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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对你可谓是痴心一片啊，刚入学就看着你了吧。”徐成转过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戚云一脚踢在他的凳子，“滚远点。”
“我就见了他一面哎我对他也没这意思，就别给小学弟希望了呗。”
戚云从书堆里抽了本资料，转了转手里的笔，开始写题目。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喻大公子拎着戚云的不只是晚饭还是中饭还是早饭走了进来。
一看见他，戚云立马丢了笔，眼巴巴地看着他。
徐成看见了表示疑惑，这两人真的没事吗，人小情侣都没这两人腻歪。
“这会子倒是知道饿了。”
戚云双手接过袋子以示虔诚。
“食物都到眼前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还没等戚云把意面掀开，试卷已经到眼前了，灾难始终快我一步。
无语。
戚云一脸苦闷地把意面盖了回去，拿出奶茶猛吸一口，人生依旧值得。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戚云甩甩酸胀的手，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放在地下的意面有些凉了，戚云刚准备拿到桌上来吃。
“先去洗个手。”喻南飞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戚云摊开掌心，一层细密的汉。掌边也是黑乎乎的。
等戚云回来的时候，一不当心带掉了喻南飞桌上的卷子，露出了压在下面的空白的答题卷。
“你没交？”
喻南飞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卷子，整理好放进了抽屉。
“嗯，懒得写，太累了。”
戚云坐回了位置上，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张答题卷，反面好像写了字，作文吗？
作文题目好像是……光。
笑死，根本不知道出卷老师想要什么，分分钟给他写篇青春伤痛文学。
但终究也懒的再想什么，实在是有点饿了。
“你月考考吗？要排名的。”
“再说吧。”
“就半个月左右了吧。又要开什么表彰大会，有一说一，想弃考。”
戚云一向烦这些表面形式。
“第一第二的人还要上台讲话？”
戚云点点头。
“我知道了。”
还没等戚云问出你知道什么了。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
戚云放下还没来得及吃几口的面，心里头憋着口气，愤愤地放下筷子往外走。
喻南飞拉着戚云把奶茶举到她嘴边。
“好了，不生气不生气。”
喻南飞知道站在门口的华宁，他也知道那人脸黑了。
真不错。
“学姐，我给你带了奶茶。”华宁笑眯眯地递过了手里的奶茶。
戚云带上抱歉的笑。
“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了，也喝不下第二杯了，再说我也没什么立场收你的奶茶。”
华宁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
“那我能预定下个星期给你送奶茶的位置吗？”
“华宁。”戚云冷下了脸，她本来被打扰吃饭已经很不爽了，这人还这么不识趣。“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也没必要跟我装什么听不懂，我对你没有任何一方面的意思，也请你自重，见着我大家还是陌生人。”
华宁垂下了眼，收敛了笑容。
“你喜欢喻南飞是吗？”
戚云听到这句话脑子白了下，咬了咬嘴唇，说：“和他没关系。”
等戚云回到位置上，神还是没回过来。
喻南飞在戚云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想什么呢。面要凉透了。”
戚云摇摇头，用筷子搅着面，满脑子围绕着“你是不是喜欢喻南飞？”
“你是不是喜欢喻南飞？”
脑子要炸了，一碗意面索然无味。
戚云想杀了华宁。浪费她一碗意面。
语文老师就把批完的卷子发了下来。
班里一片哀嚎。
“他们疯了吗？连夜加班吧，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完了完了，等下老孙进来不杀了我才见鬼。我默写错了。”
