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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把她当成同事，没有别的想法。”高磊郑重地解释，他可不想所里出现任何他跟李熙熙的风言风语。
“高磊，条件这么好的你都看不上，真是啊”钱飞摇了摇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今晚我要回趟家，不住宿舍了。”高磊交待他，“帮我收一下阳台的衣服。”
“好的，磊爷，”钱飞已经干进去半碗面条了，用纸巾抹了抹嘴角，“看在肉卤子的份上，我也得给你收。”
今日立冬，天上开始飘着细雪，高磊伸出手掌，一片晶莹透明的雪花飘到他掌心，瞬间化成了水。
首都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早，玫瑰园小区里跑出来很多年轻人，笑闹着拍照，还有几个网红在直播。
高磊的家乡郡城，冬天漫长，雪花要从十一月份一直飘到来年五月，有半年都是雪季。
对于冬天，他个人谈不上好恶，只记得豆豆最爱玩雪。小时候，每次下雪，她都疯了一般地在别墅的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肉乎乎的小脸被冻得冰凉，红彤彤的像脆甜的富士。
她的笑声肆无忌惮，清脆悦耳，那种发自内心的畅快和愉悦，感染力极强，常常让他这个性子内敛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疯闹。
然后，春姨就会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把他们两个从雪堆里拉出来，进门在玄关的地方缓一缓，一人一个浴室，按进浴缸去泡热水澡。
泡出来后，两人还要被逼着喝一大碗浓浓的红糖姜水，那味道恶心极了，不过喝下去却瞬间驱走寒冷，连心里都暖烘烘的。
又有一片雪花，化在手心里，高磊微微勾起嘴角，想着，等雪大一些，积攒的更厚一点，带着豆豆一起堆雪人吧。
他进了家门，扫了扫衣服上的细雪，将大衣挂在了门口，直奔卧室，翻找了起来。
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衣柜下方的那个鞋盒，他打开一看，一双一模一样的球鞋，标牌和小票都在，购买地点就在他和豆豆经常逛的HK旗舰店，价值高达两万一。
高磊将全新的鞋仔细地收好，蹙眉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李熙熙发了一条微信。
“在玫瑰园吗？我找你有点事情。”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李熙熙就回复了：“在的，我在八栋1001，家里只有我自己，你过来吧。”
高磊又蹙了蹙眉，回到：“下来吧，我们在南门见。”
他抱着鞋盒去了豆豆的卧室，在地上找到了一个Burberry的空手提袋，将鞋盒放了进去，然后，匆匆穿衣服下楼。
高磊在南门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看见姗姗来迟的李熙熙。她穿着单薄的大衣，头发虽然披散着却漂亮有型，来了就一个劲的道歉。
他并没有怪她，一个女孩子，被叫出去见人，应该不会像他那样披上衣服就下楼，尤其是像李熙熙这样子的精致女人。
本来一直在说话的李熙熙，看见了高磊手中拎着的那个Burberry手提袋，突然安静下来，娇羞地低下了头。
“我想和你解释下球鞋的事情。”高磊语气平淡地说。
李熙熙看起来极为温婉多情：“怎么了？”
“嗯，”高磊努力组织着语言，想把这误会产生的尴尬氛围尽量降低，“我脚上这双鞋不是你买的那双，这双才是。”
他说着，将手提袋递了过去。李熙熙惊愕地抬起头，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
她根本没接，看起来她根本就不想接，杏眼中迅速凝聚水汽，她要哭了！
“我脚下这双是我妹买的，我没注意到你也送了同样的礼物。”他的话语毫无作用，对面女人开始梨花带雨地落泪。
“所以”高磊苦恼地看着对面的女同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所以，你要把礼物还给我，告诉我这两天是我异想天开，是我痴人说梦，我就不该”李熙熙到底控制住了自己，没再说出让彼此更难堪的话。
“你别这么说自己，这是个误会，就算有人在这中间犯了错误，那个人也是我，若是我早点发现你的礼物，就不会有这个误会。”他态度极为诚恳，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责任。
过生日那天发生太多事情，他心里烦乱，没有认真地核对同事们的礼物清单。
李熙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倔强地看着高磊：“送出去的礼物，你让我收回？”
第26章 . 让我们在醋海荡起双桨11 得偿所愿
“这不是一般的礼物。”高磊认真地说, “钱飞送我一个剃须刀，价值173元，孙小圆送我一套护肤品, 价值208元，你送的这个价值两万一。”
“我又不在乎这点钱。”李熙熙赌气地说。
