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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宋从艺看了眼手机，距离跟季如湦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之前拒绝了Senior只是因为不清楚我的关系而已，你谈成功之后，我姐就到了你们小组，成了你的顶头上司，难道你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原因吗？”
李优优上前一步，盯着宋从艺的眼睛，眼底是厌恶的情绪。
“我不想跟你走关系的人说话。”宋从艺无力吐槽，根本不想再跟这两姐妹有任何的交流，“而且，刚才李总监不是亲口跟你说了吗？这合作，当然归我们小组。”
“呵，不就厉害一次，看你尾巴翘的，”李优优在休息室内来回走了几步，胳膊环抱着，努努嘴，“我就跟你明说了，要不是季如湦多次询问我要我加入乙星球，我也不会去的，况且念着旧情，不过这旧情当然不是同学情，当然，你跟我是音大通一届的学生，当年的传闻你也是知道的。”
不是同学情的感情还能有什么，再联系一下大学时候的事情，是个人都能想明白李优优在说什么。
“说够了吗？我还要工作。”宋从艺脸明显地黑下来，李优优的话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当然没有。”李优优继续说道，“你记不记得当年音大有一场暴雨，我被困在钢琴室晕倒了，是季如湦抱着我去的医务室。还有他在国外，我可是亲自去了他进修的大学画画，那幅画在我的画展上展览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大本钟，很出名的。”
宋从艺知道说再多的话都没法让她闭嘴，憋着气等她说完。
“国外这几年你又不知道情况，谁知道他谈了几个还是跟我谈了，又做了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呢？”
“远亲不如近邻，这话放在感情里面应该也适用，不管季如湦喜不喜欢你，当时在国外陪着他的可是我，李，优，优。”
……
“优优，我们走吧。”李佳楠推门进来，看见宋从艺的一刹那惊讶了一下，“宋从艺，我要走了你应该很高兴吧，加油好好干吧。”
说完两个人搀着胳膊出了休息室。
宋从艺无力撑住身后的桌子，再也没了面对李优优时的坚强。
她的话宋从艺不是没有想过，她只是不敢想，怕结果是自己不可预料的。
但李优优的话精准狙向她心里最不踏实的那一块区域，并且稳准狠，宋从艺招架不住。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刚才的话不停在脑海里回旋，硬生生将她的第六感逼退。
宋从艺的手在桌子上按得很紧，她咬住下唇，牙几乎要打气寒战来。
明明是夏天，却像寒冬般阴冷。
漫无目的的拖着身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宋从艺整个灵魂都在像是往下坠。
她想哭，但是眼睛却很干，只有嗓子眼哑着，有些发不出声音。
办公室内其他小组的人收拾了东西走得七七八八。
陈昭脸上久违出现了笑容，“走了走了。”
“哎？走了呀你不高兴吗从艺？”陈昭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句，“我也得下班了，你抓紧啊，今天我去约会暂时陪不了你了。”
宋从艺趴在桌子上，手无力地在手机屏幕上乱滑。
【季如湦：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看到消息，宋从艺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漫了眼眶。
【宋从艺：我今天要加班。】
【季如湦：我们约了好久的，不能推一下工作吗？[委屈.jpg]】
像是怕宋从艺生气，季如湦难得发了一个表情过来。
【宋从艺：……对不起。】
几分钟之后，那边简单回了一个字。
【季如湦：好。】
宋从艺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决了堤。
-
季如湦一早就到了Senior楼下，最早下班的人他都见过了，但宋从艺迟迟没有出来。
她拒绝了约会，理由是加班。
如果是真的，按照宋从艺的性子，她不会道歉，只会蛮横地对她说——
“忙着加班，等我一下会死吗？”
季如湦没有离开，就坐在车内，静静地等。
下一秒，大楼内的灯又灭了几层，楼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她很颓丧，闷着头没有注意周围，自顾自地往前走。
季如湦静静看着她的步子，开了车慢悠悠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跟着她。
到了文言小区，季如湦看着她上楼，看着她经过每层楼窗户的身影，直到她所在的那一户亮了灯，季如湦才发了消息。
【季如湦：你下班了吗？】
那边没有回消息，十几分钟后，那户灯灭掉了。
🔒第44章 诱捕爱意
宋从艺堵闷的心口像找到了出口, 泪水浸湿了枕头开始止不住的流。
她知道自己该找季如湦沟通的，可是她又恨自己改不掉的脾性。
明明只是几句话，就让她心口无比发慌与害怕。
大学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因为季如湦时时刻刻就在眼前, 她不会去随意揣测他的行为。
可是国外的那几年，她跟季如湦相互始终是空缺着的。
李优优的加入让宋从艺现在无比烦躁与懊恼, 她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大度。
被子被宋从艺扯过来盖住整个身子，这样完全封闭的模样让她稍稍能有一些保护感。
脸埋在枕头的缝隙中, 宋从艺轻声抽咽，强逼着自己快些睡过去, 快些熬过这一晚。
手机铃声在不久后响起, 她抬起沉闷的头看了一眼——
季如湦。
刚刚离开不久的眼泪就再次弥漫了眼眶，可现在不是个沟通的好时候。
宋从艺吞咽了一下，掩了掩情绪。
铃声响了一分钟还是没有挂，宋从艺咬着下唇残忍地将电话挂掉。
手机屏幕一黑, 暴露了自己面容的可怜。
眼睛即使在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上也十分明显，她擦了擦眼睛。
电话没有再次打进来, 反而收到一条消息。
【季如湦：我在你家楼下。】
宋从艺被这条消息惊讶到, 这才看见上面有一条季如湦问她有没有下班的消息。
她只顾着回家，心里装的都是李优优的那些话, 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宋从艺：你有没有，跟李优优在一起过？】
【季如湦：你听谁说的？】
【宋从艺：你就告诉我有没有不就好了？】
【季如湦：没有，明天我去Senior找你，我们必须好好沟通一下。】
否定的话并没有让宋从艺放松, 反而心里负担更重, 她把手机放下，吃了两粒褪黑色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床, 宋从艺的嗓子几乎干得说不出话。
