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咛一个个打开保温盒,一碗虾仁炒饭,一碗撒了辣椒面的炸酥肉,以及一碗酥皮炸鲜奶。
“虾仁炒饭的虾仁很嫩,炸酥肉加了你喜欢的辣椒面,这个酥皮炸鲜奶我很喜欢,也给你带了一份。”
梁一默陈述,语气不紧不慢,墨黑的琉璃眼珠清澈干净,很认真的回应之前她在微信上说的那些关于涮火锅的关于食物的话题。
贝咛的胸口呼啦啦开了一个小洞,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钻进去,缠在她心上,如温柔的茧。
她夹了一个酥皮炸鲜奶,仍旧是温热的,外皮酥脆,咬一口有碎渣掉落,里面的鲜奶甜而不腻,好吃到要哭了。
贝咛心口酸酸胀胀的,像泡在柠檬水里,她眼圈红红的看着梁一默,道,“你怎么这么好呀。”
好到她想独家占有,谁也不给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身体原因休息了一天,今天更新啦~另外!突然收到好消息,申请签约成功啦!!!放烟花!!!哈哈哈哈哈哈!!!非常爱大家,没有大家的鼓励,我也没有办法坚持到现在~比心
第31章
“嗝。”
贝咛打了个饱嗝。
肚子涨涨的, 吃积食了。
桌上散着三只空保温盒,梁一默把空盒一一收到外卖袋里。
房间里的吊灯是暖黄光,融融的, 像老旧的相机, 照着他的动作。
扣在外卖袋上的指节瘦长,肤如冷玉。
碎发遮住了眉眼, 侧脸轮廓温柔清致。
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但凡消融一点寒意, 就叫人招架不住。
她的视线太过直白,梁一默轻易就察觉到,他动作顿了顿, 最后把外卖袋系了个死结,回头。
贝咛坐在床沿, 双臂叠着搭在椅子上, 脑袋轻轻抵在胳膊上, 眼底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见梁一默回头, 贝咛抽出一只胳膊,掌心向下勾了勾,撒娇一样拉住他的衣角, 扯着他往下跌。
梁一默顺着她的意思, 跨坐到椅子上。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要是不回去, 是不是就是夜不归宿呀?”
贝咛迟来的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拍摄基地和曜日基地一南一北, 尽管深夜道路通畅, 但从这里回去,路上花的时间也绝不少。
而且小白说过曜日战队的管理严格, 不允许外宿和擅自行动。
这两点……他都犯了?
梁一默垂眸,看见她的手在底下偷偷攀上了他的手指,很自然的把玩。
“不是。”他动了动手指, 想反制住她仍在作乱的手。
贝咛却突然强硬起来,梁一默看了她一眼,餍足的模样和撸猫时候的单君然同出一脉。
眼角媚气的上挑,杏眼弯成了猫儿眼,微微眯起。
她嗯了一声,追问,“是回去,不是夜不归宿,还是不回去,也不是夜不归宿?”
话有点拗口,他反应了一下,低声说,“不回去。”
贝咛这才绽开一个笑,握住他的手,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酒店里的一次性日用品她都没有动过,这时候恰好应急,虽然没有男士换洗的衣物,好在浴室里有多余的一件浴袍。
她心里盘算着。
不知不觉时针就走过了十二点。
大约是撑狠了,怎么坐都压迫到胃,坐久了不舒服。
贝咛站起来,揉着肚子对梁一默说,“你先去洗澡。”
他眼底有一片沉沉的青黑,印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完整的好觉。
过阵子,春季赛正式开赛,按他的性格,估计就更睡不好了,贝咛忍不住的心疼。
梁一默掀帘看了她一眼,喉结微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她胃里正犯恶心,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贝咛懒散的瘫在瑜伽垫上思考人生。
她最近控制饮食,好不容易才掉了一点秤,吃完这顿夜宵,又将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怕明天拍戏水肿,贝咛不情不愿爬起来练了一套瑜伽教程,感觉自己蛇精附体,动作为何如此扭曲!
