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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利用无人机对乳业的生产基地进行拍照，然后发现里边的牧场空空荡荡。
同时，他们咨询了几名牛奶行业的专家，以确认该企业严重夸大了农场建设成本。
如此精心的调研，做空报告也就一针见血。
当做空机构连续发布几份做空报告之后，该企业便在一个春日的上午，狂跌了近百分之九十。
用做空报告里的一句话说：价值近乎为零，但还有下跌的空间。
许沐白看完相关文章，不由得心头发颤。
这家企业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被做空机构盯上，在狂跌之前的几个月，其实做空机构已经有发布了两份关于该企业财报不实的报告。
只是那一次做空，下跌的空间有限，加之该企业及时做了澄清和反击，而且该企业的董事长还加大了持股救市，这才稳定了股价。
许沐白又搜了一下「许氏」以及「做空」这两个关键词，虽然网上的资料不多，但仍旧搜到几篇关于当年许氏被做空的文章。
就像商岚说的那样，做空的手段跟那家乳业一样。
许氏在被第二轮做空之前，也被攻击过一轮，当时老许同志同样加大了持股。
可能是考虑到别人的前车之鉴，所以老许在那之后，多次让许沐枫去接近商奕然，为的就是赶快拿下宏盛的太子爷，尽快促成两家联姻，万一许氏再遇危机，宏盛便不会不救。
而许沐白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被灌了药给送上别人的床，因为老东西等不起。
就文章上来看，当时许氏股价暴跌百分之三十，就算有钱救市，但无利好消息，股价再跌是绝对的。
而商许两家联姻，这便是最大的利好消息，这才让许氏在那场浩劫里逃了出来。
说她救了许氏，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网上的东西少看，都不过是些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商岚从会议室出来，身边还跟着小夏同学。
“没有，就是搜了一下姑姑说过的那个乳业。”许沐白的表情有点难以言说，一个她根本没有关注过的大事件，居然后来会跟她的命运相关，这算命的怕都算不出来。
“什么感受？”商岚问道。
“做空机构太可怕。”
“你做企业赚钱，人家也赚钱。不同的是，人家做的工作比你更细致，更务实。你能被人盯上做空，到底还是你有被做空的可能，这本身就值得老板们自我反醒。”
商岚说着往办公室去，许沐白和小夏同学赶紧跟上。
因为老商同志的叮嘱，许沐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夏同学，长得确实不错，唇红齿白，笑容也让人觉得舒服。
“我这边的事情挺多，你呢，先去帮我盯着演员训练，他们只有一个月的训练期，年前就会开始拍摄。
我们这部电影暂定是国庆档，但如果实在赶不上，那就是春节档。我的第一部作品，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质量……”
商岚的嘴没停，许沐白是带着耳朵听，但她后来才发现，小夏同学确实值得让人喜欢，人家是带着耳朵和笔，会把商岚说的重点都给记下来，果然有潜力。
“姑姑，姗姗怎么样？”小夏出去之后，许沐白才问道。
“悟性不错，一张白纸也挺好，不需要花时间去抹掉原来的东西，老师怎么教，她就怎么学。对了，你知道成霜是什么来历吗？”商岚喝了口茶，捏了捏有点酸疼的脖子。
许沐白倒也懂事，立马上前替商岚捏了捏。
“来历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吧。”许沐白道。
“见过不少少爷秧子，像他那么低调的少爷倒是少见。”
“咱们家然然不也低调吗？”许沐白笑道。
“咱们家然然哪里是什么少爷，不过是个农村娃罢了。大哥、大嫂若是没有闯出这一片天地来，他跟其他的农三代有差别吗？”
许沐白点点头。商奕然是农三代，其实她自己也是。
第248章 ，他脑子真没病吗？不是从什么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许沐白与吴姗姗多日不见，而许沐白被网暴的事，吴姗姗也是这两天才听说的。
她每天都专注于训练，不开手机，也不看网络上的新闻，天天训练到半夜，就连老师都扛不住，让她早点休息。
做过运动员的人，真的很有拼劲，也很能扛压。
“苏白……”吴姗姗还是习惯叫她苏白，而这个名字，大约现在也只有吴姗姗会叫。“来，我抱抱。”
