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第74章 终(上)
——月色——
二十岁……
月色撩人。
陷入一场旖旎的梦。
期末复习周结束,漫长的暑假降临,江念念二十周岁生日。
两人从小就在陵安长大,平时空闲的周末也常常坐趟地铁一起回家,放暑假了倒没有那么着急地想离开学校。
好像住在一起久了,也不会想突然分开。
江念念赖着纪则典,要他单独陪她过完二十岁生日再一起走。
却是和纪则典心里的某个想法不谋而合。
那天晚上关了灯的时候,月亮透过纱窗,半遮半掩,像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等江念念许了愿睁开眼,吹灭蜡烛,纪则典突然认真说:“念念,二十周岁了。”
月光好像跑进了他的眼睛,含含糊糊地带着某种情绪,清澈又朦胧。
江念念看不明白,直接问:“怎么啦,你不也是上个月二十周岁了吗?”
纪则典站起身,却没去开灯,而是来到江念念身边坐下,转头望着她。
“你有想过结婚吗?”
“没想过,这么早结婚干嘛。”
江念念咽咽口水,侧开脸,抽了张纸巾去把蛋糕上吹灭的蜡烛拔下来。
二十周岁,对她来说属于到达法定结婚年龄了。但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不论什么时候结婚,只要最后那个人是纪则典就可以。
“那你正好再等我两年。”
“两年后,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也不一定想结婚。”江念念摇摇头,“我还想和你多谈一会儿恋爱。”
天真的孩子气。
纪则典低笑一声,俯过身吻了吻江念念,唇畔只轻轻地触碰着,如同一种勾引的摩挲。
“不着急,等你哪天愿意了。”纪则典捧起江念念的脸,用指腹来回蹭过几下,嗓音低哑,“今天,我想先要个证明。”
江念念瞬间紧张起来,她眨了眨眼,脑袋往后仰,故作无知地问:“什么证明?”
纪则典不进不退,只保持这个动作,眸色深沉地注视着江念念的眼睛,若即若离。
“我还没准备好。”
江念念嘴角往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声音又软又绵。
他还没欺负上,她倒像已经被欺负了好几回。
纪则典叹一口气,靠近蹭了蹭江念念的鼻尖,无奈地勾勾唇:“算了。”
等江念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算怎么一回事。
而她就这么拒绝了纪则典的主动暗示。
有点后悔。
江念念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反省。
要亲要抱她脸皮够厚,然而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候她就怂。
非常后悔。
江念念抓抓头发,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十一点半,不算太迟,月光才正好看。
不能后悔。
踌躇了十几分钟,江念念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来到纪则典房间门口,鼓起勇气抬手缓缓敲了敲。
要是他睡了,就算了。
不能算在她的头上。
要是他没睡,那就……
没让江念念想出个所以然,房门很快就被打开来。
纪则典站在面前,穿了一套平日里都会穿的睡衣。
现在看来,月色撩人,他眼眸含情,薄唇微抿,别有一番风致。
美色当头,江念念的紧张顿消。
她第一反应地张开双臂,撒起娇:“抱抱。”
纪则典没想到江念念会又来找他,还是用同一副刚才拒绝他时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很快就回过神把她抱进怀里。
纪则典收紧怀抱,摸着江念念的温软的发,柔声问:“做噩梦了?”
“没。”
江念念抬起一条腿,试探地勾着纪则典的腿往上撩。
察觉到江念念的动作,纪则典微微怔神,双臂松了松。
江念念趁其不备地将手绕上他的脖子,抬起另一条腿,整个人挂到他身上,双腿缠在他腰间。
怕江念念摔倒,纪则典不得不继续抱紧她,任她用这种姿势胡搅蛮缠。
江念念侧头,亲了亲纪则典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拂过。
她一字一顿:“是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江念念已经被纪则典抱在了床上。
他笼罩在她的上方,双手撑在两边,身子没压下来。
漆黑的眸子里带上浓重的欲念,却久久不动作。
江念念咽咽口水,又开始没底气起来:“你需不需……要再准备一下?”
纪则典的呼吸声好像重了一些:“不用。”
打下一片阴影,纪则典伸过一只手臂,从枕头底下拿出个方形盒子。
“这是什么?”江念念瞄着看了一眼,没看清。
纪则典一边拆一边解释:“去便利店的时候买的。”
这么一说,江念念猛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脸有点发红,又觉得有点好笑。
“我想象不出来。”
纪则典已经迅速地拆了包装,除了呼吸有些沉,听上去倒还镇定自若。
“不用想象,下次买带你去。”
江念念不再说话了,纪则典手探进了她的睡裙里面,微凉的指尖却像在烧,一路野火燎原。
月色盈盈,一寸一寸地占满窗台。
吻是迷乱的,纷纷落在江念念的唇上,脸上,颈上……
又珍重又克制不住。
“念念。”
纪则典情动时,江念念忍不住低低呜咽了一声。
“呜……”
纪则典停了动作,吻却没停。
“很疼?”
江念念咬咬下唇:“你别停下来就不疼了。”
纪则典把她的双手抓过头顶,动作轻缓了一些。
……
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大抵意乱情迷,不过一场旖旎的梦。
事毕……
全因为到后来时,江念念迷迷糊糊,累得犯困。
等江念念半夜一醒过来,就撞进了纪则典深沉的眼。
他躺在身边,一直在看她。
江念念眨了眨眼:“你怎么不睡觉。”
“不累。”
“我累。”江念念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堵气。
纪则典摸摸江念念的眼角,温声细语哄她:“那你睡。”
“你转过身去。”
江念念往上拉了拉被子,埋住脸,命令纪则典。
“好。”
纪则典勾唇,亲了亲江念念露在外面的额头和眼睛,然后顺从地转过了身。
清冷月光中,纪则典的后颈上,一颗小痣明显。
江念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声音软绵绵的:“纪则典,其实你脖子上的这颗小痣,我觊觎很久了。”
“嗯?”
