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真的吗?他不信。
在漩涡博人心目中最厉害的人不是自家老爸,也不是崇拜的佐助师傅,而是敢于和清光阿姨在一起的卡卡西伯伯。
毕竟当初村口杀人一地血的形象给那时才六七岁的博人震撼过于强大,堪称一生的阴影。
“说起来这次中忍考试师傅也会来看。”
……
“佐、佐助师傅,我今天还有事,就、就先回去了。”
“好。”
看着博人恍恍惚惚离开的身影,佐助突然发现了小孩子有一个害怕的人的好处。他本来以为宁次跟自己一样走的是高冷挂,结果面对博人的态度和鼬面对佐良娜的态度一样,毫无底线。导致博人身边的长辈一个能对他冷下脸来教育的人都没有,结果师傅的名字真的是意外的好用。
“你这么用师傅的名字恐吓博人,师傅知道吗?”
佐助抬头看到从树上跳下来的时雨:“什么时候来的?”
“从我有一个朋友开始。”
……
佐助沉默了一会,从口袋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送你。”
所以别去告状。
时雨:……
呵,男人,活该被你女儿讨厌。
第44章 番外4
5岁
浑身□□的小女孩在林间穿梭,她没有名字,不会说话,狼群是她的家人,狼群中那只银色毛发威风凛凛的母狼是她的母亲。她跟着“母亲”学习如何捕猎,夜晚依偎在母亲身边睡下。
她有着人类的身体,但在内里却完全是一匹狼。
她会跟着狼群捕猎,跟着狼群迁移,学习狼的语言。
旗木卡卡西是个天才,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忍者学校,被父亲带着去报名。他崇拜自己的父亲,总是很努力的修炼,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父亲一样了不起的忍者。
他会在父亲不在的时候独自收拾好家务,当父亲回来的时候,即便是成熟懂事的天才,也会如同所有同龄人一样,带着大大的笑容扑向父亲的怀抱。
6岁
在森林中茹毛饮血的女孩遇到了一个腰间挂着武士刀的男人,男人叼着一根枯草,胡子拉碴,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对面一脸警惕,呲着牙如同一只真正的动物的人类女孩。
即便女孩一脸凶相,充满了攻击性,那双天生的桃花眼仍旧带着点点笑意,冲淡了这点凶狠。
“要不要跟我走?”男人向女孩伸出了手,女孩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动于衷。
两个人在林间沉默的对峙着,最终,女孩率先放弃,她试探性的走到男人面前,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那布满老茧的大手,拉着男人,来到了一处洞穴。
洞穴里是一匹虚弱的母狼,曾经威风凛凛的银色毛发干枯打结,不复以往的光滑,它的身边堆满了各种死去的兔子山鸡。
“这是你的母亲?”
女孩歪着头听不懂男人的话,只是眷恋的趴在母狼的身边。虚弱的母狼挣开凶狠的红色的眼睛,尾巴轻轻扫过女孩的身体,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女孩,终于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类思想一直如同动物一样生活的女孩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男人帮助女孩埋葬了那只母狼,将女孩带离了森林:“清光,你以后就叫清光吧。”男人一手牵着女孩,一手抚摸着腰间的刀。
女孩听不懂,但她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她叫清光。
旗木卡卡西从学校放学慢慢的走回家中,最近一段时间周围人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所有人都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谴责父亲,不吝啬以最恶毒的话来揣测别人,即便是被父亲救下的男人,也因为父亲失败的任务而反过来责怪父亲。
年幼的卡卡西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当他回到家,推开拉门看到倒在地上的父亲,沾满了鲜血的地板的那一刻,他的不理解达到了顶峰。
瘦小的孩子坐在父亲尸体前表情茫然,枯坐了一夜,然后慢慢的站起来,将早已冰冷的父亲安放在一边,去卫生间找出工具,一点点的将地板上的血迹洗干净。
但是根本没办法洗干净,地板上的血迹永远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或许父亲是错的,他想。父亲不应该为了同伴放弃任务,对于忍者来说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
但父亲真的是错的吗?
不,父亲没有错!在心底的最深处,仍旧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如同风中的火苗,在向他不甘的呐喊。父亲没有错!