“那你完蛋了。”
这次戚云语文在 120左右，不算差，但肯定有失误。
看到43分的作文戚云了然。
把卷子盖在一旁，就开始摸糖。
还没等摸出糖来，一颗奶糖被塞进嘴里。
“不开心？”戚云把手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把糖含进嘴里。
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还好，但是就是你知道吧，一直都是第一，突然不是第一了，那种落差……害，算了，是我玻璃心了。”
戚云绕着手指，搅在一起。
“抱一下？”喻南飞也不管这人同不同意，直接拉着人入了怀，一下一下抚着这人的脑袋。
戚云直接脑子发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僵硬的身体发直，手想拉上喻南飞，却没抬起来。
“方便给我看看你的作文吗？”
戚云把试卷抽出来递了过去。
“我想看你的，我知道你写了。”
喻南飞把卷子翻了出来，递过去。
“你写了篇议论文？”
戚云看了两眼喻南飞的文章，是自己想写又不敢写的风格。
“那不然呢，天天练议论文，我也不敢写其他的了。我怕啊。”
“你为什么不放手一博呢，又不是高考，小考试也。”
“我怕我不是第一。”
“啧，胆小鬼。”
喻南飞把手里的作文看完递回去，想了想说：“面对失败需要更大的勇气，没有人会永远第一，但是失败后重回第一才是本事。”
“害，道理我怎么会不懂，我要是做得到就好了。”
“好了好了，不急，慢慢来慢慢来。”
戚云趴在桌上，闷着，半晌，才说“喻南飞……”
喻南飞手一下一下抚着戚云的脑袋。
“喻南飞，你别管我了。”戚云的声音染上了哑，“你越安慰我，我越想哭。”
喻南飞攥着人的手腕走了出去。
空教室，喻南飞锁了门。
“你现在要哭吗？是直接哭还是要我安慰两句你再？”
喻南飞靠在门边，看着红着眼圈，但是现在有点尴尬的戚云。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戚云没忍住笑了。
喻南飞走过去捏了捏戚云的脸，拉着她坐下。
“这样不就好了，笑了就好。”
“这种小事情，小考试，没事的。”
戚云看着这人，心里也感觉放下了块石头。
“我也知道这是小考试，是小事情，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啊，我也没办法，太多年了。”
“小小年纪怎么心理负担那么重呢。”
“你知道吗，当你已经习惯你是第一，其实你压力会更大，因为后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有无数人指望你跌下来，他们能取而代之。我真的很怕，我也怕他们在背后编排我，就……”
“你太在意别人眼光了，戚云。你要为你自己活啊。”
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道理谁都懂，如果真的能容易做到，戚云怎么会受苦这么多年。
多少年了？戚云不记得了，但是没有人会听戚云说她的苦，他们只能看见第一的光鲜亮丽，当第一说自己也很难，他们也只会觉得别装了，别阴阳怪气了。
戚云也就从来没说出口过，她没有朋友的，没有能让自己有倾诉欲望的人，她已经独行太久了，但此刻，她的世界好像裂开了一条缝，给了仅容一人进入的通行道，但是她把选择权给了喻南飞，进去了就别出来，要不就别进来了，没必要引得谁白费感情。
“喻南飞啊，你别对我那么好……”
“什么？”喻南飞一直在扒拉手机，没听清戚云说了什么，“陪我去趟门卫。”
戚云还没反应过来，人又被带走了。
戚云感觉再这么扯下去，自己手臂非折了不可。
当看到喻南飞接了一个袋子进来。
“这什么呀。”
喻南飞把袋子递过来，里面是小蛋糕和奶茶“艹！”戚云直接眼睛放起了光。
“我刚刚搜了半天，他们说吃点甜的会让心情好，你不是上次说想吃蛋糕嘛。”
“喻南飞……”
喻南飞勾上戚云的肩膀，带着人往回走。
“怎么，感动的要以身相许嘛？”
“滚滚滚，麻溜的。”
“小没良心的，拎了东西就不认人了。”
戚云跑在前面，心里酸酸涨涨，又跟泡在蜜里一般，这次，她不想放开，她好像知道光是什么了，如果可以重写作文，她也不会再写出那篇议论文，她有了想冲动的理由了，左不过三个字罢了。
这是第一次，一颗心被拎到高处又被丢下。
第11章
大课间，等喻南飞从卫生间回来，戚云人已经不见了。
