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叫起来,不乐意地说,“不能多见几次吗?”
“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吧。”
她说了几句话,就把不情愿挂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好像离婚的主因是引他而起。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何紫云将他关在了门外,将他们的婚姻也关在了她的生活以外。
他心里的那一蓬火不知怎么的又熊熊燃烧起来。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换回了一个出轨的老婆以及那顶戴绿帽子的二十万补偿费。
丁亦同心想他倒不如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客厅里算了,第二天早上何紫云打开门看到他上吊自尽的样子,即使她还要花开二度,总会在心底留下阴影。
让她以后再跟男人好的时候,他上吊的情形在她的脑海里翻腾涌现。
这么一个想法冒出来,他就在厨房里找起绳子来,找了一圈未果,想到自己的皮带,解下来拿在手上,又觉得为了这么个出轨的女人不值。凭什么让他去死。
思来想去,最后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18章 离婚上
第二天早上,睡在沙发上的丁亦同是被何紫云叫醒的。
天色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显示着今天会是个晴朗的天气。
何紫云一向讨厌下雨天。看来今天老天爷也帮她的忙。
丁亦同有点后悔,他不该这么爽快就答应她离婚的要求。起码还能跟她讨价还价。
可这么一个念头上来,他又为自己羞惭。婚姻本该是件圣洁的事,到了他们这里成了谈判有砝码。
他一看何紫云穿了一条粉色飘逸的连衣裙,还是吊带款式,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看上去迷人大方,特别是她胸前露出大片春光,皮肤白嫩得就像一块豆腐。
在外套隐约可见的两臂上的肉光,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丁亦同喜欢皮肤白皙的女人。俗话说一白遮三丑。皮肤白皙无瑕疵的女人,五官再怎么不济,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何紫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还给自己精心化了一个妆。去当过柜姐之后,何紫云的化妆技术如火炖青,精妙绝伦。
“你好了没?”
她见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穿的还是平常的衣服,T恤沙滩裤,怎么方便怎么来。
他发现何紫云注视着自己T恤底下微微凸出的肚子时,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的神色。他忙把衣服的下摆往下扯了一把,可是徒劳。
“好了。”
他低头嘟囔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何紫云到现在还在打压自己,从这婚姻开始,他彻头彻底地被愚弄了。
可他竟然也忍下来了,是因为何紫云长得漂亮, 他又爱死了她吗?
两个人走出家门,穿过小区。她打开车门坐了上来,一看位置,就不乐意了。
“这么脏,我坐后面吧。”
他从后视镜观察到何紫云上车前先取出两张纸巾,平铺在座椅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一上车,她也不跟他说话,兀自取出手机。他掂量着何紫云已经坐惯了奥迪,哪还看得上自己的二手宝马。
他也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当初来到这座城市,他母亲给了他十万,让他在这城市买个小房子或者单身公寓。
他母亲在一个小镇上从嫁过去到现在,他不会了解一线城市的房价有多贵。十万块是解决不了首付的问题。
但最终他没有把这笔钱还给他母亲,而是东拼西凑买了一部二手的宝马。
现在想想,当初用这笔钱拿去投资,也不至于像车子这样贬值。
买来时这宝马已经开了五六年,加上现在,都快到第十个年头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得报废了。
这十万块的收益是什么?一堆废铜烂铁?
丁亦同从后视镜里探视着他的妻子,很快这个女人不再是他的老婆,而是前妻。
这个女人的外表就跟宝马一样,亮眼动人,带出去有面子。
可是有用吗?何紫云最后背叛了他,离他而去,丢给他二十万的补偿费。
他的婚姻是……
他想到了张爱玲说的话。
他的婚姻就是一袭爬满虱子的华美袍子。
掀开来不堪入目,让人不齿。
他突然发现民政局搬走了。原来一年多前,他们领证的那个地方就不在了。
第19章 离婚下
何紫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牵起唇角,斜视着他:“你开下导航呗。”
他硬着头皮开启了导航:“离个婚也这么麻烦!”
