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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脱力般瘫倒在地，他打败过那么多难缠的反派，扛过了无数深深浅浅的伤口，可这一次，他突然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疲惫。
事情确实如小丑所说，游轮没有爆炸，但接下来罗宾的报告却让已经神情恍惚的黑暗骑士陷入了深深自我怀疑。
那艘游轮上，没有发现炸弹。
有那么一瞬间，永远在缜密思考的蝙蝠侠大脑彻底停机，他僵硬地看向了一旁小丑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顾通讯器里罗宾焦急地询问，漆黑的蝙蝠突然笑出了声。
笑声尖利，似曾相识。
啪，啪，啪，有人拍着手渐渐靠近。可蝙蝠侠一点也不在乎来人是谁，他也不想再去在乎了。
“感谢二位为我上演了一场好戏，虽说是被突然召唤，但看来这里也有我的用武之地啊。”腔调奇特的声音响起，衣着华丽的白发老人在蝙蝠侠面前轻巧站定。
“容我自我介绍，在下詹姆斯莫里亚蒂，主业不才愧为人师，闲暇时间总喜欢替人解决些烦恼，阁下似乎正深陷泥沼，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为您解忧。”就像一位真正的绅士，莫里亚蒂弯下腰，向神情有些狼狈的蝙蝠侠伸出了手。
看着眼前人借着自己的力站起了身，莫里亚蒂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个恶党真累啊，剧本演员都得自己准备。
接了下来的剧情似乎就顺理成章了，有了莫里亚蒂陪在身边的蝙蝠侠，慢慢放任了自己。
毕竟如此简单就能让哥谭安定下来是会让人上瘾的。
罗宾敏锐地发现了蝙蝠侠的不对劲，也对莫里亚蒂这个来历不明的同盟心存怀疑，他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突然性情大变，对这个宛如从马戏团里偷跑出来的人听之任之。
屡次劝阻蝙蝠侠无果之后，罗宾选择了与他分道扬镳，还略显稚嫩的小鸟决定用自己的翅膀保护哥谭，延续蝙蝠侠之前的信念。
游戏玩到这里，瑞娅突然一脸愤慨地看向达芬奇:“这剧情！布鲁斯绝对不会同意的好嘛，先不说他了，我都知道蝙蝠侠绝对不会自甘堕落的。”
少女鼓着脸，有些气鼓鼓地为自己心中的大美人挽回形象。
“安徒生下手也太狠了……”瑞娅小声嘀咕。
坐在一旁的大作家狠狠飞过来了个眼刀，抄起身后的抱枕就向自家御主丢了过去:“Master你如果不满意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写啊！”
被抱枕糊脸的瑞娅秒怂，连连摇头。
“Master，我们要的就是这种不同，这是蝙蝠侠，又不是蝙蝠侠，艺术创作嘛。”达芬奇俏皮地眨了眨眼。
好嘛，艺术创作。
不再纠结了的瑞娅抱着刚刚安徒生砸过来的抱枕，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游戏上。
第24章 024
或许事情在何处开始，就会在何处结束。
有了迦勒底指引方向，玛修和蝙蝠侠护航的咕哒很快就杀到了哥谭电视塔。
伦敦的咨询罪犯正在那等候多时。
“well，真是难得的客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咕哒一行人，莫里亚蒂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么快就到了正义讨伐邪恶这种俗套的走向了么？真是抱歉啊，我可不是一个会简单束手就擒的恶党，可不要看不起老头子哦~”
“Master，检测到詹姆斯莫里亚蒂身上有圣杯碎片的波动。”达芬奇在通讯器中警示。
不管莫里亚蒂的灵基状态为何，咕哒一点都没有小看他的意思，他是可以与福尔摩斯分庭抗礼的对手，不用武力，甚至光凭大脑就可以把他们玩的团团转，现在有了圣杯碎片的加成，更加不好对付。
“哥谭现在变成这样，你对蝙蝠侠做了什么！”咕哒直截了当地逼问。
“也没做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帮他解决了几个小麻烦”莫里亚蒂把玩着自己的手杖，漫不经心地回答：“这座城市还是太平庸了，平庸地让我有些想念伦敦。那个绿色头发的疯子实在是有点蠢，我劝了不到两分钟就同意搞一出自杀式袭击，那个黑漆漆的小猫咪更是可怜，神经纤细地一扯就断。”莫里亚蒂的语气渐渐带上了几分嫌弃。
“是谁召唤了你？”咕哒试图找出最关键的信息。
“你猜呢？那边同样黑漆漆的英灵。”莫里亚蒂话锋一转，突然针对起了在一旁沉默观察的蝙蝠侠。
“…哥谭召唤了你。”
“BINGO~你和那个讨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是有点相似的么，至少聪明这一点我不讨厌哦。”莫里亚蒂轻轻打了个响指，算是表达自己对蝙蝠侠回答正确的赞赏。
什么！！咕哒惊讶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黑暗骑士，哥谭召唤了莫里亚蒂？哥谭召唤出来的英灵，间接杀死了小丑，促成了蝙蝠侠的堕落？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谁不知道哥谭对于蝙蝠侠的意义，这位属于黑夜的英雄一直在拼尽全力，咬着牙想把已经陷沉入黑暗中的哥谭巨轮驶向光明。
