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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位置，”宋怀时说，“前面没认识的人，坐后面来跟你聊聊天。”
闻言，向榆小声嘀咕：“谁来电影院是来聊天的？”
宋怀时笑着不说话。
他微微凑过身，在她耳畔轻声说着些话。
向榆一下红了脸。
宋怀时见状笑了起来，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回椅子。他脸上挂着笑，像是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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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向榆红着脸都不说话了，宋怀时总算是敛了敛笑容，目光落回在银幕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怀时在身边的原因，向榆怎么也看不进电影。
左边扎着辫子的女生已经跟她同学聊起天儿来，声音不大，但向榆的思绪却飞了老远。
许久，她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悄悄侧眼想看一眼宋怀时。
想象中视线的碰撞并没有视线，宋怀时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搭在扶手上，他的眼睛紧闭，脸上也收起了往常的笑容。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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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举动愈发大胆。大概是想着宋怀时睡着了脑子里的混虫也冒了出来。
她盯着宋怀时的手，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不正经儿的想法。
向榆坐在椅子上挣扎了许久，大概是脑子里的混虫打败了理智，她悠悠伸出手。
电影院环境昏暗，大家带着3d眼镜更是难看清周围。
她的手离的越来越近。
理智被冲刷，她的手心碰上宋怀时的手背。
他的手背冰凉，与自己正好相反，两手相碰就像是冰与火的相触。
向榆的心怦怦跳，嘴唇紧抿。
她感觉自己额间似乎有冷汗留下。
只停了几秒，她便迅速缩回手。
身子靠回椅背，向榆怀揣着不安的心向四周看了看。
见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看电影这才放下心来。
像是一个做了坏事惴惴不安的小孩。
她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眉眼间落上笑意。
她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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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电影院也随之亮堂起来。
宋怀时这才慢吞吞地掀开眼皮，身子动了动。
向榆刚跟旁边的辫子女道完别，这里就看到宋怀时也起来了。
宋怀时看了眼四周：“我睡着了啊。”
向榆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还有一点点心虚，神色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宋怀时没注意到，只笑着解释自己是因为昨天晚上做试卷做太晚了没睡好所以今天才睡着了。
两人并肩走出电影院，因为人流的原因，向榆略略落后宋怀时几步。
她垂着眼看了看宋怀时垂在一侧的手，脸上的红晕又慢慢浮现在脸颊上。
她做了一件坏事。
她在宋怀时不知道的情况下，
悄悄地和宋怀时牵了个手。
悄无声息，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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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冰冷的风灌入衣领，向榆冷的一哆嗦。
宋怀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站替她挡风。
这效果不大，但确确实实有挡了一点风。
向榆心下的小九九又开始活蹦乱跳。
到了公交站，恰巧十路公交车开来，向榆往前走了几步，刚想回个头和宋怀时道别，一转头就看见宋怀时站在她身后。
向榆：？？
宋怀时还是笑着：“看我干嘛？上车啊。”
向榆：“.......”
什么？？
她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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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公交车因为转弯晃动了下，她的肩膀擦过宋怀时的肩膀往他那倒了倒，她才有些反应过来。
哦，和宋怀时一同坐上回家的车了。
嗯嗯？宋怀时为什么会跟她一起坐车回家？
她侧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宋怀时察觉到她的视线，失笑：“怎么了？”
向榆掀了掀眼皮：“你坐车干嘛？”
不应该啊，宋怀时的家就在电影院旁边，他哪里用得着坐车？还是反方向的车？
“还能干嘛？”宋怀时说，“送你回家啊。”
向榆：“......”
