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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答应下来，“今天就吃我爱吃的A市本地菜。”
“快过年了，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但是礼物不能少。你想要什么东西当礼物？”杜琪询问。
“这么直接的吗？”温冬小小声问道。
“你喜欢什么，我买什么。既省了我猜的时间，也省了你收到不合心意的礼物而不高兴闹脾气的时间，不是很好吗？”杜琪思考一下，直接回答。
“你说得有理。”温冬继续小小声，“不过，我直接要礼物，显得有点不太矜持。你等我缓过三秒，调整心情。三秒之后，我就是一个全新的我，绝不会觉得自己厚脸皮。”
杜琪哈哈笑出声。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杜琪笑过之后，继续开口。
“《药理学》、《临床肿瘤内科手册（第6版）》、《李可肿瘤医案》、《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她拿出手机记事本数，发现未来自己要看的书，多到数不完，顿感崩溃，未来要学到吐，呵呵哒。
“以上书籍你忘了吧，你先给我订个《柳叶刀》，我先通过杂志，丰富我对疾病的认识。”
温冬觉得不是学霸，选医相当于作死。
她现在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通狂奔，以后还要继续作死下去。
“加油，我的小医生。”他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
“你只要医学杂志，不需要其他东西吗？”杜琪开口。
“其他日常用品，你买的未必合我心意，不合我心意的东西，以后会留在角落里吃灰，这是一种资源浪费，小哥哥。”温冬诚实说道。
买礼物的目的，就是利用，资源浪费不符合经济效益。
对的，温冬就是如此市侩之人。
“你可真会打算。”杜琪点点她的额头，“小算盘精。”
“我这么会算计，你会不高兴吗？”温冬小小声开口。
“那倒不会。”杜琪回答，“你的安排，是最省钱省时间的安排。”
“可是，傻姑娘，为你准备礼物，让你开心，我也能获得满足感。”杜琪微微叹息，“你这样做，剥夺了我准备礼物的快乐。”
温冬想了想，理解了。
为恋人准备礼物，既能满足恋人的欲望，也能满足自身为恋人付出的欲望，是一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奇妙状态。
而自己这个母胎solo，可能做得太过，好心办坏事了，她有点懊恼。
“OK。”温冬爽快承认错误，“我道歉。我忽视了你的想法。”
“那么，除了医学杂志之外，你还可以为我准备另外一个礼物。”温冬心情调整很快，喜滋滋感叹，“双倍礼物，双倍快乐。我要过一个幸福的新年了。”
“收到。”杜琪回答，“你可以期待一下我准备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我现在都有点好奇了。”温冬忍不住提问。
“冬冬，你慢慢想吧。想礼物的时候，记得想起我。”杜琪温声叮嘱。
“好……好的。”温冬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开口。
温冬用自己的双手，给脸上降温，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低声询问：“田田美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李大少怎么样了？我忙着考试，都忘记询问你这件事了。”
“李大少被判刑一缓二，缓刑期间，不能出国。李家人使力气，安排李大少去香港读书了。”杜琪开口。
“原来如此。”温冬摸着下巴，不住点头，“香港一些大学，和国外名校有合作，以后出国更方便。”
“你说的很正确。李大少在香港上完国外名校预科班，缓刑期结束，就会立刻出国留学。”杜琪赞同温冬想法。
李大少在国内犯了事儿，A大档案上也被记了一笔，对他的影响很不好。
出国确实是最便捷有效的途径，出国读书几年，年少轻狂办的蠢事儿会被慢慢遗忘，且国外并没有档案一说，国内档案影响不了他在国外的发展。
出国，好办法啊。
“出国镀金，羡慕啊。”温冬感慨。
“别人出国，是为了学习，那叫镀金；李大少出国，是为了避难，那叫贴膜。”杜琪嘲讽，