可如今…
这个坚毅的男人隐藏在面具的那张脸现在会不会满是悲伤。
蝙蝠侠向前几步，把咕哒护在了自己身后：“哥谭不需要你这样的英灵，我自己的错误，我会自己纠正。”
“这种心理脆弱的类型，竟然也可以成为英灵么？有意思，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拿什么阻止我。”
莫里亚蒂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衣服上的装饰突然变得愈加华丽，咕哒环顾四周，不知何时蓝色的蝴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盘旋翻飞。
眼前的从者，再一次灵基再临了。
“他要释放宝具了！”咕哒高声提醒，并示意身边的玛修随时警惕，如果情况危急及时开启理想城。
面对强烈的魔压，蝙蝠侠并不打算退缩，狂风扯起了他的斗篷，漆黑的布料在风中飘扬，像是一面特别的旗帜，独属于哥谭的旗帜。
“不打算逃跑么，好样的，那就尝试一下魔弹的威力吧。”
“宝具展开！我将在此证明我的最终公式，【终局的犯罪】！”
随着莫里亚蒂宝具展开，咕哒周围的环境瞬间从哥谭电视塔变成了圆月照耀下的伦敦。而莫里亚蒂本人，则举起了身后改装过的棺材，蓄力发射魔弹。
“玛修！”咕哒示意玛修展开宝具防御，但却被眼前的男人拦下了。
“不用担心，别忘了，我也是以英灵之身被召唤于此的啊。”一向面容冷峻的男人，竟然对着咕哒勾了勾唇角。
无数发魔弹直接命中，爆炸产生的浓烟将蝙蝠侠团团包裹。
看着眼前的景象，咕哒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不能呼吸。
可当烟尘散开，那个高大的男人依旧屹立在那，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还没等咕哒开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具命中的莫里亚蒂更是难以置信。
他可是为自己的宝具附带了无敌贯通效果的，眼前的男人也没有闪避自己的攻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高智商的教授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答案。
“这是我一个有时有用，有时无用的持有技能‘哥谭的庇护’，只要是在哥谭被召唤，我就不会受到来自英灵的任何伤害。”咕哒拿人格保证，自己从眼前男人沙哑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俏皮。
刚刚还在担心这人会因哥谭召唤出莫里亚蒂伤心的自己简直是太天真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为哥谭清理门户的时间了。”
“吾即黑夜，吾即恐惧，I’m Batman，Gotham is mine【滚出我的哥谭】！”
按照常理，蝙蝠侠的宝具会展开如哥谭一般的固有结界，但此时身在哥谭，结界似乎已经与现实重叠，偌大的城市开始以莫里亚蒂为中心聚拢，公路，大桥，摩天大楼都以飞快的速度向着敌人呼啸而来，似乎要生生将其碾碎。
以一整座城市为宝具，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很壮观啊，咕哒看着在宝具中心四处躲闪的莫里亚蒂，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柱香。
数分钟过去，被钢筋水泥狠狠按摩过了的莫里亚蒂满身疮痍地躺倒在地，他的供魔似乎完全由圣杯碎片所提供，等到魔力消耗殆尽，他也就躲不开宝具的攻击了。
“我好像，又看到莱辛巴赫瀑布了。”狼狈的咨询罪犯低声喃喃：“没有遇到福尔摩斯，但这次的犯罪，依旧不完美呢。”
蝴蝶消散，生命不息搞事不止的伦敦犯罪天才化作灵子四散开来。
看着敌人已经确定击败，咕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清冽且柔软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把咕哒和玛修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也，辛苦了。”咕哒保证自己眼前的那个黑漆漆的大蝙蝠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地都能滴出水。
“Master，说话的应该是，哥谭…小姐吧。”玛修偷偷和御主咬起了耳朵。
“应该是的，真是惊人的恋物癖啊，啧啧啧。”咕哒的吐槽岂能瞒过听力灵敏的大蝙蝠，佩戴着精密盔甲的手毫不客气地敲上了少年的头。
“一件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让我们去会会这个特异点的我自己吧。”蝙蝠侠扯了扯自己的披风，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身边没有了莫里亚蒂的蝙蝠侠被B生生堵在了自己的蝙蝠车里，一点也没有抵抗的意向。