纪则典被江念念说得想转回身,江念念马上制止了他:“别动。”
纪则典没再动,江念念慢慢地把唇贴了上去。
亲了他后颈上的那颗痣一下。
又一场迷乱。
接连几天,只要纪则典一说什么,江念念开口就两个字——
“我疼。”
这种时候只有被纪则典狠亲一下,江念念才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了。
既然江念念不太舒服,两人就更不急着回家了。
江念念抱着个靠枕盘腿在沙发上用平板看电影,不时地整个人笑倒,看上去不像还疼的模样。
纪则典走过去坐下了,江念念自然地将脑袋枕到他的腿上。
纪则典捏捏江念念的脸:“今天晚上——”
“我疼!”江念念马上皱起眉头,嘴角却还因为刚才在笑而压不下来。
“带你出去吃饭,不去吗?”
“哦……”江念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松了眉,“去呀。”
吃完晚饭回来,江念念记起来早上看电影的时候,嘴巴还挺闲的,就拉着纪则典去便利店挑一些零食。
正要去结账,却瞄到了柜台旁一层层叠着的小盒子,突然想起了纪则典和她说过的事。
江念念憋着笑,看一眼怀里已经抱满零食的纪则典,用手指了指柜台,一本正经告诉他:“那个,你去再买一盒。”
纪则典不知道江念念的意思,只道:“还有。”
说完又抬眸看向江念念,勾唇问她:“有备无患?”
江念念一脸冷漠:“我想看看。”
纪则典笑了一下,无奈地去买了。
然而单纯就是结账时,面不改色拿过一盒加进去,甚至都没有和店员有过交流,一点看头也没有。
江念念感到有点失望,被纪则典牵着走出便利店时,觉得脸红的或许是她。
那晚之后,江念念还是一个人睡自己的房间。
睡了几天,今晚才琢磨出一些不对劲。
不知道算不算有意给她这只小猫留门,纪则典房间的门没关。
江念念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纪则典靠在床头翻一本厚厚的专业书,眼眸低敛,清冷温和。
“你在看书啊?”江念念走到床边坐下了,歪头看着纪则典。
——要不要看看我。
纪则典合上书放到床头,把江念念带上床揽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问:“还疼吗?”
江念念重重地摇摇头:“不疼了。”
“好。”
纪则典探身拉了灯,躺回床上抱着江念念闭上眼睡觉。
“纪则典,我说我不疼了。”
江念念在纪则典的怀里很不安分,仗着关灯了看不见,拿手指蹭着他的喉结玩。
“念念。”纪则典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江念念的手指痒痒的,“你还想疼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应该不会很疼了吧……”
江念念觉得有必要掩饰一下自己裸的意图,轻咳一声,正直地说:“我其实就是想试试今天买的东西好不好用。”
纪则典手探过来,附和她:“嗯,不能浪费。”
作者有话说:
念念和小纪的天真童话快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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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75章 终(下)
——往后——
除夕夜……
陵安下了场小雪。
白天还是透出一些阳光,穿过云层,毫无预兆晚上会下雪。
江念念将那个开学带去学校,放假就带回家的粉色盒子抱到了纪则典家里。
在纪则典的房间,江念念把盒子往他手上一放,抬抬下巴:“你打开看看。”
纪则典掂了掂盒子,笑着问:“现在舍得给我看了?”
“晚上年夜饭,我们两家不是要一起吃嘛,我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了。”
江念念眼神乱飘,终于在纪则典的书架上找到他说也有的盒子,纯白色,看上去比她的大一倍。
“你的盒子,是这个吗?”江念念不太确定地拿手指了指,又问,“我现在可以看看吗?”
江念念想,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和她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纪则典把江念念的盒子放到桌上,又走过去,把自己的盒子拿下来,一起并排放着,然后朝她招招手:“念念,过来。”
“你想看都能看,没打算让你看是假话。”
江念念好奇地走过去,纪则典主动打开了盒子,慢条斯理道:“很早之前就想让你看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江念念站到纪则典身边,也飞快打开了粉色的那个盒子。
两人的盒子里都同样装了太多关于对方的东西。
一眼便知。
“这个你竟然还留着!”
纪则典盒子里,第一眼吸引江念念目光的是一样不太好看的东西。
时间一久变了形,难以辨出原状,但她还是一下子看出来了。
纪则典全部挑出来,一共有四个,他看着这些已经奇形怪状的模样,笑了一声:“嗯,这是你送我的气球小猫。”
“我还以为你会扔掉。”
“以前是这么想的,放久了,某一天就舍不得了。”
“我也有一样东西很难保存,却舍不得扔。”江念念将一束占据了大半个盒子的风干了的花拿出来,“这是我十七岁生日你送的。”
“我从院子里亲手摘的。”纪则典看着那束风干了而别样美丽的花,告诉江念念。
江念念嘴角弯了弯,放下花,主动从纪则典的盒子里拿起另一样东西:“这是我写给你的信,本来都不打算再喜欢你了。”
纪则典将那封信拿回来,捏了捏江念念的脸:“以后不许了。”
“这个不是被扔进垃圾桶了吗,还是我亲手扔的来着。”江念念手指点了点小药箱和透明瓶子的洗手液。
“我问何慎要回来的。”纪则典的目光有些疑惑,“垃圾桶?”
“哦,那可能是他为你去捡垃圾了吧。”江念念憋着笑,“反正我那时候很生气,就把它们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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