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染秋听后, 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让我很奇怪的一点是, 这只鹦鹉为何说我穷?难道我浑身散发出贫穷的气息么?”于染秋又摆首道, “虽说这鹦鹉满嘴火车跑, 但它没有对陆原萧说他穷, 也没说我……”
陆原萧打断于染秋,“秋秋,这只鹦鹉就是乱说的,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况且,这只鹦鹉说的一点也不对,纯属空穴来风。”
“你不想抱一抱我啊?”于染秋好奇地问道。
陆原萧顿时哑然, 只好垂下脑袋回答,“想。”
正当老张头对陆原萧投以赞许的目光,又听得陆原萧一本正经地说, “我抱你, 肯定不成问题的, 如果你……”
吴皇后微咳一声, 走近那只鹦鹉,只听那鹦鹉又吧唧嘴说,“啊呀,你这个千年老妖怪,怎么还没死啊?人家都要怕死了啦……”
吴皇后轻拂衣袖,嘴唇絮絮叨叨地开始念咒,但因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在场人都没有听见。
吴皇后质问鹦鹉:既然知道本宫乃千年灵魂,你还出言不逊,是不是想找死?若是你真想找死,本宫不介意让你尝尝火灼之术。
鹦鹉不再在笼中蹦哒,一动不动趴在鸟笼中。
眼见那只鹦鹉不再骂人,老张头疑惑道,“咦,敢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这鹦鹉竟然不再骂人了?”
吴皇后淡淡道,“只不过骂了它几句罢了。”
老张头又说,“我刚才都没听到你说了什么,这就说完了?”
于染秋解释说,“现在要构建和谐有爱社会,所以不能传播骂人的艺术和技巧,不能轻易让别人听见的。”
小兔兔用自己粉红色的小爪子蹭了蹭于染秋的手心,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于染秋。
吴皇后听到于染秋的话后,含笑说,“虽说这只鹦鹉已经被我骂萎了,目前精神不振。但不过几日,它还会重振精神继续骂人,现在我们还需要小兔兔对它进行心理疏导,让它重新做鸟。”
老张头连连点头,“对对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于染秋转身对陆原萧说,“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在这里很吵杂,你要不带张爷爷去茶楼喝一会儿茶吧?等我们这面结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陆原萧点头,而后将老张头请了出去,“张爷爷,我们过阵子再进来吧。”
待陆原萧陪老张头出去后,鹦鹉蜷缩在鸟笼中不敢吭一声,不敢直视于染秋和吴皇后一眼。
“它身上附有鬼魂,而且还是鬼魂中的恶灵。”吴皇后对小兔兔说,“像这样不遵纪守法的鬼魂,可以被直接吃掉。兔兔,你把它吃掉吧。”
小兔兔瞪大红红的眼睛,犹豫不决地说,“我这么可爱的兔兔,为什么要吃这么脏的东西?”
吴皇后回答,“吃了它以后,你可以获得它的修为,你现在修为不够,故而转换人形还很困难。若是你多吃两个恶鬼,以后可以毫无困难地变换人形。”
“好耶!”小兔兔蹦跳起来。
吴皇后看着笼中的鹦鹉,眼神凌厉无比,“像这种早前犯了事的恶鬼,受过地府的刑法,按理来说将永困地狱。它偷跑出来后,它都没有自己的躯体,只好寄身在别的东西身上。它寄身在这只鹦鹉上后,每天就只会骂人泄愤。”
“你不要过来啊!我害怕……呜呜呜,离我远点儿!”鹦鹉看到吴皇后很是害怕,在笼子中上蹿下跳。
“你现在害怕也没用!”吴皇后伸出右手,嘴中念着法咒,指尖处飘出一缕白烟,而后那白烟直接贯入那鹦鹉的眼睛。那鹦鹉发出痛苦的叫喊,“疼死老子了,老子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那鹦鹉扑腾了几下后,有一团黑影破体而出,正在此时,小兔兔奔跑过去,将那黑影吞如腹中。
“嗯……好难吃。”小兔兔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将这玩意儿彻底分裂后,发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
恶魂离体的鹦鹉仍旧萎在笼中,眼睛都不想睁开一下,俨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吴奶奶,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世间之物这么多,这个恶魂非要跑到这只鹦鹉身上呢?”
吴皇后手拿铁棍子碰了一下笼中的鹦鹉,那鹦鹉终于动弹了一下,“因为这鹦鹉容易招惹脏东西,就像有的人特别受脏东西的喜欢,而对于有的人,脏东西对他们都是避而远之的。”
于染秋抿嘴道,“那像我这种属阴体质的人呢?是不是也会招脏东西?”