不仅如此，眼前男人的状态也有些奇怪，他痛苦地将自己蜷缩在了座椅中，口中念念有词：“我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咕哒有些疑惑：“达芬奇，这个特异点的蝙蝠侠似乎出了点问题，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通讯器另一端的达芬奇有问必答：“我解析了詹姆斯莫里亚蒂消散时残留的灵子，发现了他的一个持有技能，‘蜘蛛丝的终点’可以对他人附加【恶】特性，也就是说那位蝙蝠侠，这段时间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在性格被扭曲了的情况下进行的，现在的他，想要接受，或许有些困难吧。”解释完这些，达芬奇轻轻地叹了口气。
身为英灵的B稍稍用力，就掀开了蝙蝠车的车盖，这个人永远对自己比对他人更狠，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意志消沉，自怨自艾的自己。
还没等咕哒阻拦，一只陌生的手就挡在了B身前。
“陪伴搭档的这种事还是我比较有经验，毕竟我才是他的罗宾啊。”穿着绿鳞小短裤的罗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咕哒身边。
他略微用力推开了明显是想要动拳头的B，翻身钻进了蝙蝠车里：“我召唤你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你对自己施加暴力的。”
罗宾召唤出了蝙蝠侠……慢一步掌握状况的咕哒恍然大悟，所以说，这个特异点，好像也没有我出场的必要啊？咕哒郁闷。
咕哒的任务只是回收圣杯，蝙蝠侠的心理问题就只能相信罗宾了，在脱离圣杯的影响后，特异点的历史轨迹就会慢慢被修正到正确的方向。
“那么我也该回到迦勒底了，多谢你B，让这次的特异点探索容易不少。”
“或许我们还会再见，一切都说不准，身负重任的旅行者。”
————————民风淳朴哥谭市完——————————————
“呜呜呜，哥谭和布鲁斯是真的！！是真的！！！”瑞娅咬着手里的抱枕，在椅子上不停打滚。
“白痴么你”不毒舌就写不出来稿子的安徒生毫不客气地喷射毒液。
“安徒生！特异点的布鲁斯会没事吧！杰森会好好陪着他的对么！！对么！！”瑞娅一个饿虎扑食冲到了安徒生的椅子边，一脸希冀地看向了他。
“离我远点，艺术作品要留给读者想象空间你懂个屁！”安徒生一手怼上了自家御主的脸，蠢货的这种表情会影响他的灵感。
“我是老板嘛，你好心给我写个故事后续过分么！不写扣你工资哦！”瑞娅迅速转换了迦勒底游戏公司CEO的角色，准备压迫自己员工。
“呵，扣工资？”身材一米二，气势二米一的作家冷笑一声，“不用这么麻烦，我辞职。”
“不要这么对我！我错了，原谅我!”
瑞娅瞬间倾倒在大作家的小皮靴前，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早召唤出莎士比亚。
第25章 025
游戏剧情是做出来了，可最终评审权握在了蝙蝠侠本人手里，瑞娅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敢直面布鲁斯，只能将文件打包发到了他的私人邮箱。
“阿福，布鲁斯觉得怎么样？他生气了么？”真怂但实在好奇的瑞娅暗戳戳地给韦恩家手眼通天的管家打去了电话。
“据我观察，打开文件后的老爷喝咖啡的速度比平常加快了两倍，杰森少爷偷偷拷贝了一份后，昨天一天的心情都特别好。”阿尔弗雷德语气带笑，显然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趣。
“那，你觉得布鲁斯能同意我把它用在游戏里么？”瑞娅忐忑不安地询问。
“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于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瑞娅小姐你做的不错。”好脾气的管家给瑞娅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事情的发展确实像阿尔弗雷德预测的那样，布鲁斯几番犹豫过后，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瑞娅简直受宠若惊，毕竟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过程不应该这么顺利。
但无论如何，FGO的第一个大型活动，过审啦！
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达芬奇，天才画家便立刻着手绘画详细的英灵立绘。
蝙蝠侠的四张立绘画的是他夜巡前的准备过程，从一身休闲装换成一身黑色制服，最后加上那件包裹全身的披风，因为始终遮挡着脸的面具，看不清面容，达芬奇重点刻画了角色的眼睛，虽然为了刻意避嫌并没有把布鲁斯韦恩当成模特，但游戏里的角色也只是在他钢蓝色眼眸的基础上将眸色进一步加深。
让瑞娅捂脸尖叫的是达芬奇画出的满破立绘。
战损蝙蝠侠。
黑暗骑士闭着眼晕倒在下着雨的小巷里，雨滴吻上他苍白的唇，沿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淌入领口，漆黑的披风看不出浸透了鲜血，凯夫拉材料制作的制服也有了几处破损，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本人的好身材，隐秘中带着几分圣洁，强大中杂糅了几分脆弱，悄咪咪地加了点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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