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快乐!】
-完——
44、倦鸟归巢
只有我一个人补,你不需要补?
钟情给手机充上电,靠着床头没说话,悠然自得地看他装死。
曲易时能察觉她好整以暇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脑勺上,只要抬头就能和她对上目光。其实她说得对,这种事在热恋情侣之间不需要解释。
于是两个人像这样僵持了会儿,他才慢吞吞地去够背上的东西,谁知刚摸到盒子便被她按住手。
钟情笑问:“你看,像不像你制伏渣男那招?”
曲易时:“不像。”
钟情用力按住:“这样呢?”
不等他说话,她醍醐灌顶忽然想起什么,人从被子里出来,“应该是两只手对吧,像这样。”
她并膝跪在他身侧,将他两只手都反剪到身后扣着,膝盖抵着他侧腰的地方。
曲易时埋了下头,内心挣扎了两回合,盒子还攥在他手里,盒角硌着掌心,宛如刚出锅的烫手山芋。
他撇过脸看浴室方向,心道早知不洗澡了,否则这会儿还能借着洗澡的由头让她松手。
这样受制于她的感觉虽然不坏,但以她的角度来说总归有些危险。
钟情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这男人有点羞倒是真的,不仅耳朵,后脖都泛着红。
她正处于怔愣之间,曲易时淡淡说:“我教你。”
钟情一时松懈,手上力气不足,毫无防备,眨眼被他反客为主。
一阵天旋地转,位置交换,她双手被扣到背后,反抗也无济于事,扭头看身后之人,奈何长发披散阻碍视线,几乎将脸全部遮住:“你耍赖!”
曲易时拨开她头发:“你想学,我教你,怎么反过来怪我。”
钟情能看见他了:“你可以用说的教,这样都把我弄疼了。”
曲易时手劲松了些:“有的事情光靠口头描述做不来。”
钟情微顿,煞有其事道:“这话我不同意,我决定和你唇枪舌战两百回合好好探讨,你敢吗?”
他自认说不过她,但还是听话照她说的松手,先声夺人道:“这招就是要出其不意,如果让人洞察你的意图,还怎么成功。”
说话间,钟情已经盘膝坐起来,把头发拢到脑后,勾着手腕上的头绳迅速、随意地扎了个髻。
她懒懒笑了下:“那你猜我现在有什么意图。”
曲易时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跟着她的视线扫了一下无人问津的小盒子,接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像是心有灵犀般地同时动了。
只不过,他的目标是小盒子。
而她的目标是他。
他自以为抢到盒子便可以阻止想象中接下来的发生,不料被她圈住脖子粗鲁地推倒。
钟情居高临下问:“准备好唇枪舌战两百回合了?”
说完便吻下来。
这会儿曲易时才幡然醒悟她话中唇枪舌战的意思。
夜晚安静,卧室里响着脸红心跳的吻声。两个人忘我亲了小会儿,衣衫凌乱。
钟情在他唇上重重碾了下,笑道:“我这招叫声东击西,套用你的出其不意,你现在是不是想夸我活学活用?”
曲易时抿唇,低声哄着:“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
钟情眉梢一挑:“为什么?”
曲易时有点吃不消这姿势,滚滚喉咙道:“我要是动手,你又说我耍赖皮把你弄疼了。”
钟情微微一愣,然后在他耳边刻意放低声音,缓缓语速:“那你就识趣点,轻一点对我。”
曲易时:“……”
我俩,说的是不是,不是同一件事儿??
她亲上他下巴,觉得有些扎,故意嫌弃说:“几天没刮胡子了?”
曲易时:“嘴不够你亲?”
钟情不可置否,瞄一眼他手里被攥皱的包装,看着他问:“腰怕痒,脖子也怕痒?”
曲易时想说你不问,我还能转移点注意力,你问的话,我可能不是那么扛得住。
故而当她真正亲下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扬起下颌,感觉喉结那被轻轻吮住,像有电流透进皮肤。
他松开包装,手揽住她后脖安抚,另只手搂紧她,欠起头寻她的唇。
钟情一直觉得自己属于比较霸道强势那挂的,任何事情如果让她占据主动并且成功,都会有种兴奋感。
每次和他接吻也是她比较疯狂,但最后浑身发软的却是她。
……
地铺上散落着两人的衣服,床边挂着男士内衣欲掉不掉。
钟情垂眼看他,凝视片刻,指尖描摹着心口那:“这怎么弄的?”
