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兔看见于染秋一直和岳小杉说话,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在于染秋怀中伸了个拦腰,“秋秋,你怎么不看小兔兔呀?怎么一直他说话?”
于染秋轻摸小兔兔的小脑袋,以示安慰。这只小兔兔虽然是莫名其妙跑进养老院的,对于染秋很依赖,有事没事就想往她的怀中蹭。
岳小杉上前,盯着小兔兔仔细瞧了瞧,“于哥,你买的这只兔子还挺通人性的,多少钱买的?50块?”
小兔兔仰着脑袋舔了舔于染秋的右手,接着想挣脱于染秋的怀抱,眼中满是怒火地盯着岳小杉:50元?50元就想买到我这么通人性的兔兔?
于染秋将小兔兔紧紧锁在怀里,“岳小杉,这兔子不是我买的,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你怎么一直看手机?看到什么稀奇了?”
岳小杉给于染秋看了一眼网页,上面的标题是:A城博物馆失窃,孔雀衣被盗,警方出动调查。下面是官方评论:若有热心市民提供重要线索,可得悬赏三十万,望周知。请市民热情提供线索,保护文物、人人有责。
“什么?孔雀衣失窃了?”于染秋下意识双手松开,怀中的小兔兔瞬间从她怀中跳出、蹦到地面上。
于染秋的声音很大,几乎传遍整个院落,在院落中打太极的吴奶奶自然也听到了。吴奶奶听后,连忙快步走到于染秋身边,急切地说,“秋秋,本宫的孔雀衣怎么了?”
于染秋双手绞着衣袖,咬了咬嘴唇,“姐姐,您的孔雀衣被人偷走了。”
“什么?”
于染秋眼见吴奶奶气愤不已,自己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秋秋,现在有什么消息吗?谁人竟敢这么大胆,竟敢偷窃本宫的孔雀衣!”吴奶奶气得猛拍自己的胳膊,眼中满是怒火,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于染秋的手机。
于染秋握住吴奶奶的右手,“姐姐,现在大家已经开始探查孔雀衣的去处。孔雀衣是珍稀文物,放眼全市乃至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大家一定会竭尽全力搜寻孔雀衣的下落。”
吴奶奶极为艰难地阖上眼睛,攀上于染秋的臂膀,然后将头靠在于染秋的肩头,哽咽道,“秋秋,那件孔雀衣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承载着万千黎民的希望和心愿!它亦是无数将士来之不易才取得的胜利荣光,所以对本宫意义非凡,但是……它竟然突然没了……”
于染秋双手抱住吴奶奶,“姐姐……”
这时,两个人影慢慢走进养老院,于染秋心里咯噔一下,回首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之前的两个道士。当初于染秋好不容易把他们送走了,现在他们又死灰复燃重新找过来?
一道士走进养老院,看见小兔兔正趴在地上啃草,腮帮子鼓得胀胀的,道士掏出一张符纸,一把抓起小兔兔的两只小腿,将那张符纸贴在小兔兔的额头上。
“你们在干什么?”于染秋连忙呵斥住那两个道士。
那道士禁锢住小兔兔的双腿,点了几点水滴在小兔兔的眼睛上,开始念咒语,“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吴奶奶掏出白净帕子略微擦拭了一下脸庞上的泪水,转向岳小杉说,“聂宗主在后院搬东西,你先去帮他吧,这里交给我。”
岳小杉回答,“吴奶奶,那我先去后院帮聂爷爷了,您小心点儿。”
于染秋推开那道士,伸出手想接过小兔兔,“你们是在虐待小动物!赶快松开它,它快要喘不过气儿了。”
“这兔子身上有妖气,是个妖物!我今天定要除掉它,以便永绝后患!”道士凶神恶煞地说,根本不听于染秋的制止,死死掐住小兔兔的脖子。
小兔兔的呼吸微弱,整个身体哆嗦得厉害,眼睛中蓄满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于染秋。
于染秋捏起拳头,正想冲过去夺回小兔兔。吴奶奶看岳小杉走后,将于染秋的拳头松开,挡在于染秋身前。
“它并未危害人类,你为何执意除掉它?放开它,今日我便饶你一命!”吴奶奶的眼睛中有些血丝,虽说看着已有八十来岁,但是目光十分凌厉,几乎要穿透人内心深处的灵魂。
吴奶奶微一弹指,一阵飓风袭来,那人的双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小兔兔趁机掏出他的魔爪,踉踉跄跄地跳到于染秋身边,于染秋赶紧将小兔兔抱在怀中。
小兔兔的眼睛中蓄满两汪泪水,浑身的雪白茸毛战栗起来,整个身体打颤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嘤嘤嘤……”
于染秋安慰小兔兔,“没事的。”于染秋将小兔兔身上的符纸扒拉个干净,然后用清水将小兔兔冲刷一遍,小兔兔的白毛全部紧贴在身体上,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于染秋,委实让人有些心疼。
“秋秋,小兔兔好冷。”
于染秋将小兔兔抱进房中,将它好好安置在屋里,“你先好好呆在屋里吧,有什么事叫我!”
