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休早上正嘚瑟,裴之宴不言不语,大家都以为他直接自闭了,谁能想到他直接晒出了结婚证。那崭新的纸页,那鲜红的钢印,管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油墨的清香。
“???”
“你真不是故意的吗?”管休气到吐血,直接就打了一个群视频。
“咋了咋了?我刚下课。”季北辰一头雾水。
“你看群消息!”管休气到心肌梗塞。
“卧槽!什么鬼?我没看错吧,裴之宴你结婚了?”
“儿子翅膀长硬了,结婚这种事连爸爸都不告诉了。”管休咬牙切齿地说。
裴之宴面带微笑,并不反驳。
任唯远笑而不语,并不参加他们的争论。
“远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管休转移目标。
“别狙我,我没有。”任唯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什么?他今天和随随结婚了?”任唯远的镜头里突然凑进一张素净却灵动的小脸。
“没想到还真像你说的,小裴比管休速度快。”林音笑着说。
“???你们拿我堵什么?”管休一脸不可置信。
“至少你有资格参赛。”任唯远含笑回答。
“?”季北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内涵我?”
大家都笑而不语,季北辰手机里的Siri突然出声:“抱歉,我听不懂您说的话。”
“……”大家憋不住了,纷纷笑出了声。
季北辰气得憋红了脸,“长幼有序不是很正常吗?我本来就是年纪最小,最后一个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一直没说话的随禾幽幽发言。
“……”老鲁迅人了。
裴之宴眨了眨眼,似乎觉得太欺负季北辰了,“我来发红包,第一个给你,其他人都别抢。”
“这还差不多。”季北辰满意地把视频小窗,点开了裴之宴在群里发的红包。
“一毛钱?你也太抠了吧?”季北辰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委屈。
“我这叫抠吗?我这叫已婚人士的勤俭持家。”裴之宴嘴角微微上扬,手勾了勾随禾的尾指。
团欺本欺季北辰觉得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蓦然看见裴之宴镜头里露出半张脸的随禾,指控道:“嫂子,你觉得这合适吗?好歹四舍五入我也算你们的媒人。”
“回头我给你私发——如果比起帮你追随星你更想要红包的话。”随禾十分体谅的样子。
“算了,我不要了。”还是媳妇毕竟重要,季北辰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那真是可惜了。”随禾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是我不配了。”这一个两个都是白切黑,没一个像他这样可可爱爱的小白甜。
挂掉了视频,拿着红本本的随禾和裴之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执子之手,朝朝暮暮。
天空像融化的焦糖,云朵像被熨斗烫过一样,染上了薄薄的金粉。
——
随禾和裴之宴俩人没有回头去宴雅居,两边的长辈后知后觉他们好久不见了,给他们打电话时,两个人早已回了家。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长辈们如是问。
“啊,没干什么啊。”随禾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还没有等到对面说出下一句,随禾又补了一句,“就是去扯了个证。”
“……”对面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似乎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好久才叹了一句,语气里有无奈和纵容,“你们倒是速度快。”
随禾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回家了,不用等我们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啊。”
随禾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裴之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那笑犹如带着岭梅香,勾人心魂。
“我去洗个澡。”随禾勾着裴之宴的脖子,在裴之宴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裴之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用手扣住随禾后退的腰肢,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随禾的唇色立刻涌上血色,好似玫瑰花被露水碾过的娇艳欲滴。