灯光暖黄,男人眼里暗潮涌动,默不作声把盒子抓过来放她手里,捉她手腕亲吻,看着她,眼尾悬挂着迷蒙的祈求之色,情潮泛滥。
钟情不用问便领悟他意思:以后再说可不可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拆着包装揶揄:“我以为你能正人君子到什么时候……”
饶是她胆量再大再好奇,面对陌生的事情时,难免有些慌,拆半天没拆开,表情多了两分急躁,像急于吃糖果又遇到难剥的糖纸。
曲易时不让她拆了,缠着她继续亲,抱她躺下。她发髻凌乱,头绳被解下,头发瀑布一样铺散在枕头上。
随后,她听见包装纸被拆开的声音。
认真说来,其实钟情并没有对他喜欢到无法自拔,也没有喜欢多长时间,但就是心情激动,非常期待地想要和他一块儿破浪旅行。
进去时,她抓紧被单,眉心细微攒起。曲易时吻着她安抚,过往多年对此事无欲无求,故而这般如倦鸟归巢的感觉,真正温暖而愉悦,令他的精神和灵魂都安全无比,舒心不已,乱七八糟的焦虑全部抛之脑后。
他寻着她的手仔细扣住,慢慢地和她一同追逐陌生的快乐。
今晚原不会变成这样,他可以对天发誓,预料中的情节里绝对没有做到这一步。
他想循序渐进的。
现下倒是好了,总感觉占了她大便宜,当然他自己拒绝不了也挺混蛋的。他心说一定要对她好,这辈子心甘情愿栽她手里。
卧室的灯亮了大半夜,凌晨三点多方才暗下来,黑暗里的两个人说着话,最后相拥而眠。
清晨本该万籁俱寂,总有不长眼地拼命摁门铃。
曲易时摸到手机看时间。
未接电话6条。
未读短信两条:「我要上学了」【你们送我。】
他点进支付宝给时简转了笔钱,留言:“识趣点。”
时简说:“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你这么羞辱我吗?你让钟情姐姐接电话,我要和她说!”
门铃还在急躁地响着。
床头柜上她的手机亮起来,幸而也是静音状态,不至于让他此刻手忙脚乱。
曲易时打字说:“我会帮你问问情况,不要闹。”
时简:【不是问情况,是必须阻止我爸祸祸人家。】【亲爱的表哥,我高考是名落孙山还是一举高中,全看你的表现了。】
他丢开手机。
心说滚吧,威胁谁啊。
怀里的女人睡容恬静,他只是看着就能心情愉快,时简这事儿带来的烦恼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钟情这一觉睡下来的感觉,像大学头一天军训过后似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崩溃。
窗外天光大亮,隔着帘子都觉得太阳刺眼。
楼下……
墙壁上时钟指向十二点,曲易时准备喊她起床,转身发现她正没精打采地悠悠下着楼梯,身上仍然穿着他衣服,裤脚挽至脚踝处。
饭香扑鼻。
钟情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表弟走啦?”
曲易时「嗯」一声,说:“我给你拿了衣服。”
钟情手撑桌沿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哦,我看见了,不想穿,懒得换。”
曲易时给她盛饭,也坐下来,观察她片刻,问:“很不舒服?”
钟情看他半晌,不服气:“为什么你神采奕奕的?”
“或许……”他哑然,“我出力比较少?毕竟第二次你是上……”
“唔!”钟情阻止他说下去,因为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她啃着排骨,语气纳闷道,“我感觉我伤了。”
曲易时:“??”
钟情:“我要好好补补。”
“嗯。”他一万个赞同,往她碗里夹菜:“应该的,多吃点。”
钟情看了看一桌子菜:“怎么没有秋葵、韭菜,腰子啊这些?”
曲易时:“你想吃?”
钟情说不是,奇怪道:“只有我一个人补,你不需要补?”