一直到下车，她还是没有想到原因。
今天的宋怀时，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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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街角走，偶尔能遇到一些推着车的摊贩。小摊上的东西味儿很香，香味弥漫在这周围。
向榆吸了吸鼻子。
她不吃这些垃圾食品，觉得不健康。
宋怀时以为她想吃：“吃吗？”
向榆摇头：“不健康。”
宋怀时笑了下：“你还挺养生的。”
向榆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自己的鞋尖。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自作多情，心里一股萌然而生的想法像是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就在一辆自行车即将擦过向榆时，宋怀时伸手一拽，让她脱险。
宋怀时：“小心点啊。”
啪嗒——
脑子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向榆倏然抬起头，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怀时。
宋怀时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啊你？”
“宋怀时。”
她喊他。
“嗯？”宋怀时挑了挑眉。
向榆深吸口气，唇瓣上下张合，吐出来的声音清脆明亮，气息有些不稳——
“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
——
一直不见面前的少年有什么反应，向榆刚准备退缩，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她张了张嘴，话未出口便被堵在嘴边。
“那你呢？”
宋怀时背对着马路，一手插兜，脑袋微微歪着，嘴角扬着懒洋洋的笑容。
他俯身朝向榆靠近，弯着的唇角更甚：“你呢向榆？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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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呼呼作响，耳边不断传来车子开过的声音以及稀碎的闲聊声。
向榆垂着眼，双手拢在身前甚至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是不是人家根本没有喜欢自己，这一切也只是自己单恋幻想出来的细节。
她有些不安，指尖开始微微颤抖。
宋怀时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他的眼眸也低着，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最开始时，我没有完全睡着，或是说我睡眠很浅。”
向榆一愣。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声音并没有在我的意识中垄断，包括我旁边的你。”
向榆屏住呼吸，惴惴不安的心高高挂起。
宋怀时再次低了低头，抬了抬眼皮与她对视。
“所以我也能感觉到，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宋怀时发出一声轻笑，“其实也挺好的。”
少年语气戏谑，但不难听出他的认真。
他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19、第19章…
耳边车子的鸣笛声被垄断，向榆只听见了那句“因为我也喜欢你”。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怀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宋怀时勾唇一笑，薄唇轻启：“所以，我的猜测对吗？”
他的话落入她的耳边，像是一根羽毛一直在向榆的耳蜗处挠痒痒，惹得她燥的满脸通红。
宋怀时拉近跟她的距离：“嗯？”
向榆像是终于被拉回思绪，不动生色地撇开脑袋，眼神闪躲地“嗯”了一声。
她是真的没料想到这一茬。
原来宋怀时也喜欢自己。
向榆轻声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宋怀时反问：“那我呢？我可以喜欢你吗？”
向榆侧开脑袋点了下头：“嗯。”
宋怀时笑了声，抬手在向榆的脑袋处揉了几下：“那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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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都是小孩的嬉闹声和老人的闲聊声，他们总是习惯用很大的声响说着话。
眼瞧着就快到自家楼下了，向榆突然问：“那我们这算早恋吗？”
宋怀时挑眉：“早恋？”
“两情相悦，互相表明了喜欢这不就是在一起了吗？”
问完这话，向榆还有些不安。
她不确定两人算不算在一起了。
“啊，”宋怀时拖着音，“那就算现在是早恋吧。”
向榆不明白。
宋怀时冲她笑了下：“毕竟两情相悦也不容易，看来要耽误你了。”
他说：“我们争取把早恋变成自由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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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耳朵发烫，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怀时的意思是，他们会有以后。
“向榆？”
向榆抬起头。
宋怀时小声询问：“你说行不？”
秋风刮过，吹起两人额间的碎发。
这算是爱情吗？
这时候算。
“行，”向榆柔柔一笑，“一起努力吧，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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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值晚秋，风很大，也有点冷。
秋风也不知道，自己随处吹过的地方吹起一片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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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没主动跟朋友说，不过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还是让身边的朋友发现。
宋怀时和向榆长达一个月的地下恋情最终还是曝光了。
十二月十七这天，是两人在一起的一个月。
他们这段恋情曝光，最难过的还是徐宣林。
他哭唧唧地拉着宋怀时的手，嘴里不住地叮嘱：“要是哪天你不喜欢向榆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来带她回家。”
宋怀时：“......”
向榆：“.......”
众人：“......”
哪里来的深情男？
宋怀时笑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徐宣林落寞道：“我退位了，以后就只是朋友了。”
向榆：“......”
宋怀时笑着打了他一拳：“滚啊，你不一直都只是朋友吗？”
向榆仰头，视线直直对上宋怀时，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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