“国外那滩水混着呢，慢慢搅和吧。”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你不得不承认，世界上还有一种神秘力量，叫做运气。李大少说不定就有出人头地的运气呢？”温冬眨巴眨巴眼睛。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实力，光靠运气，是要喝西北风的。”杜琪扎心总结。
“所以，我每年花在彩票上的10块钱，就是打水漂了？”温冬忍不住心痛。
“嗯。可怜的冬冬。”杜琪哀叹着摸着她的脑门儿，“你终于清醒了。”
“起开。”温冬挥开他的手，“不要拦着我为10块钱心痛默哀。”
“我想个办法，安慰一下你。”杜琪开口。
“什么办法？”温冬说道。失钱之痛，痛彻心扉，不是能被轻易安慰的。
“当然是忘了这件事啊。”说完，杜琪飞快地亲了一下温冬的嘴唇。
温冬被惊到了，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她像是打了个激灵，冷不丁抖了一下身子。
“你看，忘记了吧？”杜琪开口。
忘记……忘记什么了？温冬脑子有点迷糊。
她懵圈想着：我到底忘了什么？
哦，是10块钱。
10块钱重要吗？不重要。
“感觉太好，再来一次。”温冬盯着他，笑眯眯开口。
说完，她主动亲上了他。
他有点愣住，眼神之中掩藏不住惊讶，直到嘴唇上传来热度，他才慢慢回过神，然后，他用力抱住她，低头亲吻她，动作认真，心中开满了花。
嗯，冬天，真是个温暖的季节，他脑子模糊地想着。
☆、打工
考完试没两天，期末成绩就出来了。
有的学生，在出成绩之前，各种奇葩骚操作频出，一会儿拜文曲星，一会儿拜学霸，祈祷六十分万岁。
系解的刘教授，最先看到的，就是大一新生的考试成绩。
只见成绩表上，温冬的成绩高高在上，全班第二，各科成绩均在95分以上。
考得不错，刘教授想着。
考第一的学生宁桃，父母是医生，爷奶是医生，医学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考得好刘教授不意外。
而温冬这匹山村里出来的野马，能考这么好，实在让刘教授很意外。
看来，那小姑娘所说课下努力学习，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认真学习了。
刘教授忍不住对温冬心生好感。
走到医学院教学楼下面，刘教授不期然遇到了留校打工的温冬。
此时，温冬并不知道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而是慢吞吞走在打完工回寝室的路上。
大佬提供的百货店打工机会，含金量很高。面对金钱诱惑，温冬可耻地屈服了。
寝室其他三只早已离开学校，踏上回家的列车。
杜琪本人也被爷爷当做行李，打包回老家过年。
杜爷爷70大寿，杜琪作为孙子，当然不能缺席。
A大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校园，往日里人声鼎沸的校园，现在变得空荡荡，让人感到孤独。
世界不肯为谈恋爱的人停止转动，还能怎么办呢？温冬摊摊手，异地恋走起。
她蔫头耷脑地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医学院教学楼下。
她狠狠拍拍自己脑袋：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不小心，自己就顺腿走到医学院楼下，看来是学习上瘾了。
刘教授看到温冬，忙忍不住招手：“温冬，温冬。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知道吗？”
考试成绩？！一听到这四个字，温冬瞬间清醒，快步奔到刘教授面前。
“教授，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多少？”温冬飞快开口。
“各科95分以上，好成绩！”刘教授忍不住夸赞。
“那我是咱们班第一名吗？”温冬询问。
“不是。”刘教授有些迟疑，“宁桃是第一名。”
宁桃？父母是医生的那个女生？不意外。
她想了想，小声开口：“教授，我能问问您，我哪门课考的比宁桃低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找到自己弱点，才能考的更好，赢取奖学金。
“组织胚胎学。”刘教授说，“宁桃99分，你95分。”
组织胚胎学，与生物有大关系！唉！生物之神还是不肯放过她可怜的小脑瓜儿。
“好吧，我接受了这个惨痛的事实。”温冬耷拉着脑袋，闷闷开口。
“……成绩已出，你不接受好像也不行吧？”刘教授迟疑开口。
扎心了。
“你的成绩考的不错，不是第一名，也是拔尖的。下次好好考，争取考第一。”刘教授开口鼓励。
“……我会继续努力学习，不辜负教授期待。”温冬还是有点低落。
“教授，你看我的成绩，够格申请奖学金吗？”温冬忍不住询问。
