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西低头弯腰,挡住她大半光线,抓着她一只手乱带。
白芷仰着头,被他一手托着后脑勺,承受这温柔热烈的吻。
唇瓣被温热细致地扫过,在他牙齿落下的一瞬间,她主动轻启朱唇,瞬间便被攻城略地。
口腔被一一扫过,呼吸都被掠夺,还要勾着她的一起起舞。
偏偏这人还能三心两意,牵着她的手让她去感受。
去感受他的热情和想念。
白芷逸出一声微弱的闷哼,反倒勾得他吻得更动情。
良久,这个吻结束,白芷揪着他的衣服埋在他胸口不停喘气,力气都不剩几分,像是骨头都软了。
傅玄西手掌在她后脑勺和脖颈间来回轻轻摩挲,像是抚慰。
那眼底里,却是更深浓的情和欲。
缓了好一会儿,白芷松开他,转身去做饭。
先把蛋糕胚原料弄好放进烤箱里烤,定好了时间和温度,让傅玄西帮忙看着,自己则开始忙活晚饭。
傅玄西也没出去,就在一旁守着,白芷做什么他都一副深情的样子,看不够似的。
白芷被他看得不自在,去中岛台上翻了巧克力出来给他:“帮我融化下巧克力吧。”
傅玄西眉头微挑,没说什么,拿了玻璃碗隔水融化。
他拿了根筷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固体巧克力逐渐融化成流体状态。
巧克力的甜香味溢出来,他叫白芷:“白芷,尝尝吗?”
白芷转过头,见她伸了根筷子到眼前,筷子尖沾着一层融化后的巧克力。
她没多想,真要张嘴去吃。
傅玄西却恶作剧地一下将筷子拿高,“你抬头。”
白芷瞪了他一眼,仰头要继续,他却忽然间又把筷子拿高。
她气了,“不吃了,你自己留着尝尝。”
傅玄西笑了,筷子稍微放低了点:“你吃不到,不会舔吗?”
白芷难得见他有这种“童心”,就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当真伸出舌头去舔筷子上的巧克力酱。
金棕色的巧克力酱,入口带一点甜香。
白芷还认真品尝了下,以免这人突发奇想问她味道如何。
傅玄西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小巧的舌尖翘起,碰触到筷子上的巧克力酱,飞快地收回。
眼神瞬间一暗,手上力道一歪,把筷子上剩下的巧克力酱都糊到了她嘴角。
白芷只感觉唇角一湿,转过身正要抱怨,忽地一道黑影压过来,下巴被人捏住,迎来一个比刚刚更猛烈的吻。
他就这么把她唇角的巧克力酱一点点全舔了干净。
甚至还恶狠狠地咬了下她唇角,嗓音里带点难言的低哑:“我就不该让你做饭,半天了,什么想吃的也没吃着。”
白芷脸红:“你不是吃到了这么多巧克力吗?”
“多?”
“那那碗里的,你想吃就吃。”白芷对上他沉沉的眼神,气势越来越弱,“还、还不行吗”
傅玄西垂眼睨着她,语气里的含义十分明显:“我要吃的是这个?”
“那、那也就只有这个能现在吃了啊。”白芷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实在不行,我下碗面给你吃?”
“你不能少说个字?”
“啊?”白芷茫然地抬眼看他,“什么字?”
傅玄西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喉结上下滚了滚,别开眼:“没。”
他转身继续去搅动巧克力,白芷更茫然了。
正要低头继续切菜,他忽地又用筷子蘸了巧克力过来:“伸手。”
白芷一边伸手一边好奇:“干嘛呀?”
话音刚落,就见他拿着沾了巧克力的筷子在她手心写字。
手指被他捏着,白芷想收回来看看写的什么都不行。
他蘸了好几次巧克力,才写完两个字。
这回白芷看清了,他写的两个字是——
“我的。”
白芷不懂:“干嘛呀?”
“盖个章,我的。”
“那我怎么切菜?”白芷撇嘴,“你写手背上啊,写手心,我没办法握刀了。”
“是么?”傅玄西眉梢微扬,抓着她手递到嘴边,“正好我饿了。”
第54章 唯有深爱 他这一路颠沛流离的喜欢
原、来、有、人、这、么、会、玩!
