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禾沉默了,“还没呢,哪能有你们那么飞速。”
“你们这效率也太低了,你们家裴之宴是不是不行啊?”叶倾鲤一本正经地扶了扶墨镜,“我还等着rua我干闺女干儿子呢,不要怂,就是上。”
“咳咳咳。”叶大明星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随禾心虚地撇了一眼沙发上抱着电脑正在处理文件的裴之宴,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正带着耳机,裴之宴半个字也听不到。
“快了快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再怎么放飞自我,随禾也没那么肥的胆子在裴之宴面前和闺蜜他行不行。
何况——随禾后知后觉地发现裴之宴已经快一个小时没和自己说话了。
随禾站在原地,寻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找到症结所在。
随禾连忙放下手机,跑到沙发上抱住裴之宴,“小孩子的醋你也吃啊,那弟弟少说也比我小十岁,我再怎么也不会老牛吃嫩草吧。”
裴之宴一动不动,保持冷漠脸,一声不吭地打字,眼神半分都没有挪开电脑屏幕。
过了十几秒,才冷笑一声,“弟弟?叫得挺亲热啊。”
“我又不知道人家名字,总不能叫小兄弟吧。”随禾又凑近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呼吸在裴之宴微微发烫。
“别生气了,不然我们来生孩子吧。”随禾突然想到叶倾鲤的话,骚话说得飞起。
“我突然发现你有点美。”裴之宴瞥了随禾一眼,终于有了点反应。
裴之宴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一点慵懒的沙哑,让随禾有一瞬间的恍惚,只仿佛在那声音响起一瞬间,天色瞬暗,月色如水。
“哪里美?”随禾抬起下巴,有点小嘚瑟。
“想得美。”裴之宴轻抚着随禾吹弹可破的脸颊,眼神里带着一丝爱怜。
“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随禾恼羞成怒,“你等着!”
主动送上门不要,总有他后悔的一天。
裴之宴,你这个臭弟弟,你会为你的毒舌付出代价的。
言听计从的乖巧女朋友不要,可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勾搭未果的随禾兴怏怏地离开裴之宴的旁边,愤愤不平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还盖了个毛巾在自己脑瓜上,似乎不想浪费任何脑细胞和裴之宴白扯。
看着随禾气成河豚的背影,原本绷着一张冷脸的裴之宴放下了笔记本,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
小剧场:
之前——
裴裴:想得美
之后——
随随:一边去
(今天你爱答不理,明天你高攀不起)
第二十六章
明眸皓齿
从江城的乡间去到城里,短短几十分钟,瞬间从清新乡下到了繁华都市,随禾穿着草绿色的裙子,被裴之宴牵着穿过灯红酒绿,一前一后,穿过光怪陆离的都市,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却莫名其妙地感到舒适和安心。
叶倾鲤专辑《心思》的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就在江城,拿到了前排贵宾席的随禾和裴之宴自然不会不去支持。
叶倾鲤在内娱歌手圈已经混得够久了,做音乐质量过硬是众所皆知的,但这一次,作为没有缺席过叶倾鲤首场演唱会的随禾却明显感觉到了质的飞跃。
叶倾鲤有天赋有技巧,对其他歌手有难度的飙高音、多声线她都不在话下,反而是最简单的情歌她唱得不到位,究其原因还是感情不到位。
随禾拖着下巴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叶倾鲤,没想到她谈个恋爱还能提升业务能力。
演唱会结束后,随禾去了后台,叶倾鲤的助理和工作人员都认识她,没说什么就给她放行了。
等叶倾鲤卸了浓浓的舞台妆,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全副武装之后,叶倾鲤才跟着随禾两人除了场馆。
叶倾鲤匆匆忙忙地钻到保姆车里,眼睛却飘向窗外,随禾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喝奶茶了?我给你去买?”随禾挑了挑眉准备下车,平常叶倾鲤的助理未必肯她经常,就当是新专辑首场演唱会给她的犒劳了。
“算了吧,排队的人挺多的,你穿的高跟鞋不得累死。”叶倾鲤犹豫了一下放弃了。
“我去吧。”一直没说话的裴之宴突然开口。
叶倾鲤这才分神去看裴之宴,“那我就不客气啦,一杯青柠养乐多。”