“虽说你属于至阴体质,但与旁人不同的是,那些脏东西不敢对你轻举妄动。”
“为什么呢?”
吴皇后笑笑,“因为秋秋你的阴气……比他们更重。”
“原来如此。”于染秋随后掏出手机给陆原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现在可以回来了。
吴皇后无事,便走客厅里来回踱步,正巧看见客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副江山水墨画,仔细鉴赏了一番,“这画得还不错,虽说是现代仿品,但画图人的技巧远超现代业界其他人。”
话音未落,房门被打开,老张头正好听见吴皇后的夸赞,不由得欣喜道,“我虽说是画国画的,但的确担不起这等夸赞。如今国画人才凋零得厉害,连识货的人都已经不多了,没想到您竟然还能鉴别国画?”
“只是略懂。”吴皇后看到老张头历时多年画出的国画,瞬间想起藏在养老院后院的物件,便转身对于染秋说,“秋秋,我们现在回养老院吧。”
于染秋和老张头打了个招呼,“张爷爷,您的这只鹦鹉以后不会再说脏话了,但是它可能会自闭一段时间,不过没有大问题,您就放心吧。”
老张头走到鸟笼子旁边,看到鹦鹉的眼睛死死地闭上,“老伙计?你还好吗?”
这时,鹦鹉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他们曾经的暗号,“老伙计,开门大吉!”
老张头瞬间泪目,他已经有很久没从这只鹦鹉嘴里听到正常的话语了。
老张头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这鹦鹉总算是正常了,谢谢你们啊。”
“没事儿,举手之劳,张爷爷不必挂心。”于染秋回应说。这时,小兔兔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嗝儿后,蹦哒到于染秋的手上。
老张头转身对陆原萧说,“这可真是个好女孩儿!你们没事儿的话,来我这儿,提前和我说一声就好,我做一桌子菜招待你们。”
陆原萧和老张头告别,“做菜的事儿,等日后再说吧。”
于染秋见事情已经做完,便拜别老张头,准备回养老院。
陆原萧跟上于染秋,急忙说道,“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这大黑天的,万一遇到什么强盗歹人什么的,你们一个女孩儿、一个老人的,多不安全?”
于染秋笑笑,有什么不安全的?左面站着一个修为千年的鬼魂,右手一只兔妖,她倒是想看看有什么歹人想撞上来?
“没事儿的,你回去吧,我们不同路。”
陆原萧执拗说,“不同路又怎样?现在了凌晨三点了,街上哪还有人?这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行吧,那我们一起回养老院?”于染秋只好说道。
于染秋右手托着小兔兔,不一会儿就想把它放在地上,可是小兔兔非要舔舔于染秋的手掌心,死活不肯下来。
陆原萧见状,把小兔兔从于染秋手上拿走,“你也不看看,秋秋现在都这么累了,你还在蹭她?”陆原萧顺口问,“咦,秋秋,这兔子是不是变轻了?”
“哦?是吗?”
陆原萧应声道,“以前我抱它的时候,它可没这么轻。我看这只兔子每天吃不少东西,怎么竟然还变轻了?”
于染秋解释说,“虽然它一天到晚都在吃东西,但是它无时无刻不都在蹦哒。因为运动可以消食,小兔兔才会变轻。”
陆原萧含笑说,“你说的也对。”走到养老院门口后,陆原萧才转身离开,“你们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好,那你也注意安全,回家后发个消息过来。”
陆原萧不禁笑说,“秋秋,你难不成是在关心我?”
于染秋微微一笑,“你都把我送到养老院了,我怎么就不能让你注意安全呢?”
“能能能,当然能……”陆原萧忙不迭答应说,然后朝于染秋挥了个手,“那我们明天见。”
于染秋见陆原萧离开后,转身并未看到吴皇后的身影,于是问小兔兔,“吴奶奶她人呢?”
“她刚才去后院了,秋秋难道没有看到吗?”
于染秋疑惑,“她去后院干什么?”
小兔兔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兔兔不知道哦。”
于染秋赶紧跑到后院,正好看到吴皇后手上拿着个锄头,正在……挖地?在朦胧的月光下,吴皇后不断用锄头把一堆堆的土壤挖掘出来。
“吴奶奶,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于染秋抱起小兔兔跑向吴皇后。
吴皇后整理了一下零散的头发,“本宫在找东西,那东西是本宫八百年前埋在这里的。”
于染秋咬了咬嘴唇,惊异地问,“八百年前埋的?”
“吴奶奶,既然是八百年前埋下的,不知道得要挖多久才能挖出来呢?您这样挖土,会不会太累了?”