“快点。”裴之宴温吞的声音中听不出急切,却莫名有些蛊惑人心。
浴室传来了水声,那是花洒里的水流下喷洒出的声音,细细的,却无端使人的五感放大。
裴之宴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着台,随便放了个综艺节目。
随禾故意穿了一件蕾丝的白色吊带睡裙,透出姣好的身材。
随禾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别吹了。”裴之宴关掉了聒噪的电视,毫不客气地抽走随禾手里的吹风机。
“别急啊。”话虽如此,随禾却完全没有伸手去抢的意思。
“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随禾挑了挑眉,眼里有细碎的光,好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将暗未暗。
“说。”裴之宴修长的手搂住随禾的腰,把她抱上了床。
“让我在上面。”随禾用食指挑起裴之宴的下巴,好像一个亵渎圣洁的深渊恶魔,语气里满是戏谑。
裴之宴眼眸顿时深沉下来,瞳孔里好像蕴藏着化不开的墨。
随禾以为新婚之夜这么说伤到了男人脆弱的自尊心,谁知道下一秒裴之宴就含住了随禾伸出的食指。
指头上的濡湿让随禾错愕了几秒,她对上裴之宴似笑非笑的眼神。
“来啊,主人。”沙哑的音色好像在禁忌地诱惑着她蠢蠢欲动的心。
裴之宴表面上巍然不动,一副淡然而禁欲的神色,嘴里的骚话倒不少。
会玩还是你会玩,随禾决定今天晚上好好疼爱裴美人。
随禾啪的一下按掉了床头的开关,下一秒,随禾的唇贴上裴之宴,不再是之前小打小闹的触碰,滚烫而炙热的吻落下。
随禾捂住了裴之宴的眼睛,丧失视觉的裴之宴如她所愿变得更加被动,在触觉上变得更加敏感,全身的感官都跟着随禾的一举一动。
月光摇曳倾洒,剪影落在白墙上。
朦胧的月色中,随禾看着裴之宴隐忍克制的模样,唇往下移,坏心眼地舔舐着裴之宴的喉结,发觉裴之宴揽着自己腰的手猛得收紧,随禾轻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嘶——”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裴之宴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出了声。
随禾趁虚而入,进一步攻城略池。手也没有闲着,裴之宴的衬衫扣子被不动声色地一颗一颗解开,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大片肌肤。
压抑的呼吸声从身下传来,随禾身上的吊带裙不知怎么就被褪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守交换,裴之宴翻身压了上去,夜色侵袭,抵死缠绵。
长夜白雪,缱绻温柔。
小剧场:
季北辰:我就是传说中的工具人吗?
随随、裴裴:你很有自知之明,小伙汁
第三十二章
天意相与
随禾和裴之宴领证后虽然没有即刻通知婚礼的时间,但亲朋好友们送来的结婚礼物可是一个没有少。
随禾找了一个两人都空闲的下午,坐在客厅软乎乎的羊毛毯上,把堆满的礼物盒拆开了。
长辈们送来的多为贵重,虽然值得珍藏,但一板一眼,少些趣味。反倒是同辈的朋友,给了随禾一种开盲盒的未知乐趣,十分有趣。
在这一堆中,童露露送的礼盒格外显眼,手工的雕花木盒,古色古香,一看就是花了功夫。拆开是一对白金手镯,上面缀着铃铛,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童露露还留了张卡片,上面潇洒写着行字——手镯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的。
童露露还是一样别扭,嘴硬心软。看着卡片上的字,随禾会心一笑。
随禾放下手里的雕花木盒,拿起叶倾鲤送的礼物。
比起童露露精致的雕花木盒,叶倾鲤的纸袋子看上去非常有她的个人特制,随意而不羁。
要说叶倾鲤可是随禾联系最密切的朋友,可随禾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叶倾鲤送的是什么,她都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口风难得那么严实。
袋子里有一套限量版的口红套装和一个U盘。
口红是随禾中意好久的套盒,一直没入的原因不是因为价格高昂,而是因为这套口红有价无市,全球限量一百个,大多作为公关礼物给了品牌挚友和长期合作的娱乐圈大佬们。
叶倾鲤并没有代言这个牌子,想来也是费了一翻工夫弄来的。
比起口红套盒,随禾更好奇U盘里的是什么。
随禾从房间里找来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文件,其中一个是一首歌,叶倾鲤自己作词,顾厉编的曲。
随禾点开,温和舒缓的歌声立刻围绕在四周,让人想起云淡风轻的早晨,晒好的衣服散发的清香,善意的微笑,随禾坐在裴之宴的旁边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随禾把头搁在裴之宴的肩膀上,“真好,突然想起来高中毕业前文艺汇演的时候,我要表演节目,她特地从金城赶过来看。”