他提前从学校毕业,成为了忍者学校有史以来毕业最早的学生。
他是木叶的天才忍者旗木卡卡西,他要洗刷父亲的污名。
12岁
跟在师傅身边的清光努力的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学习如何说人类的语言,学习写字,学习剑术,学习如何与人类交往。从狼,一点点长成真正的人类。
她跟在师傅身边四处游历,见得东西越来越多,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越来越多。她骑在师傅的脖子上,询问自己名字的来历,讲述着自己将来的梦想,她说我总有一天会超越师傅成为世界第一剑豪,她说我要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宽厚的肩膀托着少女在旷野上奔跑,豪爽的笑声传遍每一个角落,他说我会看着可爱的弟子完成梦想,却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用手轻轻抹去嘴角红色的痕迹。
来回转换了无数个队伍的旗木卡卡西终于在水门班彻底停留了下来,他拥有了两个同伴。
棕色短发的少女总是用憧憬又羞涩的眼神看着他,黑发的少年总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来挑战他。
因为父亲的事情而逐渐变得冷漠的少年再次被温暖,少女会在他受伤后关心他,即便总是不服气的少年,也会在从水门老师那里得知父亲的事后对他表达别扭的关心。
然而这一切在神无毗桥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明明已经解开了心结准备和带土一起去救下琳,却仍旧晚了一步。
被砸在石头下的吊车尾和自己眼眶中的写轮眼如同燃烧的火焰,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而扭曲。
痛恨自己无力的旗木卡卡西将带土死前的叮嘱刻在了心里,刻进了血肉里。剩下的琳我一定要保护好,他想着。
13岁
清光看着眼前倒下的师傅,仿佛周围的时间停止了一般,师傅倒下去的身影是那么的缓慢,然而她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她憎恨自己的弱小,厌恶自己的无力。
那一刻,仇恨似乎是她唯一的目标。
卡卡西看着主动向他冲来的琳,千鸟穿透的同伴的胸口,少女浑身是血的样子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地狱。
粘稠的鲜血如同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梦魇,少女倒下的身体随着带土去世前那句保护好琳的诺言一起成了少年人生中长久的噩梦,将他的脊背压弯。
14岁
清光守在师傅的坟前日复一日的修炼,等待着报仇的机会。
旗木卡卡西得到了师傅师母去世的消息,彻底融入了暗部之中。
15岁
那是清光第一次杀人,亲手杀了杀死师傅的仇人。
从对方身体中喷涌而出的粘腻的鲜血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复仇的畅快,只有空虚又茫然的内心。
仇人死了,师傅也不会在活过来。
她坐在对方尸体的旁边,大雨冲刷着这里的血腥,她抱着双膝毫无波澜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恍惚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旗木卡卡西看着颤抖的双手,少女浑身是血的场景已经成为了他梦中的常客,混乱的战场宛如诅咒,紧紧跟随着少年。
他用带土送给他的血轮眼完成了自己的忍术雷切,然后又用雷切杀死了另外一个同伴琳。
从那以后他再也用不出来名为雷切的忍术。
这或许就是诅咒。
17岁
因为师父去世却莫名其妙找到了自己家人的少女并不高兴,她厌恶父母说话时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高高在上,厌恶他们对师父的不屑一顾,更厌恶那局促的四角天空。
当她发现师父遗书的那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家里。
不,那里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家。
她痛恨师父对隐瞒下自己的病情,但她想自己仍旧渴望当初对师父许下的梦想。
她要成为世界第一剑豪,她要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她要师父在天上看着她越来越强大。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不要在瞒着自己了好不好?
她在独自旅行的路上遇到了似藏,同样和家里关系不好的少年独自跑出了皇宫。他也要走遍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遍每一个国家,然后将自己的国家打造成理想乡。
少年少女看着离家出走的对方一起笑出了声,然后结伴而行,走过了春夏秋冬,一人去挑战每个地方有名的剑士,一人去拜访当地有名的贤者。
然后他们一起停留在了再次发生战争的,少年的故乡,麦之国。
旗木卡卡西终于能够再次使用雷切,但他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是杀人的忍术,曾经杀了自己同伴的忍术。
他在暗部里别人给他起了个冷血的卡卡西的绰号,他觉得这也不错。这样就没人会接近他了,而他也就不会再次失去同伴。
他如同一个离群索居的孤僻症患者,拒绝别人的接近,拒绝曾经同期的搭话。
红试探性的向他伸手,在他冷漠的眼神中默默地放下。阿斯玛尝试向他搭话,在他沉默的回应中放弃似得离开。
唯有凯,仿佛察觉不到他的拒绝一样,即便他表现的在冷漠,在沉默,凯永远会高呼着青春,用自己仿佛永远都不会枯竭的活力接近他,这让旗木卡卡西的人生似乎得以变得不那么的寂寞。
18岁
被自己救下的人背叛,偷袭是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清光想。
茫然大过震惊,不解大过痛恨。想要询问的/欲/望/大过了奄奄一息的身体,在彻底昏倒前她还在试图发声,想要问为什么?
