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里却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在吗,这会儿又离开了?
她掏出手机看,居然也收到一条未读短信:【有事,飞趟日本,回来再找你。】
白芷:“”
谁跟他约定什么了。
但心里又无法抑制地有些开心。
-
这个国庆白芷都没再四处乱跑,把那束玫瑰做成干花后跟之前的放在一起。
之前毕业时收到的那枚金翠玉的戒指早已被她收了起来,跟生日那晚收到的发夹放在一起。
白芷闲得无事,又把那发夹拿出来看。
也忘了问他,这是不是他送的。
虽然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送他一枚发夹?
假期结束后,白芷没有得到傅玄西的任何消息。
他就像是一片被风吹来的羽毛,在湖面上轻轻点过,激荡起阵阵涟漪后又远去,连个踪迹都不剩下。
白芷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认真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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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西到了日本后,亲自约见了樱田惠子。
他出现得突然,被樱田惠子拒绝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提到了白芷才勉强将她约出来。
她那丈夫是真的爱她,怕她有什么危险,非要跟着一起。
傅玄西倒也没拦着,约了个很雅致的包间。
樱田惠子今年也不过才四十一岁,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很年轻漂亮。
她丈夫对她极好,被爱包围的女人,脸上都能体现出幸福感。
根据季容的调查,樱田惠子原名舒绒,是个孤儿,南城人士,后跟随搬家的亲戚去临宜,就读于临宜一中,跟裴修年是同一所中学。
彼时樱田惠子十七岁读高二,而十四岁的裴修年已经读高一。
俩人同是学生会的,交集因此多了些,但应该是属于裴修年情窦初开单方面暗恋的关系。
后来樱田惠子高三毕业,消失在那个暑假,裴修年彻底跟她失去联系。
裴修年痴情多年,圈子里都知道他有个难以忘怀的白月光,却从没人真的了解,是什么样的白月光。
而樱田惠子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出现了一件大事。
她在毕业聚会上喝多了点酒,走错了包间,误进了盛家太子爷盛回言的房间。
盛回言这种公子哥,当然以为是谁送的女人,亦或者是女人自己投怀送抱。
加之樱田惠子喝了酒有些醉,反抗也被当做情趣,就这么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清醒的樱田惠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啾恃洸清白之身,心态崩溃,万念俱灰,独自回到南城。
而她现在的丈夫就是从前她在南城读书时的学长,暗恋她多年,见她回来很高兴,一直陪伴着她。
后来没多久,樱田惠子检查出怀孕。
原本是要打掉的,但她太年轻,身体也不好,医生建议再考虑考虑,很有可能打掉以后都没办法再怀孕。
就这么有了白芷的诞生。
但毕竟是未婚生子,又是那样年轻的年纪,很容易遭受非议。
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俩人决定一起离开南城。
当时白芷才几个月大,樱田惠子的丈夫算是跟家庭决裂,也自然不肯帮她养一个私生女。
最后的最后,是白芷现在的阿婆,在医院捡到了白芷。
傅玄西听完季容说的,并不认为樱田惠子对白芷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感情。
也并觉得,白芷想要这样的一个母亲。
虽然他很同情樱田惠子的遭遇,但当她直接将白芷丢在医院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值得他浪费一点同情。
这一次他找过来,是想解决掉这个隐患:“我个人希望,您以后永远都不要去打扰白芷,她会过得很幸福,但这幸福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樱田惠子在这半小时内已经了解了白芷的近况,眼泪打湿了脸颊,被她丈夫抱在怀里安慰。
“是我对不起她,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去找她,就当她没有妈妈。”