“我没事啦！”许沐白笑道。
吴姗姗还是一把抱起了许沐白，在训练室里转圈圈。
“小白姐！”
听到这个声音，吴姗姗这才放下许沐白来，是成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不少水果。
“霜霜，小白姐不配，来看你们居然都没给带吃的。这样，晚饭我请，你们一会儿想吃什么？”许沐白笑问。
“不行，我得控制体重，商老师希望我能再瘦一点。”吴姗姗虽然很想吃，但情况不允许。
“我也不行，商老师说原著里的人物会更清瘦一点……”成霜也道。
“行吧！”许沐白叹了口气。也对，虽然在她看来，两个人都很瘦，但上镜之后会有些不同，而现在的观众对主角体型要求比较苛刻，搞不好就会被说胖成猪，所以这也是当演员不容易的地方，不能放任自己随便吃。
三个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许沐白也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训练情况。
虽然许沐白以前也在片场混，但那时已经开始正式拍摄，和这种前期的准备还是有些不同。
来之前，商岚已经叮嘱过了很多事。她怕记不住，只好用手机都给录下来，怕自己工作中有遗漏。
许沐白要走的时候，吴姗姗把她拉到一边，悄悄问了一句：“我听说龙山有投资这部电影，是真的吗？”
“嗯。怎么啦？怕简耀潜规则你？放心吧，姑姑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许沐白安慰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脑子真没病吗？不是从什么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吴姗姗完全理解不了简耀的行为。
昨天，简耀自己没来，但派了两个人过来，说是给她当助理。
她一个还没出道的人，助理都用上了，还俩，这是在给她找槽点吗？是希望她还没有出道，先有耍大牌的新闻出来？
还有前天，前天还有人找她拍广告。商岚打电话问她的想法，她直接给拒绝了。
她是谁呀？
谁知道她呀？
这就有广告代言了。
不止如此，今天更扯。
有一档人气非常高的综艺节目请她去当嘉宾，商岚也问了她的意见，她便对商岚说，这些东西她都不要，她只想专心训练、拍好作品。
吴姗姗给许沐白讲了这些事后，许沐白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
“这还真像他能干的事。这样，我一会儿找他说说，让他别这么二，总这样打扰你。”
“苏白，那就实在谢谢了。我以为封闭式训练了，总算可以不用搭理他了，他可真是无孔不入，我到底是哪里好，他最好告诉我，我一定改。”吴姗姗都被弄到翻了白眼，许沐白好歹也忍住了笑。
爱情是什么？
一个人拼了命的想凑上来，而另一个人拼了命的想逃。
到底是谁跑得更快一些呢？
是逃跑的人，还是追的人？
其实，追到了人，未必结果就如意。没有追到人，未必就是最坏的。
许沐白钻进车里，就给简耀打了个电话。此时，简耀正在白希月排练的地方。
新年音乐会还有一天了，而白希月与新乐团的合作比之前预计的要好一点，但等到表演的时候能发挥成什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这样，嫂子晚上请我吃饭吧，咱们见面说，我现在有点忙。”
“行，请你吃饭。”
许沐白已经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声，大约也猜到他现在在哪里。
简耀挂了电话之后，一支曲子的排练也正好结束。
简耀跟音乐会的导演低头谈论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向白希月。
白希月最近倒是憔悴了不少，一方面是排练很辛苦，另一方面睡眠不好。
“简耀，你觉得今天怎么样？”白希月有点忐忑地问道。
“那得看来听你音乐会的观众是外行还是内行了。我是外行，听个热闹。”
白希月有点失望，她自己觉得今天还不错，应该是和新乐团配合最好的一天。
“那……”白希月有点欲言又止。
“得失心太重，你的音乐也能让人感觉出来。观众来听音乐会，不是来听你的得失的，而是来享受的。
想想你最初做音乐的那份纯真，或许你的音乐也会有些不同。好好排练吧，我还有事。”
简耀转身离去，白希月拿着水瓶的手有点颤抖。
她的手有些疼，虽然她有吃药，但那种疼是心理上的。所以，止疼药不是真为了手疼，而是安慰自己的心。
她的人生，好像是从出国开始，就变得有点糟糕。
第249章 两兄弟的相爱相杀
