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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蘅的带领，三十个学生排列有序地进入养老院，于染秋准备一个大厅室，其中有四五十个小凳子。岳小杉已经把这些小凳子围成一圈又一圈，而位于中间的那个圆形地盘就是大家活动的地方。
许蘅和几个高个子男生手提几个大袋子放在大厅室中，他们主要买了些糖果和一些松软的蛋糕面包之类，许蘅对几个学生说，“你们把这些东西分给爷爷奶奶们吧，记得嘴巴甜一些哦。”
三个男生和两个女孩儿手里抓了一些零食，准备分给爷爷奶奶们。
许蘅对于染秋说，“养老院中有多少老人家呀？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们养老院中只有……额……四五个人。”至于到底是四个还是五个，于染秋也说不清楚，吴奶奶、唐奶奶、聂爷爷还有刚来的师父王爷爷，但还有一个老人是吴奶奶身边的暗卫，经常形影不定，说养老院中一共有四个老人可以，说五个也未尝不可。
爷爷奶奶接过糖果零食后，并没有拆开包装。许蘅有点意外，按照常理，饶是他们现在不想吃，但好歹会尝一点，但他们几个老人愣是一个人也没有尝一口。
还好许蘅没有继续追问养老院中的具体情况，于染秋放下许蘅手中的纸袋子，解释说，“老人们早上吃了不少东西，现在还不饿。”
许蘅笑笑，“这样呀。”
其中一个高瘦的男生高举着相机，对许蘅说道，“许老师，我这里调好了，可以让同学们表演节目了。”
许蘅转向几位老人，“各位爷爷奶奶们好，我们班同学准备了三个节目，希望各位爷爷奶奶们能够喜欢。”
“好，我们也想看看当代年轻人的节目。”唐奶奶回答说，虽然“当代”二字说得略微奇怪，但问题不大，在外人眼中，七八十岁的老人和十来岁的学生的确不是一个时代的。
“下面第一个节目是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走出来，二人一同高声歌唱。
四位老人淡定地坐在那里，唐奶奶曾经倒是听过这歌，但其余老人都没有听过，只觉得两位同学唱的还不错，可见是练过一段时间的。
吴奶奶看唐奶奶听得聚精会神，侧耳问唐奶奶，“小唐，你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歌曲？”
唐奶奶轻声说，“两小孩儿唱的是一首□□，名叫《我们走在大道上》，还记得我儿子之前最喜欢这首歌了，天天在我耳旁唱呢。”
吴奶奶点点头，她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但却很少接触外面的事物，从未听过□□或者流行歌曲。
许蘅特意选了这首歌，毕竟这首歌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而且和各位老人生活的年代相近，更能够引起共鸣。许蘅偷偷瞅了一眼各位爷爷奶奶们，他们的神情好像没有半点波动。
许蘅问，“各位爷爷奶奶们平时都听什么歌曲呀？”
唐奶奶低眉想了想，“《三打祝家庄》、《四郎探母》、《武家坡》、《群英会》……”
许蘅恍然大悟，“原来奶奶喜欢听戏？哦，我本来应该想到的，只不过我们同学没有人会唱，唱戏真的太难了，很需要功力。”
唐奶奶点头，“确实啊，现在唱戏的人也不多了，我每天就放一会儿收音机听听。”
“那奶奶平日里喜欢唱戏吗？”许蘅看唐奶奶口齿清晰，说话利索，虽说年纪大了，但声音却是很悦耳的，不由得问道。
“我当然喜欢唱戏了，什么戏都会唱点儿，不过唱的不好。”唐奶奶的眼帘微微下垂，然后看向于染秋，眼眸中满是：我唱戏唱的不好，但我家秋秋唱戏唱得好呀！我最喜欢听我家秋秋唱戏！
诚然，这些的确是唐奶奶的肺腑之言，当年她是唱戏班的戏子，而于染秋正好是她师姐，于染秋是师父的得意门生，纵使唐奶奶苦心钻研唱戏，但水平终究还是不敌自己的师姐。
唐奶奶本想叫于染秋一声师姐，但眼见面前年仅二十来岁的于染秋，再看看自己，看起来已然六十多岁了，怎能再叫于染秋师姐？那多不好意思？
许蘅听后，又笑笑，“难道爷爷奶奶都喜欢听戏和唱戏吗？”
“我倒是不喜欢听戏。”聂爷爷笑道，“我喜欢的歌曲都是一些流行歌曲。”
于染秋目瞪口呆，心想：流行歌曲？聂宗主除了练武，还会流行歌曲？！
于染秋原本以为聂爷爷口中的流行歌曲是《沧海一声笑》、《人在江湖》之类，只听得聂爷爷缓缓说道，“《我要去北方》、《寒山寺头》……”
于染秋转向正在吃零食的岳小杉，走向岳小衫说，“这些歌都是你推荐给聂爷爷的？怎么全是韩小琪的歌？”
岳小衫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我和聂爷爷说，这些都是年轻人听的歌，要想融入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世界，就得听我家女神的歌。果不其然，聂爷爷果然把我推荐的歌听完了。”
于染秋点了点头，“虽然小琪的歌确实挺好听的，年轻人听得也多。但如果有一天聂爷爷知道你的私心，知道你忽悠他，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那于哥你别跟聂爷爷说，不就行了？我看聂爷爷挺时髦的，我前两天给他找了一部武侠片看。”
