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再加两年,不,加四年。
“柯南这孩子真聪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聪明呢。”安室透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时,便听到西九条薰摸着小腹充满期待地说道。
她是在真心期待这个孩子,不是应付或敷衍他。
安室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看见江户川柯南也觉得没那么碍眼了。
“不过不聪明也没关系,只要它做个好人就够了。”
西九条薰的话完全不给人面子。
江户川柯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波本倒像是习以为常了,神色都没动,将餐食先放到了西九条薰面前。
“你先尝……小薰!”
西九条薰在饭菜端上来的前一秒还在发饿,刚一闻见饭味,便恶心得直吐。
她趴在厕所干呕了会儿,安室透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没事儿,我稍微缓一下就行,你们先去吃吧。”
她这么难受,安室透哪有心情吃饭。两个主人不吃饭,江户川柯南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虽然波本做的饭真的非常香。
“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强烈,前几天还没有这样。”
西九条薰压着恶心的感觉慢慢说:“这不是正好说明它在健康成长嘛,不要担心。”
那天江户川柯南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套着,倒是狗粮吃了个饱。
正当柯导思考着西九条薰能在他的剧本里扮演什么角色时,波本主动找上了他。
而且理由不是杀他,而是帮他。
这个结果在江户川柯南的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虽然和西九条薰只有短短的接触,但江户川柯南能感觉到她是个正义善良的人,再加上她对波本说的话,不难判断波本的黑色身份一直是梗在两人中间的结。
而现在因为孩子的到来,他们到了必须面对这个结的时候。
这场红与黑的拉锯战,谁爱的多,谁就先输了。
波本,是这个输家。
江户川柯南对此乐见其成,他之前就觉得波本和琴酒相比还算是不完全无可救药的人。因为只要不涉及组织的事,他在日常生活里都很温柔和气,还救过少年侦探团几次,也会利用自己的推理能力帮警方破案。
以前江户川柯南也怀疑过他明明看上去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善良的心可言,为什么还会做那些对他没有任何利益的事。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西九条薰的影响或要求。
江户川柯南简直想跟她土下座道谢。
这个女人真是为了日本的安全做出了十分伟大的贡献。
江户川柯南代表红方向安室透承诺道等一切结束,会让他以新的普通人的身份留在西九条薰身边。
波本得了承诺,终于下定决心全力协助红方。
有了波本这个在组织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情报专家的帮助,江户川柯南推平组织的进度又快速推进了一大截。
五个月后,红黑之间迎来了决战。
在战场中央的波本临阵倒戈,打了黑方一个措手不及。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个波本是叛徒就跟琴酒是卧底一样离谱。
但是黑方并非全无准备。
受伤了的贝尔摩德望着波本笑:“当年你请我帮忙追你的小女友时我曾见过她,很温柔漂亮的小姑娘,难怪让波本你喜欢成这个样子……现在,她怀孕几个月了?”
贝尔摩德的话一出,安室透的脸色猛地黑了。
“安室先生冷静!我们派了那么多人保护她,她不会有事的!”
冷静……
他要怎么冷静……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西九条薰出了什么事,背叛组织还有什么意义!
“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琴酒最后往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
大决战结束,安室透不顾自己满身的伤坐进马自达,江户川柯南来不及阻止他,只能跟着溜进后车座。
安室透压根没分给他眼神,握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鲜血顺着他的指窝黏在方向盘上,一条胳膊因为他强行无视伤口而发抖。
他一路飞回给西九条薰特意安排的隐蔽处。
守在外面的警察看见一身是血的他围上来,还以为是敌人,走近了才发现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正是他们守着那人的丈夫。
“你不用先去趟医院吗?”
安室透无视了警察的问候,推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滩刺眼的血迹。
他的担惊受怕就如他的心跳般砸到了地上。
江户川柯南不敢看他的表情。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波本是为了那个留在这房间里的女人才会帮助红方。一旦西九条薰出事,波本立马就会变成警方最棘手最危险的敌人。
抛开这些不谈,江户川柯南曾亲眼见证过——
他有多么爱她。
“你、你先不要着急,也许这些不是薰姐姐的血……”
他看到安室透望过来的眼神,闭上了嘴。
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颗炸弹,随时准备着把自己和周围的人全炸死。
而江户川柯南无法为自己辩解。
“监控呢?”
安室透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是连他自己都意料之外的平静。
说再多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西九条薰。
活要见人……
“我陪你一起找!”
安室透没有理会江户川柯南。
房屋的四周都安了监控,安室透开了倍速,同时盯着五台电脑。监控里什么都没拍到,但是有一个镜头出现了三分钟雪花。
这栋住宅是安室透亲自找的,要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稍宽的大路,带走西九条薰的人肯定不能扛着她走,势必要用车子运输,那就必须走那条大路。
安室透确定了出现雪花的时间,又调出大路口的监控,从出现雪花的时间段前后确认了反复进出这里的车辆和车牌号。
警方立刻安排封锁路段,全城查找这辆车。
可是直到夜幕,安室透也没等来一点好消息。
江户川柯南眼看着他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不停撕裂,周围的地板上都落着血,小麦色皮肤也逐渐呈现出失血过多的苍白。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眼眶血红,像个野兽似的。却连悲鸣都发不出。
如果西九条薰出什么事的话,江户川柯南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在他强制自己进入思考状态,找寻还有哪些被自己遗漏了的线索时,一道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透。”
那道声音锲而不舍地叫了很多次,安室透才像是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似的回过头。
西九条薰被诸伏景光扶着,一手托着腰看向他。
“怎么受伤了也不赶紧去医院?——诶?”
