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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被重置过的。
韦恩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询问夏洛特更多细节——就让那些怀疑都随着拉斯被一起封在碎石堆里吧, 而接下来的一切, 就让他自己再描绘。
哪怕知道了可能的悲剧, 但未来还是一张无暇的白纸。韦恩想，他可以画些好东西上去。
“所以夏洛特……她就一直呆在南达达特山了？”
塔利亚在后面问杰森：“她爸爸呢？丧钟呢？我以为丧钟这个老家伙会陪着她呢——难得我以为他是个好父亲！”
“他的确会，但是他得先回来办签证。”杰森挠挠头：“原来负责看管夏莉的栗子姐姐轴得很, 说生恩没有养恩大, 天王老子去藏南都得办签证先, 否则谁来都让小绿姐姐把她打下去。”
“鹅心。”塔利亚鄙视他：“怎么就栗子姐姐小绿姐姐了？你叫得好亲热啊，人家理你吗？”
“……我跟着夏莉叫的啊。习惯了。”杰森说。
“夏莉。”塔利亚更酸了：“你刚刚要滚蛋，人家也没留你啊。”
“……”杰森看起来有些尴尬，又有那么点恼羞成怒。他哼了一声，撇头不去理塔利亚了。
然而塔利亚坏得很，抱着亲儿子也不别忘记去撩拨野生儿子：“你看看你，真是没出息，还打地铺。有些人虽然人不行，但撩小姑娘的手段真是甩你不知道多少倍。”
“……”
蝙蝠侠如芒在背，咳了一声：“还有两小时到哥谭。”
达米安昏昏欲睡，靠在塔利亚怀里点点头：“我想吃黄瓜三明治，父亲。”
“……我会告诉阿福的。”蝙蝠侠说。
瞌睡是会传染的。
等到快降落的时候，后面的崽子们和塔利亚几乎都睡过去了。蝙蝠飞机无声安稳地降落，但还是稍微震了一下。
塔利亚一惊，睡眼朦胧地看看达米安还在，揉揉他的脸蛋让他起床。
“回去睡，”她说：“不是还要吃黄瓜三明治的吗。”
但是达米安一副不想起来的样子，赖在塔利亚怀里。蝙蝠侠见状，走过来后直接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走向出口。
“塔利亚？”他走了两步，回头：“你怎么……”
他看到塔利亚正在戳剩下三个小伙子的脸蛋。
“起床啦，起床啦！”
蝙蝠侠在那儿等了她一会儿，最后一行人拖拖拉拉地下了飞机，全都是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阿福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一丝不苟，跟这帮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欢迎回家，各位。”阿福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吃了败仗。”
“或许算是。”韦恩抱着达米安下飞机，走到地面后把他放下来：“自己走。”
达米安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头回去去找塔利亚——自从他妈又回到成年状态后，虽然还是年轻过头，但达米安自然多了，依恋也更明显。他一头撞进他妈怀里，回头对蝙蝠侠吐了吐舌头。
一副“我就不走你来打我啊”的狗样子。
“我送达米安回房间睡觉，你们也早点休息。”塔利亚把达米安轻轻松松扛起来：“阿福，我现在这个状态还好吗？”
“非常完美，”阿福说：“晚安，塔利亚夫人。”
阿福终于把“夫人”给加上了。
韦恩听到这个微妙的变化，也是有点高兴的。他先留在蝙蝠洞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顿了顿，将这个喜事告诉了自己的伙计们。
不，其实他只想告诉超人的，但……
“哦哦哦哦哦哦哦恭喜！”闪电侠听到了八卦，第一时间冲到最前线：“孩子有了妈，蝙蝠有了家，普天同庆啊！”
这打油诗是什么鬼。
蝙蝠侠默默地摁掉了通讯。
但他也还是很开心的。
在犹豫了一下到底今天去不去夜巡后，蝙蝠侠决定先去看看塔利亚——只不过在他往上走的时候，阿福下来了。
看到韦恩，阿福还有些意外。
“阿福？”韦恩很敏锐地问：“他们都睡了？”
“呃……是的，包括塔利亚夫人。”阿福回：“顺便一提，塔利亚夫人今天是跟达米安少爷一起睡的，她说她想和达米安少爷再说点什么悄悄话，以及……‘反正他也要去夜巡，不是吗？’”
蝙蝠侠：“……”
“所以……你去吗，这位老爷？”阿福也难得有些……打趣：“还是向塔利亚夫人力证一下她是错的？”
“……算了，既然她都说了。”蝙蝠侠转身向外走：“那我就出去逛逛。”
但是蝙蝠侠……不是很开心。