“我在乎！”高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 “我们毕竟只是同事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交换贵重礼物的程度, 成年人的相处应该有边界。”
“要是我说什么都不收回呢？”李熙熙胸中窒闷难耐, 只想着与眼前人作对。
“那我只得在你生日送一个同等价值的礼物补偿。”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是个误会？为什么不直接这么做？为什么一点点幻想余地都不留给我？”她痛苦地质问。
高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同事之外的感情, 我不想耽误你。你自信又优秀, 不该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掏心窝子的话却没有真正打动眼前的女人，她依然狠狠地瞪着他, 带着点痴迷和决绝。
“那你呢？你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了什么人身上？有没有白费力气？”
高磊感到血液瞬间凝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又将手提袋伸向了李熙熙。
“这是我的事。”
她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会儿这漫天细雪, 想到在这样的场景中和心上人约会, 多浪漫的画面啊，两个人远远看去, 一定特别美好吧。可惜
许久，她终于接过了手提袋, 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祝你得偿所愿。”
“下雪了！下雪了！你快看啊，豆豆！”宋佳琪惊喜万分地掌心朝上，接着天上飘下来的细雪, 看着它们纤弱的身体在手心消融，“六角形的啊，好美啊！”
“行啦行啦，宋佳琪，你又不是第一年来首都了？”豆豆翻了个白眼给她，这家伙和她一样在初中毕业后移居首都，怎么说也在这里过了三个冬天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从小长在北方，我可不一样。”宋佳琪老家在淮海流域，下雪确实是稀罕事。
两个人说笑着向豆豆家走去，玫瑰园的绿化和规划做的特别好，每次来，宋佳琪都要忍不住夸上一夸，这家伙爱好园艺，要不是考上了首舞，她合该是个前途无量的园艺设计师。
“咦？那不是你哥吗？”本来在赏雪的宋佳琪拉了一下只顾仰头走路的豆豆，指着南门处。
豆豆远远看过去，高磊正和李熙熙面对面站着，两人相视无语，高磊手中还拎着一个手提袋，看起来像是Burberry，直直地伸向李熙熙。
后者却没接，抬头看了一会儿天，又痴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样子的画面几乎定格了一分钟，李熙熙才接过手提袋，转身走了，高磊一直站在那里，对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
“哇哦——”宋佳琪轻推了一把身边几乎僵硬石化的豆豆，“你哥女朋友？俩人太浪漫了吧。”
豆豆没好气地拽着宋佳琪就往门口走：“看什么看？没劲！”
刚才那唯美的一幕，几乎将她的肺气炸，要不是宋佳琪在，她恨不得直接跑过去。
可跑过去之后呢？豆豆猛地停住了脚步，她还是那个曾经懵懂无知，霸占哥哥的少女吗？
她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小时候，她肆无忌惮地驱散追求哥哥的女孩子，撒谎说他暴力倾向，暗示他可能喜欢男生。
甚至跟偶像剧里，那些天天给女主使绊子的恶毒女配一样，破坏高磊和其他女生单独相处的机会，言语暗示他们兄妹亲密无间。
她杜笑蔷，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她终究还是没长成妈妈那样温柔善良的样子，而是继承了亲生父亲的自私和阴暗。
如果高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还会爱自己吗？即使只是当成妹妹那样去爱？
“豆豆，豆豆！”宋佳琪摇晃着她，将她从极度失落痛苦的情绪中解救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你突然就不动了，脸色白的吓人！”
宋佳琪关心地抚上了她的脸蛋，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还哭了？”
她用手轻轻帮她揩去泪水，柔声哄着说：“你都快长大了，哥哥谈恋爱就让他谈去，你还有我呢！”
她把人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哄着：“再说了，只要没结婚，嫂子是可以换的，你这个妹妹又换不得，不要伤心了，明天我们好好惊艳一把，一人领回来一个男朋友，也气气你哥，好不好？”
宋佳琪不是独生子女，她有个已经读研究生的亲哥，两个人关系挺好的。当初她和家里官宣初中男友陈学东的时候，把他哥气的好几天都冷着个脸。