曲易时:“……”
讲真,我一时不知道你是在内涵我,还是关心我。
「蚌埠」住了。
心好塞……
谷雨至,天气暖和起来,不再寒飕飕的。
马路边柳絮飘零,比冬天的雪还夸张,空气差得离谱。
钟情上了车摘下口罩,给他发微信消息:“我出发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超市地下车库碰头。
钟情下车打了个喷嚏,又捞过口罩戴上,关上车门说:“我明天在家休息。”
曲易时:“我陪你?”
钟情摇头:“你忙你的,我对柳絮有点过敏。”
曲易时:“我那也不是太忙,柳絮挺让人糟心的,每开一次门都会溜进来。”
钟情想了想,笑着挽住他胳膊:“行。”
两人推着购物车进了超市,挑了些荤素食材,日用品,还有水果和零食。
排队结账,钟情碰他的手腕,微抬下颌示意收银货架:“待会儿记着拿一盒。”
曲易时本就有此准备,低头和她小声说:“上次那个怎么样,会不会不太舒服?”
钟情:“第一次我哪知道,有比较才有答案,换个牌子吧。”
等轮到他们,曲易时拿了一盒红色包装的。
钟情小声问:“这玩意儿随便拿的?有什么区别吗?”
他心说当然有,但因为想着事便没回答,神不思属地拿了第二盒,低头扫了一眼每盒数量,可能觉得不够又拿第三盒。忽而想到第一次过后她在饭桌上说的话,再拿第四盒……
收银员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
钟情难以置信地碰了下他胳膊,这男人梦游呢?
拿那么多回去开店啊??
曲易时如梦初醒,放弃第五盒,淡定道:“结账。”
……
作者有话说:
可能会改。
明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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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45、番外(一)
逐浪沉浮,望你周知。
七月,高考通知书下来了,时简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时父包下半个酒店宴客庆祝。
时简却不怎么高兴,喝得半醉不清醒地靠钟情肩上,眼睛里不知是醉的还是难过的,闪烁着泪光。
他望着满桌子的人,说:“钟情姐姐,我这一去外地,就肯定管不着我爸了,我一点都不相信我爸会对那个女人专一,他前年那会儿谈的还不是这个呢,狗改不了吃屎,我爸他没救了。”
钟情淡淡地笑了笑,抬着肩撑着少年的头,道:“你呀,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老男人的幸福留给他自己解决。”
时简安静片刻,像是忽然听懂她的话,扑哧笑道:“他对不起我妈,我不会让他幸福的。”
往时父那边悠悠扫了眼,“今天表面是为了庆祝我被心仪的大学录取,实际上是为了庆祝把我送走,然后他就能逍遥快活了。姐姐你看,老男人笑得多开心啊。”
钟情没看,和他碰杯拉回他的注意力,问:“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时简一顿,仰头喝完酒,酒杯放回桌上,转头在她肩头蹭了下眼睛,估计是哭了。
“我表哥没跟你说么,我妈老早就死了。”
钟情一震,揽着少年的肩拍了拍安抚:“对不起。”
“离婚没多久,我妈就出车祸死在外面了。姐姐,我好难受啊,我恨死我爸了。”时简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哭了,一个劲往她颈窝埋。
钟情搂着他,看了眼其他人,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眼睛麦粒肿,随身带着的眼镜还在包里。
她腾出一只手把眼镜摸出来,边给少年戴上边说:“太闷了,我请你出去吃冰淇凌吧。”
时简扶正眼镜,准备说好,忽然看见门口进来的曲易时。
他抿了下嘴唇,说:“不了,我等会儿和同学约好见面。”
钟情以为他是因为哭了有些不好意思:“真不去?”
时简往她身后瞄。
钟情还没察觉,就听有人喊曲易时的名字。
曲易时和长辈们打过招呼,然后便来她旁边坐下,看了眼时简。
“阿姨没事吧?”钟情给他拆筷子包装,问。
“嗯。”曲易时婉拒其他人递过来的酒杯,“和我爸吵架,生闷气不吃饭,哄好了。”
钟情:“你哄的?”
曲易时:“嗯。”
稍微吃了一些之后,两人先行告辞回了家。钟情故意没有开车来,刚好坐他的车回。
最近半个月,他俩几乎没有做过那事。这不刚回到家,钟情体内酒精作祟,感觉和气氛都不错,在玄关就把他缠住了,手从衣摆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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