这一晚上他在博物馆附近抓了两个抢劫犯一个涉嫌强·奸的外加几个偷偷摸摸要去化工厂偷东西的小偷，回到家里晨光熹微，虽说收获颇丰但还是有点气闷。
韦恩老爷一个人戳在阳台看日出，自己泡了点红茶喝，然后发现水温太高红茶很苦。
“我的老天，您不睡吗？”阿福走上来，看到他孤苦寂寥的背影：“……我能帮您点什么？”
“阿福，塔利亚生气了。”韦恩老实说：“因为我骗了她，我没告诉她妮莎当时还活着。”
“……”
阿福思虑半天：“我认真认为夫妻之间的事情需要双方坦诚地交流，才能够解决——这是你的家庭，布鲁斯，你必须认识到你的问题，然后才能解决。”
意思就是，他不管。
韦恩感觉这套路很熟悉。
就在塔利亚刚怀孕而且还瞒着他的时候，阿福就是这个态度了。那时候阿福无声督促着他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家的男主人，而现在……
阿福在用眼神和行动表示，他必须快点学。
但是……这也太难了吧。
韦恩走着走着走到了挂着家族画像的那里，看到了父母亲的画像后，向后靠了靠。
“要是你们能看到塔利亚和达米安就好了，父亲，母亲。”他也不知道怎么，很想对他们说这句话：“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嗯，昨天晚上母亲带我来过了。”
达米安忽然出现：“早上好，父亲。”
“……”
韦恩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接着让达米安过来，问他昨天晚上塔利亚说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她告诉我，当时怀着我的时候，她在这里给我介绍过我的……祖父和祖母。”达米安看起来挺活泼的：“还告诉我如果我想听，阿福可以从头跟我讲起——韦恩家的家族史。”
“我也可以。”韦恩说：“为什么不问我——顺便，你妈妈还生气吗？”
之前，韦恩在和达米安开诚布公地谈过想让妮莎给塔利亚一个惊喜后，他们俩的关系又诡异地变得不错了。起码，在大早晨，两个人看着都挺高兴的。
“这个嘛，她没告诉我。”达米安一摊手：“我只能说她觉得被你耍了，感觉很没面子。”
“我们讨论过这个，达米安。”韦恩说：“妮莎那时候状态非常差，若是让你妈妈看到后，她肯定又要哭——不如让健康的妮莎直接出现，我记得我们是达成了一致的。”
结果这个小鬼竟然好像一点好话都没给他说？！
“是的我们达成一致了，但是母亲偏偏不这么觉得。”
达米安一副“我也没办法啊”的狗样子：“她就觉得是你主使的，否则怎么会家里所有人都口风一致，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
韦恩摁了摁太阳穴：“所以……你觉得你妈妈，我应该怎么哄她？”
“很简单，只要我说两句好话就行——事实上，她昨天晚上是问过我，问你做得是不是太过分的。但那时候她在气头上，我不好逆着她说话。”
小少年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她气消了，我觉得我可以说点什么了。”
韦恩认真地看了他几秒：“你是来跟我谈条件的？”
“昨天晚上我还在跟她一起说你不好，今天立刻就改口——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难道不需要想一个尽善尽美的借口吗？”
韦恩：“……”
“我要开蝙蝠车。”达米安叉腰：“你不能管我。”
韦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可以。”
达米安掉头就走，明显一副早就想好了的样子。韦恩叹气，又看看他父母的肖像画。
“达米安还需要好好教育，我知道的。”
韦恩在磨牙。
“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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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略略略【吐舌头
老爷：今天有人威胁我，要无证驾驶【记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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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韦恩开始记仇了。
