委屈地自己是怎么挨训的过程讲给时鸢听。
她听得认真又专注,侧脸在阳光的笼罩下更为朦胧动人。
小男孩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冒出小星星。
时鸢模样生得好,脾性也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温柔可亲,周围知道她的小孩子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小男孩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语气天真无邪:“鸢鸢姐姐,等我长大可以娶你做老婆吗?”
话题转变的有点突然,时鸢先是愣了下,随即陡然失笑。
还没等她回答,身后就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不行。”
听见他的声音,时鸢顿时怔住,立刻转过身看去。
身后,那个明明昨天还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此刻已经真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一身西装笔挺,没系领带,颇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气息,散漫随意地倚靠在树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裴忌已经迈步走过来,长指扣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回家。”
时鸢无奈地弯起唇:“裴忌...”
刚一进家门,他就伸手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蹭了蹭。
“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我,嗯?”
这人怎么醋劲儿这么大。
时鸢有点想笑,可听见他的声线里都透着一阵疲惫,她又心口一软。
她柔声问:“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说呢。”
“你不跑,我追来做什么。”
时鸢噎了下:“.......”
他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前两天那么....
索取无度。
她至于偷偷跑回南浔么?
正当时鸢在心里腹诽,整个人的身体却忽然腾空。
冷不丁被他抱到院子里的藤椅上,时鸢吓了一跳:“喂,裴忌....”
裴忌的手臂撑在两边的扶手上,眼神玩味地打量着她紧张的神情。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一边问着,他俯下身凑近她,鼻尖几乎快要贴上她的,长睫缓缓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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