“我不累,再过阵子,我就把东西挖出来了。秋秋,你快去睡觉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于染秋怯怯地问道,“敢问吴奶奶,您八百年前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呀?”于染秋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仍旧好奇地问道。
这时,吴奶奶一板斧下去,一颗明晃晃的头盖骨滚到了于染秋的脚边。
“啊啊啊!”于染秋眼见脚边正躺着个头盖骨,那头盖骨在洁白的月光下更显恐怖。
“吴奶奶,您想要挖出来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个吧?”于染秋的声音发颤。
只见吴皇后沉迷于挖土中,竟没有听到她的提问,于染秋打开手机、迅速在某乎上提问:请问在后院挖出头盖骨怎么办?不过两分钟,下面就出现几条回复。
1L:不会吧?大半夜的来吓人,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冲浪而已,为什么要让我看见消息!
2L:报警啊!肯定报警,找出杀害死者的作案凶手!
3L:家里挖出头盖骨?大半晚的,刷到这条提问的我很心慌。要我的话,我会烧香拜佛,然后准备攒钱买新房子。
……
“秋秋,你怎么了?”吴皇后见于染秋神色慌张,又说道,“这人是七百年前死的,当时他还是这儿的家丁,后来病逝了。算算日子,他应该轮回了五六世了。他想长留此地,本宫便如他愿了。”
又过了许久,吴皇后这才挖到自己要寻找的物件,“哎呀,挖了这么久,我可算找到这宝贝了。秋秋,你看!”
于染秋抬头一看,只见吴皇后从地下掏出一个铁盒子,上面还有机关锁。吴皇后将盒子上的土抖落后,将盒子带到大厅,她打开机关锁,而后开启盒子。
于染秋正稀奇那盒子中的东西是什么,只见吴皇后从那盒子中取出一副卷轴。吴皇后缓缓打开那副卷轴,上面的图案是九天凤凰翱翔向上,周围簇拥着万千孔雀羽,还有耀眼的万丈光辉。整个图案细密精巧,堪称绝世之宝。
饶是于染秋也见过不少惊艳的图画,但眼前的这幅图画,却是万中无一!她的心加速跳动,整个人被这幅图画彻底惊艳得快要窒息,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珍宝?
“这幅画……是谁画的?竟然画得如此好,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又让人彻底领略凤凰之美,栩栩如生好像这只凤凰就要跃然纸上。”
吴皇后凝眸道,“这副画出自鬼谷子之手,若不是王丞相缠着他的师弟鬼谷子讨要这幅画,我们还见不着这幅画呢。刚才在那屋子里看到那人仿的万里江山图,我就想着……咱们把这幅图挂在养老院里。适逢王丞相再过三四天就要回来了,让他再瞧瞧他最喜欢的画作也好。”
“吴奶奶,等等!你说鬼谷子?是我心中想的那个鬼谷子吗?”
吴皇后坦然说道,“鬼谷子出身战国,王氏,名诩,别名禅。听说他之前还创立过纵横派,只不过千年过去,纵横派早已后继无人。此前还读过他的《鬼谷子》和《本经阴符七术》,其人的确有才。”
于染秋追问道,“那鬼谷子现在还活着吗?”
吴皇后笑笑,“他的魂魄自然还在,只不过天下之大,再无人知晓他的去处。他身前就来无影去无踪,如今更是神秘。”吴皇后眼见于染秋对鬼谷子好奇不已,便问道,“怎么?秋秋莫不是想见见鬼谷子?”
于染秋点头,又瞧了一眼那张百鸟朝凤图,惊叹地说道,“我肯定想见见呀。”
“你若是想见鬼谷子,也不是不可以。王丞相以前和鬼谷子师出同门,等王丞相回养老院后,你问问王丞相。虽说鬼谷子来无影去无踪,但王丞相约摸还是能够寻到鬼谷子的。”
于染秋搓搓手,对此很是期待,“吴奶奶,真的吗?”
“是啊,再过三四天,王丞相就回来了。他这次飘荡四方,主要是想采购一些东西,等买完东西后,他自然也就回来了。”
“为什么还要买东西?”养老院中的这些人不都是不吃不喝吗?除了吃喝,还能买什么东西呢?
吴皇后含笑道,“非也非也,王丞相这次出去,主要是去购置一些书籍笔墨。有不少鬼经常在人间飘荡去白嫖,这里顺一个鸡爪,那里顺一盒香火的……但我们王丞相不同,他可是有文人傲骨的,岂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
吴皇后说罢,拿起卷轴,瞬间飞到空中,将百鸟朝凤图贴在墙壁上,然后轻抬袖子,将图画周围变出了个玻璃框,将那图画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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