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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人生之民国纪事——2019无解

时间:2022-01-11 15:14:24  作者:2019无解
  认了干亲的一周后的某个夜里,沈石蒂的照相馆照忽然被一伙儿身份不明的人,给砸了个稀烂,连楼下的两家也受了些牵连。
  沈石蒂一声未吭,没有报告警察局,而是无声无息地重新装修了店面,采购了摄影器材。又悄悄来到章家别墅,诚挚地向沈梦昔道歉。
  沈梦昔事先并不知道砸店的事情,依着她无论如何不会如此行事,但事情已出,她也做不出不领情的事情。随后两天,带着阿欢在林老太太家过中秋节的时候,含蓄地提起那沈石蒂只是工作失误,并非故意为之,此事揭过不提了。
  林跃升本也没打算闹大,毕竟是沈石蒂是外国人,交友面也很广泛,已经有人递过请柬给他,要从中说和了。
  至于那个偷洗照片的人,沈梦昔没有问起,如果林跃升能找到他,定会告诉她,如果找不到,她也不想就这件事情再做文章了。
 
 
第三十二章 顶嘴
  《福尔摩斯探案集》白话译文,从一九三零年元旦开始,每天在《申报》最后一版发表一千五百字,是以章嘉瑜的名字发表的。
  译文通俗易懂,反响很好,文章出现很多法医专业的专用名词,被读者津津乐道。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机智诙谐,非凡的观察力,以及案件的悬念曲折,读者都充满兴趣,纷纷写来信件,要求扩大篇幅,老田征询了沈梦昔的意见,最后还是照旧每日一千五百字。但申报销量却提高了不少。
  有人发表文章,贬低译文没有达到原著水准的十之一二,女性不应该染指侦探领域云云。
  也有人反击这种性别歧视,认为章嘉瑜是新女性的典型代表,没有因为离婚而萎靡不振,相反却是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巾帼英姿,丝毫不输男性。
  报上最近盛传一位于姓作家的感情,在沈梦昔看来,他有些暴露狂的嫌疑,把自己私生活几乎都摆到了公众面前,日记信件夫妻间私事都要炫耀到报上,还出了本《云霞日记》,都是两人热恋期间的通信和日记。
  沈梦昔实在是过了那种被情书打动的年龄,她可以一眼将那男人从头顶看到脚底,无非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对于求之不得的女人不肯罢休,不惜抛弃家中妻儿,又以高尚的爱情来粉饰而已。
  外界平静后,来自家庭的压力却没有消失,沈梦昔始料未及。
  章嘉森组织的一次聚会上,当着众多人的面,他忽然训斥沈梦昔道:“当初在德国,我就告诫你,要注意行为检点,以免让人误解。母亲也谆谆教导,女人的名节大过天,你怎会如此糊涂,幸亏守卿是个君子,各位朋友也都是明眼之人,否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番话,明面是批评妹妹,实则是表明他和母亲的态度,又说明王守卿是君子,二人并无苟且。
  但沈梦昔还是很受伤,不明白二哥为何在如此场合说这样的话。在这之前,除了孙胜仪,还没有人挑明了问过她此事。
  章嘉森旁边的胡鸿兴有些讪讪,显然也没有想到章嘉森会突然讲出这样一番话,和沈梦昔道歉:“是我多言,我刚才提到了守卿......”
  “跳进黄河当然洗不清,因为黄河就是混浊的。”沈梦昔讥讽地一笑,“当初在剑桥镇,二哥就告诫我,五年内不得与男子私自接触,以免让世人误会许诗哲是因我水性杨花才提出离婚,更免得丢了章家的脸面。我基本做到了,除了学校的老师同学,没联系过任何男性。原来,这世界的爱情自由是给你们男子的,你们喜欢了哪个女人,哪个才可以自由,对吧?我们这种封建糟粕,没有被沉塘,实在应该去庙里拜拜了。”
  话毕,许多人变了脸色。
  章嘉璈被妹妹当众顶嘴,既恼又羞,怒目看着沈梦昔。
  沈梦昔站了起来,“真没意思,这双标真是难以执行。你,离婚了,你也离婚了,你,没离成,还有你......哈哈,你们女友堕下的胎儿夜里会不会哭?一群打着恋爱自由旗号侮辱女性的渣男!”
