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瞎,她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我这红包都准备好了,总这样送不出去,我还真怕我这红包砸手里。”
成霜喝了口茶,又默不作声地瞄了阿言一眼,二人目光相交,顿时心领神会。
“霜霜,一提到这事吧,哥哥心里就苦。”简耀立马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有没有眼泪不知道,但动作和神态都非常到位。
吴妯姗摇了摇头,知道这回又戏精上身了,也就且看他的表演。
“哥哥这辈子就爱过吴老师一个人,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可是,她就是不点头。
哥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哥的发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每回看到别人的孩子活蹦乱跳叫我叔叔,我的心啊,就像被人拿了刀子狠狠地划上几刀,没看到血,但疼是自己知道。”
简耀开始了深情并茂的表演,霜霜虽然知道他的戏很好,但总这么看,确实有点审美疲劳了,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小阿言,你是不知道,哥哥这心里……”简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便伸出去要抓阿言的手。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了阿言,便被成霜给抓住了,拉回来。
“哥,差不多了,可以了!”成霜冲他点了点头。
“霜霜,哥,难受啊!”简耀突然抱住成霜,眼看着就要痛哭流涕的样子。
成霜叹了口气,“姗姗姐,你要不把哥给甩了,要不就快嫁给他,我实在看够了他的表演。”
第35章 来这么晚,想等老子死吗
三个人在一块的时候,这种戏码常会走一波。
不过,这对于阿言来说,是头一回。
当然,阿言不知道简耀是戏精,更不知道他与吴姗姗这种相处的日常。
她只觉得,简耀很爱那个叫吴姗姗的女孩,因为他看她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一顿晚餐在简耀的好戏里结束。
从餐厅出来,阿言和简耀分别去停车场开车,而吴姗姗和成霜等在门口。
“听说,你跟阿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把你当成了女孩。嗯,我们家霜霜确实漂亮。”吴姗姗打趣道。
“姗姗姐,你就别笑我。”
“我可不是笑你,你真的漂亮。马上《风尘客》就要开播了,最近看微博那么热闹,《风尘客》一定能大火的。”
大火?
作为《风尘客》的男主角,成霜当然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更多的人喜欢和接受。
但是,《风尘客》毕竟是耽改,以从前耽改剧来看,嗑剧里CP的人,也会有很多会嗑真人CP,这对于他和顾云初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有些度,不是那么好把握。
之前有一对演员,因为太多人嗑真人CP,造成了某一演员的网络暴力也一场血腥。
他,只不过想拍一些不同题材的剧而已,是不是耽改,其实当初没有想那么多。而且,能跟顾云初合作,对于他来说,也是最大的收获。
“借姗姗姐吉言。不过,姗姗姐,哥那里,差不多就行了。有时候吧,看他也怪可怜的。
老实说,四年前,我是觉得你们不太合适。可是,四年都过了,他想结婚,想要安全感,你就给他吧,就当是可怜可怜不懂事的孩子。”
成霜这是笑言,但话却落进了吴姗姗的心里。
“嗯,姐会好好想想。”吴姗姗叹了口气。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阿言先把车给开了过来,成霜便钻进车里,先行离去。
回去的路上,阿言在镜子里看了好几回成霜,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成霜半眯着眼,其实有看到,但故意装着没看到。
一直到成霜家楼下,二人先后下车,阿言才道:“那个,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好给你做。”
成霜没想到她犹豫了一路,问的会是这个。
“杰哥应该给了你一个菜单,你看着上面的菜挑两个做就行。明天,我还有行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成霜转身往电梯那边走,阿言没有跟上去。
看着成霜进了电梯,阿言才转身往自己那辆K3走去。
这是成为影帝成霜生活助理的第一天。其实,她觉得还有点恍惚。
坐在车里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一点。
她翻开手机看了看,没有婶婶的信息和电话,也没有沈行的。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觉得沈行会给她打电话。
回到城中村的出租房,楼下依旧有点热闹,孩子学习不认真,总是被父母念叨,偶尔孩子还会顶几句嘴,也就会更吵闹一点。
她洗了个澡,然后给自己的腰上重新贴上膏药。腰还有点疼,但现在总算是有个稳定的工作。
不用担心没有抢到单,费了油钱,在路上白跑。
她掏出手机给婶婶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又在手机里输入了一串信息,但最终还是删除了,没有发出去。
刚放下手机,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是她手机里常见的情况。
“在哪儿,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阿言再看了看手机,犹疑道:“沈行?”
