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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进了那条线，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说这话的是钢骨，他说：“我还连了网，但……”
“联系过JLC吗？”蝙蝠侠问：“他们那边的网还不太一样。”
“呃……我问过，但对方说没有。”
那就应该是没有了。
蝙蝠侠对JLC并没有那么信任，但他们并没有欺骗正联的理由。说起来，他现在猜想到南达达特山的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以及丧钟现在也不知所踪。
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调查一下，并且再次接通了JLC的信号。
只是……
JLC并没有再回应过蝙蝠侠的信号。
不是说不回应，他们的接线员的确很有礼貌，但在表明会转达他的疑问后，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这很奇怪，非常奇怪。
Lily绝对不是会放弃敲竹杠机会的人，而孔克南……
“他……好像集训去了。”超人说：“也没回过我。”
蝙蝠侠感觉不正常。
他利用卫星开始侦查JLC的活动，发现了很明显的调整迹象——之前一直在边境的九级战斗员被撤，取而代之的是别人。不仅如此，JLC在南达达特山附近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查活动，边境戒严到了不进不出的地步。
南达达特山区域的中心就是那个小白毛，那么能引起南达达特山重大变故的也一定是她。
那边中断了一切对外联络，开始对内盘查，只有一个可能。
那孩子出事了。
“我们要有所行动。”
蝙蝠侠提出了建议，超人和神奇女侠各有各的看法。神奇女侠的意思还是要从官方接触，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但超人……站在了蝙蝠侠这边。
倒不是说同意私下闯入人家的边境，而是超人认可一系列的不对必定和之前的时间点重置有关，所以需要有对策。至于官方……
“戴安娜，哪怕是官方接触有回应，但效率肯定不会太高。”超人劝说着战友：“我想我们应该有所行动。”
“现在不是战时，超人，我们的行为很有可能被认定为非法——一旦被扩散出去，这会对正义联盟的信誉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
“那么我退出正义联盟。”
蝙蝠侠站了起来：“这就很——”
“蝙蝠！”
超人伸手挡住了蝙蝠侠：“别这么冲动，这不像你。很多事情我们也可以再商量不是吗？”
“……我也可以正好趁机想想看，我到底想做什么。”
蝙蝠侠说：“今天原本是塔利亚的预产期，我……觉得很合适。”
超人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神奇女侠眼神闪烁，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还在内疚和自责，蝙蝠，但是人要向前看。”
戴安娜握了握拳：“我知道我的话不足以——”
她的话被警报打断了。
“我找不到绿灯了各位旁友！！！”闪电侠急吼吼地说：“刚刚他出了任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怎么叫也不回——你们能联系到他妈？”
“我去找荣恩。”超人去联系火星猎人，但对方也没有信号：“钢骨？”
钢骨也不在线。
“——我得走了。”神奇女侠说：“豹女出现了，她劫走了一条船。但是蝙蝠，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也都支持你。我们是朋友——别忘记了，你可以依靠我们。”
她离开了，超人那边也接到了求助，说是有个人要跳楼。
“小case，我马上回来。现在我们缺人，可别动不动闹分手好吗——你离开可比英国脱欧严重多了。”
超人拍怕蝙蝠侠的肩膀：“一会儿见。”
蝙蝠侠站在正联大厅，叹了口气，站上了调度台。
他观察着现在所有超级英雄的动态，谁在线谁不在线，谁在出任务，以及任务状态如何。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不对。
闪电侠也下线了，他的信号消失在了——冰原上。
蝙蝠侠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闪电侠的消失方式似曾相识，就好像……他计划的那样。
如果有一天闪电侠失控了，那么该如何将闪电侠控制住。
“不。”
他立刻回了蝙蝠洞，检查了自己的蝙蝠电脑，没有发现任何被盗窃的痕迹——他那个对付全体正联成员的计划好好地躺在了电脑里，没有任何人访问过。