“绝对够。”刘教授断言。
温冬精神一震，忍不住喜滋滋。虽然没考第一名，但是够格申请奖学金，绝对是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啊！
她因为在百货商店手忙脚乱理货，而被主管训斥产生的低气压，瞬间消失不见，满血复活。
“加油。”刘教授说完，就离开了。
其实，温冬刚才的心情不算好，要不然也不会迷迷糊糊走到医学院教学楼下。
主要是她今天第一天到百货店打工，没理清头绪，犯了错误，被主管训斥，心中难免低落。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温冬到百货店，被分配到服装区，管理服装折扣区理货。
折扣区客流量少，相比较品牌区，更轻松事儿少。
百货商店的服装折扣区，大部分都是断码的名牌衣服。这些衣服即使打折，降价处理，也需要好好保存。
比如，一些衣服的面料是纯丝绸，十分娇贵，稍不注意，划破了丝，就破坏了衣服质量。
这半年温冬基本上都在校内学习，干惯农活儿的双手，经过半年护手霜保养，已经变得细腻多了。
拥有了这个先决条件，她才顺利成为折扣区理货员。
学习了注意事项，了解了理货区工作日常，温冬就成功上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理货员。
温冬和理货区的一个本地妹子范晴，成为了同事。
同事闲聊，难免说起人生经历。
当然，她没说自己是A大学生，只说了自己来自西南偏僻山村。
理货员大部分学历偏低，高中生都是高学历。
人生如此艰难，没必要特地强调自己高人一等。合群，也是生活智慧啊。
范晴很向往山村生活：“空气好，没雾霾，食品好，无污染。”
“年后给你带家乡野菜，让你尝尝绿色无污染的食品，到底什么滋味。”温冬释放善意，决定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反正老家野菜遍地，随便在路边薅一把，就是绿色食品，没毛病。
范晴一听，果然高兴，拉上温冬一起去吃午饭。
你看，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一把野菜就能搞定。
吃完午饭，温冬、范晴继续理货。
理货时，温冬低头整理一件纯羊绒大衣。
纯羊绒衣服，有特殊的整理规范。
羊绒衣服，不能存放在真空塑料袋，以免不透气造成脂肪油溢出，导致白色衣服生出黄斑；也必须注意遮光，以防阳光照射导致褪色；更必须注意梳顺整齐，以防梳顺不整造成的褶皱。
其他等等，不一而足。
温冬低着头，对照百货店下发的手册，拿着梳子，认真仔细地梳顺羊绒大衣的领子。
这时，一个顾客走到温冬面前，拿起旁边的衣服，认真挑选。
温冬抬头时，没注意顾客，不小心用头撞了顾客的肩膀。
顾客被撞得踉跄一下，温冬立马扶助了顾客。
等顾客站稳，温冬马上道歉，顾客没放在心上，原谅了温冬。
不巧，这件事被主管领导全程看在眼中，于是，下班时间，领导在众人面前，狠狠训斥了温冬一顿。
因为百货商店有一条明文规定——员工理货补货时，不可打扰顾客挑选商品。
温冬犯了错，挨训是理所应当，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只是忍不住懊恼自己呆头呆脑，没注意顾客，上班第一天就犯了错，很影响心情的。
不过，听到刘教授说自己的成绩，够格申请奖学金，温冬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校门外打包回来的盒饭，变得更有滋味了呢，温冬美滋滋想到，然后埋头吃饭。
等温冬吃得正高兴，杜琪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打工容易吗？同事好相处吗？领导没难为你吧？”视频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满满。
“打工不容易，事情很杂，但是很有趣，我学到很多整理衣服的小妙招儿。同事好相处，被我用两把野菜收买了。领导很严肃，今天被抓了小辫子，明天要更小心。”温冬对着屏幕笑，既不报喜也不报忧，选择实话实说。
“领导怎么严肃的，给我说说。”杜琪开口询问。
接着，温冬就给他讲述今天自己犯的错，末了，她开口总结。
“干理货员也不容易，不但要背货品清单，熟悉库存，整理衣物，还要应对顾客，耐心回答顾客问题。”温冬叹息。
“我没干理货员之前，绝对想不到理货员的工作这么多。”她认真说道，顺便扒拉了两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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