“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想不想活?”
沈行依旧那副横样。
“你在哪里,我帮你叫车。”阿言道。
“岐山路,老子让你来,别他妈废话!”
沈行挂了电话。
阿言看着手机,稍稍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了身。
岐山路,早些年是潼城的风月街。
不过,后来整顿得厉害,岐山路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
不过,那一带的KTV和酒吧挺多,仍旧有些在从事皮肉生意,只是偷偷做。
阿言曾经在岐山路拉过几回客人,喷着熏死人香水的浓妆女子,与一身酒气的男人,他们的身体打从上车起就彼此纠缠着,完全不避讳她这个看客。
阿言不想去岐山路,但她又不能不去。
认识沈行十来年啦,他是什么尿性,阿言知道。
今晚不去,明天一早就能堵她家门口。
开着车来到岐山路的阿言把整条街都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沈行。
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只听得那边道:“373后面的巷子,进来扶我一把。”
沈行说的373是一家KTV的名字,阿言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这才转进了373后面的巷子。
灯光昏暗的巷子里,沈行靠着坐在角落里,阿言有点怕自己看错了,小心地喊道:“沈行?”
“怎么来这么晚,想等老子死吗?”
听到这么横的口气,阿言心想,你要真死了,那才奇了怪。
“能不能走?”阿言走到沈行跟前,因为光线的缘故,她看不清楚沈行的状况,但直觉不是太好。
沈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阿言的手,阿言觉得手上粘乎乎的,还以为是被他沾上了什么脏东西,随即却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第36章 扎不死老子,算你学艺不精
血?
阿言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沈行这个活阎王,没少给别人身上留下印记,而他自己身上从来不缺少伤口。
阿言扶了人高马大的沈行起来,才见他一只手捂着腰,大约伤口就在那里。
沈行沾了些许血渍的手搭在阿言肩上,幸好是在这暗淡的光线里,别人也看不清楚那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
阿言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问他被什么人所伤,任由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在四周蔓延。
从巷子里出来,沈行边走边低骂着一些难听的怪话,这是阿言早就习惯的沈行。
阿言本来以为,去监狱里走了一趟出来的人,好歹能学乖一点。
显然,他低估了沈行的认知,更有些怀疑,在监狱表现好,提前释放是不是监狱方面有什么误解。
沈行能表现好?
这怕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阿言突然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系在了沈行的腰上,沈行看了一眼,皱着眉没吱声。
阿言是要遮住他身上的血,不想引人关注。
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停车的位置,阿言把沈行弄进车里时,故意突然放手。
沈行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倒了下去,拉扯到腰上的伤口,骂了一句:“阿言,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阿言「哼」了一声,“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被我弄死更容易些。”
“你给老子等着,别以为……”
沈行没有骂完,阿言便把车门给甩上,把那些骂人的话一并关在车里。
车子往繁华的街面上走,沈行骂骂咧咧好一阵,阿言懒得理,知道他还痛着,听几句骂又何妨,反正不痛不痒。
“去医院,还是你有别的地方去?”在红绿灯的时候,阿言回头问了一句。
“去什么医院?想让老子再进去?”沈行吼道。
“沈行,我不聋。再他妈跟我耍横,老子就在这里扔你下车。”
沈行也不知道这时候是真的伤口太疼,还是真怕阿言会把他给扔下车,立马偃旗息鼓,“去秋池那里。”
沈秋池,沈行的堂姐。
