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站在宋璟衍身后没有出来,眼底满是厌恶,强忍着恶心感,嗓音发冷:“没有诚意。”
宋璟衍踩狠一点,额头青筋显露,单单是冷着脸的模样就很可怕:“重来。”如果放在以前,这样的人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疼疼疼!”醉汉仰头大喊,变得无赖起来:“打人了,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打人了!”
声音特别大,如果附近有人一定听到了。
时清感受到宋璟衍身上的变化,就在身边人要动的时候,及时伸手拉住他,放轻声音:“别,他告你怎么办。”
不是看不得别人受伤,而是怕别人告宋璟衍故意伤人罪,他身份敏感,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沾事儿,紧紧握着男人手掌,就怕他一个发疯把地上的人打残。
此时有人闻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发懵,地上的男人看到来人如同看到救星,不断的向他招手,慌乱道:“快救我!这有个人想打我!”挣扎的趴在地上,像条蛆一样朝那个人爬去,边哭边说有人要打自己。
宋璟衍受不住身上的戾气,他见过很多无耻卑劣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看到那只手要碰到时清的时候,他想把这人的两只手全砍了。
时清看到有人来,转头看去,手指不自觉的跟男人手指扣在一起。
来人是昨天才见过面的物业,他是真的好奇为什么这两天的事都跟这两位业主有关,干笑两声,看一眼地上的醉汉,“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宋璟衍蹙眉,不知道该怎么说,纠结时听到身旁女人冷清的嗓音:“他非礼我,被我朋友揍了。”
时清现在很冷静,并没有因为害怕别人异样的眼神就选择不说,他们本来就是在理的一方。
物业看出来了,开口想说什么,听到地上的醉汉大声喊:“谁非礼你了!不就是碰一下手吗,手都不能碰,以为自己多金贵啊。”
这话说出口,宋璟衍眼神又变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戾气再次从眼中暴露。
物业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吓坏了,急忙摆手:“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动手就不君子了。”心里吐槽地上的神经病瞎说什么话。
时清握紧宋璟衍的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冷静说:“报警吧,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如果不是我朋友来的快,我想象不到他会做什么。”
“别别别,咱们多谈谈就能解决,报警多伤和气。”物业不想把事闹大,那样会让小区名声变得不好听。
“报警就报警!他打我那几下还没算账呢!”醉汉可算是扶着墙站起来,狠狠地往宋璟衍那边吐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儿,真以为老子怕你啊,以为你女朋友是多好的货色啊,刚才是她先勾引我的!”
物业:这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傻子。
宋璟衍这次彻底压制不了心中的怒气,甩开时清的手,大步朝那人走去,物业看到急忙上去把人拦住:“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咱不能动手,时小姐您快劝劝您男朋友,这要是打人可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醉汉慌忙后退,接触到可怕的眼神后声音发抖:“我还有点事,你帮我拦着他们。”
说完就跑,宋璟衍想去追,但是被物业拦着,“宋先生,何必跟这种人过不去呢,您打他到最后您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时清站在原地没动,放下手机,敛下眼睫:“宋璟衍停下吧,我们别闹了。”
她一句话比物业好几句都有用,宋璟衍停下动作,回头看她,沉默好一阵子,声音低沉:“不想出气?”
“想啊,当然想,但是更不想你有事,这里不像你生活的地方,如果是你那个时代,你杀了他我都不会吭一声。”现在不一样,她要保证宋璟衍没事。
物业听的云里云雾,他们不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吗,有哪个地儿可以随便动手的?