“结婚时你怎么不嫌麻烦。”何紫云慵懒地说。
她那种淡漠又充满戏谑的语调让他火冒三丈:“当初要结婚的也是你,现在要离婚的也是你。你就是把我当作玩具是吧。想玩了抱过来玩一玩,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开!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就是想让我当个接盘侠吧。老实人,呵呵,我不是什么老实人,我是个笨蛋,脑子进水的笨蛋!”
他连珠炮似的开骂,这时的何紫云反倒一声不吭,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了。
他越说越激动:“何紫云,你老实说说看,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点上心,你就不会那样对我。当年是你要跟我结婚,我一约你,你就答应跟我出来。我哪知道你给我下套呢。”
“我没给你下套。”她突然开口了,声音倒是不重,态度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嚣张。
“怎么没下套。你一直给我戴绿帽,我这头上都冒青烟了,你都没给我摘下来。”说着说着,他的嗓子竟然哽咽了。
他觉得自己跟何紫云过这三年多的婚姻,实在是太憋屈了。浑身都有气,还没处发泄。
何紫云说结婚就结婚,说怀上就怀上,说分房就分房。从头到脚他哪里有一点做丈夫的尊严,他就是何紫云手上的那个牵线木偶。
何紫云现在连他这木偶也不要了,索性扯断线,把他丢进垃圾桶里。连带着连儿子也不爽气给他瞧了。
他这操蛋的婚姻生活,这时间精力金钱全砸在何紫云这女人手上了。
他丁亦同要是有一天能飞黄腾达起来,一定会买一辆比奥迪A8更贵更豪气的车开到何紫云的面前,再转账六位数在她的账上。
“何紫云,这些钱就当是我当年租你家房子的钱了。”
何紫云看到他暴怒成猪肝色脸变成嘴角似笑非笑地掀着,露出一副你有病的表情说:“你能不能专心开车?”
“你要快点到是不是?”
他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视镜中的何紫云,猛地踩下油门。
“丁亦同,小心,啊!”
前方的斑马线上有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慢吞吞地穿过马路。何紫云吓得捂住自己的双眼。
丁亦同踩下刹车,车子嘎然而止,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尖利的噪声。她差点跳起来撞到头顶。
“丁亦同!”
她摸着头顶怒气冲冲地朝他喊,看到他脖子上的颈纹,差点想掐死他。
“你别叫,你再这么叫下去,我更容易开不好了。”他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转过头对她说。
后排又传来一声惨叫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想这女人真烦。
可他刚刚才抬起头来,目视着前方,发现迎面开过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过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第20章 意外
丁亦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只有小邱闻讯赶来看他。
“小邱,你怎么在这?”
“领导让我来看看你,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谢天谢地,你总算醒来了。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父母?”
他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唯有在公司与小邱的关系最好。
“医生说我有什么事吗?”
他一起来,牵动着全身的关节,酸痛袭来,他不得不重新躺在病床上。
“兄弟,你真是福大命大,医生说你软组织挫伤,出了点血,照了CT,也没有脑震荡之类的。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那……何紫云呢?”
他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门外发出很大一声响,紧接着没等丁亦同没过神来,有个人已经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了。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何太太,他的前岳母。
“丁亦同,为什么你没事?你对得起我女儿吗?”
“你女儿怎么了?”
“你把我女儿给害惨了。你得养她一辈子!”
何太太眼中含泪,双唇颤抖,盯着他的目光又含着恨意怒意。
他看出事情不妙,回想起撞晕之前,何紫云发出那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紫云她……她还没有醒。医生说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你说怎么办啊。我女儿下半辈子全毁了啊。你要负责啊……”
“妈……离婚是紫云提出来的,也是她催我去办这个手续的。”他不得不说。
“那离婚证呢。你们的手续办好没有?为什么我在女儿的包里没有发现离婚证?你们是不是没办过?”