“布鲁斯老爷？”
阿福看到韦恩脸色发白：“发生什么……”
“阿福，墓地那边是不是——”
“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福有些诧异：“是的，刚刚守墓人打电话来，说你父母亲的墓穴和……塔利亚夫人及杰森少爷的骨灰都……”
韦恩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向那边冲过去。但离开前，他不忘留下那么一句。
“让迪克半小时之后到墓园找我！”
“这就是蝙蝠侠，他总有计划。”
塔利亚的预产期来得非常准时。
在预产期的午夜，塔利亚开始了有规律的宫缩，疼痛让她从睡梦中惊醒，并且发出了一声惨叫。医生迅速赶来，检查了塔利亚之后，拉斯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个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正联英雄们陨落之日。”他说：“他们会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战友的计划之中，并且……毫无尊严和体面，让这个世界都看到他们的无力和软弱。”
塔利亚想尖叫，但她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
“父亲……”她只能很虚弱地叫他：“……父亲。”
“本来这个孩子应该在生物舱中长大的，塔利亚。我知道生育是个痛苦而又血腥的事，因为我希望你免遭这样的痛苦。我还记得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是如何狼狈和不堪的，我本不希望你重复这个悲剧，但……这也很好。”
他看着塔利亚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你要知道，当时违背我的意思，最后和我不喜欢的那个侦探结婚，是要付出怎样代价的。”
塔利亚一愣，额前覆上了拉斯的手。
“我还是很爱你的，我的女儿。但是你犯了错，就要好好地承担后果。”
就比如……分娩的痛苦。
“要记住，这是你选错了丈夫的代价。”他说：“这份痛苦不仅仅是他带给你的，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塔利亚有些想哭，但忍住了。因为如果一旦哭了，就好像证明，拉斯是对的。
“不过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你的过错就被你所弥补了。我依旧会原谅你，再次让你成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让合格的那个你。”
阵痛来得很快。
哪怕是塔利亚早就习惯了疼痛，这种巨大的痛苦依旧让她承受不了。撕裂感让她痛不欲生，她想昏过去，但每个尖叫的细胞都要再次将她叫醒。
因为之前还在锻炼，所以她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哪怕后来孕期反应异常严重，现在她还是能够撑下去。
没有麻醉剂，也没有无痛。
医生站在一旁，只是跟进一下进度，告诉她宫口开了多宽，羊水已经破了。
“要快些，否则孩子会窒息。”有人这么说着：“缺氧就不太好了。请您用力，公主殿下。”
塔利亚尽可能地用力，哪怕周围的环境让她这样的屈辱。
他们叫她公主陛下，但语气毫无尊敬，而她在产床上挣扎，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给我催产素。”
塔利亚抓住了床单，命令他们：“现在。”
“公主殿下，我们只能看着您生产。”医生说：“这是恶魔之首的命令。”
一定有人故意操纵了这一切。
蝙蝠侠到了墓地，首先检查了父母亲那儿，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转头去了摆放塔利亚和杰森骨灰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在他一进去之后就被锁住了。
屋内一片黑暗，但蝙蝠侠立刻赶到了头顶的异动。
劲风袭来，蝙蝠侠堪堪躲过，只听到木盒落地的声音——这房间里只有两个盒子，他下意识地想要捡起来，旋即腰腹被重重地一踹，砸在了家具上。
血腥气冲破了口腔，散在了空气中。
灰尘的味道钻进了他的呼吸道，让他浑身冷了下来。
他握紧了拳。
要坚持下去。
塔利亚的大脑里除了疼痛，就只有这句话——她这辈子没想到生孩子原来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折磨她到了呼吸都很奢侈。