“给她加椰果。”随禾补了一句,“我就不喝了,刚刚演唱会喝过了,喝不下一大杯。”
裴之宴点了一下头,打开驾驶的门,“那你们等会,注意安全。”
“在车上能有什么事?”叶倾鲤大刺啦啦地开口,“放心,这玻璃是单面的,外面的人看不见我的,不会来骚扰我们的。”
等裴之宴走远了,叶倾鲤端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看不出来,你男人挺关心你的啊。”
“我看男人的眼光能和你一样?”随禾想起叶倾鲤的一众前男友。
“我看男人怎么啦!”叶倾鲤愤愤不平地辩驳。
“嗯,没什么。”随禾赞同,“也就一个同性恋想骗婚,一个出轨小白兔同事,一个心里有白月光,一个是妈宝——”
“闭嘴闭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说这些黑历史吗?”叶倾鲤抓狂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这些事情,除了随禾,几乎没人知道,就连她亲哥叶寻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限制她出行,让她一心搞新专辑了。
“这不是没别的人吗?”随禾慵懒地抬了抬眼皮,“还海王人设呢,你这个眼瞎程度,要是没有我帮你看着,怕是bra都赔光了。”
“诶啊,这不是有你吗?”叶倾鲤嘟了嘟嘴,“而且,这次不一样——顾厉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随禾戳了戳她的额头,“最好是这样。”
叶倾鲤憨憨一笑,也不说别的话。
过了一会儿,叶倾鲤推了推随禾,“哎哎哎,你男人来了。”
裴之宴手里除了一杯青柠养乐多,还有一杯小巧的核桃酸奶。
叶倾鲤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核桃酸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今天随随就归我了,我和随随一个房间,你就独守空房吧。”下车后,叶倾鲤一手拿着青柠养乐多,一手搂着随禾的胳膊,对着裴之宴言之凿凿。
友好的氛围消失殆尽,“凭什么?我女朋友又不是你女朋友。”裴之宴反唇相讥。
“我可是她二十多年闺蜜,你们俩才认识半年吧。”叶倾鲤脱口而出。
随禾看着两个胳膊旁争宠的两个人,一个头两个大,谁能相信这两个人一个是鼎鼎大名的漫游的总裁,一个是年纪轻轻就拿过金曲奖的女歌手呢?也不知道古代皇帝是怎么受得了三宫六院的。
当然,叶倾鲤同学凭借绝佳的死缠烂打的艺术赢得了陪睡的权利。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叶倾鲤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明明已经是秋天了,却偏偏把空调的冷气打得足足的,然后裹上两层厚厚的棉被。
随禾倒是习惯了,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毛毯盖住了膝盖。
“顾厉在追我,我要不要答应啊。”叶倾鲤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
“你们不是都——还没在一起?”随禾诧异地挑了挑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不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咋地?”叶倾鲤瘪了下嘴。
“你真这么想?”随禾似笑非笑。
“诶呀呀。”叶倾鲤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来问你的吗?”
“那可是顾厉。”随禾吃了一口蛋糕,抹茶的浓郁和苦涩混在一起,在唇齿间融化,“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对所有人严厉高冷的男人,对你一个人的极致温柔呢。”
叶倾鲤正准备说话,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帮我接一下。”在床上摊成一滩水的叶倾鲤懒得动。
“谁啊?”叶倾鲤用空调被把自己裹成一个胖乎乎的茧。
随禾瞟了一眼手机上的联系人,眼里多了一丝兴味。她从沙发上起身,慢悠悠地走向了床沿,同时好以整暇地打开了扩音器。
“想我了没?”顾厉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
她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这里。随禾试图让自己变成透明人。
“……”叶倾鲤气闷地背过身,逞强地胡言乱语,“谁想你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宾吗?”
“好,是我想你。”顾厉宠溺地笑了一下,“这周末有没有空?”