豆豆的情绪在宋佳琪的努力安抚下，平静了许多，她觉得有点丢脸，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还嘴硬。
“胡说什么啊？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我是因为想到这次首都大剧院的舞蹈，我要是选不上，会让苏老师伤心，让刘玉芝称心如意，我，我，压力太大了而已！”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宋佳琪笑着搂住她的腰，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明天要去体院看篮球赛，宋佳琪打算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在心上人面前惊艳一下，豆豆本来就是个陪客，只想穿着平日里的运动服去。
宋佳琪央求她也好好装点一下，要不然会显得她太精心装扮，在心上人面前跌份，所以两人趁着晚上休息打车回玫瑰园取衣服。
豆豆心事重重，躺在床上发呆，时不时不走心地回答一下宋佳琪“这件好看吗？”的问题。
今晚有排练，七点钟之前就要赶回去，宋佳琪迅速挑拣出合适的衣物饰品，就将瘫床上的豆豆拉了起来，推进了衣帽间。
十几分钟后，一身新装的豆豆闪亮登场，宋佳琪满意地直点头，这套衣服是上周末她陪着亲自选的，绝对够亮眼！
她将豆豆按坐在梳妆镜前，开始帮她编头发，她心灵手巧，一会儿功夫就大功告成了。
宋佳琪满意地上下打量了豆豆好几遍，心满意足地拉着她往门口走：“妥了，咱们走吧，再不走要迟到。”
两人刚好走到门口，指纹锁解锁的声音响起，高磊进来了。
豆豆两侧鬓发编成了辫子，和脑后头发一起梳成了花苞，白色高领贴身羊绒衫，黑色蕾丝包臀裙，外搭着oversize的绣着着烈火红唇图案的黑色皮衣，脚下踩着黑色马丁靴。
她唇红齿白，眉毛天生有型，再搭上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活像桀骜不驯的摇滚少女，又辣又甜。
“都十一月月份了，不冷吗？”他指了指豆豆靴筒和裙边之间的白皙粉嫩的腿。
“高磊哥，你不知道，这叫光腿神器，其实是一种秋裤。”宋佳琪连忙在豆豆的大腿部位掐了一下，拎起丝袜的厚度给高磊展示，“你们家豆豆，最知道保暖了，这可是日本最新产品100D的。”
豆豆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宋佳琪，拍掉了她的手，“谢谢。”
“回学校吗？我送你们。”高磊手插着兜，温柔和气。
豆豆刚想拒绝，宋佳琪连忙答应了下来：“太好了，正好我们要来不及了，快走吧，豆豆！”
豆豆如常坐在副驾驶，一改往日的聒噪，似乎被这番装扮同化，变得又冷又飒。
高磊向来话就不多。
宋佳琪坐在后面，被这莫名的低气压搞得有点烦躁，好像她不说点什么，对不起白蹭的这趟车。
“嗯，高磊哥，刚才我们看见”话刚说了一半，一直安静地豆豆突然插话：“佳琪，你联系一下你那个，朋友，问一下具体时间，我们自己过去吧，不用肖毅来接了，怪扎眼的。”
呃，宋佳琪默默低头，掏出手机，“嗯，我这就联系。”
她真想打自己的额头，高磊那样子都没让豆豆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啊？显得自己招欠？显得自己嘴碎？
她再也不抬头，只跟周航一来一去的聊微信，温温柔柔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自然而然的绅士和体贴。
宋佳琪不在意这沉默后，反而享受起这难得的闲暇片刻，她在异性面前向来话不多，除了前男友陈学冬，她在高中和大学都没有异性朋友，和高磊也是因为豆豆的关系，有些熟悉，还敢说上几句话。
可网络里就不一样了，隔着屏幕，她的机智幽默，调皮逗趣，都可以大胆地展示出来。
“你们明天去体院吗？”高磊突然问道。
“嗯。”豆豆点了点头，目视前方。
“今晚回来，是特意换衣服的？”
“嗯。”豆豆又点了点头。
“明天聚会不许喝酒。”高磊的话有点走味儿，宋佳琪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他看着不太高兴。
“嗯。”豆豆这回好像也有点烦，谁让他哥用了这种命令语句。
“明天把聚会地点告诉我，晚八点我去接你们。”高磊这回话里话外，有宵禁那味儿了。
宋佳琪赶紧低下头，默默向右挪了挪，彻底进入后视镜的盲区，万一一会儿他两兄妹吵起来，谁也看不见她的存在，也就不用她站队和评理。
清官难断家务事！
“哥！”豆豆的声音拉的又长，不耐烦到了极点，“你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成吗？还晚八点回家，这首都，饭点人那么多，路上又堵车，八点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没关系，你吃你的，我在外面等。”高磊气定神闲地回答。
“高磊！你故意的是吧！”豆豆的语调一听就知道要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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