“我想你误会了。”傅玄西手指轻轻敲打着咖啡杯的杯壁,“她当然会有一个很好的母亲,但这个人不是您。”
“好,我知道。”樱田惠子说着,掏出一张卡放到桌面上推过来,“这是补偿给她的。”
傅玄西垂眸,轻飘飘地瞥了眼,并没碰:“不用,你们之前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很感谢您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让她来到我身边。”
“就当”樱田惠子一度哽咽,“感谢她阿婆帮我养大她吧。”
当时她是看着有人抱走白芷才离开的,见那个老婆婆是个很慈眉善目的人,心里才放心。
傅玄西拧了下眉。
他能够帮白芷拒绝,却不一定能帮她阿婆拒绝。
但最后,他还是没要那张卡,直接起身离开:“我想,应该也不需要,以后有我。”
樱田惠子彻底崩溃大哭在她丈夫怀里。
她早该明白,往事不可追。
而此时,远在临宜的裴修年,也收到了消息。
他一直让人盯着傅玄西的一举一动。
眼下传回来的消息是,他在日本,约见了一个很像白芷的女人。
一瞬间,裴修年有些失控。
“裴光,订票,去日本。”
他的手都在抖,吓到了裴光。
第51章 爱是什么 手段心机统统都没有,还沉不
到了日本后, 裴修年并没遇上傅玄西。
傅玄西解决完事情就直接回了临宜,没去南城。
转眼已经是十月底。
裴修年从日本回来后,大病一场。
没人知道原因, 只有裴光清楚。
当时收到消息后, 他就陪着裴修年一起去了日本。
而在日本,终于见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 他们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裴先生,浑身都在发抖。
是, 不会有人认错,那确实是他们家裴先生念念不忘二十余年的初恋白月光舒绒。
只是此时, 她正跟丈夫和儿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在日本逗留了半月,每一天,都像是跟踪偷窥狂。
看着舒绒上班下班, 看着舒绒跟丈夫和儿子一同去逛商场,一同去游乐园, 一起去看电影, 一起在夜晚去散步。
他们的生活美满浪漫像电影,多一个人都是打扰,少一个人都是遗憾。
也足以见得,这些年, 这个女人都有在好好生活。
而他们家思之若狂的裴先生, 却在那些时候,只是远远看着、跟着,连擦肩而过都不敢。
那个在商场上使尽所有恶劣手段都不变脸色的裴先生, 也在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里变得这样小心翼翼。
也就是那些时候,裴光才真的明白,原来那就是爱。
爱是小心翼翼, 是不敢打扰,是怕被厌弃。
爱是,即使嫉妒到发疯,也依旧为了要给她一个好的生活,而默默地找上她丈夫的公司高层,给人升职加薪。
而不是,使尽手段心机,破坏她的感情。
也不是,他们家裴先生对那个叫白芷的小姑娘做的一系列事情。
在日本的那半个月,他们家裴先生卸下了所有伪装,变得深情而沉默寡言。
那些调查传回来的消息,变成一页页纸,在淡定到面无表情的裴修年手中一寸寸被烧毁。
裴光在一旁看着都替盛家提心吊胆。
他们家裴先生,生来拥有一切,却唯爱而不可得。
除了裴修年自己,没有人知道,舒绒毕业聚会的那一晚,他是准备表白的。
他一直叫她学姐,克制有分寸,跟当时温柔如水单纯美好的舒绒一直算是还不错的学姐跟学弟的关系。
那一晚舒绒的毕业聚会,高二已经恢复了上课。
裴修年逃了晚课,买了鲜花,等在舒绒毕业聚会的酒店外。
整整一夜,没等到舒绒出来。
电话打过去,打到关机,都没有被接听。
而后彻底失去联系。
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动,无疾而终。
-
傅玄西从日本直接回了临宜。
公司事务繁忙,他忙到十一月才稍微有空闲。
但到了这时候,已经不适合立即去找白芷了。
临宜有点乱。
从日本回来后,裴修年病了大半月,到了十一月才好转。
而他好转后的第一件事,就开始实施对盛回言的报复。
傅玄西不过从瑞士出了趟差回来,就听说盛家最近水深火热,快要被裴修年搞破产了。
他没想到会被裴修年发现,实在有点头疼,因为这样的事他并不想让白芷了解。
盛回言现在是盛家掌权人,原本有两女一子,如今只剩下盛雪和他儿子盛辞。
前几年,因为盛雨跳楼自杀的关系,两家人一直都有些隔阂,这两年才渐渐好转了。
盛家不如傅家家大业大,盛回言虽然比傅敬之能力好点儿,但他儿子盛辞却比不了傅玄西,也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裴修年这次出手比之前对傅玄西还狠,像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抢项目,断资源,收股份,搞坏别人资金链
昼夜无雨里,郑星野挺纳闷:“这姓裴的是疯了吗?无缘无故搞什么裴家?”
