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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你弟弟你也不关心？”
“他让我少管……”
“哈哈哈！”
林韬日子过得潇洒着呢，白天看店晚上进城找狐朋狗友，家里都知道只不过不说而已，到底是20出头的男孩子，在乡下哪蹲得住。
林斐的闺蜜叫她打麻将，“二缺二。”
林斐笑了，“你咋知道我姐来了？”
“有人啊？那正好赶紧来赶紧来。”
打牌的地方就在离酒吧不远的地方，姐妹俩走路过去。
林斐这两个朋友都是从小认识的，跟孙蕊也熟，四个人边打牌边聊天，点点说起她表姐相亲的事。
“我二婶介绍的，公安家的，叫马岩，你知道不？林韬肯定认识，咱们上初中那会儿，马岩名气可大了，打架凶得很。”
“流氓变警察？”
“什么呀，人家正经公安大学毕业的，条件不错。三万归一个！”
“靠！你这把要做大牌啊。你姐相得咋样？”林斐问。
“看不上。”
“为啥？九条！”
“马岩看不上我姐，面都不见。”
“啊？”
点点说：“我跟你们说，马岩家里情况复杂着呢，没爹没妈，以前都没人给他介绍对象，靠！
我的香香牌呢……这两年听说他爷爷给他买了套房，说对象的人才多了，要不然一个警察能有几个钱。”
林斐好奇，“他爹妈去哪了？过世了？”
“听我妈说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家出走再没回来，他妈后来改嫁，马岩爷爷不让她带走孙子，反正他妈好像嫁到外地去了。”
“胡了！杠上炮啊哈哈哈你不亏叫点点！”
过了几天，林斐家跟舅舅家去农家乐吃午饭，林韬没来，跟朋友们吃饭去了。
林爸晚点才分店赶过来，店里账目对不上了。钱不多，就几百块。
舅舅问：“是不是韬韬拿去了？”
林爸说：“不会。”
舅舅陪笑脸说：“不是说偷了，可能他有啥事用了忘了说，你先问韬韬，不好冤枉店里的人。”
林妈说：“不是的，韬韬这孩子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好就是不偷东西不撒谎，那是个梗着脖子问你要钱花的人，但绝对不自己拿，有一回要钱要得脸红脖子粗，当时桌子上就放着一堆钱，我们那门天天开着人来人往，他拿走我们也不知道的。”
……
吃完饭，林爸给林韬打电话问这事，话没说完林韬就炸了，“我像贼？八百块钱我用偷？”
“我让你留心店里的意思，谁说你拿了！”
“我不管了你自己弄！”林韬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多，林斐在家玩游戏，接到个电话，派出所的，说林韬喝酒闹事被抓了让她去领人。
林斐没敢惊动父母，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打车来到派出所问清了缘由，两伙人喝醉了起了纠纷，把人店里的东西毁坏了一些，打架双方都受了点皮外伤，警察正在教育。
跟林斐说话的是一名女警察，林斐说一定听警察的，赔偿道歉教育一条龙，女警见家属态度良好，安排她去和对方家属沟通。
来到调解室，醉鬼们红着脖子烂着脸面对面坐着，一名男警察坐在主座上气定神闲捎带无聊。
见有人来，那警察走了出来跟同事说了两句话之后看向林斐，四目相对，林斐乐了，这不是那晚的帅哥吗？
心里有底了，好歹咱也是帮助警察同志办过案的热心群众，这人情值点钱吧？
想多了……
林斐刚热情地叫了声警察哥哥好，帅哥冷着脸对她说：“态度放端正，别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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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来了！】
-完——
3.
3.林斐跟对方家属沟通，打架是对方先挑事，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一起骸
3.