于染秋当场愣住，“聂爷爷没说什么吧？”
“聂爷爷倒也没有说太多，就吐槽了一下里面的武打戏很不标准，主角能独霸天下，全靠配角自己倒在地上，显示主角的威风。”岳小衫笑说道，“聂爷爷还说啊，说他自己完全可以吊打他们全部，电影中的武林盟主怎么能这么弱呢？使出的功夫全都是花拳绣腿，根本没有攻击性，还不如一个刚启蒙的小喽喽。”
许蘅听到聂爷爷说出的这些歌名，每首都是韩小琪刚发的歌曲，不禁吃惊地说，“没想到，爷爷您竟然听过这些歌？！爷爷真的是太时髦了！”
这时，一个短发女生突然站起来，对于染秋说，“姐姐，我是乔悦，听说你和韩小琪一起拍了一期综艺，是吗？”
于染秋点头，“对啊，刚拍完。”
乔悦高兴地说，“我们袁老师也很喜欢韩小琪，说你们拍摄的这期综艺有关诡秘游戏，对吗？姐姐，你觉得这期综艺好玩吗？”
“你们袁老师？”于染秋下意识回了句，而后又说，“这期综艺很不错啊，大家都玩的很开心，等到综艺具体播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班上同学们又表演了一个朗诵节目和一个舞蹈后，许蘅同于染秋说，“时间有点仓促，我们没有准备几个节目，现在离预计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左右，下面就让同学们和爷爷奶奶们聊聊天吧。”
同学们分散开来，而刚才那个提问的女生走到于染秋身边，“姐姐，你可以讲一讲诡秘游戏的细节吗？”
节目播出前，于染秋自然不能透露丝毫，所以回答说，“现在还不能说呢，毕竟我们都签了保密协议的。”
乔悦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不知为何，于染秋莫名觉得有些怪异。而正在这时，陆原萧站在门口，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过来，似乎直接摄入陆原萧幽深的眼眸。陆原萧站立如松，在霎那间，好比珠玉一般熠熠生辉。
“这位同学，秋秋不已经告诉你了吗？”陆原萧冷道，“既然你是韩小琪的粉丝，就应该知道节目播出之前不能泄密。”
乔悦的右手微微一颤，一头短发微微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我只是……有点好奇，而且我们袁老师也特别期待这期综艺，这次综艺算是小琪的综艺首秀……”
于染秋问，“你们袁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之前和我联系带同学来养老院的人是她，但今天来的人却是许蘅许老师？她为什么没来啊？”
乔悦回答，“昨天袁老师请了个假，说要去高铁站接她妈妈，因为她妈妈刚到A城，人生地不熟的人，她必须要亲自去接。”
于染秋听后猛拍脑袋，连忙问道，“你们袁老师……是不是叫袁倩茹？”
“对啊，我们袁老师就是这个名字，目前教我们英语呢。”
于染秋赶紧找到许蘅，“你能联系得上袁倩茹袁老师吗？”
“怎么了？她接她妈妈去了，昨天就请假了。”许蘅看见于染秋十分心急，直接给袁倩茹拨打了电话，“老袁她的手机关机了，没人接。”
“袁老师昨天接她妈妈，是想将她妈妈送到我们养老院。她中途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了？”
许蘅在□□和微信上都给袁倩茹留了消息，但全部都石沉大海，“这不科学啊，老袁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线，但白天的电话肯定是通的啊。老袁这个人责任心很强，为了防止学生突然出事，所以无论如何，一个电话都不会错过。”
“许老师，你问问你们的同事，看他们今天是否看到过袁倩茹？”
许蘅又给七八个人同事打了电话，但没一个人在此期间见过袁倩茹。
于染秋了解到情况，立即拨打110，通知警方袁倩茹母女失踪一事。
“老袁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许蘅顿时慌张起来，“她前两天还和我说，一起带同学们来你们养老院。今天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人了？老袁这人多好啊，平时总是一副笑脸，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也总是乐呵呵的，根本不会得罪别人。”
许蘅在一旁焦急踱步，隔几分钟看一眼手机、隔几分钟看一眼，始终不见袁倩茹的回信。
“许老师，你要不先带同学们回学校吧？警方马上会到你们学校找人调查，我估计警方会找这些同学调查。”
许蘅连连点头，“你说的是。”紧接着，许蘅快速集结好全班同学，“同学们，我们现在要回学校了，袁老师出了点事情，大家排好队走了啊！”
众多同学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有序地离开。