不过,他们的姐弟的关系并不好。毕竟,沈行这样的人,谁要乐意搭理,那才是疯了。
沈秋池在潼城开了家私人诊所,阿言只是听说过,但没有去过。
沈行不能去医院,如今这情况,大约也只能去沈秋池那里救救急。
阿言在潼城的时候遇到过两次沈秋池。
一次是在酒吧一条街,她过去接单,沈秋池化了很浓的妆,跟一个男人在街边拉拉扯扯。
还有一次,是在一家商场门口。
那天下了雨,阿言送了客人过去,正好看到沈秋池从里边出来。
她的手里拎了不少东西,应该是刚刚大采购出来。阿言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载她一程,但车子刚滑过去,沈秋池就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阿言在沈行的指挥下,东拐西拐地进了一条巷子,然后一处居民楼下停了车。
阿言探头看了一眼,不见任何诊所的牌子,正犹疑是不是走错了,沈行已经推开了车门。
这里不是城中村,但跟城中村也差不多。
早年是某个工厂的职工福利楼,后来因为工厂搬到离城更远的地方,而这一片厂区的宿舍却留了下来。
房子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看着有点沧桑感。
阿言扶了沈行上楼,缺了角的楼梯和布满铁锈的扶手透着岁月的痕迹。
在二楼一处门前,阿言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里开出一条缝来。
阿言还没看清楚沈秋池的脸,那门又给关上。
沈行低骂了一句,用那只沾满血的手重重地拍打着门,口中嚷道:“不怕把警察招来,你就在里边躲着。”
沈行这话挺奏效,门很快就开了,沈秋池一身睡衣,半倚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二人。
“扶我进去。”沈行冲阿言道。
沈秋池突然伸出去拦在了门口,“我上回是不是说过,再他妈一身是伤的来找我,老娘就拿手术刀再给你补几刀,让你疼个够劲儿?”
“你扎,扎不死老子,算你学艺不精!”
沈行恶狠狠地,推开了沈秋池,沈秋池的浅色睡衣上就多一个血手印。
操!
沈秋池拍了拍被沾上血的地方,一脸嫌弃。
沈秋池这里,外面看着就是普通的居民房,进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里边挺大不说,还被她划分成了几个区域,完全就是一家诊所的模样。
阿言把沈行扶到椅子上坐下,屋里的灯比较亮,她才发现,系在沈行腰上的外套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第37章 没解过男人皮带?
屋子里有种让人窒息的低沉气压,消毒水的味道在不断弥漫,阿言有点不忍看下去。
沈行的伤口有些深,而沈秋池给他消毒的时候,直接把那消毒棉伸进了伤口里,看到血往外冒,阿言莫名觉得疼痛异常。
沈行紧紧地攥住阿言的手,捏得她指骨都要断了。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疼是肯定的,但他一直没吭声。
沈秋池给他缝针,动作很快,手法也很熟练,看样子是缝过很多伤口。
待沈秋池把伤口都给处理完毕,把那手套一扔,沈行才吐了口气。
“你他妈不知道给老子打麻药啊,硬来,想让我死吗?”沈行这会儿像是缓过劲来,又骂上了。
“想让你死,你就进不了这门。别不知道好歹!”
沈秋池转身拿了支针药,轻轻弹弹了,然后回身说道:“把他裤子给扒了。”
阿言犹疑了一下,这才伸手去解沈行腰间的皮带。
阿言没给别人解过皮带,更何况是男人的。
加上沈行腰上有伤,她也怕把人给弄疼了,因为她能感觉到,沈行现在已经在暴躁的边沿。
“没解过男人的皮带?”沈秋池见她慢吞吞地,一句打趣的话就这么丢了出来。
阿言的手顿了一下,手心都出了汗。
“哟,看样子,都是沈行这小子自己脱光了来。下回试试,你给他脱,更有情趣。”
沈秋池的话让阿言臊得慌,脸已经红了,但却没有说什么。
她跟沈秋池说不着,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少他妈哔哔,老子可没碰过她一下。”沈行口气虽然不好,但好歹是替阿言证实了清白。
“哟,你都惦记她这么多年,居然能忍着不碰一下。怎么,变和尚啦?也不像啊!你这张脸,你这身体,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你居然禁欲?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沈秋池的话让沈行有点恼,他看了阿言一眼,阿言的脸都快红透了,他扒开阿言的手,自己解开了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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