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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液体翻滚着，沸腾着，破裂的时候炸出一点烟，又渐渐散去。
这个场景太过诡异，让杰森有点想干呕。可拉斯面色如常，很是亲近地走到了池水边，伸出手，捞起了那池水。
“这就是拉萨路之池，不死的泉水。”拉斯说：“它可以治愈任何创口，甚至让人死而复生。”
我知道这玩意。
塔利亚不就是泡在这里仰卧起坐的吗。
杰森并没有特别激动，对这玩意的恶感反倒更深了。他低下头，作为受到控制的狗东西不应该有任何的反应，但……
刹那间，少年高高跃起——
——而在他原来的位置，几个高大的仆从已经扑了上去！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爱重的一份子，杰森。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经历拉萨路之池美妙的资格。”他并不关注身后的事情，料到杰森一定会反抗：“服从我的安排，那么我会给你你想象不到的荣耀。”
“我不需要。”杰森摘下了头罩，掏出武器，上膛：“你自己跟自己玩去吧！”
少年对着地窖顶端连开数枪，被击碎后的石块坠落了下来。追捕他的人纷纷躲避，杰森一边找出口，一边瞄准了那边的拉斯。
可他来不及对准，就会有层出不穷的人过来袭击他。
双拳难敌四手，而哪怕是再强悍的武术家，面对扑来的一个又一个人也一定会应接不暇。杰森本身不到那种层次，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吃力了。
有人忽然从他背后袭来，杰森躲闪不及，以为自己要被刺穿——可那个人用力一踹，将他直接踹到了出口处，接着直奔拉斯而去！
杰森恍然间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眼皮一跳，话没喊出口，领子被人一拽，护到身后。
“小废物。”
丧钟的声音很是冷酷了：“蝙蝠侠怎么教的你。”
杰森有些慌张：“刚刚那个——”
“我看到她了，她先找到了我。”短刀出鞘，丧钟干脆果决地解决掉了好几个刺客：“留在这儿跟我一起解决，还是跑出去找夏洛特，你自己选一个。”
杰森：“难道她一个人？！”
“不。”丧钟一边刷小怪一边说：“但我觉得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人都不算是好消息。”
“我该说什么呢，塔利亚。”
就在拉萨路之池旁，塔利亚摘下了面具，面对着拉斯。棕色的长发垂下来，落在她无暇的肌肤上。拉斯转身，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
“我希望你是想回到父亲身边的，我的孩子。但看你的表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拉斯说：“看来你想做个叛逆者，如同你姐姐一样。”
“……父亲。”塔利亚看起来很难过：“你杀了姐姐吗？”
塔利亚其实心里有这种预感，因为妮莎当时所作的事情就会招致这样的报复。她托蝙蝠去找过妮莎，可找回来的几率很渺茫。
她大概知道结果，但还算是需要向拉斯问上一问。
他们是父女，由血缘连接。有些问题，要留在他们父女关系内解决。
“父亲。”
塔利亚的眼中有水光。
“您真的爱过您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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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不要管！！！
老爷：【匆匆赶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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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180能完结！【摇头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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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多幼稚啊。
塔利亚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14岁, 又或者更小的年纪, 在父亲的膝上奶声奶气地等待他的宠爱。明明知道她这句话的答案, 通过那么多过往的事情，可塔利亚依旧很执着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但塔利亚就是希望，万一呢。
万一她父亲会说呢。
“你是我的孩子，塔利亚。”拉斯也有点意外, 但也不过是一瞬罢了：“这一点不会改变, 因为血缘是最无法改变的东西。哪怕你让我很失望。”
“……我想也是这样。”
塔利亚说：“但我没法不让你失望，父亲。我要对我的孩子负责任。”
达米安是这样。
杰森也是这样。
不仅仅是这两个，其实提姆差不多也能算半个？因为他在他们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蝙蝠的身边。哪怕蝙蝠没有接收他成为罗宾，但塔利亚觉得，提姆的出现也为蝙蝠带来了不少……新鲜的空气和转机。
这就是为什么，塔利亚要让提姆先走。
如果是为了展现一些不同, 那么救出那个重中之重的小白毛，应该足够让很多人对他另眼相看了。至于别的……
塔利亚握住了手中的短刀。
“父亲，请您放弃吧。”她说：“不要再试图玩弄时间线了。”
空气安静了一下。
头顶上依旧有碎石陆陆续续地往下掉, 但这两人几乎纹丝不动, 像是在比拼谁更有定力一样。拉斯皱皱眉, 终于看向塔利亚的目光有了些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你怎么……”他问：“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的？”
果然是这样。
塔利亚有些失望。
在之前小白毛将很多东西一股脑塞回给她时，塔利亚就因为那些混沌的影子而噩梦连连。在回到哥谭之后，她终于有时间细想些什么, 才在乱七八糟的回忆中找到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比如, 梦中那个看着达米安被杀死的人究竟是谁；又比如, 为什么会对蝙蝠侠有别样陌生又熟悉的情感。
小白毛近乎明示她曾经有那样的一个世界了，一个或许存在过的世界。而拉斯，他曾经说过那么多可疑的话……
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和她对战的蝙蝠侠、炮火中的哥谭……
那不是预言。
“我从很早就想过，为什么父亲和我小时候记忆中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塔利亚说：“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许不是或许。父亲，请您收手。”
她说。
“您的计划，已经不会再次成功了。”
之前一定成功过一次，所以才会有现在让人看着觉得种种的不正常和无法解释的事实，也因此拉斯才会试图复制第二次。利用那小白毛的能力，或许拉斯可以成就更多，比如他说过的，不仅仅面前一个世界，而是更高层面的成功。