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达米安对于他这个父亲的有些不尊重, 尤其是在很多问题上, 达米安脑筋活络到了要用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来跟他谈条件的地步。
韦恩小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做过。
“呃, 恕我提醒，布鲁斯老爷, 您小时候的确有过这种念头。”阿福在知道了韦恩的内心想法后这么提醒：“然而，您父母的关系比现在坚固很多，因此您的念头并没有多大发挥的可能。”
“不, 我不会这么做的。”韦恩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
他顿了顿：“我其实并不是很记得了, 但……”
阿福耸耸肩。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被动，那就是韦恩发现塔利亚并不想跟他说话，起码并不想主动跟他说点什么。达米安一直跟塔利亚黏在一起，母子俩会说一点悄悄话，然后达米安就要闹着去蝙蝠洞里练习一下他的武艺，还试着跟他妈对打。
当然, 所有练习的结尾都是塔利亚摁着达米安打到他不得不服输为止，而且还要加一句达米安的“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作为结束，流程就好像动画片里被打成星星的反派。
“哎哟, 我刻要被你吓死了。”塔利亚会把达米安拎起来, 就好像母狮子叼住小狮子的后颈皮一样。
这种氛围韦恩不知道该怎么破坏, 最终竟然只能灰溜溜地去找杰森——现在家里只有杰森在了，而且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入学进行复习——韦恩后来跟Lily联络的时候，那个缺钱鬼碎碎念了很久, 说一个男孩子起码要有个过得去的学历。
韦恩听明白了, 这是亲家开始提要求了。
法律上也有很多的东西要处理。
当时塔利亚和杰森消失, 因为没有尸体，所以韦恩就一直没有销杰森的户——现在他需要联系律师，证明塔利亚和杰森这段时间是“因为遭遇车祸不得不在外修养”，接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两个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
最麻烦的，是达米安。
虽说最后妮莎的横空出世让达米安不至于沦落到悲惨的境地，但韦恩现在有点头大——达米安明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弄过去的年龄，如果按头他是自己和塔利亚的孩子，那么按照塔利亚的年龄倒算，自己还是要蹲大牢。
律师提供的方法其实还是拉斯的那套说辞，就是达米安实际上是塔利亚亲属家的孩子，在塔利亚修养的时候出了意外，送到了她身边，现在被两个人共同收养。但……
“这怎么行！我不同意！”达米安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我又成什么了——一个连亲生父亲和母亲都不能相认，还要收养——”
塔利亚倒是思索了一下，没有发表意见。
“母亲？”达米安扭头：“你该不会觉得这个像是马圈里被发酵过两天的狗屁计划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我还在思考。”塔利亚说：“让我想想。”
韦恩其实也不满意这个计划，但由于这个计划，他可以和塔利亚一起好好讨论一下该如何准备法律文书。如果只有达米安的话，其实很简单，但如果是塔利亚和达米安一起……
还要遵守法律法规。
还要不顶一个萝莉控的帽子。
人生真是艰难，哪怕长得帅又有钱老婆美也依旧不能如意。
韦恩试图跟塔利亚好好说话，但塔利亚没搭理他，想了半天，提出让达米安先过户再说。
“塔利亚？”韦恩有点意外：“为什么？”
“达米安需要父亲，我的意思是，他需要以你为一个基础，好好建立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身份和关系。”她托腮，说：“如果他没有安定下来的话，那么就只能和我黏在一起，作为一个奥·古——那么他所有的活动，也依旧是一个奥·古——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韦恩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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