  沈梦昔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我虽是女人,但行止端方,从来无愧于心!日后,谁在当面、背后诋毁我,老娘就打上门去!”说完把手里的杯子砸到地上,扬长而去。
  出门没有见到赵三儿,应该是没料到她出来这么早,去哪儿拉活了。
  沈梦昔穿着半高跟皮鞋,身上是一套裙装,外面是一个小斗篷,她信步走街上走着,神思不属的没有目的。
  最近这一段时间,克制力不够,总想撕破什么似的,发泄一通。她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此时的民国,刚从封建社会跳出来,一半是新一半是旧。文采出众,才华横溢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他们处理感情的方式,让她觉得不能接受,越是优秀的人,越无法接受他们的滥情,尽管与她无关。
  她忽然不想在上海待了,也不想在国内待了,她一个女子,改变不了国家格局,改变不了战争状况,干脆远远躲开算了,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为什么要让自己像叛国了一样的愧疚。
  胡思乱想间,手上一疼,拎着的皮包被人抢了去,一回头,一个灰衣服的男子正撒腿狂奔,手上拎着她的皮包,小皮包里没什么重要东西,只是几个大洋,为了搭配裙子才背了它。
  一股火涌上心头,沈梦昔脱下一只皮鞋,对准那人抛去,皮鞋旋转着飞出去,鞋跟正中那人后脑勺,那人哎哟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沈梦昔已经赤脚冲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手抓过皮包,抡起就打,那人嗷嗷直叫饶命,沈梦昔直打到精疲力尽才停手。
  终于出气了。
  “哈哈哈哈!”围观人群里有人放肆地大笑,沈梦昔回头扫了一眼,居然是张翰青,她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找回鞋子,径自走了。
  一辆别克汽车驶过来,跟在她身边,“章教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哥让我跟所有男人避嫌!”
  “哈哈哈哈!”张翰青似乎听到了特别好笑的话,大笑不止。“你不上车,我就一直跟着你!”
  沈梦昔凝目看他,又想起了九一八。沈梦昔拿出一只哨子,猛地吹响。
  张翰青一愣,笑了一下开车走了。
  她愿意吹哨,但是会有人肯听吗?
  沈梦昔怒斥“群雄”的事,并没有见诸报端,大概每个人都有心虚的地方吧。
  但是章嘉森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章嘉璈找到沈梦昔,气得直哆嗦,用手指着她,“你怎么能这样?二哥是为你好啊!”
  “那也得我觉得好才行!就算是对个孩子,在那种场合也不能那样说啊!”
  “他是你哥,当然有权这么说!”
  “亲爹也不行!”沈梦昔想起许诗哲婚礼上梁先生的训斥,从头到尾他们一句不敢反驳,只能苦求。心中鄙夷他们的愚昧。
  “我以后不敢管你的事了!”章嘉璈挫败地坐下来。
  沈梦昔不禁红了眼圈,“管我就是要压制我?就是要当众羞辱我?那你不管也罢,放我自生自灭吧!”
  章嘉璈气得满脸通红,最终摇摇头,离开了沈梦昔的家。
  海伦来到呆立的沈梦昔旁边,“女人不出嫁,脾气就会不好,小鱼你真该结婚了。”看到沈梦昔的脸色,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说,我去做香肠,做香肠。”
  ******
  沈梦昔来到林老夫人家,阿芳说老夫人在念经,马上就好了。
  她坐在沙发上,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来读。
  林跃升从外面走进来,沈梦昔站了起来:“大哥”。
  自从拜林老夫人做了干妈,就叫林跃升为大哥,林跃升叫她小妹。
  “小妹。”一坐下,林跃升就直截了当地说:“照片的事,不能继续查了。”
  “那就不查了,外界这件事已经风平浪静了,我也不打算再起风波了。”沈梦昔回答。
  “你不好奇是谁指使的吗?”
  “有人指使吗?”沈梦昔笑,“我又没得罪谁,也没碍着谁的位子,会有人故意害我吗?”
  “我本也打算找到那个小子,揍一顿了事,谁知道那软骨头,还没怎么打就什么都招了,我顺着查下去,线索却到了东北,你大哥的能耐不够,愧对小妹的信任了。”
  沈梦昔一惊,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林跃升点点头。
  “准确吗?“
  林跃升又点点头。
  “不必查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不适合查了。”沈梦昔笑着将水渍用手绢擦去,“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妹已经万分感谢大哥了,给您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哈哈,你跟我如此客气。”林跃升忽然有些狡猾地笑,“我可是听说你大闹你亲二哥家,指着鼻子把那些狗屁文人都骂了一个遍!”
  “咳,大哥你不要再提了,我都懊恼死了,我要看看中医去呢,最近脾气太暴躁了。”沈梦昔做捂脸状。
  “真正亲近的人,才会口不择言,你知道他不会报复你,知道他不会记仇。你跟我这样客气,我心里倒很不舒服哦!”林跃升半真半假地看着沈梦昔说。
  沈梦昔惊讶地瞪着林跃升,不知道说什么。心说,我们一直像刚才那样客客气气的不好么。
  林老夫人从小佛堂出来,顿着拐杖说:“嘉瑜,你还不给我打他!妹妹尊重你,你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林跃升和沈梦昔都笑了起来。
  “嘉瑜,自古女子都要温顺,你这样刚强,会十分辛苦的。你若是个男人,我该欣慰,可你不是。你要懂得适时的退步,适时的忍让、示弱,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林跃升在林老夫人坐下后,斟酌了一下说。
  林老夫人也连连点头。
  “那样我会憋出病来。”沈梦昔笑笑,“干妈、大哥你们放心,我会调整自己,不让你们操心的!”