简耀跟许沐白约了晚饭，但他来了才发现，商奕然这个拖油瓶居然跟着，顿时就掉了脸子。
“你都丢了清水湾，还有心情跟着出来吃饭，你怎么心那么大呀！”简耀还没坐下来，就开始挖苦起商奕然来。
“我丢了清水湾你心疼？”商奕然也挺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心疼你个鬼。没出息的东西，连许沐枫那个疯丫头都干不过，你以后干脆别在这一行混了，省得丢人。”
简耀可算找着机会往商奕然伤口上撒盐了。而且，只是撒盐哪过瘾，这得再下个刀子心里才更痛快。
他又道：“嫂子，这么没本事又抠门的男人，赶紧离婚，把他给踹了。就算是不跟我，给你找个十个八个比商奕然强的，那还不是随便找。
对了，那个赵士诚怎么样？上回在国外的时候来参加葬礼那个。
我跟你说啊，良骏汽车一点不比宏盛差。再说了，宏盛就算再好，这小子早就放弃了继承权，你跟着他呀，只能吃糠咽菜，太辛苦了……”
简耀还真是一身贱骨头，什么不能说，他就偏要说，而且还非得当着人家的面说，才不管你尴不尴尬，反正他不尴尬就是。
“嗯，赵先生是不错。”许沐白知道商奕然这会儿脸色有点难看，但想到这男人居然要自己跟他求婚，她就觉得不能那么便宜了他。
“不错吧，我跟你说，赵士诚这两天正好在潼城，什么时候约出来大家再见见，保证嫂子你喜欢得不得了。”简耀跟许沐白对了一下眼色，二人莫名地心有灵犀。
“上次赵先生来参加葬礼，都没能好好谢谢他，他要在潼城，那我得尽地主之宜。这样，我给赵先生打个电话，看看他这两天有没有空……”
许沐白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连屏幕都没有解锁，就被商奕然给抢了过去。
“你俩还真当我死了？一个敢当着我的面给我老婆介绍男人，另一个居然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打电话……”商奕然气得眼珠子都快绿了。
虽然知道这二人是故意气他来着，可是他还偏偏就没法不生气。
“瞧你那小气的模样。看看我们嫂子，那多大方，你都当着她的面让人摸了个够，嫂子都没生气。嫂子，大气！”
在这种事上被别人赞美「大气」，许沐白觉得像是在骂人。
不过，看这两个三十岁的男人斗嘴，也是别有一番乐趣。在过往的那些年里，商奕然这家伙幸亏得有简耀这只飞蛾，不断地扑向他，才让他的人生里有了一些跳脱的东西，终究是一种人生的丰富吧。
“夫人，我那只是……只是……”商奕然觉得关于许沐枫那件事，他是应该要解释一下的。
可是，这个件事吧，就跟他与白希月酒店那点绯闻一样，话好说，但真不好听。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你不行？”
简耀哈哈大笑起来。
许沐白在桌子下面踢了简耀一脚，示意他适可而止。
“嫂子，这就心疼啦？这哪儿够啊，你不虐虐他，不觉得亏吗？”简耀这话好像也挺在理。
“还是说，奕然是真的不行？”这一回，简耀先是收起了笑容，一副正经样。但这话出口之后，笑得也就越发的猖狂。
商奕然这回是彻底黑了脸，起身把那椅子一踢，就往餐厅外面走。
许沐白叹了口气，有点埋怨地道：“你逗逗他就行了，干嘛非得让他真发火？再说了，你吐槽他那点事，自己身上没有吗？你不怕他哪天当着姗姗的面，全还给你呀？”
简耀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逝去。
“还就还吧，反正，吴老师也没打算要我。我这破罐子，就破摔了！”简耀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哎哟，作吧！得，今晚这饭呀，你自己吃吧，本来还想跟你说说吴老师的事，全给搅和了。”许沐白拿起包包赶紧去追商奕然。
“我作，我活该。我的嫂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这既想虐他，又心疼的样子，你是自己没有看到啊！”简耀自言自语，而这时候服务员正好进来上菜。
许沐白匆匆忙忙追了出去，幸好商奕然没走远，就在停车场站着呢。
冬夜的晚风有点凛冽，吹到脸上便能让皮肤顿时收紧，像是全身都在备战一样。
许沐白慢慢走到车边，拉了拉商奕然的衣袖，他没有理，也没有回头。许沐白就又拉了拉，“好啦，然然，咱们不生……”
许沐白正想说「不生气」了，可是商奕然突然回过头来的双眼居然泛红了。
他哭啦？
这就哭啦？
怎么都不打个招呼，想哭就哭，还是扛过枪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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