林斐跟对方家属沟通，打架是对方先挑事，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一起和和气气赔了钱了事。
带林韬走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叫那个警察「马岩」，这名字熟啊，该不会是点点表姐那个相亲对象吧？
林斐拿手机偷拍，被马岩发现，盯着她删了。
“拍我干嘛？”他问。
林斐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没见过帅哥。”
马岩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说：“回去好好教育你弟。”
“好的警察同志。”
林韬女朋友抹着泪把林韬带走了，林斐给点点发微信问起马岩长相，对上了，就是他。
林斐觉得表姐这个相亲失败一点不可惜，马岩这人脾气真不行。
几天后，林妈叫林斐订桌子，要请吴主任一家吃饭。吴主任是银行主任，这些年经常帮着林家贷款，林妈总是时不时请客送礼。
“订个大桌子，还有你舅舅他们。”
“行。”林斐订了个能坐十二人的火锅。
吃饭的时候，吴主任提到自己女儿的业绩压力，她女儿比林斐小一岁，研究生毕业进了银行，在柜台干，每个季度都有存款指标。
这话林家听得懂，饭后回家，林妈就吩咐女儿，“回头你把钱存她那去吧。”
林斐手头有五十万存款，去年为了给吴佩完成业绩让她去存的，林斐买了理财，每天一杯奶茶钱的收益是有的。
可惜这笔钱现在被林斐弄出去了。
林妈见她不说话，起疑问她钱去哪了，林斐老实交代了，林妈说：“收回来吧，你们这小孩子都不靠谱，别瞎搞。”
“行，我去收，反正她下个季度才用钱。”
林斐给林韬打电话让他收款，林韬说：“刘冰那个30的下个月18号到期，到时候他就还了，马子超可能有点麻烦，他最近惹事了，家里不给他钱。”
“那我不管，要不回来你负责，他拿了多少？”
“十三。”
“你先问问。”
林韬是最讲兄弟义气的，马子超家里情况他知道，就算现在没钱，过完年他老子分钱就有了，这帮人在一块玩从来不计较钱财，这会儿让他张嘴要钱，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也没办法，晚上喝酒跟马子超提了一句，马子超说给他几天时间。
“我姐的钱，要是我的我不问你要，别往心里去。”林韬说。
“我是那种人？妈的，活这么大没这么穷过。”
马子超回家后决定问谁借笔钱先周转。他也是要面子的，让兄弟要钱要到这份上他受不了。
他有个姐姐，很有钱，但最近家里管他严，可能要不来。马子超想起自己的堂哥马岩，这是条路子。
一来马岩自小没爹妈，马子超父母对他很好，这份恩情放在那没得说；
二来，马岩这两年发了横财，最是手头宽裕。
他去找马岩，说了自己缺钱周转，马岩肯定要问个清楚，马子超跟堂哥都交代了，又说，“哥，你得帮我，别跟家里说。”
“行，你问谁借的？我给他还。”
“谢谢哥，我给你写个借条，咱亲兄弟明算账。”
马岩笑了，说：“那你写吧。”
马子超写好了借条交给马岩，他把林斐的账号和开户名发给他，马岩看到那个名字，问马子超，“林韬的姐姐？”
“对啊，哥，千万别跟家里说，你一说不光我遭殃，林韬都得被家里骂！”
“知道了……”马岩想了想，说，“你让林斐联系我吧，我得看到借条再还钱。”
“你把钱给我我还，这就是咱俩之间的帐，你不用管别人。”
马岩拒绝，“我得知道你不是骗我；二来，十几万转来转去的，不要手续费啊？”
“我骗你干啥！行行行，你还吧。”
林斐一觉睡醒看到林韬微信，他说：“马子超他哥给他还钱，我把他电话给你，还了钱你把借条给他哥就行。”
下一条是马岩联系方式。
林斐打电话过去，“他哥是谁啊？马岩不会是当警察那个马岩吧？”
“是啊。”
林斐气死，“你是傻逼吗？叫警察来还钱？”
“那怎么了，那是他堂哥。”
“你是真傻逼。”林斐跟弟弟交代了一番，让马子超重新写了借条抹掉了利率，损失的那部分就不计较了，马子超是最近周转拿的钱，利息没几个。
林斐觉得小马一家实在是太缺德了，弟弟欠钱叫当警察的哥哥来解决，没有道义！
她联系马岩，两人约了下班后见面谈。
晚上六点，林斐出门去见马岩。
林爸晚上准备住在二号路这边，叫她把车开回去，林斐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别让警察以为自己放贷放出来一辆奥迪，于是她没开车打车去了。