宫缩的痛苦越发强烈，她都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怕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不能死，要活下去。
哪怕是达米安，也要把他生下来。
她的头发贴在她脸上，又被汗水冲到了一边。她这辈子没流过这么多汗，有些缺水，口干舌燥，逐渐失去了力气。
连睁眼似乎都……
年轻姑娘的意识有些涣散，最后的回忆是，她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
非常轻快，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哎呀，你们在做什么呢。”清脆的声音说：“生孩子这么辛苦，你们怎么连水都不给塔利亚姐姐喝？”
是……银色的头发。
一片黑暗。
蝙蝠侠被关在了逼仄的地方，有泥土的味道和霉味儿。
他似乎被埋在了地下，但具体是哪里，他不知道。
或许还在原地，又或许……
“蝙蝠侠？！”有人在喊：“布鲁斯？！”
是罗宾的声音。
不久之前，蝙蝠侠说过让罗宾去找他，看来现在他来了，还挺准时。
就在蝙蝠侠想要呼救的时候，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罗宾被埋伏了。
他躲过了几波攻击后还是被打中，忍着疼痛迅速找出了对应的方法——他要避开韦恩父母的墓地，到别的地方去，并且找到蝙蝠侠。
好像有什么撞击声，但他来不及分辨来自哪里。
敌人很强，而且……那是贝恩。
面对这样的强敌，罗宾只能躲开而不能硬碰硬。鬼知道他是怎么从阿卡姆里跑出来的，但既然跑出来了——啊啊啊为什么跑出来了！
罗宾心里哀嚎着，将贝恩调到了远处，想利用工具打倒他。
塔利亚说过，要切贝恩后面那个管子。
很久之前，塔利亚还要带着他一起去揍贝恩呢。
罗宾想着想着，眼圈泛红。手中的飞镖对着他的后颈，飞了过去。
“咚”地一声。
医生想要阻止这个凭空出现的小白毛拿药，但是伸手的那一刻被人拎着领子甩飞了出去。小白毛自顾自地拿了催产素，拆开注射器抽取药剂，接着找了找血管。
“妈妈，血管在哪儿来着。”她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这是肌肉注射，然后对着塔利亚的手臂注射了进去：“补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她丢下一句：“现在。”
剩下的医生和护士麻利地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取了出来，给塔利亚补充体力。过了一会儿，产床上的女性重新被疼痛所唤醒，看到了……眼前的小姑娘。
“……啊？”
塔利亚有点懵：“你怎么来了……？”
“诶嘿嘿。”小白毛说：“我来凑热闹呀。”
这话到底没什么含义，塔利亚没想明白，疼痛就再次缠绕着她。她只能呻·吟，头上又是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小白毛身后的那个少年脑袋动了动，看向了他们——事实上并没有人接触到他的眼神，但他散发的杀意驱使着他们做些什么。
他们终于开始忙碌，并且指挥着塔利亚如何用力。棕发姑娘气得不打一处来，之前疼的要死要活没人管她，现在才开始放马后炮。
“等我把这个崽子生下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塔利亚说：“给我记住，一个都别想跑！！！”
小白毛掏出手帕给她擦擦汗：“哎呀，不要气嘛。本来也跑不掉。”
“无能之辈。”
贝恩踩着罗宾的背：“你只是在送死。”
大男生的肺里一定有血，否则不可能有这么浓重的腥味和痛苦。一呼一吸仿若干涸的鱼，明知死期将近，但依旧挣扎着求生。
罗宾的手在动，立刻被踩进了泥地里。贝恩嘲讽着他，问他是否以为蝙蝠侠还会救他。
“他不会了。”贝恩说：“他现在在地底下，一身的骨灰，陪着他的父母一起腐烂。”
罗宾怔了一下，立刻剧烈地挣扎着，所有的动作却都被贝恩再次反制。这个恶人欣赏着罗宾的动作，接着挥拳，对准了他的后脑。
“现在我送你去——”
锐器刺破了长空，他后脑一凉，输送药水的管子应声破裂。
“你想杀我儿子？”
蝙蝠侠神出鬼没，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就像贝恩刚刚那一拳一样。
“你做梦！”
“加油加油！”
小白毛坐在一边给塔利亚当拉拉队：“脑袋已经出来了哦塔利亚姐姐。”
塔利亚疼得想哭，哪怕现在已经有镇痛剂了，但药效并没有想得那么快。她也不知道怎么，在看到小白毛和杰森的时候终于流了下来。她握住了小白毛的手，非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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