安室透冲过去抱住了她,小心地、颤抖地拢住了她。
西九条薰察觉到他的不安,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顺着他的脊背。
“别担心,我没事,是诸伏救了我。”
她除了手臂上被人划了一下,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倒是被诸伏景光强制去医院检查了一番,这才回来晚了。
比起她的伤,安室透身上要严重得多。他全靠一口气吊着,现在这口气松了,直接昏倒在西九条薰怀里。
幸好被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诸伏景光看着安室透也是神色复杂。
得知萩原的死讯后,他也想要西九条薰忘记自家好友往前看,谁会想到被个纯黑的抢了空子。
虽然他对这个曾救过他一命,如今也算改邪归正的男人还不算讨厌。
而且,作为男人,诸伏景光能感觉到他有多爱西九条薰。
那份感情,就算萩原还在,也是望尘莫及。
算了,只要结果是好的。
安室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西九条薰挺着大肚子坐在VIP病房里的沙发上托着个笔记本在写些什么,见他醒来,将笔记本放下,撑着坐垫站起身。
安室透下意识想要去扶她,牵动了手上的吊针,被西九条薰瞪了一眼。
“再乱动不给你吃饭。”
这威胁简直不能更没有威慑力了,但安室透还是乖乖地把手放了回去。
西九条薰还是没放弃数落他。从“不顾及身体”到“受了伤也不知道去医院”,翻来覆去数落了好几遍。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安室透因为这句话变得无比紧张,比面对组织boss时还要紧张。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他死了,她就再也不用被迫留在他身边了。
“我早就是自由的了。”西九条薰说完这句话,又拿起她的笔记本写东西,也不管安室透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又是什么反应。
当然,她确实也没想到那个平素明察秋毫的大侦探十分钟后才难以置信地问她:“小薰……也喜欢我吗?”
西九条薰头也不抬。“不是。”
还没等安室透的眼睛暗下去,她又说:“我爱你啊。”那语气就像在说“我今天要吃三明治”一样自然。
“说起来,我们的孩子也六个月了,是不是该给它起名字了。透,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安室透迷迷糊糊地被西九条薰晃了几下才想起来回答:“只要长得像小薰就好。”
“诶?为什么?我想要像透一样的孩子,浅金发,紫灰眼,肤色也可爱。”
她的目光抚过安室透的眉眼。“我最喜欢透了。”
安室透怔怔地抬起那只没打吊针的手在西九条薰的脸上捏了捏。
是真的,不是面具。
“唔……你干嘛?”西九条薰拍掉他的手。
“没、没什么——你在写什么?”
西九条薰连忙将在写的笔记本合起来。
“你不能看,这是我的怀孕日志,”她认真地说:“将来给我们的孩子看,让它知道妈妈怀它的时候多辛苦。”
说是这么说,安室透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妻子不愿意给他看就算了。
他今天吃的糖已经够多了。
四个月后,他们迎来了这个家的小公主。
小麦肤色,浅金发,轮廓眉眼却和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某种意义上,两人的愿望都实现了。
然后,两人对孩子的未来产生了某种分歧。
“小春——”小公主名叫安室春,“当然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伟大的人民警察。”
“警察会的东西我全都可以教她,而且比那些人教得更好,所以干嘛要去那么恶心的地方——”
“你教会了她她不做警察要干什么!去隔壁阿龙先生座下建立新的极道组织吗!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成为坏人!!”
后话是,安室春长大后,两人的愿景都没实现。
因为她成了一位咒术师。
第78章 番外2
降谷零睁开眼, 闭上眼,再睁开眼——
他身侧的床铺凹陷下去一块,那团凹陷上躺着个裸.身的女人, 牛奶白的皮肤, 乌黑柔软的长发,脸颊闷出红晕,阖着的眼睫毛又卷又密。
薄被盖在了她的肩膀下, 一条又细又软的手臂露在外面,隐约遮挡着胸脯。
降谷零朝下看去, 同女人一样, 他也没穿衣服,一只手隔着被子搭在女人的腰上,将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在了怀里。小麦肤色堆在牛奶白上, 说不出的色.气。
如果他将眼神越过床沿朝侧边放着的垃圾桶里看去, 还能看到不少团起的纸团和部分用掉的计生用品。
怕吵醒女人,同时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梳理状况,降谷零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
他接到上司的要求,进入某黑暗组织执行潜入搜查任务,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终于取得了部分成绩,逐渐获取了信任,还遇到了自己的警校同期生——后来进入警视厅公安部,现在也被派进组织的诸伏景光。
两个同为卧底的朋友在组织收回监视, 获得了部分自由后,昨晚约在居酒屋小酌了几杯,不过很快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他记得自己应该没喝醉, 回家洗了澡,将公安那边的工作做完,凌晨1点便上床休息了。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他半夜梦游,睡了个女人?
可是他对过程完全没印象啊!那可是他的初——
不不,这不是重点!
仔细看看,这里好像不是酒店,更像是卧室。
是这女人的家吗?
他跑到别人家,把人睡了?
“唔……”正当降谷零陷入“身为公安警察道德竟如此败坏!”的究极拷问时,女人眼睫毛颤动了下,睁开一双漾着水光的黑眼睛,带着些未清醒的迷茫。
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朝降谷零怀里拱了拱,降谷零的身体条件反射般顺着她的力道抱住她,极为自然地为她用五指梳拢了长发。
然后猛地顿住。
他这是在干嘛!!
“早上好,”女人打了个哈欠,从降谷零怀里退出来,坐起身,被子顺着身体滑落,她毫不在意地袒.露着身体,乌黑浓密的长发半遮半掩了雪白的脊背。“几点了?”
没等他回答,女人披上件衣服对他笑了笑。“今天早上我来做饭,累的话就再睡会儿,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扫墓。”
降谷零僵着表情目送女人走出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今天早上我来做饭,难道以前是他做饭吗?他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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