马岩在陈记面馆吃饭，当地几十年的老店，以前就一个小门脸，客人都坐门口路边上，这两年扩张新店，加量不加价，每到饭点还是一座难求。
“吃了吗？”马岩见到她就问。
林斐闻了闻味道，去窗口要了一碗二细牛大加蛋加肉。
坐回去，林斐开玩笑，“现在能套近乎不？”
马岩笑了一下，说，“套套看。”
林斐贴近桌子问他，“你居然是马子超的哥，我都不知道。”
“所以呢？”
林斐愕然，这天怎么聊？
“那钱……”
马岩打断她，“先吃饭。”
面上来，林斐加了醋搅拌好，咬一口牛肉，想起了二姑家的牛肉，她恨恨地吸溜了一大口面完全没咬断。
两人对坐着吸面条一时无话，马岩先吃完，坐着等她，林斐吃饭利索，一大碗面条十几口就吃光了。
马岩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没吃饱似的。
出了面馆，马岩说，“找个地方坐坐。”
“不用了吧……”就在这转个帐就可以了啊……
“有话问你。”
林斐心里打鼓。
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商场，一楼有咖啡店，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林斐不想喝，马岩点了杯冰美式。
“这是借条。”她拿给他。
马岩伸手要拿，林斐按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马岩缩回手，带着笑问她：“你知不知道放高利贷是违法的？”
林斐说：“谁放贷了？我这是关心弟弟，弟弟吃不上饭了借点钱怎么了？有利息吗？没有吧……”
马岩说：“你是不是跟霍达他们一起放贷呢？”
林斐敲桌子，“再说一遍，我没放贷！”
“行吧，那我告诉你，私人放贷不安全，你们没有辨别对方偿还能力的条件，闹不好容易出事。
再说了，但凡能从银行贷的谁问你们借？银行不给贷款那就是没实力还钱，这个道理不懂？”
“怎么没能力？你不是来还钱了？”
这话说完，林斐后悔了，小马家套路深啊，缺德，真缺德。
本来也是，小县城人口少，走出去互相都认识，多得是像马子超这样有个能干爹的，实在还不上找他家里就是，风险不大。
马岩说：“如果我不管呢？马子超不像话家里不会一直由着他胡闹，我不管你预备怎么办？暴力催收？”
林斐被教育到低下了头，转念一想，她不乐意了，现在谁是债主？怎么搞得好像她欠马岩钱？
“大哥，你到底还不还啊？”
马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里有不耐烦和轻蔑，马岩一言不发，拿起手机复制她的账号转了账。
林斐把借条给他，马岩收下。
林斐说，“谢谢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马岩扭头看窗外。
林斐拿到钱欢天喜地走了，她从马岩的视线里走过再消失不见。
马岩脑子里还是她刚刚那个轻蔑的眼神。
“有毛病啊？怎么什么人都给我介绍啊？我才看不上！”
前年年底，林斐这样对介绍人拒绝他。
暑假快结束，林斐舅舅一家要走了。临行前夜，林斐跟爸妈去舅舅家玩。
林妈给嫂子买了件外套，新款秋装，她和嫂子都属于高挑的身材，穿衣服一个尺码，这件衣服挺贵，孙蕊妈妈工资高但平日节省，不会买这么贵的衣服，当下也很是喜欢。
林斐去卧室找孙蕊，孙蕊表情不对劲，眼圈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咋了？”林斐问着把门关上。
孙蕊跟爸妈吵架了，恋爱问题，爸妈瞧不上她的男友，对方是省城的，没正经工作，还是个孤儿从小跟舅舅过活，孙蕊跟他是读研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被父母逼着假装分了手私下恋爱，现在被发现了。
孙蕊想结婚，爸妈放话除非断绝关系。
“你们怎么打算的啊？”林斐问。
“我的意思是叫他过来，开个店，我的工作又调不到省里去。”
“舅舅能同意啊？”
孙蕊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客厅里四个大人也在说这事，提到不听话的女儿，孙蕊妈刚刚收到衣服的好心情都没了。
“再别说了，我都快气死了，随她去。斐斐呢？有对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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