小兔兔探出脑袋,呆呆地问于染秋,“秋秋,你为什么不问我……身上为什么有妖气呀?”
第10章 皇后的妹妹
“这事儿还需要问?”于染秋忍俊不禁,“你说说,世上这么多种动物,其他动物可以和我交流无阻吗?既然是我知道的事情,就没必要问了。”
小兔兔回答,“秋秋,鹦鹉也可以说话的哦。”
“这能一样吗?”于染秋摸了摸小兔兔的头。
“我以前的确是一只很普通的兔子,但我修炼了好些年,现在终于修炼成形了。”小兔兔原本红红的眼睛更加鲜红,眼睛红得滴血,“我修炼很不容易的,现在这个社会能让我修炼的地方越来越少,我每天东躲西藏的,还好我比较聪明,最后修炼成功啦。”
于染秋将小兔兔包裹得严严实实,“好了,我知道小兔兔很聪明。你刚冲了个澡,注意防寒。”
于染秋话音未落,门外传出一声巨响——
连忙走出房门,只见院落中的围墙坍塌了一小半儿。
于染秋眼见出大事,快跑到吴奶奶身边,“姐姐?”
吴奶奶看向那个道士,义愤填膺地说,“寒觉寺一向以苍生为己任,奉行万物皆有灵,有灵以为生的准则。好歹你也是寒觉寺的人,为何不好好跟着你师父修行?”
“你们这家养老院里不安全,不仅有妖物、而且还有鬼怪!”道士擦拭自己嘴角的鲜血,“妖怪中能有好的吗?不除掉妖魔鬼怪,人们怎能平安度日?”
“人族中有妖魔鬼怪,鬼怪中亦有良善之辈,怎能一概而论?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吗?”
于染秋快步牵过吴奶奶的手,“姐姐,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轻易动武的,姐姐消消气!”
“既然不能轻易动武,那他为何要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吴奶奶怒视那道士,斩钉截铁地说若是以后再敢踏入寻秋养老院,本宫以后绝不会心慈手软!你既然是寒觉寺的人,就应时刻牢记寒觉寺庙的规矩,明白了吗?”
道士忙不迭说,“好的好的,后辈明白了。”眼见吴奶奶如此剽悍,只好灰溜溜离开。
那道士抬头望了一眼养老院,长叹一声,“没想到,在A城这个毫不起眼的养老院中,不单有人会水上飘,而且这位奶奶竟让我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不可思议!”
看道士走后,吴奶奶才松了口气。不过几分钟,吴奶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口中涌上一阵血腥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于染秋连忙扶住吴奶奶,“姐姐,你怎么了?哪里感觉不舒服?”
“我有点头晕……”吴奶奶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直接倒在地上,身体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冰冷下去。
于染秋和岳小杉小心翼翼地将吴奶奶安置在床上,正要找医生,只见聂爷爷快步走上前来,“等等,别叫医生!让我看看!”
聂爷爷给吴奶奶把了个脉后,眉头紧缩,“因为孔雀衣被盗,吴皇后急火攻心,被困在自己的梦笼中。如果走不出来,恐怕会灰飞烟灭。”
于染秋疑惑不解,“梦笼?何为梦笼?可有解除方法?”
“梦笼是由人的妄念编织而成,吴皇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聂爷爷正视于染秋,“你作为吴皇后最大的心结,为今之计,唯有你走进吴皇后的梦笼,将吴皇后救回来。”
于染秋拱手一礼,“请聂爷爷明示。”
聂爷爷推开房间后的屏风,按下九转阴阳龙腾,九转阴阳龙腾周围盘旋两道蜿蜒的腾蛇图案,聂爷爷掏出一把小刀割破吴奶奶的手指,将她身上的一些血流到腾蛇图案里。
然后聂爷爷将小刀递给于染秋,“现在还需要你的一些血。”
于染秋割破手指,一道鲜血顺着腾蛇图案一路流下,而后房间后的暗房被缓缓打开,眼前出现一道强烈刺眼的白光——
不知昏迷了多久,于染秋的意识才渐渐情形过来,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绯色床幔铺展开来,四周挂掉着流苏香包,透过一张金丝屏风依稀可见外面的春光明媚。
于染秋正要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疼,很难起身。
“二小姐?你醒了?”一个黑衣人听到屋中的动静,连忙询问道。
“二小姐?”于染秋努力直起身子,安静地坐在床上,巡视一圈,只见前方的木桌上摆放一个白瓷罐,罐中养着一丛新鲜的茉莉。
那黑衣人走进房屋,兴奋地说,“回二小姐的话,幸亏二小姐醒了,皇后娘娘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如今二小姐醒了,属下这就去回禀娘娘。”
于染秋一脸诧异,“你口中说的娘娘?是谁啊?”
