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不过你。”宾利认输的耸耸肩,“达西现在已经完全忘记那时候自己说的话了,我看他要坠入爱河。”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就好像从一支舞,然后立马发展到恋爱,最后就要走入婚姻的殿堂。”达西说道,“我对她一点都没有兴趣!”
“嗯,是吗?”寄秋看了看达西,然后看着宾利。
宾利向寄秋伸出一只手,“如果你能让我做你的舞伴,我会感到非常荣幸,你可以和我跳支舞吗,班纳特小姐?”
寄秋提起空气中不存在的裙角,“当然可以。”
两个人在达西面前手拉手转了个圈圈,达西整个脸都皱了一下,“你们恶心到我了。”
“你真的没感觉吗?”寄秋放开宾利的手像一只金毛寻回猎犬一样凑上前,她看着达西的眼睛。
达西移开了视线,“好吧,她的眼睛很漂亮,但不足以吸引我。”
寄秋跑到宾利身边,伸出手和他击掌,“我就知道。”
达西看着两个搞怪的好友,泄气地摇了摇头,“这代表不了什么,每个人都会欣赏这种美丽,伊丽莎白・班纳特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人。”
宾利:“所以,你应该找她聊天,知道她喜欢什么。”
寄秋:“请她跳舞,舞蹈可以让人敞开心扉。”
宾利:“然后你们可以互相了解对方。”
寄秋:“最后你们就会知道你们合不合适。”
“我累了。”达西头也不回走出台球室。
“他真的在害羞。”寄秋说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宾利惊呼,他突然看着寄秋,“你曾经也是伊丽莎白小姐的舞伴,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真的只是欣赏。”寄秋把椅子上的球杆放到桌子上。
“英格兰还是跟以前一样多雨。”寄秋骑着丹尼尔看着雨滴落在她身上,她拍了拍丹尼尔的脖子,“不过,我们有雨伞。”
寄秋撑开手中的雨伞,现在英格兰还没有普及,伞大部分都是女人专属,很少有男士愿意撑伞,她这把雨伞是定制的,平日里它伪装成一个文明杖,实际上它是几根打磨的兽骨组成伞架,布料涂了一层蜡用来防水。
‘前面好像有人。’
寄秋看着前面雨中有一匹棕色的马,上面坐着一位小姐,她连忙赶过去,“班纳特小姐?”
简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脸,她心里闪过一丝窘迫,母亲出门前明知道下雨,却依旧让她骑马前往泥沼地别墅,她却默许了这种卑鄙的做法。
“喏,拿着吧,班纳特小姐,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寄秋把伞递过去,举到简的头顶上。
“我。”简羞愧极了,泪水一滴一滴流下,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她摇了摇头,“您把雨伞给我了,您就会被淋湿。”
“不要担心,班纳特小姐。照顾一位美丽的小姐,是绅士应该做的。”
寄秋继续把伞往前面递了递,“我的身体比你强壮,不会生病的。”
简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把雨伞,同俊美的青年马匹并排前行。
回到泥沼地别墅,一进来,仆人们立即拿出毯子盖在简的身上,等待许久的巴顿拿着厚厚的毯子盖在自己主人身上,又拿起一条毛巾擦拭着青年脸上的雨水。
“先生,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寄秋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简,“班纳特小姐,请容许我失陪了。”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海德先生。”简的脸上泛起红晕,她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遇到寄秋之前,淋了多久的雨。
回到卧室,寄秋立马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冰冷的身子回暖了起来,她感受到身体不再冰冷就立马起身穿好衣服。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巴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寄秋确认自己穿着无误之后,她说了句进来,就看着巴顿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
“这是什么?”寄秋皱着眉头看着这碗葱白煮鸡蛋。
“一种驱寒的汤,我在伦敦从一个东方人手里学来的,他们那里淋完雨都要喝这种汤。”
巴顿放下手中的木盆,从盥洗室里接了热水,然后倒入盐粒,“还要这样洗脚。”
寄秋捏着鼻子把这碗汤喝下去,她看着自己的手下突然变成养生达人,“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您可以慢慢了解。”巴顿逾越地抓住寄秋的脚放到盆里。
“你在生气吗,巴顿?”寄秋看着面无表情的手下,“为什么?”