“现在正义联盟已经知道这些，南达达特山和他们结成了联盟。我已经让人转移走了那个小丫头，而杰森……应该也能顺利离开。”
这个基地其实也是塔利亚知道的，所以她运筹帷幄得很是自然：“您现在底牌不多了，请您收手。”
“做法很聪明，排除任何你能预知到的风险——看来丧钟也已经拜托了那个状态，虽然我不确定是何时摆脱的，不过……你做得很好了，作为一个熟悉我的陪伴者。那么，塔利亚，我收手之后呢？”拉斯问：“你想做什么？”
“我得回去。”
杰森跑路跑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掉头就要往回跑——丧钟一把抓住他，“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刚说了前三个字，就被少年顶了回去：“我必须得回去，要不然按塔利亚那个性格，不死在那儿就是跟糟老头同归于尽了！”
“？”男人愣了一下，躲过其中的一次攻击：“我觉得不至于？她看起来……”
丧钟回忆了一下：“……的确不是很聪明。”
“切。”
杰森发出了不服气的声音，躲开丧钟就要折回去救人。然而丧钟抓他跟抓鸡崽一样，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你去了也是送死。”他说：“而且还添乱。”
“我必须去！她也救过我！”杰森说：“好多次！而且我还欠她钱没还呢！”
四个感叹号震撼到了丧钟：“你们家财政分得这么清？”
“跟你想得不太一样不过——”
杰森趁着丧钟震撼的时候脱身，往回跑：“——你去救她！这个我来！”
“……啧。”丧钟看着杰森的背影：“我是救我女儿，你又不是救你真妈，怎么还搞得这么英雄无畏的——我说得没错吧？”
他在问话，但是并没有人回答。
似乎只有一阵风，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塔利亚很悲哀地想，她好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成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叛徒——就在拉斯说出那个词之前，塔利亚已经有了预感。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过。
哪怕拉斯杀死过她两次，洗去了她的记忆，剥夺了她曾经拥有的东西，可塔利亚依旧没法看着眼前的人，说如果他不收手的话，她会做什么。
杀死他吗？
杀死这个赋予你生命和分享了你绝大部分人生的，你生命的来源？
随他去吗？
随他继续游荡在这个世界上，威胁到这个世界和你来之不易的家庭？
咕嘟咕嘟。
拉萨路之池还在冒着泡泡。塔利亚的抉择异常艰难——拉斯不慌不忙，仿若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最终会屈服，如同以前很多次发生过的那样。
塔利亚也有过叛逆的时光，但她最终还是继续成为了父亲那个可爱的女儿。
“塔利亚，你似乎还不明白，”拉斯说：“我作为你父亲，对你的价值。”
塔利亚愣了一下：“什……什么？”
“你的珍贵、你的不同和你在蝙蝠侠心中特殊的地位，都和我有关。”他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那么你对他来说，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不同？”
拉斯笑了笑。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塔利亚，你，是我最珍贵的女儿，所以蝙蝠侠才会如此爱你。”他又说：“因为争夺你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你对我的背叛，则是对我的巨大打击——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
“我的确沮丧，也的确很不满。我用了很多手段试图把你找回来——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或许这也在那个人的计划之内，但是塔利亚——你知道我之前是如何对你的。”拉斯说：“我依旧视你为我的继承人，将我近乎一切的事务都交给了你，不是吗？”
塔利亚怔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动摇。
“而蝙蝠侠，他做了什么？据我所知，他从不对你说任何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也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信任你——他对你依旧很是提防，从内心深处，或许你比不上那个乱蹦跶的蓝色的漂亮男孩。”
拉斯循循善诱：“塔利亚，或许我之前的举动有些太直接粗暴了。可是……你自己想想看，他对你的‘爱’，难道真的没有掺杂一点对我的恶意？如果我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真的会和现在一样珍惜你吗？”
“……父亲。”塔利亚低下了头：“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
她握紧了拳。
“——满嘴谎言，她根本不是你珍爱的女儿！”
少年如同风一样冲了上来，双枪瞄准拉斯一阵扫射——塔利亚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杰森是怎么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里的——
——她后退一步，碰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塔利亚现在知道原因了。
蝙蝠侠匆匆赶到，一把将塔利亚护在了怀里。杰森一阵疯狂输出后，也没回头看别的，跟蝙蝠侠一起离开了了那里。
“这里快塌了！
”
杰森一边跑一边被蝙蝠侠拽了一把，还听到他絮叨，有些不耐。他顺手回头对着顶层又连连开了几枪，看到碎石坠落得更多更大更密集，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
塔利亚被闷在蝙蝠侠的斗篷里，因为矮所以兜头就是眼前一黑，被蝙蝠侠拿着跑一样。她只闻到了火·药味儿，有些紧张。
“杰森？！”
“他好得很。”蝙蝠侠说：“需要被教育。”
杰森翻了个白眼，暗搓搓地。等到冲到了安全区域，他们稍微停下，塔利亚扒掉脑袋上的披风，有点恼火。
“你……”
她气呼呼的，但迎面撞上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以及……
“我知道你们都很生气，但可不可以先到外面来？”夜翼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我这边目标可是很大的！我已经看到有人拿着武器冲过来了！”
“开隐形模式。”蝙蝠侠遥控蝙蝠飞机：“杰森，把塔利亚送……算了。闪电？！”
“随叫随到。”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我永远是你忠实的朋友，嗨，塔利亚？你还跟上次见面一样可爱。”
也不管上次见面是几天前。
“看起来你们正义联盟也就这样了，还真是让我放下了心。”丧钟出现在不远处：“下次或许我可以接你们的单。”
“我建议你不要。”
傻大个的声音传来，他也的确降落到了他们身后：“有谁能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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