“自然是当今敬德皇后娘娘,也就是二小姐的亲姐!”
于染秋登时恍然大悟,观察了黑衣人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于染秋瞬间发现这人似曾相识,这人不就是在养老院中的暗卫爷爷吗?
“你是我姐的暗卫?”于染秋打听道。
“正是。”黑衣人颔首道,“二小姐还有何吩咐?”
于染秋努力镇定下来,“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眼见暗卫爷爷眼眸低垂、好似在沉思,于染秋疑惑地问,“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二小姐,姑爷已经在冰窖中跪了已经一整天,您看……要不要把他放出来?”
于染秋听得云里雾里,“姑爷?不是……姑爷他又是谁?还有,他为什么要跪在冰窖里?”
暗卫爷爷面对诸多问题,倒是极有耐心,“半年前,你和姑爷成亲。但是前几天,二小姐发现姑爷偷学傀儡禁术,您在一怒之下,便将姑爷罚跪冰窖。”
“把人放出来吧。”在冰窖里跪一天?那岂不是早就冻成冰人了?
暗卫爷爷将此事安排下去,然后前往皇宫、向敬德皇后禀告二小姐清醒的好消息。
不一会儿,敬德皇后乘坐步辇赶回府。敬德皇后一步一款地走进房中,当于染秋看到敬德皇后时,整个人都惊了。只见这位敬德皇后身穿一袭曳地长裙,体态窈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眸子弯成两弯月牙,嘴唇泛着明丽的双眼。
敬德皇后是吴家大女儿,名为吴嬿,世人又称吴嬿为吴皇后。
虽说于染秋不曾看过吴皇后年轻时候的面容,但于染秋却能清楚地感知,眼前的敬德皇后正是之前在养老院中的吴奶奶。
“姐姐,你来了?”
第11章 皇后的妹妹
吴皇后走到于染秋的身边,轻轻拉过于染秋的手,“亏得你终于醒了,这段日子本宫忧心之极。”
于染秋宽慰吴皇后,“姐姐莫急,如今我不全好了吗?姐姐就放心吧。”
“妹妹,虽说姑爷偷学禁术、实属不该,但他好歹是你挑选的夫婿。姐姐以为,你稍加责备他几句就行,不用太过责罚。”吴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傀儡术乃邪门左道,故而列为禁术,的确凶险之极。若是他对你用上傀儡术,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但本宫谅他没这个胆量。”
于染秋尴尬地笑笑,“没这个胆量?”那人都被她罚去跪冰窖了,心中想必对她痛恨万分,对她用上邪术也未可知。
吴皇后带来一些人参燕窝补品之类,放在于染秋的房中,“这两天你好生歇息着,我有空再来看你。明晚凌晨前,千万不能踏出这间屋子。只要不踏出这间屋子,你就可以平安无虞。”
“为什么?”
吴皇后极为郑重地回答道,“国师占卜说,你生辰前将有血光之灾,恐有恶鬼来寻。这府上的所有守备,我之前已经换过了,但仍旧不安全。恶鬼进不去这间屋子,你只要不走出这间屋子,就会平平安安的。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打开这间房门。”
于染秋沉重地点了点头,眼见天色渐暗,便提醒说,“姐姐,你此次出宫有暗卫相护吗?”
吴皇后颔首,“自然有的,你一定要记住姐姐说的话!”吴皇后说罢,转身离开房间准备回宫。
待吴皇后走后,因着今日有些乏困,于染秋准备熄灯休息。于染秋起身,正要吹灭烛火,眼前突然闪现一道黑影。
“谁?”于染秋立即警惕起来,手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层涔涔汗水,“做事别偷偷摸摸的!”
于染秋慢慢踱步到房屋的左侧,将旁边的宝剑拿起来。这房中莫不是进了刺客吧?不对,吴皇后说过,会有恶鬼来寻,现在不会真有恶鬼来了吧?
于染秋手上有武器后,心中安心不少,但看见紧闭的大门,又忍不住细想一番吴皇后的话,对此很是后怕。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四下寂静无声,于染秋的眼皮很重、几近快要抬不起来。于染秋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在昏昏沉沉中,于染秋感觉有水滴在自己的脸上,于染秋翻了个身子,但感觉仍有水滴流在自己脸上,于染秋用手擦拭自己脸上的水滴。
月光透过床棂,于染秋在朦胧的月光下,顺便瞧了瞧自己的手。于染秋越看越不对劲,水滴的颜色感觉怎么不对呢?于染秋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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