傅玄西端起杯酒喝了一小口,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但是郑星野了解他,一看他这反应就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什么,忙不迭撞了他手肘一下:“你说说,怎么回事?”
傅玄西往卡座沙发上一靠,语气也很云淡风轻:“什么?”
“别他妈装了,你肯定知道点什么。”郑星野端起杯酒猛地灌了一口,“我不能看着盛家就这么被他搞死。”
傅玄西侧头瞥了他一眼,冷笑了声。
这件事,他没打算管。
郑星野都要被他急死了:“你他妈能不能别卖关子?”
傅玄西倒也没想着要卖关子,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说?
毕竟关系到白芷。
郑星野烦躁死了,虽然他对盛家没什么感情,但那毕竟是盛雨的家,盛雨不在了,他想替盛雨守着。
眼下这姓裴的跟他妈疯了一样,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就他妈要把盛家往死里搞。
“你别插手了。”傅玄西说,“让他自生自灭。”
他说这话时,语气和眼神都足够凉薄。
郑星野见了,有些愣:“你至于?”
又吼:“那是盛雨的家!”
那又怎么?
傅玄西扯了扯嘴角,面露几分嘲讽。
真要算起来,还是白芷的家呢。
傅玄西斜了眼郑星野,“你打算怎么帮?”
“我不知道,我他妈就一开酒吧的。”郑星野有些烦躁,又闷了一大口酒,“回去问问我家老头子。”
“你觉得你爸能管这事?”
“必须得管!”
“”
傅玄西没话可讲,举起手里的酒杯跟他碰了碰。
某种角度看,他这发小真的足够深情。
这些年万花丛中过,什么叶都沾身,偏偏放在心里的,还是最初那一个。
-
白芷又跟同事们一起外出了一趟回来,这次去的是另座城市的山区,待了一个月,特别辛苦。
回到南城后,领导给他们放了一周的小长假。
之前忙还没太大感觉,现在闲下来,似乎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早上起床,外面空气凉凉的,白芷被子掀开一半,又拉回去,缩在被窝里躲懒。
她掏出手机解了锁屏,才发现已经11月21号。
傅玄西的生日,是11月22号。
距离上一次傅玄西离开,已经一个半月,除了那天他说要去日本一趟的短信,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白芷撇撇嘴,心想这人肯定就是不甘心被她甩了,故意来逗她玩呢,什么要她回到他身边,不过是说说而已。
也许,是想等她答应了,就马上嘲笑她?
虽然这样想实在有点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白芷还是觉得有一点可能。
也没在被窝里赖床太久,白芷咬牙忍着冷空气起床,犹豫着是不是需要去买空调?
主要是感觉阿婆那间卧室需要安一台,毕竟现在也不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
吃过早饭之后,白芷就踩着单车出门去家电市场看空调。
贵的便宜的都有,导购问她房间有多大,给她推荐了小空调,一千多一台。
一个小牌子,白芷都没听过,但胜在价格便宜,她就买了。
主要对电器这方面也不太了解,白芷后知后觉地想也许应该问问苏泽瑞有没有空,他应该会了解些。
但转念又想,就这价格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几天我都在家,但尽量早点上门安装吧。”白芷付完钱后跟导购沟通到。
“行,不过最近很多人买空调,等安装师傅回来我帮你问问,到时候给您打电话。”导购说着递给她一个小本,“麻烦您留下联系方式。”
白芷给她写了电话号和姓名地址就离开了,转身去买一些日用品。
没想到别人效率好高,她中午刚到家准备做饭,店里人就打电话和她说下午上门安装空调。
白芷挂了电话去做饭,刚把菜洗好,电话又响了起来。
还以为是安空调的师傅打来的,白芷连备注都没看,直接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手里拿着菜刀切菜。
“您好,请讲。”
那端一阵沉默,过了几秒,传来一道低磁的嗓音:“白芷。”
白芷切菜的手一顿,探头去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还是那串没存备注的电话号。
是傅玄西。
吓得她立即拿起手机关了免提凑在耳朵边接听,还做贼心虚地往外看了眼。
“干嘛?”白芷压低了声音,“我没凑够钱。”
“”傅玄西顿了下,“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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