宋璟衍很认真的听她说,薄唇轻抿:“好,不闹了。”
这一刻物业好想哭,收个手太不容易了。
“我们走吧。”她按下电梯,安静等着,宋璟衍忽略物业的存在,走到她身边一起等。
物业察觉到自己的多余,挠挠头咳嗽两声走了,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其他外人看到,不然不会那么容易息事宁人。
两人走进电梯,等到门合上,宋璟衍又问了一遍:“真不打算出气?”那人说的话他听了都气。
“你觉得可能吗?”时清拿出手机,放出一段录音,正是那名醉汉辱骂的那些话,“报复人这种事要在暗地里做,在这之前我想报警。”
她从来不是让自己吃亏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当然是报警,万一下次有类似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怎么办,更何况这人是喝了酒的,去了车库,说不定还酒驾了。
宋璟衍没料到她有这一招,黑漆漆的眼底划过暗光,“做的不错。”
“今天谢谢你。”时清真的觉得,如果宋璟衍没有出现,她会很难脱身。
“不用,保护好自己,下一次别再这么晚回家了。”两人离得近,他稍微低一下头,清楚闻到她身上有股蛋糕甜味,应该是去甜品店了。
电梯抵达楼层,时清率先走出去,察觉到身后的人一直跟着自己,开门进屋,身后的人跟着,她没有吭声赶人。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不断的揉搓刚才被人碰过的手腕,用洗手液、肥皂、沐浴露全都洗一遍,总觉得那股恶心还在,短短两分钟就洗红了一块。
门开着,宋璟衍从外面看到这一切,眼眸微眯,她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报复要在暗地里进行。
走到卫生间门口,目光落到她搓红的手腕上,沉声道:“很恶心?”
“恶心,太恶心了。”时清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应该说这几天太倒霉,什么恶心到骨子里的事都能让她碰到。
揉着揉着眼尾就红了,忍不住抱怨:“为什么这么倒霉啊,什么事都让我遇到啊。”
宋璟衍站在门前,不确定她说的这些倒霉事中有没有自己,心里有些发闷,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制止接下来愈发狂躁的动作,“别这样。”
已经很红了,再搓下去就要破皮了,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就挺痛的。
时清深呼吸闭上眼睛,睫毛根部被没有流出的眼泪打湿,睁开双眼,偏头看身旁的男人,带着鼻音问:“你觉得他该死吗?”
“该死。”男人嗓音有些哑。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再恶心别人也不能动他,是不是很讨厌。”她眼睫轻颤,红唇轻抿,说:“突然觉得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好。”
宋璟衍没有真正欺负过她,最多只是吓一吓。
宋璟衍被她这话气笑了,松开手,意味不明道:“拿我跟这种人比啊。”听不出任何生气。
“比一下嘛,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得依着我。”时清用手抹一下眼角的泪,倒不是委屈的想哭,而是手腕被自己揉太狠了,疼哭的,又疼又麻,少了刚才的粘腻感,倒是让她心里舒服不少。
“行,依着你,现在知道我好了吧,还想躲我吗?”宋璟衍心里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期待,下一刻听见她说:“早就不想了。”
“真的?”
“真的假的你猜啊。”
“我就当你这话是真的。”宋璟衍牵着她出来,眼睛瞥到手腕上的一片红,松开手,“等着,我回去给你拿点药。”
第29章 . 帮她抹药 嫩到稍微一掐就能留印子
时清在他出去后无力瘫坐在沙发上, 仰头闭眼,这几天倒霉的让人心累。
微信提示音不停的响起来,随意拿起看一眼。
时父:闺女,这几天感冒好了吗, 明天回来吃顿饭吧。
没有及时回, 放下手机想事情。
宋璟衍拿着药进来,坐在她身旁, 拧开药膏盖子, “伸手。”
她将手伸过去, 手腕被男人握在手里,发疼的那一块被隐隐发热,感觉到微凉的药膏挤在手上, 接着是男人用手指轻柔的抹在那一处, 把药按摩均匀。
不得不承认有些舒服,她闭着眼睛更想睡觉了。
宋璟衍抬头就能看到她轻颤的长睫,手里的小手软若无骨,听话的任人摆动, 平常抓她手腕没有这么仔细的感受过, 如今才知道细的不可思议。
时清很白, 手背和手腕处的青筋明显, 尤其是洗红的那一片, 让人怀疑再搓下去就会划破青筋。
他放轻动作,明明抹完药了,不自觉的又抹一遍, 低声说:“你皮肤太嫩了,下次别这样。”
嫩到稍微一掐就能留印子,时清是他们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 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从小没干过粗活,身娇却不体弱。
“那就要看下次还会不会遇到这种事了。”时清靠着沙发仰头,另一只手搭在额头,声音犯困,这个点本来就很晚了。
宋璟衍放下她的手,拧上药膏盖子,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翳,换了个说法,“没有下次。”所以不会的。
“但愿如此。”时清坐直,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这几天真的谢谢你。”
半个月前从没想过这样阴恻恻的大反派还会接二连三的救自己,每一次都出现的及时,他说过不报复她了,这话是真的,他说没有下次了,一定也会是真的。
“很晚了,好好睡一觉,以后再也不会有相同的状况发生。”男人说的认真,像是在对她承诺某种誓言。
宋璟衍走后,她回到屋里想事情,困意逐渐把意识吞噬,慢慢合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夜里最寂静的时候,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在说话,时清被声音吵醒,睁开双眼。
说话声没了,只剩下一些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声音。
她知道是时煦回来了,毕竟是去给朋友过生日,有些担心他喝酒,起床穿上睡衣出去看情况。
客厅的灯光敞亮,并没有看到人,反倒是厨房不断传出声音,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时煦正在煮面。
少年还往锅里打个蛋,回头看到她吓了一跳,腔调沙哑:“你怎么还没睡啊。”
“这两天睡得不怎么好,被你吵醒了。”时清好好打量眼前的弟弟,问:“喝酒了?”