她筋骨硬,有的动作做不标准,偏偏致力于扭麻花,下场就是浑身疼。
“啪嗒。”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磨砂的玻璃门被推开,梁一默浑身水汽的走出来。
腰带随意系了个结,衣襟松垮,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坠到胸口,一路蜿蜒向下,没入腰间,引人遐想。
朝她走来的时候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贝咛正憋着一口气,一脚独立,一条腿向后抬起绷直和上半身保持一条直线,颤颤巍巍保持T字型站姿,冷不丁受此刺激,顿时站不住了,使劲扑棱,也无法找回平衡,整个人往前猛栽。
梁一默反射性托住她,滴着水的胸膛贴着她的鼻尖,呼吸间都是带着水汽的温热的白兰香,贝咛感觉她不能思考了,四肢软绵绵的,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真不如让她摔死好了……
她呼吸紊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眼前惑人的景致移开,却按捺不住疯兔子一样乱蹦的心跳。
“早点睡觉吗?”
梁一默低头,嗓音沙哑地问。
他手掌贴在她后腰上,感觉握了一捧杨柳枝,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这种失控的感觉陌生又颤栗,让他不由绷紧了身体,却并不想抵抗。
“……”
她要回答什么才能凸显盖着棉被纯睡觉?
贝咛一颗心提得老高,眼见他的吻要落下来了,忙低头藏在他颈间。
“不、不行。”她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往后缩,“这个车不能开!”
……
梁一默放开她,眼角有些红,浴袍的衣襟又敞开了几分,贝咛别开眼,不敢看。
赶紧拿了睡裙,火急火燎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雾没散,白玉兰的香味浓浓,她把衣服放到柜子里,打开了莲蓬头。
置物架上沐浴露的瓶子被单独放在一边,显然是上一个人摆弄的。
看着瓶身上梁一默漫不经心的模样,贝咛心里的疯兔子又蹦跶了起来。
这是什么该死的痴汉掉马现场,她为什么不早点把这瓶该死的沐浴露藏起来!
拖拖拉拉洗完澡,贝咛垫着脚走出去。
梁一默已经睡着了,只留了床边一盏夜灯,替她照明。她紧张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蹲在他旁边观察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巧,周身极强的侵略感都隐匿不见。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冷淡,薄薄的嘴唇像花瓣一样,鼻梁挺直,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小山似的阴影,让人很难想到他在赛场上是一个多么凶悍激进的选手。
只是眉心紧皱,似乎并不安稳。
贝咛探手,学着小时候贝妈妈哄她睡觉的动作,在他眉心轻抚,来回三次,然后收拢手心,揽了把空气,声音低柔,“宝宝不怕,烦恼都抓走了哦。”
梁一默的头忽然动了动,半张脸躲进了被子里。
贝咛心肝一颤,飞快缩回手。
轻手轻脚从另一边爬上了床。
她很小就有了独立的房间,很少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睡,也很少和父母一起睡,刚躺上去的时候,有点担心会失眠,但很快,她的呼吸就轻浅了,开始还保持着安全距离,睡着睡着手脚就不规矩起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梁一默身上。
而他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只是转身把她拥入怀中,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贝咛是热醒的,摆手想拨开厚厚的被子,触手却一片平坦温热,她停住动作,迟疑了两秒,睁开惺忪的睡眼,立马吓清醒了。
因为都是一个人睡觉,贝咛从来不知道她的睡相有这么差!
不仅越界滚到了梁一默怀里,一双咸猪手甚至抽开了人家衣襟,贴在他光裸的背脊上。还好他胸口没有口水的痕迹,不然贝咛真的要自焚了!
趁着他迷糊,贝咛小心翼翼拨开他同样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悄悄退出来,把大敞的衣襟严丝密合合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就在她准备躺下去,摆一个标准睡姿,假装无事发生的时候,梁一默腿一动,刚好踢在她膝盖窝上,贝咛一时重心不稳,直直就往他身上压倒。
如此大的动静,死人都能诈尸了。
梁一默闷哼一声,掀起眼帘。
眼神迷迷蒙蒙的,不大清醒,手下意识抬起,防御地抵在她肩膀上,力道也是软绵绵的。
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对视了几秒,梁一默抬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哑声说,“不要偷亲。”
贝咛: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她心如擂鼓,也不敢反驳,小声哦了一声,赶紧起身。
跑进洗手间,简单的洗漱完,认真做好了护肤,因为反正要去片场化妆,贝咛出去的时候瞥见梁一默在换衣服,他背对着她,上身□□,背部肌肉线条流畅,皮肤虽然白,却不显弱,反而有一种奇妙的雅致。
贝咛就看了一眼,又脸红心跳的躲回去,原地罚站五分钟,给梁一默留足换衣服的时间,才走出去。
他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发丝凌乱,看起来意外的呆萌。
贝咛递给他一柄新牙刷,问,“回基地吗?”