“明明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明星,还在台下不要面子的大声喊我的名字。”
叶倾鲤火的早,又是艺术生,因为底子扎实,到了高三,她已经不需要来学校上文化课,每天赶通告,学业都只能在飞机上草草应付。随禾没想到她还特地赶回来。
裴之宴揉了揉随禾的头,没说话。
随禾平复了一会儿,打开了另一个文件。
随禾点开两秒,刚瞟到画面就手忙脚乱地关掉了。
“怎么了?”裴之宴凑近了看着笔记本。
“啊——没什么,就是一个小视频,”随禾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火急火燎地按了关机键。
随禾在心里骂了叶倾鲤一顿,真是没个正行,让她刚刚白感动了,还好她手速快,裴之宴什么也没看见。
“哦。”裴之宴没太在意的样子,把随星和季北辰的礼物打开了。
随星和季北辰送的是两件原创的情侣卫衣,上面有随禾和裴之宴两个人的卡通图像,可以说是很符合这两人艺术家的气息了。
随禾拿着卫衣在裴之宴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挺合适的,拍婚纱照时可以加两组日常的照片,到时候就穿这个。”
除了一对镶钻的情侣手表,随禾在林音和任唯远的礼盒中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红纸。
“这是什么?不小心放进来的吗?”随禾看着只胡乱涂了两笔的纸,困惑不已。
“什么?”裴之宴漫不经心接过红纸看了一眼,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随禾凑过去,只见红纸上寥寥画了几笔,好似一株窈窕的禾苗。
随禾把红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除了背后写着裴之宴的名字,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
“什么意思?林音不小心放错了?”随禾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裴之宴接过红纸,微微摩挲了两下,“年初林音办婚礼你知道吗?”
“嗯,当然。”虽然当时和林音还不认识,但是之后熟悉了以后看过林音发在朋友圈的婚礼剪辑视频。
“当时婚礼上有个烟缘树,单身的都被发了红纸。”
红纸嘛,自然用来写心仪的人,或者希望遇到的理想型了。
“所以你就画了一个禾苗?”随禾好笑地挑了挑眉。
裴之宴抿了下唇解释道:“当时完全没想这方面的事,季北辰怂恿我写,就随手画了两笔。”
似乎是怕随禾生气自己的草率,裴之宴把红纸折好,准备塞回礼盒里。
“干什么?”随禾按住他的手,抽出那张红纸。
“林音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随禾拖腔带调地开口。
“你不生气?”裴之宴错愕地看向随禾。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随手画的禾苗正好是我的名字,”随禾歪着头粲然一笑,“你不觉得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
裴之宴顿了一下,勾住随禾的小指,浅色的瞳仁里泛起细碎的光。
不需要什么轰天震地的表白,也不需要多么激昂的陈词,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嗯?怎么不说话了?”随禾用空着的一只手勾过一个礼物袋。
裴之宴笑着俯下身,唇微微摩挲着随禾的耳侧,“就是在想——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随禾往后侧方看去,在裴之宴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哪有你可爱。”
裴之宴眼眸暗了暗,随即揽住了她的腰,把随禾按在了后面的沙发上。裴之宴抬起随禾的下颚,让她仰起头,然后附身吻住她的唇。
随禾快要喘不过气来,腿也有些发软,浑身都是裴之宴带着侵略和占有的气息。
随禾锤了一下裴之宴,“妈让我们晚上回老宅吃晚饭呢。”
今天是冬至,裴夫人亲手做了汤圆和水饺,等着晚上一家人一起吃。
“那就不去了。”裴之宴眼尾泛着一点猩红。
“答应地好好的,怎么能不去?”这可是和裴之宴扯证后第一次去裴家过节。
裴之宴微微扯开衣服的领口,把随禾抱回了卧室,“反正妈会理解的。”
随禾挣扎了两下,“能不能不要白日宣淫?晚上回来不行吗?”随禾一副放我下来一切好商量的表情。
“不行。”某人的回答清晰明了,掷地有声。
随禾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我告诉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踹你了。”
随禾——一个要维护自己练家子尊严和家庭地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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