“我哪敢生气呢,先生。”巴顿把手放到脚盆里帮自己主人按摩。
寄秋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都会阴阳怪气了。’
“你在责怪我把伞递给了简・班纳特?”
她两只脚掌按住巴顿按摩的手,白白的脚掌正好跟男人黝黑的大手一样大。
“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巴顿叹了一口气,把手从脚盆里抽了出来,用盆边的毛巾胡乱擦了擦手,然后把青年没有一个茧子的脚捉起来认真擦拭着,“班纳特家在这里生活那么久,没理由不知道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而且他们明明可以让班纳特小姐坐马车过来。”
“他们只是想将班纳特小姐留在这里,制造和宾利先生见面的机会,要是班纳特小姐没有生病的话,事后他们会怨恨您多管闲事,您完全没必要插手。”他琥珀色的眼睛专注而认真。
寄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娇弱的女孩在滂沱大雨中前行,袖手旁观不符合我的做法。”
“笑一笑吧,巴顿。你才二十六岁,别像个老爷爷一样。”
“我笑不出来,先生。”巴顿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我没那么脆弱。”寄秋伸手揉了揉他的黑色卷发,干燥温暖,手感好极了。
第101章
即便是寄秋把伞借给了简,当天晚上简还是发起了高热。宾利家的琼斯医生建议她不要移动,在别墅里静养。
在班纳特家的伊丽莎白收到简的来信,心里一直担忧。
“我要去看看简。”伊丽莎白对母亲说道。
“你疯了吗,莉兹。你不会骑马,你只能坐马车过去,一旦你过去就会露陷,暴露我们家有马车,故意让简淋雨,就为了呆在泥沼地别墅!”班纳特太太叫了起来。
“我不管,那我就走路去,不就是三里地吗,我现在过去,晚上就能赶回来。”伊丽莎白坚定地说道。
班纳特太太脸拉了下来,“你怎么能如此愚蠢,现在路上都是泥巴,等你到泥沼地别墅你不觉得狼狈?”
“妈妈,我也要去。”莉迪亚不甘示弱地说道,她想到宾利家的海德先生,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即跟她形影不离的凯瑟琳也表示要跟着。
“噢,你们消停一会儿吧!”班纳特太太捂住脑袋,“莉兹一个人去看看吧,莉迪亚和凯蒂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吧。”
伊丽莎白得到母亲的许可,无视了小妹妹莉迪亚羡慕妒忌的眼神,走上了前往宾利先生家的路,一路上不知道踩了多少个地面上的积水,鞋子泥泞不堪,裙角溅了很多泥点子,她满头大汗,腿脚酸痛,终于看到了别墅的影子。
“班纳特小姐?”达西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脸色红扑扑的姑娘,运动过后的眼睛格外清澈明亮,他一时间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来看你姐姐的吗?”
“是的,达西先生”伊丽莎白有些羞恼的移开眼睛,男人刚刚目不转睛,满脸震撼的表情让她有些尴尬,“可以带我去见我的姐姐吗?”
“当然。”达西走在前面,悄悄放慢了脚步,“你是步行来的吗?”
伊丽莎白耸耸肩,“如你所见,是的。我刚刚的模样吓到你了吗?”
“还好。”达西神色冷漠地答道。
两个人一路无言,一直到别墅门口,遇到遛马回来的寄秋。
“咦,班纳特小姐?”寄秋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起走来的两个人,其中伊丽莎白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晨间凝聚出来的水汽。
“海德先生。”伊丽莎白扬起笑容跟寄秋打招呼。
达西看着伊丽莎白脸上的笑容,跟他刚刚相遇时那种礼貌疏离完全不同,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们真的不般配,她的家世完全配不上海德。’
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不会在一起之后,心情才缓和了很多。
很快又想到,海德要是爱上了伊丽莎白・班纳特怎么办,那他会不会很伤心,我该怎么安慰他?