“嗯。”他接过,看了她一眼。
贝咛早上是纯素颜,有点不自在,别了别耳边的长发,说,“这边不好打车,收拾好了我叫小白送你回去。”
梁一默说了声好,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在贝咛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进了洗手间。
刷牙的时候,门边冒出个脑袋,贝咛一脸纠结,犹豫着问,“怎么突然这样子?”
“嗯?”
贝咛整个人绕出来,模仿他的动作,一只手伸到头顶揉了揉,看起来傻乎乎的,“就是这样。”
梁一默似乎被她逗笑了,吐掉口里的泡沫,转头看她,“舍不得。”
“啊?”
“舍不得你。”
他好像也在变贪心。
贝咛又脸红了,别扭的回了句,“我也是。”
放在洗手池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梁一默接起来,那边话好像挺多的,但他只是沉默听着,偶尔嗯两声回应,很快就挂了。
贝咛问,“是教练在催你吗?”
“嗯。”梁一默放下手机,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扑在脸上,狠狠揉了两把,冷水刺激一下,他清醒了许多,“下午跟月光战队约了训练赛,要早点回去准备。”
贝咛跟着点点头,“那我叫小白去餐厅买点早餐放在车上,你胃不好,别急着赶回去就不吃早点了。”
他又笑了,很想再揉揉她的头发,莫名其妙低落的心情又回到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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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接下来几周贝咛忙到脚不沾地。
《嫡次女》最后杀青的几集戏份又回到君山影视基地拍摄, 柯宇杀青的时候一脸意犹未尽,微博上洋洋洒洒写小作文,告别小王爷。
贝咛一脸嫌弃, “拉倒吧, 戏精。”
柯宇怕冷,小王爷的设定是个好风雅的美男子, 衣裳华美有余, 保温不足。
入了冬之后拍戏,柯宇每天缠着导演和服化道组的老师,要求加裘衣, 加手炉……作到没眼看。
贝咛自诩乖巧的娱乐圈打工仔,对柯宇小作精提不起好脾气。
柯宇瞪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检查小作文, 没听见她的挖苦。
看了一遍, 不放心, 又发给团队。
贝咛的微博账号是团队在运营, 见柯宇捣鼓了老半天,跟她殊途同归,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 “干嘛这么折腾?”
同组的男主角请全剧组喝热饮, 工作人员推着小车走过来, 是一家挺有名的轻食咖啡品牌, 贝咛拿了两杯低热量的黑咖啡。
一杯放在柯宇手边。她的直接捧在手里, 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小口。
醇正的黑咖啡, 一点伴侣没加,液体顺着口腔流入喉咙,脑子都麻了, 贝咛皱了下眉,直到舌尖的苦涩缓和了,才喝第二口。
柯宇像打了一场苦仗,仰躺在椅子上,浑身提不起劲儿,“偶像不好当。”
之前同门的师妹女团有合体舞台表演活动,一个成员随手发了条微博,本意说团结,秀秀姐妹情深,却错用了个三人成虎的成语,瞬间被打上了文盲的标签。
他们团里的人上节目,幕字写成了暮……
最近这种例子层出不穷,有热心网友整理了个娱乐圈扫盲班名单,柯宇就怕哪天一觉醒来,在扫盲班名单上看到他的名字,专门请了中文系毕业的研究生把关文案。
贝咛悠闲的喝咖啡,柯宇捞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
“噗——”喷了一地,衣领上都沾了几滴,“怎么这么苦?!”
“听过一句话吗?”贝咛嘬完最后一口,脸都木了,既是说给柯宇听也是催眠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柯宇拧眉,嗤笑出声,“不吃苦我也是人上人。”
柯家往上数三代,带了红色背景,柯宇父亲是有名的地产大鳄,二叔是娱乐圈里三大经济公司之一华阳传媒执行董事,三叔从政,为人低调,却也不容忽视。
柯家子息旺盛,家教严谨,但柯宇是老来子,不免格外宠着点,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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