于染秋深吸一口气，眼见乔悦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好像在沉思什么事情，“乔悦，你还不跟随你们班同学走吗？或者说……你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
乔悦缓缓抬起脑袋，幽幽说道，“姐姐，其实……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参加的诡秘综艺只是小儿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诡秘游戏！未知的恐惧，才是诡秘游戏的精髓，而你们拍摄的诡秘游戏只不过是个噱头，根本不足一提。”
“此话怎讲？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看到乔悦，于染秋就莫名觉得别扭，她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眼神中总给人一种伪装虚假的感觉，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乔悦抬眼笑笑，嘴角划过一个讥讽的弧度，笑得有些瘆人，“这位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诡秘游戏才结束，但是……真正的诡秘游戏……才刚刚开始呀。”
还不等于染秋回答，乔悦直接插入学生队伍中，渐渐远去。
陆原萧原本和岳小杉在收拾大厅室，转身看见于染秋注视远去的乔悦，便走到于染秋身边，“怎么了？”
于染秋收敛神色，“刚才乔悦和我说……真正的诡秘已经开始了。”
陆原萧敛眉，“乔悦？就是刚才那个女生？”
于染秋点头，“不知为何，她的这句话让我真的有点慌，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那女生确实给人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感觉很奇怪。”
这时，于染秋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许蘅的电话，许蘅的声音透露出焦急万分，“袁老师她……没了，然后袁老师的母亲……警察现在还没找到。”
“许老师，什么叫没了？你说清楚。”
“刚才警察在图书馆阅览室后面发现了……袁老师的尸体，我、我……”
第34章 奈何桥上的游戏（二更）
于染秋听到许蘅十分害怕, 宽慰说，“许老师，我马上去一趟光明中学, 你把具体定位发给我。”
过了两分钟后，许蘅给于染秋发来定位，于染秋立即拿起自己刚才脱下的披风，准备前往光明中学。
“我送你。”陆原萧赶紧随于染秋, 二人一齐走出养老院。
吴奶奶朝门外看了一眼, 发现二人顿时没了踪迹, 不由得好奇问道, “他们人怎么突然全部走了？”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岳小杉回答说, “听说光明中学的一个老师死了, 警察正在调查这事儿。不过吴奶奶你别害怕, 光明中学离咱们养老院还有段距离, 我们养老院肯定是安全的。”
吴奶奶听说有命案, 心中没有丝毫波动，毕竟在人世间活了这么多年，生生死死、分分合合的, 她早已司空见惯了。但眼见这命案牵扯到于染秋，吴奶奶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唉！吴奶奶你去哪里？”岳小衫看向吴奶奶走出养老院的大门，不禁问道。
吴奶奶转身回答说, “我去看看秋秋，我不放心她。”
岳小杉忙说，“吴奶奶, 他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你现在去, 估计是找不到他们的。而且光明中学挺大的, 您年纪大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的。”岳小杉掏出手机，“我先和于哥发个消息，问她现在具体在哪儿。”
岳小杉刚发完短信，抬眼一看却见吴奶奶消失得无影无踪，岳小杉放眼望去，还是看不到吴奶奶的踪迹。
“他们怎么都走的这么快？一转眼间就没了踪迹？”岳小杉甚是不解地挠挠头，接着走回养老院。
于染秋和陆原萧来到光明中学的门口，就被门卫拦在大门外，“非学生不得入内。”
于染秋解释说，“我们来光明中学有正事儿的，是许蘅老师让我们来光明中学的。”于染秋看门卫没有让路，于是给许蘅打了个电话，但许蘅并没有接电话。“你们通融一下吧，许老师现在可能正在上课，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那你们写个入校登记表吧，现在往学校送外卖的太多了，学生吃外面的外卖出了问题，也只能怪我们这些门卫。”门卫滔滔不绝，“你们也别说我事多，职责所在、没有办法，所以你们先填个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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