“我有空又怎么样,反正你这个大忙人又没空。”叶倾鲤不满地嘟囔道。
江城的这场演唱会是她的新专辑《心思》的首发演唱会,某个人明明说话会陪自己的,结果临时毁约去忙别的事了。
这就是追求人的态度吗?叶倾鲤哼了一声。
叶倾鲤这埋怨和撒娇有什么区别啊,哪有平时锋利嚣张、大杀四方的样子?举着手机的随禾满眼笑容。
那边的顾厉好像低低地笑了一声,“今天没去成是因为我要处理四天的工作。”
“什么意思?”叶倾鲤懵了一下。
虽然自家哥哥的叶氏娱乐和顾厉签了长期合作,但叶寻不是一直和顾厉关系挺好的吗,也不准这么压榨她吧?
“我请了三天的假。”顾厉清冷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侧。
叶倾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顾厉继续说,“从现在开始,下面三天的时间我都是完全属于你的。”
“我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到宋氏酒店,大概二十分钟。”
“等我。”
电话挂断。
叶倾鲤抿唇,手揪住了被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拉,把整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都遮住了,然后嘴角在被子下面疯狂上扬。
随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机,“别遮脸了,被子都在抖。”
叶倾鲤慢吞吞地扯下被子,眼里盛满了笑意,好像黑夜中的小灯泡,闪闪发光,“不好意思啊,那我晚上不能和你一起了。”
“就重色轻友吧你。”能遇到两情相悦的人,随禾其实也替她开心,不过嘴上可是不客气,“早点收包袱走,裴之宴巴不得有人带走你。”
“略略略~”叶倾鲤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然后在全身镜前照来照去,“我这个衣服去约会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啊。”
她结束演唱会后有点累,为了舒服就随便套了件什么花纹设计都没有的白色衬衫裙。
“你衣服又不在这,纠结也没用。”随禾语气笃定。
“我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叶倾鲤看见随禾“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后默默缩了缩脖子闭了嘴。
“算了,我就补个妆吧。”叶倾鲤拿出一只唇釉,“反正我穿什么他都说好看。”
“……”这是无意呢,还是故意呢?随禾被秀得头皮发麻,“你慢慢梳妆,我去隔壁找裴之宴了。”
“切~你不也重色轻友。”叶倾鲤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叶倾鲤不要你了?”看见随禾拖着行李来了自己房间,裴之宴一开始有点诧异,然后就开始满意得翘起了唇角,“看吧,还是我对你不离不弃。”
争宠还没完没了了。
随禾无语地绕开了面前的人墙,“我去洗个澡。”
裴之宴抱住随禾的后腰,“我也没洗。”
“所以呢?”随禾停住脚步,“你先?”
“一起洗吧。”裴之宴露出了无懈可击的纯良笑容。
随禾转过头上下看了几眼,一言未发地走向浴室。
“看什么?”裴之宴莫名其妙。
“我看你——想得挺美。”只见随禾回眸一笑,明眸皓齿,然后把裴之宴昨天的话奉还。
“……”裴之宴梗住了。
小剧场:
裴裴:……别问,问就是后悔
随随: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战术后仰)
第二十七章
花样年华
时光从沙漏里缓缓溜走,日子一来一去,就到了随禾的生日。
秋天干爽却并不萧瑟,天空不是灰蒙蒙的,反而蓝得像卡尔盐湖的水,通透又明亮。
随禾之前答应了妈妈带裴之宴回家,自然不会食言。
提前好几天,裴之宴已经把去随宅拜访的礼物准备好了。
随家坐落在云城的南侧,因为是有些年头的老宅,历史气息比起新修葺没几年的裴宅来说浓厚得多,所以对于裴之宴来说,颇有看头。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随禾没理随泽催命一样的电话,拉着裴之宴慢悠悠穿过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什么也不说,走走停停,颇有一番闲适。
庭院无声,枕簟生凉,浓密的树影摇曳在风中,使得温暖的光影在纯白色的墙壁和朱漆上摇摇晃晃,好像一件随风飘荡的碎花裙,古朴庄重,却又不失灵气。
这是随禾的二十五周岁生日,随禾是不想操办的,但老一辈的却不那么想,虽然比不得整十岁那么隆重,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草坪上有个小型派对,上上下下有几十个人,要是随星不要出国留学,眼下铁定和其他人攀谈到手舞足蹈了。
“姐,你总算来了——”撇开在法国的随星,随泽作为随家唯一一个还在读书的、有假期的孩子,苦逼地被迫营业,“一大早我就被喊起来,又是吹气球,又是端盘子,又是烤肉,姐——你不是应该给我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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