“是啊,回来之前跟他们K歌,唱的我嗓子疼。”时煦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手指摸摸喉结,“真疼,家里有润喉的吗?”
“好像有,我给你找找。”时清去客厅翻药。
等她找到润喉糖,里面的人也端着煮好的面出来,坐在餐桌上,夹起一筷子吹了吹,像饿狼一样吃的很大口。
她走过去把糖放桌上,在对面坐下,“你不会只顾的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吃了好多,回来的路上因为喝太多全吐出去了。”时煦憨笑几声,脸上醉态明显,低头继续吃面。
时清颔首,想起刚才听到的谈话声,问:“你朋友送你回来的?”
“是啊,他家刚好也在同一栋楼,我俩相互搀扶。”时煦突然停下动作,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回来的时候隐约听见哪里传来陌生人的求救声。”
“我们小区?”
“小区外面,听的人心里发毛,我和我哥们跑着回来的。”
时清随便跟他聊几句,捂着嘴打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泪水,“吃完记得收拾,我回去睡觉了。”
“好。”
她回到房间关好门,睡觉前习惯性的看一眼手机,居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时煦玩到现在才回来,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得来。
为了避免自己弟弟上学吃到,时清难得操心的在手机上定了闹钟,怕人起不来自己好去叫。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
凌晨五点,手机闹钟突然响起,响了好一阵子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铃声停下,过了一会儿又响。
床上的人睡得发懵,完全忘了定闹钟是为了什么,摸到手机后随手一划把闹钟关掉,心满意足的躺床上继续睡。
早上九点半,感受到清晨阳光的时清自然醒来,睁开眼迷茫好久,脑中想起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手机一眼,无奈扶额。
“闹钟什么的果然对我没用。”她觉得这个点时煦一定早走了,索性躺下继续睡,闭眼还没有两分钟,接到了时母的电话,“喂,妈。”
“清清,你弟弟今天没有去上学,他去哪儿了?”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很担心。
“没去上学?”时清再次坐起来,脑中闪过不好的想法,用最快的时间穿好衣服,“他老师联系你了?”
“是啊,他班主任早自习有点事找别人带的课,别的老师以为他请假了就没管,这都上午第二节 课了班主任才回来,刚刚跟我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病了,我这不是来问你吗。”
她听着电话里焦急的语气,安慰几句走出门,来到对面轻轻拍几下,“时煦,你在屋里吗?”
没有任何动静,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床上裹紧被子的时煦,此时睡得像猪一样,还在打呼噜。
时清就知道他起不来,自己弟弟什么样她可太了解了,关键是她定了闹钟也没有起来。
“怎么样啊,他在不在。”
“在,你儿子睡得像死人一样雷打不动。”上前走几步正要叫人起床,听见时母问:“他不会是生病了吧,平常精神挺好的,玩再晚都没有迟到过。”
时清心下一顿,抱着怀疑的心思来到床边,伸手试探时煦额头的温度,“…妈,我觉得你想多了,他纯属是昨晚喝多了才起不来。”
掌心下的温度还没有她额头热,某人还翻了个身,嘴里念念有词道:“不不不…不能喝…太多,不然我姐该打我了。”
时清微笑,很好,看这样子还在外面随意败坏她的名声,昨天给他找润喉糖的姐姐是鬼变得吗。
“喝酒了啊,这臭小子真是的,赶快把他给我叫醒,他老师那边我找个理由应付一下。”时母说罢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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