  “这不是蛮乖巧的,你母亲当年跟我说,你从国外回来,嘴巴死硬,一句贴心的话都不跟她讲呢。”
  “我有吗,不记得了啊。”沈梦昔忍不住抓抓头发。
  “别听你那些哥哥的,名声是他们的,日子是你自己的,遇到合适的就再走一步,什么将军士兵,只要对你真心实意,就嫁给他!”林老太太摸着她的手,“这世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看你大哥,家里弄了四个媳妇,还惦记外面那个得不到的,这样的人,不能找!知道吗?”
  林跃升在一边苦笑着拱手,“母亲大人饶了我。”
  “大哥是豪杰英雄,万中无一,做这种人的妻子最是辛苦,但是做妹妹,就十分的幸福了!”沈梦昔冲林跃升伸出拇指。
  林老夫人听了,笑眯了眼,赶林跃升走,“你还不快走,我和嘉瑜要聊天呢!”
 
 
第三十三章 绑架
  阿欢坐在沙发上掉泪,鸿志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大黄在门外焦急地晃着尾巴,嘴巴发出嘤嘤的叫声。
  沈梦昔下楼就看到这一幕,海伦悄悄说:“接了许先生的电话,就哭了。”
  “怎么了,大儿子!”沈梦昔坐到阿欢旁边,“男子汉掉了眼泪,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爸爸要去北京教书了。”
  沈梦昔叹气,“他会经常回来的,他是不是也没说要搬家?”
  “是的呀。”阿欢回忆了一下,父亲电话里真的只说他要去北京教书,并没有说搬去北京不回来。
  “阿欢,你13岁了,如果你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妈妈的后半辈子可就惨了。”
  阿欢的脸红了,“邱志豪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住在一起,我最羡慕他们。”
  “我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了。阿欢你如果很介意这件事,就应该想想,以后你当了父亲,要给孩子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沈梦昔正色说,“阿欢,我们大家都爱着你,你遗憾的只是,我们没有在一起。许多人,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动不动哭泣。”
  阿欢看看鸿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世界,多愁善感的人,往往是得到很多爱的人,他们为已失去的部分忧愁,为得到的不够多而忧愁。
  许诗哲应胡鸿兴的邀请,到北大做教授,并兼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
  北京的消费水平比上海要低很多,以许诗哲的收入,他们在北京可以过得相当自在。但是陆晓眉不肯去,她虽自小在北京长大,但是她不喜北方气候,再者她也离不开翁睿文的按摩。
  于是只能许诗哲频繁往复京沪两地,他托了人情,来往都搭乘免费的邮政飞机,既省钱又快速。
  陆晓眉尽管很有才华,但是痴迷交际场所,花钱如流水,还吸鸦片,加上翁睿文常常上门,按摩又是需要身体接触的治疗,一时间,好听的难听的都出来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许诗哲被陆晓眉制得死死的,他们经常吵架,但是一个电报,还是会回来送钱,尽管对于翁睿文的频频上门也有意见,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晓眉病痛,还得拜托翁睿文多多照顾。好好一个江南才子,颇有些落魄不堪的样子显现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否体会了当初王守卿的心情。
  沈梦昔知道历史上许诗哲死于飞机失事,她可怜阿欢,不忍他失去父亲,趁着许诗哲回来给陆晓眉送生活费,约他到家谈了一次。
  “许先生,你大可以把生活费电汇回来,要知道,那种邮政小飞机不是很安全,要回来还是坐火车比较好。”
  许诗哲感激地一笑,“谢谢你的关心,嘉瑜,我感觉得到你是真的关心。”
  沈梦昔实在不适应这样诗意盎然的聊天,“是阿欢非常担心你,他是真的很依恋你。从小缺少父爱的孩子,一生一世都难以弥补那种心理阴影,没有父亲的照应,他总是不够勇敢。或者,还会影响他将来自己做为父亲的心态。”
  “是,我给阿欢的时间的确少了一些。”许诗哲听进了这句。
  沈梦昔看着脸色显现了沧桑的许诗哲,他现在的压力应该非常大,当初义无反顾的结婚,社会影响那么大,他和陆晓眉但凡一点风吹草动,报纸就铺天盖地地报道。到今天,如果再离婚,恐怕他不能承受舆论攻击。又或者,他真的爱陆晓眉,即便如此辛苦,依然爱她如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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