是她错了吗?
她保护了麦之国的人,被周围的人吹捧的飘飘欲然,然后又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看啊,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不,她没有错。心底里有个微小的火苗在这么告诉她,可是回到家中面对家人不理解的眼神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傻子,她想着。
清光笑着说自己没事,将担忧的叶子支走,坐在屋里自己给自己换纱布。
从后背穿到前胸,差一点就伤到心脏的伤口很疼,尤其是在恢复的时候。她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啊。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真的很疼啊。
暗部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值得说到的,每日躲在暗处,或许是暗杀别人,或许是保护别人。
唯一算是值得记住的,或许是新加入暗部的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七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又是一个被人们称赞的天才。
他觉得天才这个名声实在算不上夸奖,毕竟天才大多早慧,早慧的人很少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在任务之余偶尔会去看一看老师的孩子,没事了还会在晚上偷偷给对方送点蔬菜。
名叫鸣人的孩子长得很像师母,性格也很像,每天都咋咋呼呼的,尽管被村子里的人排斥,可仍旧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以火影为目标修行。
或许他真的会像老师一样成为火影,躲在暗处的卡卡西想着。
但或许是因为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或许是因为对老师的愧疚感,他时常关注鸣人,却从不愿意在那个孤独的孩子面前露面。
20岁
养好伤口的清光带着自己的刀再次离家出走,一路旅行晃悠到了木叶村,在这里暂时定居了下来。
在木叶最角落的一处废弃的公园里,旗木卡卡西和清光相遇了。
他们两个并不熟悉,却总能精准的说出对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或许是精准的戳到对方的痛处?
22岁
总是拒绝别人的旗木卡卡西终于再次有了想要接近的人,曾经遭受过背叛的清光终于再次找到了能够背靠背战斗的人。
25岁
似藏去世的消息让清光再次感受到了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对这种感觉在清楚不过的旗木卡卡西完成任务后连夜赶到了麦之国,他又一次对别人做出了承诺,他不会死。就如同当初女人抓着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说你的手是干净的。
31岁
在和晓的战斗中,旗木卡卡西和清光曾经差点失去对方。但幸运的是最终都是虚惊一场,他们终归是在满是战争的世界幸运的活了下来,一起活了下来,而在之后和平的日子他们还有无数的时间相处。
40岁
两个人因为身份地理问题,并不能经常见面,不过因为后来手机的出现到是终于结束了曾经互相写信那种前摇过长的联络手段,偶尔会在双方都在办公室批文件的时候开着通话听着从话筒里传来的,对方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时不时的在闲聊两句。
奈良鹿丸吐槽清光和卡卡西在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因为忘记关闭通话,然后把自家的机密情报泄露出去。
不过没差。
因为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但全忍界都认为麦之国和木叶联姻了,还是两边的领导人亲自上阵。
多么可歌可泣,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大无畏牺牲精神。
45岁
终于达成退休成就的清光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完成小时候定下的另一个梦想,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她偶尔会邀请红和叶子等人一起出来组团旅行,最常做的还是和卡卡西两个人一起四处漫无目的的旅行,从川之国到鸟之国,在到雨之国,两个人在各处留下了自己的脚步。
年轻的时候没时间在一起的两个人如今终于有了功夫。
盛夏的时候卡卡西会靠在树荫下举着自来也新出版的《亲热纠缠》读着,清光则躺在卡卡西的腿上昏昏欲睡,想着下一顿吃什么。
雨季的时候两个人会坐在回廊下喝着热茶,听着雨滴落在屋檐的声音,看着屋外朦胧的景色。
大雪纷飞的日子就会缩在旅馆里,靠在一起看着电视吃橘子。偶尔呆腻了就会穿好衣服出去散步,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两串脚步挨在一起,向同一个方向走着。
雪花落在二人的头上,卡卡西银白色的头发彻底变成了纯白,清光黑色的长发也落上了白色。
他们走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然后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面前停住脚步。
卡卡西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孩子问道:“你的家人呢?”
清光看着孩子茫然又警惕的眼神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于是她伸出手问道:“如果没有家人的话要跟我们走吗?”
即便是只有一种颜色的天地间,如今仿佛也被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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