坐在位置上等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回来，手不住地敲着桌子，手机一下开一下关，就是没有新消息进来。
人呢？人呢？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
算了，算了，两人还没有到那种事事都得交代的关系，别想了别想了。
心里的落差突然一下子起来了，对于自己没有一个正当身份的烦躁。
手伸到戚云抽屉里摸了颗糖，这是他的特权。
过了半晌，糖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人还是没有回来，都快上课了。
还是没忍住戳了戳前面的赵文博，指了指戚云的空位置，问：“他人呢？”
跟着一起转过来的徐成一整个愣住，“你都不知道戚云在哪里我们会知道？”
真不巧，赵文博还真就看见了，“他被一个高一的学妹叫走了。”
哦，学妹啊，女的。
戚云踩着上课铃声，带着一身汗冲进来了。
“快让让，快让让，热死我了。”戚云压低了嗓子，冲回自己的位置。
喻南飞抽了两张纸给她擦了擦汗，戚云抽了本书开始给自己扇风。
“等下等下，你先离我远点儿，我身上一身的汗。”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喻南飞把手里的纸扔了。
等戚云缓了一会儿，喻南飞才问：“这是怎么了，这么热？”
“街舞社在五四晚会的节目之前定好的人突然缺了一个，然后他们社长和我认识，便求我去帮个忙。”
“你会跳舞？”
“我没和你说过？”戚云顺了口水。
“那我就开始期待了。”
戚云拍拍喻南飞的肩膀，笑着说：“不会让你失望的。”
班会课上老班走进来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后天月考，没错，狗屎学校的月考只和你说月底考，具体时间一向是看卷子什么时候出好什么时候考，真是令人窒息。第二个是关于放五一，今年五一特别长，放五天。
说到这个的时候，尽管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等到班主任证实的时候，下面还是直接翻了天，如果不是班主任还在，你可以完全相信，他们可以直接把天花板掀了庆祝庆祝。
“五一要回去嘛？”喻南飞问。
“哎，本来说回去奶奶那儿的，结果他们说来不及了要排练，烦死个人。”
喻南飞揉揉她的脑袋视以安慰，两人对这个动作已经无感了，就很正常很顺手啊，可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啊。
“七姐，你俩真的没在谈恋爱嘛？”徐成感觉自己每天都被爱情的酸臭味围绕着。
戚云唰地一下脸就红了，话还么说，一本书先往徐成脸上招呼去了。
徐成已经极为习惯地接住并且恭敬地双手奉还。
考试前一天晚上，戚云完成了所有的复习内容，把书理好，享受忙里偷闲地片刻。
从抽屉里摸了两颗糖，分了颗给无所事事的喻南飞。
“你每天坐这儿又不干嘛，怎么坐的住呢。”
喻南飞剥糖纸的动作一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挺无聊的，当初要过来纯粹是脑子一热，然后然后就来了吧。
你要说学校的日子枯燥吧，那是肯定的，天天就这么几件事做来做去。但是喻南飞觉着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自在，有戚云，也有朋友。很多细碎的事情也会让人开心，莫名的让人沾上了烟火气。
“还好吧，这不是有云云陪我嘛。”喻南飞笑了下，收起多愁善感的思绪。
戚云现在已经被喻南飞叫的免疫了，并且对这个男人说的瞎话嗤之以鼻。
“明天考试考嘛？”
“怎么，这么想我考？万一我直接空降第一不是有人又要哭鼻子了。”
“哥，我求你了，你要点脸吧，你真是我祖宗。”
“徒孙乖。”喻南飞捏了捏戚云的脸笑着说。
戚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喻南飞手上。
考试当天，戚云倒是没什么大感觉，紧张肯定是有的，但是自信该说不说咱也是该有。
“乖孙，一晚上不见，有没有想我？”喻南飞自信地向戚云抛了个媚眼救命，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不闹了。”喻南飞坐下来，“今天好好考啊。”
“你考吗？”戚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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