何紫云吵架那能耐完全是遗传何太太的。
丁亦同在她的逼问之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马上跟我去看我女儿!真不知道你这个开了几年车的人那天是被鬼迷了心窍是不是?
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就我女儿有事?你是不是觉得这是她的报应?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太太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骂得他无招架之力。
“好,我去看她。”
在小邱的帮助之下,他坐着轮椅来到了ICU病房外。
他透过窗子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何紫云,如今头发也剃掉了,全身插满管子,没有化过妆的脸跟墙上的颜色一个样。
何太太望着女儿的惨样哇地一声又哭出声来:“这可怎么办啊。我家老头子前几个月还中风,半身不遂,现在唯一的女儿都这样。我还要不要活啦,就让我死了算了。”
这时护士拿着一叠收据走过来:“哪位是何紫云的家属?”
何太太飞快地揩了一把泪,将坐在轮椅上的他推过去:“你是她老公,你跟医生去说。”
“你们该交钱了。入院时花的三万块已经扣光了,现在已经是欠费状态。你们赶紧去交一下。”
护士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
“这入院的三万块还是我给交的呢。”何太太这下清醒过来,插嘴对他说。
他想来想去,没辙,谁让他们在办离婚的过程中就发生意外了。这下好了,手续没办到,他还得负责照顾她。
万一这何紫云一辈子没醒,那他这一辈子也跟着完蛋了。如果她醒了,结果半身不遂,那他也跟着倒霉。
思来想去,他找借口问何太太要来了何紫云的手机。
第21章 来了
丁亦同先是用自己的存款付了五万块的医药费。这何紫云住在ICU,粗略统计也得万儿八千一天。
这五万块只够用个五六天,可能还顶不住。
丁亦同心想这样砸钱下去简直是无底洞啊,到那时候,他不得上街去乞讨了,或者去当个网络乞丐。
他想到办法,决定要给那个开奥迪车的眼镜男打个电话。
这何紫云是他的旧情人吧,情人有难,这男人不能坐视不理啊。
虽然丁亦同知道自己这样做太没有底线,但现在没办法了,何紫云两手一撒躺在ICU,这吸干榨尽是他的血。
要找到那男人倒是不难。因为何紫云的微信里总共也没多少男的。
其次那男人的微信头像是他自己照片。
丁亦同发现那男人长得极其一般,甚至还不如自己的。
微信名就一个字叶。
他琢磨着这男人可能只姓叶。
于是他就发了条微信给他:我出车祸了,你有没有空来看我,第一医院,病房305.
他把自己的病房名告诉叶。
果然叶过了十分钟给他回复:云,严重吗?我马上过来看你。
放下手机,丁亦同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走了,除非何紫云的娘家肯拿出钱来给他们的女儿治病。
何老先生中风之后就早早病退了。拿的是早退的退休金,工资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何太太在紫云生下孩子那一年就办了内退手续。
两口子的退休金加在一起有点可观。但何太太爱吃爱打扮,何老先生每天要吃很多药。还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
每个月基本没什么钱剩下来。
除非是何家的二老同意卖一套房。
他决定不管如何先问那个叶要点医药费来,虽说紫云有医保,但扣除优惠部分,自己要贴的那部分也是够呛。
一个小时之后,丁亦同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一见到他,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对不起,我找错房间了。”
“你没找错,麻烦你进来一下。”
丁亦同见那男人西装革履地走进来,手上还佩戴着一块亮瞎眼的金表。
那男人见到他,脸上的肌肉微微地瑟缩了下。”我……“
“紫云出了车祸,是在我们办离婚手续的时候,你要不要去见下她。我知道如果她有意识的话,她最想见到的人是你。”
说完这番话后,丁亦同正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她不是没事吗?”
眼镜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
他下床,浑身有说不出来的酸痛,但比起陷入昏迷中的何紫云,他的情况简直好多了。
两人无言地走出病房,当迈出到走廊上时,他突然叫住眼镜男。”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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