白芷真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从傅玄西的嘴里抢救回自己的手。
“你、出去!”白芷努力不去回想手心里那湿热柔软又带着一点滑腻的触感, 转过身去洗手。
傅玄西低头看她,嘴角边还沾着点巧克力酱,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浪荡的诱惑。
小女生就是不禁逗, 这才哪到哪, 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傅玄西眉梢一挑,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酱, 瞥了眼,一抬手, 抹到了白芷嘴角。
不等人爆发吼叫声,已经溜了个没影。
白芷又气又羞, 手背一擦,接了水顺便洗了个脸。
一顿晚饭做得拖沓又坎坷,等能吃上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白芷小心翼翼地端上自己做的蛋糕, 虽然它没什么造型,就只是涂了奶油, 放了水果, 做了巧克力装饰。
但怎么看,都比去年做的那个好,她很满意。
“等一下。”白芷忽然想起来蜡烛还没拿过来,又跑回中岛台去翻了下, 找到蜡烛过来点上, “你快许愿。”
傅玄西顺她心意,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蜡烛吹灭后,白芷才重新打开灯, 室内恢复一片亮堂。
“先吃饭吧,我感觉你肯定饿了。”白芷提起这个还有些内疚,“都怪我, 做个饭拖这么久。”
她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给傅玄西碗里夹菜,傅玄西刚拿起筷子,碗里已经堆冒尖了。
“白芷。”傅玄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别再夹了。”
“你都瘦了你没发觉吗?”白芷放下筷子,双手托脸,仰头看他,“看你这脸,没点肉了。”
傅玄西:“”
他大概是真的把她惯坏了。
这顿晚饭傅玄西被迫吃了很多。
其实他通常吃得很少,但架不住白芷一直在旁边盯着。
一旦他打算放下筷子,立即就委屈地一撇嘴:“我做了很久”
傅玄西:“吃。”
饭后厨房是让酒店的人过来收拾的。
等人走了,白芷又端出自己做的那个小蛋糕,要傅玄西尝尝。
傅玄西已经到顶了,看见吃的就头疼,但还是给面子地尝了一点。
白芷一连期待地问:“怎么样?”
“还好。”傅玄西舔了舔唇角,见她有点小失落的样子,伸手一勾,将人勾到自己怀里,低头吻下去,“很好。”
白芷发现他好喜欢亲她。
以前没分开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复合了还是这样。
而且他接吻特别不老实,手老是乱动。
白芷躲了躲,按住他的手,微喘着气说想看看他手机。
“你等等。”傅玄西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找了下,掏出手机给她,“看吧。”
“密码呢?”
“你指纹。”
白芷惊讶:“什么时候录的?”
傅玄西把她抱在怀里调整了个坐姿,趁机亲了她一下:“某个你熟睡的夜晚。”
白芷:“”
她用大拇指对着解锁的地方一试,果然打开。
本意只是想看看他手机里留下了多少关于他们的回忆,却没想到锁屏和壁纸都是她在佛罗伦萨街头的移动咖啡车前拍的照。
愣了片刻,白芷装作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打开了他的相册。
有他们去阿尔卑斯山时他在后面拍的,有在苏黎世圣诞临近前漫天灯网的夜晚拍的,也有佛罗伦萨的街头,有冬日过夏天的海岛
有好多好多。
那些记忆随着照片纷至沓来,逐渐填满脑海里每一寸空隙。
然后她划到一段视频,打开来,是苏黎世的双塔格罗斯大教堂。
白芷还记得,那是去年的夏天。
那天下午他们上了教堂的顶楼,风很大,苏黎世的夏季本就不热,风一吹,更是叫人觉得舒服。
当时她听旁边有人在说意大利语,虽然听不懂,但是看过几部意大利语的原声电影,分辨得出。
好奇问一旁的傅玄西,才知道瑞士人语言有分区,官方语言是德语,除此之外还有有法语区还有意大利语区和罗曼什语。
她想起之前问过他会什么语言,没听他说过意大利语,缠着他说意大利语给她听,他偏不,还捏她脸:“你把我当唱戏的?”