洗漱完之后，她去客厅倒了杯热水，小口喝着缓解嗓子。
“你今天起得这么晚啊，不上班？”郎瑛问。
“请假了。”宋从艺的嗓子嘶哑，随后清了清嗓子。
“看看你的嗓子，哑成这个样子，感冒了吧？夏天刚到屋里别开空调，还有你这个眼睛肿的跟个什么似的，昨晚又熬夜到几点？”郎瑛说了几句，“吃早饭吗？”
“不吃了。”宋从艺没心情吃。
“得，饿死你算了。”说完，郎瑛就拎着包出了门。
宋从艺确实请了假，今早醒来她脑子就晕晕沉沉，身子走个路都险些晕倒。
回过神来再看一眼昨晚跟季如湦的聊天消息，更惊讶于自己的大胆，要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是不会直白地问出这种话的。
又知道季如湦今天会去Senior找，联合起这些话，她就觉得更加丢脸，更不好意思见到季如湦。
不过好在，他没有跟李优优在一起过。
虽然之前就不怎么相信，但季如湦的话的确给了她不小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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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湦难得在工作日要离开乙星球一趟，林邵本想调笑一下，但看见他严肃的脸就发不出声了。
“你去Senior吗？可是尾稿在上周都已经交过去了，那养成游戏偏单机，毕竟是Senior第一个游戏，难免试试水，我们跟Senior的乙星球差不多都要结束了。”林邵正想继续说，却被季如湦的话闭了口。
“不是工作。”季如湦冷着脸出了门。
“不是工作，那是什么……？”林邵想了几秒钟，反应过来，随后摇摇头，“果然啊兄弟，你是个专一的人。”
林邵迅速给林媛媛编辑了一条消息。
【妹妹，如湦今天不在乙星球，不用来了。哥劝你，趁早死心吧，好男人真的不差季如湦一个的。】
刚走出大门的季如湦就被一个电话拦住。
——“您好，之前邀请您的线下展览已经拟定好机票了。”
“什么时候？”季如湦抿抿嘴，“今天？为什么不提前安排好？”
——“很抱歉，这边的场地沟通出了点问题，迫不得已时间整体往前调了，所以请随艺老师多多包涵。”
……
飞机票的时间很紧，甚至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不够。
季如湦看了眼时间，长呼一口气，双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咬咬牙朝着Senior开去。
线下展览不在本地，相当于出差了时间不短，但眼下还是将私人感情解释清楚更重要。
时间应该还是够的，他从来都把宋从艺放在第一位，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很快到了Senior，前台认识季如湦，见他着急就直接放了进去，然后自己再慢慢登记。
到了宋从艺所在的楼层，负责人听了他是来询问尾稿的事情，便解释说，“宋从艺？今天请假了。”
“你说什么？”季如湦眼睛眯了眯，头不受控地侧过。
“宋从艺请假了，今天没来。”负责人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当他是没听清，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浑浑噩噩开回家的时候，季如湦行动很快，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直接奔向机场。
一路上他没再开口说一句话，虽然面无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揪得很疼。
宋从艺是个无情的人，他早该预料到的。
过去就是这样，给了他机会让他欢喜几天最后又亲手幻灭。
他以为他的语气足够认真，他一定会将所有事情在今天好好说个清楚。
但可惜，宋从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也许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机会。
飞机上，季如湦看着手机上自己发过去的消息，忽然自嘲地笑了。
这样一味的坚持，对他来说，到底值得吗？
再次相见的契机本就是一次商业合作，放在普通公司，像Senior那样刚起步的游戏公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当他力排众议，一个又一个辩驳乙星球的人时，季如湦也曾想过，这样自我地相信宋从艺，真的是正确的吗？
所以的沉浮于表面的美好就像虚无缥缈的泡沫，经不起一点波澜的敲打。
季如湦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也好，这次线下展览是个逃离的机会，原来逃避的感觉就是如此吗？
回归过去满心只有工作的季如湦，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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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从艺的头疼在吃了几粒止疼药，睡了一下午才勉勉强强缓解不少。
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时，屋内只有落日映射进来的昏暗的光。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钟表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
宋从艺忽然觉得心好空，像有东西在流逝。
莫名的感觉逼迫着她走，宋从艺揉揉杂乱的长发，思索三番，还是去了Senior。
正是下班晚高峰，路上车有点堵，本来就想着能早些到才打了车。
这下倒好，也不知道多久路上的车才能动一下。
勉强挪动到了下一个路口，宋从艺下了出租，朝着公司跑去。
陈昭果然还在加班，看到宋从艺气喘吁吁跑过来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都下班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公司了？”
宋从艺端着水杯没喝，反而先穿着粗气问，“季……季如湦，他，他今天有来Senior吗？”
“季如湦？没有啊，尾稿前几天都交了哎，合作只剩下零碎的东西了，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啊。”陈昭想了想，回答道。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的。”宋从艺摇摇头，简直难以置信。
“你去问老刘啊，他负责预约接见的，他肯定知道。”陈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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