“仆人们会给你准备热茶,你一定要喝一杯,它会让你身体暖和起来。”
寄秋温和地说道,她递给简一块手帕,“琼斯医生说简小姐会好起来的,你放宽心,要先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我只是太担心简了。”伊丽莎白接过了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她看着手中的丝绸手帕,一眼望上去价值不菲,“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不用还给我了,它本身就是为女士们准备的。”寄秋不在意地说道,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丹尼尔刚刚蹭上灰尘,“我该去换衣服了,达西会带着你去简的房间。”
青年说了句失陪,身影就消失在走廊间,伊丽莎白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达西,眼睛在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达西掩饰地轻咳两下,在去房间的路上,他冷冰冰地开口,“海德对每个女士都这样,他的绅士风度在上流社会流传很广,班纳特小姐不需要想太多。”
“我宁愿跟一个对每个女人有绅士风度的人交谈,也不愿意跟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人交谈。”
伊丽莎白皱了一下眉头,“达西先生完全不用担心我自作多情,从他帮助我的妹妹解围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海德先生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你知道就好。”达西冷哼一声。
伊丽莎白被他这种傲慢的态度气笑了,直到她来到简的卧房心情也很气愤。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莉兹。”床上简虚弱地开口道。
伊丽莎白为她接了一杯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简轻轻摇了摇头,“不要骗我了,莉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我。”
伊丽莎白只好把刚刚路上达西先生和她的对话说了一遍,她学达西腔调学的惟妙惟肖,把简逗笑了。
“他真这么说?”简喝了一口水。
“是的,自大又自信的男人,我真为海德先生感到难过,有这么一个朋友。”
“海德先生是一个很好的男士,他比宾利先生还要完美,你为何不试着把握他一下?”
简看着自己的妹妹,想到雨中的那把伞,她把这件事跟伊丽莎白讲述,“要不是海德先生把他的伞给我,恐怕我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天哪,真的吗?”伊丽莎白站起身,在床边踱步,“那我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海德先生!”
“你可以现在去,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都在客厅里吃上午茶。”简建议道。
伊丽莎白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裙子,她同意了简的建议,“你是对的,简,我应该去找海德先生表示感谢。”
她跟着路上仆人的指示来到了会客厅,还没敲门就听到了里面宾利小姐的高谈阔论。
寄秋换完衣服来到会客厅,她刚进去,就受到宾利的呼唤,他们在玩牌,克墨斯和二十一点。
“噢,海德先生,你在牌桌上简直是一个杀手。”赫斯特先生扔掉手里的牌,他看着青年手边堆得高高的纸币,语气羡慕极了。
“海德先生的牌技同他的人一样优秀。”赫斯特太太说道。
宾利虽然输了,但依旧乐呵呵的,因为牌桌上四个人除了寄秋本人,其余的都输的干干净净。
“运气好罢了。”寄秋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扭头就看到宾利小姐围在达西先生身边转悠。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她是如此的粗鄙不堪,没有一个淑女像她那样一身泥巴。”
宾利小姐脸上一片轻蔑,“达西先生,你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变成那副模样表情。”
“当然。”达西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伊丽莎白小姐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姐姐担心,她是一个非常在乎家人的人。”宾利不赞成地说道。
“那又如何,达西先生,你现在还觉得她很漂亮吗?”宾利小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达西。
“当然。”达西把头从书中抬起来,“你挡到我的光线了。”
宾利小姐神色尴尬地从窗户边走开,她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我真为简・班纳特感到伤心,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位小姐,可惜却拥有一堆上不来台面的父母和亲戚,恐怕无法找到一位好人家。”
“是的。”赫斯特太太洗了洗手里的牌,“昨晚上用餐的时候听她讲过,姨父是浪博恩不起眼的小律师。”
宾利小姐拿手帕掩住自己刻薄的嘴唇,低声说道,“她还有个商人舅舅,住在吉普赛街。”
“我们或许有机会拜访一下。”赫斯特太太笑了起来。
宾利眉头紧皱,“那又怎么样,就算她有一百个住在吉普赛街的舅舅,她依旧很讨人喜欢。”
达西看着宾利神色激昂,刚想说什么,但他看到寄秋也皱起好看的眉目,突然想到青年曾说过自己的母亲就是商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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