“不说就不说。”她傲娇地转过身去,站在双塔教堂的顶楼感受苏黎世夏季的风吹过身体。
而他视频里的这段,正是她转过身后不搭理他的那一段画面。
风吹得她的白色裙摆飘荡如海浪,隐约听见他的声音进入画面。
那是她最想听的一句意大利语。
他说:“Ti amo(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散在了风里。
所以,当时背对着他的她,并没有听清。
-
白芷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他很爱她的时刻。
从他的相册退出来,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加了锁的相册。
她并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举着手机到傅玄西面前征求他的意见:“这个相册我能看吗?”
傅玄西正在按遥控器找节目,听她问,随意地瞥了眼,眼神一怔。
白芷心头一沉,虽然还是很好奇,却很乖地准备退出:“那我不看——”
“能。”傅玄西打断她,“密码还是你指纹。”
他说完,拍拍她:“我去下洗手间。”
白芷翻身自己在沙发上坐下,解锁了那个相册。
下一瞬,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这一整个相册,都只有她。
这些照片和视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他们分开之后。
照片里,她不再穿他喜爱的白色衣裙,每一张,她都穿着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衣服。
她有时扎高马尾,有时扎低低的双麻花辫,有时披散着头发。
她笑着,或者面无表情地发着呆。
她悠闲的样子,她在山里灰头土脸的样子,她淌过河时女汉子般挽起裤脚的样子。
她骑着单车在路边停下买水果,她抱着厚厚的书本去挤公交车,她双手空空地在街上漫步。
还有,毕业答辩的前一天晚上,在尚德大厦的崔尚阁吃饭,她总觉得有人看她。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他们在同一座大厦的同一层楼,面对面的餐厅,她竟没有见他一面。
原来毕业典礼的那天他来了,他就在台下,就在台下看着她上台领奖。
他隐在芸芸众生里,并没让她发现。
就只是,那么安静地,远远地,看着她,替她记录下了那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天。
白芷忍着哽咽和鼻头的酸疼一直往下划,看见一个小小的视频相册。
点进去,好像画面有点抖,也有些暗,雾蒙蒙的,不太分得清是早上还是晚上。
她低头,一只手屈起食指放进嘴里,用牙齿咬住,避免自己真的一下控制不住哭出来。
视频画面忽地闪过一点亮光,然后她看清了,看清这是在哪里。
也记起来,这是什么时候。
年初那会儿,郑星野和裴修年都已经离开南城,她顺利地进入研究院实习,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后来呢,某一个春寒料峭的傍晚,她在郊区的实验室加班。
那次的倒春寒有些猛,南城接连下了好多天的大雪,像是要把年前没下的雪全部下回来。
何老师说外面这么冷,还要辛苦大家在实验室加班,叫了外卖火锅请大家吃。
“那可以叫个鸳鸯锅底吗?最近长痘,不能吃辣的!”
“行,想吃什么菜?我统计下。”
“肥牛一定要!”
“土豆土豆!”
“我说想吃涮香菜会有人暗杀我没?”
“你敢!我直接抢了你的筷子!”
那天的实验室气氛融洽至极,虽然是在加班,但大家没有丝毫怨言,仿佛在做什么很喜欢的事。
后来火锅到了,大家去休息室,搬凳子摆筷子倒饮料,像是聚会。
傅玄西当时就隐没在外面暗夜里的花园隔着一丛腊梅默默看着,窗户开了一扇通风,他还能听见里面的人说话:“哇,居然是聚福轩的火锅!”
一个男生对着何老师竖了个大拇指:“出大血了何老师。”
“哇你该不会是发财了吧何老师!聚福轩的牛肉丸据说都是他们家主厨亲自捶打的,贵得要死还限量,怎么能买到这么多!”
“还有他们家的毛肚和甜品!啧啧,瞬间觉得加班真好,我爱加班,我要天天加班!”
傅玄西当时点了支烟,抽了一半,怕烟味飘进去,就掐了。
听见这话没忍住皱眉。
什么天天加班,那小姑娘都瘦成那鬼样了,还天天加班呢。
专门叫人给做的牛肉丸,她也不多吃,就夹了片土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像只猫。
看着真愁人。
但他们实验室的氛围真不错,她是最小的小师妹,那些师兄师姐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这个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那个。
又帮她倒饮料,替她拿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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